第68節
幕僚會意點頭,“的確只差了那么一點運氣。不過四爺,常言道千里之提潰于蟻xue。一堵墻外表看上去再如何堅不可摧,只需從內部找出一個節點損毀,就能使之全線崩塌。這節點就在眼前,四爺您看如何?” 青年沉吟片刻,舉杯暢飲,“姑且一試?!?/br> 虞妙琪送林氏入屋,還未坐定孫氏就急問,“你們怎只帶了這么點東西回來?雖然你被休棄了,但是按理你的嫁妝該歸你自個兒處置,虞家沒權利侵占!” 林氏并不傻,哭訴道,“嫂子有所不知,我為了填補嫁妝鋪子的虧空,前前后后挪用了六萬多兩公中銀子,讓老太太查出來了。我那些嫁妝全都被老太太扣在侯府做賠償。我現在身無長物,只帶出來幾件衣服和幾支釵環?!?/br> 孫氏橫眉怒目,用指尖戳著她額頭罵道,“你還有臉哭!挪用公中銀子那等丑事虧你干得出來!你挪用了那許多,不會一分一厘都不剩了吧?你都花到哪兒去了?幾間鋪子能花多少錢……” 虞妙琪被她尖利的嗓音吵得頭疼,狠狠砸了茶杯斥道,“你說夠了嗎?幾間鋪子花不了多少錢,你捫心自問,你和舅舅從賬面上貪走多少。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沒人可用,暫且容忍你們罷了!如今我把母親送來,那些銀子我也不要你們還了,只希望你們好生照料母親。我還是侯府嫡小姐,有我撐著,少不了你們一口飯吃?!?/br> 虞妙琪這番話并不代表她對林氏有多少感情,她只是無所依傍,想要給自己留條后路罷了。她對沈家做得太絕,至如今才弄明白‘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道理。她當初要能多留一天,央求沈元奇送她回京認親,萬萬不會淪落到眼下眾叛親離的地步。 林氏被感動的哀哀哭泣,孫氏卻不買賬,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你能及得上襄兒一根手指頭?襄兒可比你有臉面多了,我這便去求她把嫁妝要回來?!?/br> 林氏連忙拉住她,急急說道,“你別去了,她不會幫你的,她不是我女兒?!?/br> “你說什么?”孫氏掏了掏耳洞,以為自己聽岔了。 林氏生怕她上門去鬧,把自己留給女兒的嫁妝強要走,只得將當年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孫氏愣了好半晌,回神后恨不得撕了林氏,罵罵咧咧道,“你這個蠢貨!簡直蠢到家了!不是你的骨rou有什么關系,只要老太君和侯爺喜歡就成。你把她養大,讓她心向著你,不比這個喪門星管用幾百倍?若是今日襄兒能替你說幾句好話,你何至于被掃地出門!你這個蠢貨,該疼的不疼,不該疼的你當個寶貝似的,你那么能干的兒子竟忍心十五年來不聞不問,你落得今日這個下場你真是活該……” 林氏寄人籬下,不敢反駁。虞妙琪聽不下去了,卻也沒那個力氣與孫氏撕掠,挺直脊背緩緩走出院門。她游魂一般在街上晃蕩,滿街的喧囂更襯托出此刻的孤寂,眼眶微微有些濕熱,她不得不仰起頭望天,不讓淚水濺落。 “姑娘當心?!币坏狼鍧櫟纳ひ翕豁懫?,然后她被拉入一個寬闊而溫暖的懷抱,一輛馬車從她腳跟邊疾馳而過,帶走一股勁風。 虞妙琪心有余悸的抬頭便撞進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里,俊美不凡的青年翹起唇角沖她微笑,似一束金黃的陽光灑下…… 虞府,虞襄辭過老太太回了荊馥小院,此刻正有氣無力的趴伏在梳妝臺前。老太太堅決不讓她與沈元奇相認,是真心拿她當親孫女疼愛。若是往后她與兄長的事暴出來,老太太怕是會十分傷心,而且可以預見到她強烈的抵觸。 真是愁人??!虞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幽幽嘆息。 “小姐甭想了,趕緊把樸神醫送來的種子種下吧,下個月若是不發芽,您承諾給太子妃娘娘的冰肌玉露膏可就沒了?!碧壹t適時提醒。 虞襄立馬摘掉滿腦袋珠釵,裹了一條頭巾又換上粗布衣服,命柳綠將她推到院外的石桌邊。樸神醫讓虞襄當藥農,自然不會指使她一個瘸子去挖坑種地,只是把珍貴草藥的種子送來,讓她栽種在花盆里,種活了便移植到他的藥園。 石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許多巴掌大的小花盆,里面墊著虞襄專門調配的土基,她只需用指尖戳一個洞,把種子塞進洞里,填上土澆上水也就成了。 快速種下十幾粒種子,虞襄緊蹙的眉頭已完全舒展開,嘴里咿咿呀呀的哼著黃梅小調。 “小姐,你不愁啦?”桃紅笑呵呵的問道。 “我有什么好愁的,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連這點壓力都頂不住,我這朵嬌花他趁早別摘了?!庇菹灏欀亲雍吡撕?。 “那是?!碧壹t點頭附和。 柳綠可沒這么好的心態,憂慮道,“今兒老太太死活不讓小姐認祖歸宗,怕是把小姐當自個兒親孫女了。她要是知道小姐跟侯爺……她一定接受不了,說不得還把小姐給恨上了!” 虞襄種好種子用小瓢去舀水,漫不經心的答道,“沒關系,我日后好生孝敬她就是,到底是我的老祖宗,還能恨我一輩子不成?她最是心軟,到時我給她生十個八個重孫子侍弄,看她還有沒有力氣與我生氣?!?/br> 桃紅一聽這話簡直笑不可遏,連素來心思重的柳綠也忍俊不禁。 ☆、第一零七章 虞襄種完草藥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翻看沈元奇送自己的翡翠冠笄。 柳綠用布巾擦拭她濕漉漉的頭發,贊嘆道,“這是沈狀元送得吧?不比侯爺送的那副差呢,可見對小姐十分用心?!?/br> 虞襄笑道,“我一早就覺得他很面善,沒想到他竟是我的哥哥。怪不得他長得那般俊美,卻是像我?!?/br> 柳綠嘴角抽搐,“他比小姐您還大好幾歲,該是您長得像他才是。不過說起來也怪,您與侯爺并無血緣關系,相貌卻足有五六分相似,真是奇了?!?/br> 虞襄摸摸臉頰,表情自得,“我早說過了,夫妻相唄?!?/br> 二人說話間門外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虞品言正伸手欲掀珠簾。桃紅連忙搶步上前,樂呵呵的開口,“姑爺您回來啦,奴婢去給您斟茶?!?/br> 她抬腳要走,卻被虞品言叫住,“等等,你剛才叫本侯什么?” 桃紅眨眼,表情十分無辜,“姑爺呀,還能叫什么?” 柳綠捂臉呻吟,虞品言卻由低笑轉為朗笑,也不知如何動作的,手一翻竟拿出一個小金錠子,笑道,“你這丫頭嘴巴倒是乖覺,賞你了?!?/br> 桃紅眼睛猛然睜大,雙手接過金錠子不住口的說道,“奴婢謝姑爺賞賜,姑爺快請進,姑爺快請坐,姑爺稍等,奴婢去耳房泡茶……” 虞襄扶額,語氣十分無力,“好啦,你快去吧。你再叫姑爺也沒得賞賜了,除非你想討我一個爆栗?!?/br> 桃紅連忙捂住腦門,一溜煙兒的去了,柳綠順著墻根退出去,臨走掩好房門。 虞品言走到meimei床邊落座,笑道,“我一直以為柳綠比桃紅聰明,今兒一見才知是我看走眼了?!?/br> 虞襄將冠笄收入盒中,哼哼道,“我的兩個丫頭都很聰明,要不我能看得上?” 虞品言拿起床頭柜上的布巾,繼續幫她擦拭頭發,盯著錦盒問道,“這冠笄我沒見過,誰送的?” “沈元奇送的,及笄那日讓虞思雨搭進來?!庇菹鍐问种?,滿懷期待的開口,“哥哥,我能私下里與他相認嗎?他真好,脾氣好,才學好,相貌好,人品好?!?/br> 虞品言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沉聲問道,“才學相貌倒是好,脾氣和人品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看,虞妙琪害得他,不,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他高中狀元以后卻從未想過報復她,可見品行十分高潔?!?/br> “你既然如此急著與他相認,不如我現在就去稟報老祖宗,讓她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上門提親?”虞品言整個人壓在meimei身上,邊說邊啃咬她修長的脖頸。 虞襄立馬慫了,死死抱住兄長勁瘦的腰肢,低喊,“別去別去,眼看快要年底了,咱們先讓老祖宗過個好年,認親的事兒來年再說吧?!?/br> 虞品言不答,順著她脖頸吻至鎖骨,在上面留下幾個鮮紅的印記。虞襄呻吟,臉頰不可遏制的泛出潮紅,眸子更是濕漉漉的,像一只渴求主人愛撫的貓咪。 虞品言眸色深暗,大手撩開她罩衫,用力揉捏她滑膩圓潤的肩膀,鼻端噴出的氣息透著火一般的灼熱。恰在這時,桃紅端著一壺茶水大大咧咧的走進來,看見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兩人,啊的驚叫一聲,然后奪路而逃。 虧得她很有職業素養,沒把茶壺也一塊兒砸了。 虞品言翻身坐起,仔細替meimei攏好衣領,拇指在她誘人的乳溝里刮了刮,喘息道,“剛才還說她是個乖覺的,轉眼就傻得冒泡?!?/br> 虞襄聞聽此言笑癱在床上。 柳綠追著桃紅而去,將茶盤要過來后謹慎的敲了敲門,聽見準許才入內,替兩位主子斟好茶后又拿出一個精致的小藥瓶,提醒道,“小姐,該按摩擦藥了?!?/br> 虞襄的雙腿每天都要按摩一次,以保持肌rou活性。因桃紅力氣大,這活計一般是她來干,今兒她被嚇跑了,柳綠只得帶班,卻沒料侯爺接過藥瓶說道,“還是我來吧,你先下去?!?/br> 柳綠僵立著不肯離開,“侯爺,按摩的時候得把小姐的褲腿挽上去?!彼苑嵌Y勿視??! 虞品言笑睨她,“襄兒十四歲之前都是我幫她揉的,難不成我還不知道?” 柳綠看看侯爺冰冷的面色和灼熱的眼眸,又看看沒心沒肺的主子,只得行禮告退。 室內燒了地龍,床邊還放著兩個火盆,氣溫似融融春日,十分怡人。虞襄只穿著一件襦裙,一件輕薄罩衫,腳上的潔白羅襪早被她脫掉,十個小小圓圓泛著粉紅色彩的腳趾頭微微蜷著,看上去可愛透頂。 因她膝蓋骨之下已完全麻木,故而一雙玉足長得比別人更為精致小巧,輕輕握住,竟沒有半個掌心大。虞品言一只手摩挲她白嫩的腳背,一只手揉捏她圓潤的腳趾,頗有些愛不釋手。捏夠了,他將兩只小腳并在一起,垂頭各親了一口。 虞襄心里歡喜,偏偏嘴上不肯饒人,故作嗔怒道,“若是我的腿能動,一準兒把你的大牙都踢掉,叫你再輕薄我!” 虞品言沉聲而笑,“這也叫輕???還早著呢?!?/br> 虞襄襦裙里穿著一條鵝黃色的燈籠褲,褲腿用綢帶系了個蝴蝶結,看上去十分精致可愛。虞品言邊說邊解開蝴蝶結,將褲管一直推到她大腿根部,笑容漸漸淡了,眸子里卻似燃起兩團火焰,亮的驚人。 一年而已,meimei又長大許多,這雙腿比他印象中的更為筆直修長,也更為光滑如玉,擺放在繡著金色山茶花的被褥上,更襯得那白膩膚色似融化的羊脂,叫人想狠狠咬一口,品嘗那誘人的滋味。 一瞬間,虞品言幾乎忘了如何去呼吸。但他很快調整過來,將藥瓶里散發著青草香氣的精油倒在掌心搓勻,順著meimei的腿根往下一寸寸按摩,按到膝蓋骨上的猙獰刀疤時,他腦海中再沒有半點旖旎心思,啞聲問道,“這里有感覺嗎?” “沒感覺?!庇菹鍝u頭,表情淡然。 他繼續按摩小腿,每按一寸就問問有沒有感覺,換來的總是搖頭。終于按揉到腳趾,他臉色已十分陰沉,堅定道,“襄兒別擔心,哥哥一定把苦慧大師找回來給你治腿?!?/br> 虞襄癱了兩輩子,早已經習慣了,況且這輩子只是小腿麻木,還能自個兒翻身自個兒坐起,因此很有些漫不經心,“找了五年都沒找著,說不定苦慧大師在渡海的時候遇難了呢?!彼坪跻庾R到這話相當于詛咒,她連忙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虞品言倒了些精油準備按第二遍,語氣中冒著幾絲涼意,“他若是死了,那我就把樸神醫綁來。他不是嘴巴硬嗎?我三萬三千六百種酷刑全給他上一遍,看他還硬不硬?!?/br> 虞襄默默為樸神醫點了一根蠟,安撫道,“別,樸神醫人稱‘留一命’,連皇上都指著他能留一命,你千萬別那樣干。咱們再找一年,找不到也就算了。反正我整天呆在家里,走哪兒都有你抱著,能不能走路真無所謂?!?/br> 虞品言低垂著頭認真按摩,并不答話,也看不清表情。 虞襄怕他真去找樸神醫的麻煩,不得不轉移話題,“說起來,我十四歲之前一直是哥哥給我按腿的。哥哥的手藝比桃紅好了無數倍,怎么忽然就不肯幫我按了?” 虞品言這才抬頭,深邃的眼眸里全是纏綿的愛意,嗓音也格外低沉沙啞,“因為按完最后那次,哥哥回去夢遺了。能看不能吃,索性就不看了?!?/br> 這飽含挑逗和情色意味的話語如果讓普通閨秀聽了去,羞也羞死了,偏偏虞襄是個臉皮厚的,起初還略有些嬌羞,習慣之后竟比虞品言還放得開。她上輩子從未接觸過除雙胎哥哥以外的異性,自然沒談過戀愛,此時體會到這種甜意滿滿的感覺竟頗為欲罷不能,將之當作一個秘境,不停的開發探索。 聞聽這番話,她晶亮的眼眸里全是自得,用食指點了點微微撅起的紅唇,誘惑道,“你這么喜歡我???那還不快來親親我?” 虞品言低聲笑了,為她的直白火熱,為她的毫無保留。如果說他的上半輩子全是凄苦和殺戮,那么眼前明艷萬分的小女人就是他晦暗生命中唯一的亮色與甘甜。他慢慢靠近,張嘴去含那泛著粉嫩光澤的紅唇,紅唇卻在相觸的前一刻退開。 “怎么了?”他喉結滾動,干渴的厲害。 “我們換一個吻法?!庇菹鍖⑿珠L俊美的臉龐推開,左右看了看,捻起碗碟里擺放的一根麥芽糖捏成的長條,咬在齒縫間,含糊不清的說道,“來吻我?!?/br> 兩輩子第一次談戀愛,她就像一個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不停尋找著更快樂的玩法。不但相處時各種古靈精怪的要求,連接吻也能玩出幾百種花樣。 虞品言對她這沒羞沒臊的性子愛得不行,然而隔著一根麥芽糖,真不知該如何下口,只得哭笑不得的詢問,“你口里含著東西,讓哥哥怎么吻你?” “我咬這一端,你咬那一端,咱們咬著咬著就能吻到一塊兒啦。你怎么那么笨!”虞襄邊說邊含著麥芽糖去戳他嘴巴。 虞品言似醒醐灌頂,又似吃了幾百斤笑料,邊笑邊咔擦咔擦的咬過去,最終將磨人精的嘴唇咬進口里,不同于往常的甜蜜滋味在兩人糾纏的舌尖炸開,一瞬間有無數煙火在腦海里不停綻放。 虞品言眼珠暗紅,狠狠掐著meimei的纖腰,恨不得就著這無比甜蜜的滋味將她吞下肚去。一吻畢,虞襄摟著他脖頸不停追問,“甜不甜?甜不甜……” 甜,整個人就像浸泡在糖水里,恨不得溺死才好。虞品言啄吻她紅腫的唇瓣,笑得歡愉。 ☆、第一零八章 送走林氏,換了虞襄和虞思雨共同當家,侯府終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四個教養嬤嬤畢竟是宮里出來的,呆的久了怕被皇后娘娘遺忘,見虞妙琪安分不少便急著告辭,臨走捧著五百冊女戒,均為虞妙琪每日謄抄所得。 虞妙琪打那以后就經常出府,說是去探望林氏。她似乎已經從一系列打擊中恢復過來,不但面色紅潤,連眼眸中都透著奕奕神采,尤其去探望林氏過后,能接連好幾天都笑臉迎人。 虞襄派人跟著她,見她入了林宅就不出來,便也慢慢放松了警惕。 這日難得是個大晴天,金燦燦的陽光將冷冽的寒風都驅散了,空氣中飄蕩著梅花盛開的香氣。虞品言休沐,此刻正站在書桌后作畫,畫得正是一副傲雪寒梅圖。虞襄躺在他對面的軟榻上,手里捧著一本志怪小說看得津津有味。 虞品言點了幾瓣梅花就失了興致,將宣紙撇到一邊重新拿出一張,一眼一眼的看向meimei。 虞襄察覺到他專注的視線,放下書問道,“你在畫我?” “嗯,莫亂動?!庇萜费宰屑毜恼{和墨汁。 虞襄眨眨眼,似乎想到什么,飛快拆掉頭上的珠釵,解開發髻,讓一頭及踝青絲披散下來,然后又將自己雙腿擺成側臥交疊的優美姿態,白色羅襪褪去,露出小巧精致的玉足,一手自然垂在腰間,一手托腮,盈盈而笑,“畫這個樣子的我?!痹捖溆X得還有些不完美,略略一想又將罩衫褪至手肘,露出白膩圓潤的肩頭。 嬌俏可愛的丫頭一瞬間變成艷色無雙的妖精,虞品言握筆的手不自覺收緊,只聞咔擦一聲脆響,筆管斷成兩截。虞品言無奈扶額,將廢筆往窗外一扔,快步走過去,低沉的嗓音透出濃烈的欲望,“襄兒,這個樣子你讓我怎么畫?我現在只想吻你?!闭f話間,嘴唇在不斷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