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路非明有本事就把屬于他的東西,搶回
陶星純點了點頭,"嗯,他就住在我樓上。" 于是,細長微揚的眼角又沉了一沉。 星星在不斷地蹭著他的小腿,不斷地嚎叫撒嬌,可他卻不為所動,只是冷眼看著陶星純。 意識到主人的低氣壓,它也識趣地搖著尾巴自己玩兒去了,玩著玩著,還不忘趴在角落里,觀察那暗暗流動的風雨。 星星這兩天,先是被陶星純揮手呵走,又是被程潛冷漠對待,狗生陷入迷茫。 氣氛膠和成一灘詭異的沉默。 她問,“怎么,還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程潛沒說話。 陶星純雖然態度強硬,可依然嗅到了空氣里跳動著不安的粒子,緩慢地綿延開危險的氣息。 她轉身欲走,他卻迅速反扣住了她的手,力道不大,足夠讓她掙扎不開,似乎都能感覺到骨頭一點一點,攢動的聲音。 然后,她又聽見了三個字。 "不,許,去?!?/br> 程潛晲著她,微垂的眸子下面,縈繞著琥珀色的邪氣。 “程潛,你怎么管得那么多?”陶星純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我好歹和人家辛一認識了十幾年了,再怎么樣也比外頭靠譜吧?憑什么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就算是認識了十幾年,男女也有別?!彼麚P揚眉梢,“你沒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 神經病。 既然男女授受不親,那么又是誰在握著她的手。 真可笑,人家辛一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還沒做過什么越界的事情呢,倒是程潛,就喜歡占她便宜,也不知他這樣說,臉不臉紅啊。 陶星純扯扯嘴角,“我住你這里男女就沒區別了,難不成你不是男的?” 程潛:…。。 不過他語塞了沒有多久,很快便以一種慢悠悠的語氣說道,“我和他又不一樣?!?/br> “?” “你覺得,青梅竹馬和相親對象,能一樣?” 陶星一頓,隨即,“呸呸呸?!?/br> 她不屑,“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br> 和顧柳不清不楚的,還玩什么相親?這些明星,是不是既要膚白貌美身材好的,又要良家婦女型穩定父母的? 哪有這么好的事,他愿意,她還不愿意呢! “相過親又能怎么樣,不就是個明星,你又不是皇帝?!?/br> 陶星純試圖掙脫,奈何手腕處的力道似乎更緊了。 “反正,不許去?!?/br> 他大概也說不出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眼睫一沉,他抿抿唇,到底還是松開,“折騰來折騰去你累不累,真夠麻煩?!?/br> 程潛不屑地嗤道。 “有什么麻煩的?!碧招羌兊挂蚕牒煤谜f說叨說叨,“在你這兒除了要打掃房子還得給狗當保姆,又是要陪它玩兒又是要給它做好吃的,稍不順它意就開始發脾氣,一點都不好伺候?!?/br> 昨天她給星星喂飯的時候,它挺著圓鼓鼓的肚子,躺在自己軟軟的狗窩里,對她好心好意為了改善伙食而做的胡蘿卜丸子,半點不感興趣,還一腳踢翻了。 那欠揍又囂張的小模樣啊…簡直和程潛一模一樣。 真是狗隨主人的典范。 “而且它睡覺的時候也不安分,非得我抱在懷里才肯睡,不然就一直叫,它這幾天都是跟我在床上睡的,我每天醒來,嘴里都是狗毛?!?/br> 程潛:…。 陶星純心想,他這下可算是沒話說,是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呀? 更何況,程潛都和顧柳舊情復燃了,他的公寓里再住一個不相干的異性,自己不會覺得奇怪嗎? 最重要的是,她身為路非明的粉絲,一想到她最近好像總是受到愛豆對家的鉗制,就很不服氣。 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會因為程潛做了什么影響心情。 可前天,昨天,她都是悶悶不樂的,原因不明。 “星星吃狗糧,睡狗窩,你不用太管著它?!?/br> “這是重點嗎?不是,問題的關鍵是我一看到你,就想起我愛豆受到的委屈,那個品牌代言分明就是路非明的,結果莫名其妙落到了你的手里?!碧招羌兯餍苑环f賬,“要不是看在暑假這段時間,我看你的臉色吃飯,這事兒我都沒好意思提?!?/br> …。 程潛鋒利的眉梢頓了一下,隨即那抹張揚高傲變得愈發濃烈起來,"是嗎?" 尾音也跟著一并上翹。 "當然是?。?/br> 陶星純斬釘截鐵。 “不是你,還能有誰把路非明視為眼中釘,rou中刺?不是你,還有誰會擋路非明的道路?不是你,還有誰會讓他受到這種不公平?” 程潛聽著,脖子處的青筋也跟著動了動,隨即,他低低地冷笑了一聲。 "好啊,既然你覺得那個資源原本應該是路非明的,那么就要你心心念念,喜歡的不得了的人——"他靠近,略微放低了聲音,"再把屬于他的東西從我手里,搶回去。" 一字一頓。 "只要他有那個本事。" 以一種無比輕蔑狂妄的語氣,以一種毫無所謂,輕輕松松的鄙夷態度,如若桃花般嫣紅的唇形甚至蔓延開一個不屑的笑意。 好像是在看她的笑話,也是在看路非明的笑話。 陶星純真生氣了,甚至氣得有點發抖。 他這是什么話? "你少得意,娛樂圈就是風水輪流轉的,小心以后這種事輪到你頭上。" 這話還不算多惡毒,其實她更想說,他一定會糊的! 陶星純就差對天比四,惡狠狠地詛咒程潛了。 他卻完全不在意,態度隨便得非常欠打,"拭目以待。" 要不是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她興許真的會跳起來咬他一口,撕破臉皮,大不了不要這個學分,也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被這樣糟踐羞辱。 “喂?!?/br> 程潛一臉冷漠地接了起來,神色微變。 陶星純聽不見電話那頭的聲音,也聽不出是男是女,但她聽到程潛以一種稍微和緩的口吻說道,“現在沒空,晚上再說?!?/br> 她好像明白了。 肯定是顧柳。 程潛這個人,真不是什么好人,一邊在她眼前和復合的前任電話調情,一邊還不許她走,仿佛她有多特別一樣。 其實不過就是給他養的狗喂飯罷了。 程潛掛了電話,似乎也懶得再和陶星純糾纏,“大門在那里,要走就走,隨便你住哪里,和我無關?!?/br> 語氣冷厭至極。 然后便甩門回自己的臥室了,全程黑著一張俊臉,好像她欠了他七八百萬。 陶星純氣呼呼地站在原地,他有病。 她確實是想走來著,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 不是和顧柳復合了嗎?不是今晚還要去約會嗎?不是說如果路非明有本事,就把資源從他的手里搶回去嗎?不是囂張又得意嗎? 行,那她就玩跟蹤,拍照片,然后發給悅顏,要她曝光。 陶星純下定決心,再怎么說,這段時間她也不能白給他打工,總得收獲點什么才對。 她這樣想著,也回房間,信誓旦旦地制定作戰計劃去了。 二十分鐘以后。 程潛在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發現客廳除了一條狗,沒見人影。 不過還好,他知道她在公寓里,并沒有走,因為廚房里有悉悉率率的動靜。 就像那種小貓小狗偷東西吃的動靜。 程潛面無表情地推開廚房的門,然后就看見貓在冰箱前,嘴里還塞著一塊兒吐司的陶星純。 她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嗷了一聲,差點噎到。 現在是中午時分,陶星純很餓了,本來想在房間里關一整天,不見程潛那張臉,結果……還是很沒出息地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吃的。 被抓了個正著。 陶星純覺得自己這樣還蠻不知羞的,不過,再不知羞,也比程潛又大搖大擺地露鎖骨和腰線要強得多! 他又穿得非常寬松,仿佛輕輕一扯,就能從身上掉下來,平直的肩膀如衣架,掛著松松垮垮的t恤,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他好像總能做到無視陶星純的存在,比如洗澡,比如在她面前這樣無所謂的穿著。 陶星純轉過頭去,心里暗暗想著,他會不會在顧柳前,也是這樣??? 墻壁上的掛鐘剛好指向十二點。 她略有點心虛地解釋著,"現在是,午飯時間,我餓了。" 壓根就沒有誰在聽她說話,這個解釋顯得非常多余。 沉默,又是沉默,直到眼前伸出一雙手。 她的脖子也跟著僵了一下,余光瞥去,看見到他俯下腰,她身邊蹲了下來。 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 程潛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單手打來拉環,然后站起來,倚著墻壁喝了一大口,喉結處的線條涌動了幾下。 陶星純抓了一片吐司就往里塞,他這一來,她忽然覺得味同嚼蠟,哪里還有心思填飽肚子。 “不是說要走,怎么還不走?” 她瞬間尷尬地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心里擰巴了好一陣子,又硬著頭皮說道,“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折騰來折騰去怪麻煩的,反正都多住了那么多天,再多幾天也沒什么好矯情的?!?/br> 程潛似乎是不屑地“嗯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