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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來,任志澤又聽說,陛下私下還是大派人手,暗自尋人去了,接下來的事情,任志澤便再無刻意留心過了。 可直到今日,他與知縣接洽清楚事宜后,也確定了那莫名出現在祠堂之中的受傷男子便是匪首,李海。 任志澤解決完匪首的事情,下一步就準備將李海押送回京,為了瞧瞧手底下人排查搜尋的如何,可有疑似者,任志澤便抽空又過來一趟了。 接著,他便看見了人群里面那個形似失蹤男侍之人。 等到身邊手下人喚他幾聲,他才像回過神來,他瞧著在巷子中失去蹤跡的男侍,偏頭看向身邊的官員。 “這片巷子中,所有年輕男人的畫像,皆要送到縣衙內,與我過目?!?/br> 任志澤身邊的官員滿目怔愣,半晌未曾反應過來,雖然不知此舉于捉匪有何益處,但照辦就好了,官員接著迅速答道,“下官謹記撫臺大人之令,畫像明日便呈在撫臺大人桌前?!?/br> 任志澤點點頭,又聽著底下人匯報一番,完事之后,他一勒韁繩,返回暫住的縣衙里面。 而毫無所知的蔣彌卻已經回到了院子里面。 蔣彌已經從蔣蔓的口中聽聞了事情的大概,點點頭,垂眸思索著,看來……李海逃竄至此的事情果然沒有藏住嗎? 蔣彌不知道的是,李海此時已經被捉拿歸案,正準備押送回京。 蔣彌看向蔣蔓,“那他們晚間是還會過來一趟,清點人數是嗎?!?/br> 蔣蔓落座在蔣彌對桌,“是的,他們還會再來一趟的,但沒有關系,牙牌都也已經被看過了,不礙事?!?/br> 越良在一旁繼續用手掩唇打著哈欠,“先前我以為我們又要挪地方呢,還好只是虛驚一場?!?/br> 三人先前也有過迫不得已搬家的回憶,這個鎮子還是他們住的最久的地方,越良暫時還不想換地方。 蔣彌心里也是怎么想的,在這鎮子上面繼續住著等任務結束,這才是他應該做的。 晚間的時候,的確有人官兵來了,但卻不止那兩位官兵了,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 老者衣裳潔凈,下巴處帶著長須,抬眼目光老練的,暗自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蔣彌。 蔣彌留意到老者的視線,略微不解的回看過去,老者又和善的笑了笑。 這老者便是官員派來的其中一位畫師,以善繪人貌而聞名,他與其他幾位畫師一樣,要記下幾個年輕男人的樣貌,回去連夜畫好,呈給撫臺大人。 老者瞧蔣彌容姿,便知這人是個來歷不凡,心里暗自猜測著。 等第二日,這所有年輕男人的畫像皆呈在了任志澤的桌上。 任志澤一身官服,端坐桌前,手下是厚厚一疊的畫紙,他挨個翻看著,卻始終沒有看見形似蔣彌的男人。 就在他以為上次瞧見蔣彌可能只是一個錯覺的時候,他又翻開了一張畫像。 那畫像上面是個年輕男人的正臉,墨發束起,桃花眼稍稍瞥了過來,眉骨微突,鼻梁高挺。 幾筆丹青便將其的神韻給繪了出來。 天底下不可能有兩個神態面容這般相似之人。 想起那位男侍曾經的莫名失蹤,任志澤心中已有猜測。 任志澤手攥緊了畫紙,滿目訝然,難以克制的胸腔震動起來,這……這可事關陛下??!他自己是真的想不到在此竟能遇見陛下的男侍。 程綻于任志澤既有提攜之情,又有知遇之恩。 任志澤沒有任何猶豫,便想把消息傳過去,但還是又怕弄錯了。 便在給程綻傳送密函之前,他按著手下官員給的住處,親自悄悄的去瞧了一眼。 那個身形,他心中幾乎是斷定此人就是陛下搜尋已久的男侍。 任志澤回到縣衙的時候,手都是抖的,他一筆一劃的給遠在汴京的陛下寫了封密函。 密函上清清楚楚的寫了事情所有的經過,但任志澤也不敢把話說絕,便只寫了在此處有一個形似失蹤男侍的年輕男人。 等密函送出到汴京的皇帝陛下手中之時,已經過去了四五天的時間。 任志澤心中暗自估量,陛下回信過來應該還要再等個五天左右,所以他只暗地里留意蔣彌那幾人的去向,怕蔣彌又憑空消失了。 密函送到陛下手里三天之后,任志澤這日依舊在等陛下回信,并正在書房中處理文書。 現已晌午,過會便是用飯的時候了。 此時,任志澤的書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他坐在內間里面,沒有留意,只以為是小廝過來請他用飯去了。 任志澤還隨意的想著,今日這小廝怎么還忘記敲門了。 他剛抬起頭,卻看見了此時應遠在汴京的皇帝陛下,程綻。 任志澤右手中正提著毛筆,“啪嗒”一聲,毛筆掉在文書之上,暈染開了一圈圈的墨色污痕。 任志澤卻再也顧不得了,立時從椅子上站起,猛的撩袍重重跪下,膝蓋磕的生疼,他都無暇顧及了。 “臣參見陛下?!?/br> 任志澤面朝青石板面,身形絲毫不敢動彈,可前方卻無絲毫的聲響。 接著,一雙燙著金邊的緞面軟底靴,悄無聲息的落在任志澤的目光之前,暗啞的聲音響起,因為過于平靜而透著幾分古怪。 “他人在哪?!?/br> —— 蔣蔓很擅長做飯做菜,每次早中晚飯都是由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