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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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后沉穩了不少,但是屬于人類本能的八卦精神那絕對是瞅著空子就要熊熊燃燒的,元媛自然也不能免俗。 蕭云靜剛剛去后園收拾了一下園子,又把自己昨天洗的衣服都收回來,正在床上疊著,聽見 元媛進來,不由得十分驚奇,連忙讓了座位,又奉上茶果,才笑道:“嫂嫂面帶笑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特意來找我,這可奇了,有什么事兒不能叫過去說的,還要親自跑一趟?” 元媛喝了茶,忍不住笑道:“我不和你繞彎子,剛才那個媒婆來了你也看到了。實話和你說 了吧,你還記得那馮世農馮公子不?就是當日去咱們家收房子的,他看上你了,央求他父母好幾回,來求親,剛剛和公公還有二夫人都說了,她們倒都說那孩子還不錯,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怎么想的?告訴我,若愿意,我就讓雁南去仔細打聽打聽他的人品家世,真要是個好的,這事兒就成了。 元媛實在是不懂什么遷回政策,這番話連珠箭般說出來,都把蕭云靜給轟懵了,好半天才反 應過來,追著她就打,一邊道:“嫂嫂竟然也來開我的玩笑,我不依,哪有你這樣作弄小姑子的?!?/br> 元媛心說我比竇娥還冤啊我。一邊叫道:“別打別打,嫂子怎么可能拿這事兒和你開玩笑,千真萬確是人家來求你的,你要不愿意也別打我啊,我這就去和你爹娘說,咱們回絕了他就是?!辈坏日f完,蕭云靜早嚇得停了手,下意識就沖口而出道:“不要……”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由得鬧了個大紅臉,站在地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元媛自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心想也是,瑪世農年輕俊秀溫柔體貼,幾個女孩子那時候私下還議論過他呢,真要是人品好,他家也富裕,便是商賈之家算得了什么?云靜自然愿意了。因此又打趣了幾句,便出來和成側妃等人說了,接著又派顧雁南出去打聽了一下,回來說認識的人中和馮世農有交情的不多,但那兩三個都說不錯。因此第二日劉媒婆上門,就答應下來,只把那媒婆喜的,說了一大籮筐的好話,才腳不沾地的走了,只說回去就讓馮家上門提親,下聘文定,于是這事兒基本上就定下來。 元媛本來還等著那馮家上門提親呢。卻在這日下午,蘇以找過來,言說豐源城舉行了一個藥材大會,上面有許多珍稀藥材,他琢磨著要和元媛去進一批貨,最好能再找著一些可種植藥材的人才。這事兒自己不敢做主,便來請示元媛,言下之意她最好同去。王妃想了想,覺得這也算事關重大,于是就派了顧雁南和浣娘還有吳瑞達與她們一起,只因那豐源城距離甚遠,這一去,沒有個幾天時間是回不來的。當下眾人收抬了半下午,把一應帶的衣服吃食等東西弄好,第二日就出發了。 恰好中午的時候便到了小王村,芳齡便是住在這里,這個時候距離她和小九兒舉仃冥婚已經剩下沒幾天時間了。因此屋里許多嫁娶之物,元媛在這里用了午飯,和芳齡說了幾句話,眼看天過晌午,這才又上車趕路。芳齡一直送到村外才回來。 陽光明媚,只是一場北風之后,空氣中仍有淡淡寒意。芳齡回到屋中,拿起之前繡的蓋頭,這蓋頭因為用了心,所以十分的精致華美,一對戲水鴛鴦已經繡完,如今也只剩下一點荷花花瓣和荷葉,想來兩三日內便可完工。她重新捻了一根綠色絲線,穿過針眼,在那蓋頭上一針針的繡著荷葉,繡一針,便有一滴珠淚滾落,在那大紅的緞子上濺成了無數瓣。 伸出手擦了擦眼淚,免得模糊視線,芳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細細撫摸著那蓋頭,輕聲自語道:“冤家,你在地下有知,我們成婚那日,你的魂魄可得想方設法過來。還有,你在奈何橋邊耐心等待,等我替你盡了孝道,服侍公婆歸了西,我便去尋你,不過費上十幾二十年的功夫,你若敢提前投了胎,我……**后可不饒你……” 話音未落,忽聽院中“撲通”一聲響,嚇了芳齡一大跳。這個時候兄弟爹爹都在地里,只有母親陪自己在家,真怕是有什么事發生。 想到這里,芳齡連忙放下蓋頭下了炕,還不等奔出屋外,就聽見母親發出一聲晾叫,她心下更急,跌跌撞撞跑出去,就見母親站在門口,一個身子好像打擺子似的抖,院中好像有一個人正上臺階,但因為母親擋著視線,一時間也看不清面孔,只知道那是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娘,娘……”芳齡大喊著,眼看自己的娘身子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來,她連忙一把扶住,一邊回頭怒喝道:“你是什么……”人字尚未出口,整個人就驚呆在那里,連身子都不會動彈了。 “孩兒啊,齡丫頭,齡丫頭……’這回換芳齡娘急了,忙扶著女兒險些倒下去的身子,一邊也向院外望去,這一會兒的功夫,那人已經上了臺階來到房前,笑意吟吟面容英俊,不是小九兒還會是誰。 “這……這還是大白天,怎么……怎么鬼魂就跑出來了?莫不是知道冥婚的日期將近了……”芳齡娘喃喃念著,忽覺懷中的女兒身上似乎猛然添了力氣,一下就掙脫了自己跑出去,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便一頭滾在小九兒懷中,放聲大哭道:“你你個天殺的,怎么就出來了?就不怕判官和無常拿你?怎么還敢在大太陽下站著,你趕緊進來啊?!备仪榉箭g是把眼前的心上人當成鬼魂了。 “別哭,別哭……”別看小九兒好像很沉穩的樣子,其實也是心情激蕩,竟沒聽出芳齡話里的意思,只是情不自禁抱住了她,一邊感嘆道:“好芳齡,讓我進屋喝口水吧,這幾天幾夜,差點兒沒把我腿跑斷了,要不然剛剛翻墻至于摔地上去嗎?” 芳齡連忙拉著小九兒進屋,她這時候神智回復過來,越想這件事兒就越覺得不對,小九兒身 子是實的,臉是熱的,說話都是清清楚楚的,還知道喝水,不怕太陽……綜合了這些不對勁兒,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她在絕望中度過了一年多,怎也不敢相信眼前自己所見都是事實,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做夢。 小九兒倒是不客氣,給未來的準岳母行了禮,便走進屋,從水缸里拿起水瓢舀水喝,一口水還沒落下肚子,便看到了里屋堆的那些嫁衣和鮮艷華美的緞子被褥,不由得眼睛都直了,一口水也猛的噴了出去。 “芳……芳齡,你……你這是要……要嫁誰?你如今也剛過了十八歲吧?就這么急著嫁人 了?“小九兒急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沒啥立場指責芳齡,之前自己假死了一年多,芳齡另找人談論婚嫁也是應當應分的,他只是不想接受,更不敢相信自己和芳齡的感情竟經不起這一年時間的打磨。 芳齡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此時看到心愛的人在眼前,一時間慶幸興奮不已,一時間卻又有些憤憤,因便賭氣道:“我是要嫁人了,前兒才有人過來娶了我的八字,要做我夫君的靈牌位,把我的和他合在一起呢?!?/br> “什么?還是嫁個死人?你……你豬油蒙了心不成?便是不給我,以你這條件,至于去嫁一個死人嗎?是不是有誰逼得你?我這就去找他?!毙【艃貉壑樽佣伎焱钩鰜砹?,怒火蹭蹭的往外冒,就要往外走。 忽然卻被芳齡一手拉住,再回頭,就見心上人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聽她哽咽著大聲道:“我是要嫁一個死人,是我心甘情愿的。為了這個死人,一年來我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若不是還活著還吃飯,我以為自己的心肝都早已碎了。人家說為了我著想,要把親事退了,我也厚著臉皮不答應。人家說要是這樣,不如就給你們舉行冥婚吧,我又是傷痛又是欣喜,只想著哪怕是冥婚也好,我……我這輩子總是和他拴在一起……”不等說完,早已是泣不成聲。 小九兒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傻愣愣的將芳齡拽到懷中,笨拙的伸出手去替她拭去眼淚,輕聲道:“你……你要嫁的那個死人……是我?你個傻丫頭,你……你是何苦?”一邊說,卻終于也忍不住滴下眼淚,只覺心中有千言萬語,此時卻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好將芳齡緊緊擁住。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九……九哥兒,你……你可是真活著?怎么人人都說你死了呢?你老子娘都信以為真,哭的淚人兒也似,前兒來拿齡丫頭的八字,還哭了一場呢?!狈箭g母親終于回過神來,她自然不會像女兒一般,心中這時候只容得下這個人,再想不起來別的,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小九兒終于放開芳齡,在正屋一張凳子上坐下,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小王爺那個大膽的計劃。我和江先生不得不假死,然后易了容在烏拉國接應他。好容易日前東西終于到手,我們便護著主子一路逃亡回來,這路上所遇的兇險就不用提了。好賴我還全身而退回來,主子卻要去皇宮,這會兒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什么?你……你說江先生也沒死?小……小王爺他……他不是叛國了嗎?’芳齡整個身子都顫抖了,緊抓著小九兒的手,卻聽他長出了一口氣道:“沒有,主子沒叛國,江先生也沒死。這些事**后慢慢和你們說。之前我負責幫主子引開一部分人的追殺,等甩掉那些人之后,我在京城里打聽了一圈,知道王府被抄家,可我不知道王妃姑娘她們現在都在哪里?也不知我爹娘都去了哪兒,芳齡你知道不?知道了趕緊帶著我去見見爹娘,然后給主子們報信去。 芳齡跌足嘆道:“你不早說,姑娘晌午還在這兒吃的飯,說要去什么地方看那些藥材,如今只怕是已經追不上了。你爹娘的住處好找,原本都在京城郊外,后來主子們搬了家,那些舊日的老仆人們也就都變賣了房產土地,跟著搬過來,走,我這就帶你找他們去。是了,你是不是都沒吃飯,我現在去把中午的飯菜熱熱,磨刀不誤砍柴工,好歹吃了飯身上有了力氣再去。 小九兒笑著點頭,目送心上人臉上煥發著奪目的光彩輕快出了門,他把手枕在腦后,喃喃自語道:“可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媽的不枉我們幾次死里逃生立下這天大功勞?!?/br> ※※※※※※※※※※※※※※※※※※※※ 且說王妃等人,送走了元媛后,便和阮氏一起忙著去后園里收剩下的白菜蘿卜,天氣漸漸冷了,要在冬天來臨之前把這些作物收好,之后該腌的腌,該住窖里藏的也不能馬虎。且這些菜長勢喜人,一個個都是肥大蔥綠,看上去就讓人喜愛。除了老王爺蕭應,一大家子此時都在后園,一邊干活一邊說話,真真是歡聲笑語不斷。 蕭應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他今兒覺著身上舒爽了些,便拄著棍子來到門邊看妻妾女兒們干活,一邊心中感嘆,又暗恨自己身體不行,一大家子都活的朝氣蓬勃,唯有白己,竟成了個廢人一般,不但幫不上忙,倒要這些女人為自己cao心,因此越想越不是滋味,但看到一家子和樂融融的景象,又覺得十分欣慰。 正想著,忽聽外面一陣戰馬的嘶鳴聲,他心里一驚,暗道怎么回事?剛剛站起身子想出去看看,就聽見前邊院子里有個聲音大叫道:“敏親王蕭應接旨,敏親王蕭應接旨?!甭曇艏贝?,然而因為距離遠,所以聽上去模模糊糊的,反而不如剛才幾匹馬的嘶鳴聲聽得清楚。 眾人也都聽到了這話,當下不由驚得一個個面上變色,忙擁著蕭應來到前院,打開大門,只見來傳旨的太監竟是辛錄。這讓眾人吃驚之余,心里更是不安,待跪下焚香接旨后,圣旨卻也沒說什么,只說他們生活艱難辛苦,賞賜了一些東西。再就是辛錄臨走時笑開了的老臉和一副欲言又止,卻到最后也沒說出一句題外話的模樣了。 眾人心里越發的沒底了。要么說還是老王爺蕭應,這干活養家不行,但半輩子在宮廷官場上打滾兒,政怡嗅覺還是很敏銳的。當下就喚了顧雁南過去,吩咐他偷偷去城里打聽消息,不管什么樣的風吹草動,都打聽回來。 顧小弟接了旨意,匆匆趕去京城,卻只見街道上一副蕭條景象,時不時就會有巡邏兵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整齊走過。這架勢就好像是抓前朝余孽造反分子似的。自覺有前科嫌疑的顧小弟也不敢多呆了,連驚打道回府,將京城情況一說,眾人越發的不安起來。只是轉念一想,皇上若真要對敏親王府動手,何必還賞賜東西?要麻痹自己等人嗎?呸,手里連一個丫鬢小廝都沒有,手握重權的天子犯得著來麻痹你嗎? 一時間大家的情緒也有些惶惶低落,偏偏元媛又去了外地。因此天一黑,就都各自回房安歇了。 “爺,這事兒你怎么看?”王妃扶著王爺回到房里,掀開門簾看清楚了外面無人,夫妻四十年,她了解自家男人,看對方的神情,沉重中似乎帶著一絲希望欣喜,分明是心里有了點思量。 “這話我只和你說,萬萬別和人說去?府里這些人好不容易收了心,萬一知道了我的猜測過后又發現不是,對她們的打擊就太大了?!蓖鯛斷嵵氐姆愿劳蹂?,王妃見他神色,也連忙點頭,一邊就走到他身邊。 “我心里有個猜測,只是也不知能不能做準,今兒皇上忽然賜了東西過來,京城又是那么一番模樣,或許……或許是因為……因為云軒回來了?!闭f到最后一句話,老王爺的身子微微抖起來。 王妃整個人也都愣住了,好半晌才激動的抓住了王爺,低聲哭叫道:“老爺,到底……到底你的猜測做不做得準,你……你因何這樣說?快讓我知道。你可知我的心愿再無別個,就是這一輩子死之前能看那孽障一眼,能……能親口問他一句,不然我死不螟目,死不螟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