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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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媛心中一動,失聲道:“莫非是蕭云端?”話音落,她和顧盼兒顧雁南相對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顧雁南忙道:“既如此,我和jiejie陪元媛姐去?!?/br> 元媛點點頭,三人一起走出來,剛到香塵院,便看見等候在院外的一道頎長人影,她先鎮定了下心神,才對顧雁南悄聲道:“你去招呼一下吧,我和盼兒jiejie先進院,這還是在王府里呢,斷沒有我們私見外男的道理,落在有心人眼里,有不盡的麻煩官司?!闭f完便和顧盼兒悄悄繞了墻過去,從后門進了后園,再來到屋中,一邊就派人去請示王爺王妃。 顧雁南和蕭云端說了兩句話,那蕭云端便走進院子,也不進門,和元媛隔著兩重門呢,便朗笑道:“我知道你們府里的規矩大,嫂嫂請放心,我也不會在這里久呆,給你惹麻煩。只是你那丫鬟親口答應了我,說要嫁給我為妻,她是你買倒了死契的丫頭,婚嫁之事自然由你做主,為了不讓她有一丁點兒反悔的借口,我這兒自然得跟嫂子要個保證,只要嫂嫂今兒給了準信,我立刻便走,如何?” 元媛就覺著自己體內好像有一口血從心里胃里經脈里,總之不知道多少個地方都噴出來了,如同噴泉似的。她想叫過芳蓮來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兒,但這個叫蕭云端的男人就在這里站著呢,顯然不是叫芳蓮過來的時候兒。但不叫芳蓮過來,她連個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哪里能把芳蓮輕易的就許出去……等等…… 元媛忽然想起來,目前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她因為太過于關心芳蓮,倒忘了眼前這人的身份,所以重點是……重點是…… “你怎么說也是莊王府的世子,不……不會連媳婦都娶不到吧?”元媛失聲叫出來,說完才想起這話也太造次,以自己的身份,更是大逆不道。但這真不怪她啊,誰知道這個蕭云端是打的什么主意?一個堂堂世子,竟然要和自己討一個丫鬟過去做妻子,哦,或許是自己誤會了,對方只是想要芳蓮過去做妾? 心里思量著,面上倒是漸漸平靜下來。在這一方面,顧盼兒顯然就不如她了,到現在那小嘴還微張著,顯然是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嫂嫂便這樣想也無妨?!笔捲贫死市σ宦暎骸吧┥┣艺埛判?,我可不會委屈你的愛婢,是要八抬大轎娶她過去做正妻的,而且從今往后,我只要她一個,絕不會有妾氏姨娘,更不會讓她受半點兒的委屈?!彼f完,便是長揖到地:“還求嫂嫂成全?!?/br> 元媛就覺著自己身子發軟,扶著顧盼兒的手輕聲哆嗦著道:“做夢,我一定是做夢,這……這不可能是真的?!痹捯袈?,卻聽顧盼兒也顫著聲音道:“沒錯,是做夢,便是戲里,也沒有這樣離譜兒的事,不是做夢還能是什么呢?” 那蕭云端等不到元媛的回話,不由眉頭一挑,急道:“嫂嫂,我這人或許有些放浪形骸,不為世人所容,然而對小蕓……不,是對芳蓮卻是一片真心,萬望嫂嫂成全。若嫂嫂執意不肯,我便快馬去邊疆找我云軒哥哥,想來他雖恨我不爭氣,卻也不會因為一個丫鬟來難為弟弟?!?/br> 元媛嚇了一跳,腦袋中的那些混混沌沌豁然開朗,忙開口道:“你……你慢著……”話音剛落,便聽外面一個小廝的聲音恭敬道:“世子,我們王爺叫你過去說話?!?/br> 元媛松了口氣,暗道我的老天,可趕快走吧,這天都黑了,就算你是個小叔,站在我這外屋也惹嫌疑啊,我還得趕緊去找芳蓮那小蹄子問問清楚呢。一念及此,就聽蕭云端笑道:“我可不去,伯父喊我,無非又是一頓訓斥。也罷,嫂嫂大概一時間也難以作出決定,那我就先告辭了,過兩天再來嫂嫂這里聽信兒,若嫂嫂首肯了,自然命人來提親下聘?!?/br> 說完,那蕭云端便出了屋子,不知道和外面的小廝說了幾句什么,竟是揚長而去,連敏親王的傳喚也不理。 我……我真的還是在古代?不是在現代?可……可封建社會怎么能容得下這種家伙?這種種忤逆不孝,放浪不羈,不該是小時候就被他爹打斷了腿關起來甚至活活打死嗎?元媛看著蕭云端和小廝分兩路走的身影,十分無語的想。但她馬上就回過神來,轉身便往后屋走,一邊恨恨對身旁的芳楠道:“芳蓮那蹄子躲在哪兒?趕緊叫她過來見我,不過出去了一趟,就給我惹了這么一尊活佛回來,她……她還想不想要命了?” 芳楠惴惴不安的看了元媛一眼,輕聲道:“姑娘,叫我說,先別見她,那蹄子也不知怎么了,從回來就兩眼發直,姑娘還沒回來那會兒,她竟要尋白綾自盡。幸得我們死命拉住了,之后就不言不語呆在那里,如同癡了一般。叫我說,如今不如先叫浣娘過來,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再說?!?/br> “芳蓮竟然要尋死?”元媛也愣住了,暗道這不對啊,這可不符合那個丫頭的性子,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性子比晴雯還彪悍的,便是有什么委屈,豁出去大干一場,也不會窩窩囊囊的要尋死,更不會裝出這些手段來。奇怪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這樣想著,就皺眉道:“也罷,既然這樣,你先把浣娘芳草叫過來,芳蓮那里先好好看著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尋求解決之道,非要死要活的。說句不該說的話,她以為自己死了,就能了結一切?她那爹娘兄弟,莊親王府的世子要報復,還不比踩死一只螞蟻容易?尋死有什么用?” 芳楠道:“我們也是這么說的,只是她仍如木雕泥塑一般,少不得要姑娘問清了緣由,再好好和她說道說道?!闭f完,就轉身從游廊往耳房里走,去叫浣娘芳草過來。 這里元媛和顧盼兒回到屋中坐下,元媛便皺眉道:“這事兒著實稀奇,jiejie你怎么看?” 顧盼兒捧著茶杯,也是柳眉輕皺,喃喃道:“這莊王府的世子也忒不像了,竟連王爺都叫不動他,奇怪,皇族之中,怎能容得下他這樣尊卑不分的忤逆人?他提出的那要求更是可笑,以你的身份,又有紅薯的天大功勞,尚不能做王妃,便連側王妃還沒沾邊兒呢。芳蓮一個丫鬟,他竟要討了做正妻,這若是莊王爺夫妻兩個知道了,不知是不是會讓他活活氣死,我只擔心他們再不分青紅皂白,怪罪到你身上,那可就真是天大的麻煩了?!?/br> 元媛聽了這話,再一細細尋思,不由得泛出一身冷汗,暗道可不是嗎?如今看來,只怕莊親王府也是管不住他們這位世子的,到時候還不把矛頭全都對準我和芳蓮?真真……這是怎么說的,我比竇娥還冤啊我。 正想著,聽見門口腳步聲響,接著門簾一挑,浣娘和芳草便進來了。 105章 元媛一下站起來,臉上是少有的急切,拉著浣娘道:“快說一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可知道惹了多大的麻煩嗎?莊王府的世子啊,堵在我門口口口聲聲要討芳蓮,還說什么過去做正妻,你們這不是逼著莊親王爺和王妃殺我們滅口嗎?他們擺弄不了兒子,還擺弄不了我們?” 浣娘苦笑道:“姑娘你別問我,究竟我也是一頭霧水呢。只是回來路上遇見一個姑娘邊跑邊喊救命。芳蓮這個急性子的,二話不說就上前攔了那追的人,訓斥人家一個大男人竟欺負弱女子,忒不像話。誰知沒過一會兒,這位世子就趕來了,芳蓮一看見他,臉色就煞白煞白,拉著我和芳草就要跑,還不等跑,讓人世子就抓住了。姑娘,我和芳草都覺著他們倆以前就認識的,但是怎么個關系就不明白。然后那世子就說芳蓮放跑了在皇宮內盜寶的女匪,非要她一起去把女匪追回來才成。芳蓮聽說是盜皇宮寶貝的女賊,差點兒嚇昏過去,也沒了素日的伶牙俐齒,我們看她那樣兒,也怕出事,只好也跟著去。好容易把女匪給追回來,那世子還是不依不饒,說要帶芳蓮和我們一起回刑部,看看是不是那女匪的同伙。芳蓮就哭了,說再不回來,姑娘要擔心死,如今自己是王府丫鬟,王府規矩很嚴格的,這樣無異于逼她死。那世子才松了口風,卻問芳蓮當年什么諾言還算不算數,阿彌陀佛,那個時候兒芳蓮哪還敢說個不字兒,沒料到那世子竟將女匪交給了他那仆從,人就跟著我們回來了。事情就是這樣,但究竟到底怎么走到這一步的,我和芳草還糊涂著呢?!?/br> 元媛苦笑道:“我讓你這一說,我更糊涂了,這算怎么回事?當年的諾言?莊王府世子又怎么可能和芳蓮認識?”話音剛落,就聽外面碧云的聲音道:“姑娘,王妃叫你過去一趟?!?/br> “果然這就來了?!痹聡@了口氣,伸手撫了撫額角,心道這一回的簍子是真捅大了,也罷,先去王妃那里,看看能不能打聽出點什么事來再做定奪吧。想到此處,就對顧盼兒道:“你先幫我照看這里一下,芳蓮那丫頭務必命人看好了??刹荒艹鍪裁撮W失,我先去探探娘娘的口風,就回來?!?/br> 顧盼兒點頭答應,讓她放心去。這里元媛便只帶著芳書來到清玉院。丫鬟們打起簾子,她走進屋,發現屋里只有王妃一人倚在榻上,王爺和側妃姨娘等竟一個不見。 “娘娘?!痹聠玖艘宦?,王妃不知道為什么正在出神,忽聽她的聲音,方抬起頭來,對柳枝道:“你先出去看著下人們,我問元媛幾句話?!?/br> 柳枝忙答應著出去了。這里王妃看元媛面色忐忑,便先笑道:“不用害怕,叫你來不過是問點事兒。我聽說你屋里那個叫芳蓮的丫鬟,惹了莊王府的世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元媛苦笑道:“娘娘,真真我還是一頭霧水。才剛倒想問問芳蓮,芳草說她都尋了白綾自盡,好在被發現救下來了。如今整個人癡癡呆呆的,想也問不出什么話,倒是浣娘那里,我打聽了一點經過?!闭f完便把事情說出來。 王妃邊聽邊慢慢點頭,待元媛說完,她便沉默下來,屋里一時間寂靜無聲,但元媛看著王妃面上那抹凝重之色,心里卻越發的沒有底了。暗道不管怎么樣,總不能讓芳蓮送了性命,哼,這古代真是太可惡了,明明是那蕭云端招惹的芳蓮,卻只因為芳蓮地位低下,便把錯都算在她頭上,只是王妃她們若要如此做,我卻萬不能這樣行事,大不了偷偷讓蘇以將她們全家送去別的地方好了。 剛想到這里,忽聽王妃緩緩開口道:“你可知道云端這個人嗎?軒兒怕沒和你說起過吧?” 元媛連忙點頭,陪笑道:“正是呢,我也在奇怪,這莊王府世子于人情上竟似不通放浪之極的,不說別的,單單從他堵在我院外,非要向我討芳蓮,這便不是一個世子該做出的事情,且我看他連王爺的傳喚都不理,這……這真是太奇怪了?!?/br> 王妃嘆氣道:“無怪你不知道,我們平日里,都是不常提他的。只因為他那個性子,天下人也沒有這么個忤逆放肆法兒,莊王府的臉面這些年都被他丟的精光了。連帶著皇族子弟們面上都不光彩。只是……唉!” 元媛見王妃眼神有些迷離,沉吟了一下,到底忍不住好奇心,小心試探問道:“我也是這樣說的,看他那性子,莫要說和云軒比,就是比起言親王世子等人,也差的遠,更別提皇子們。只是莊親王素來聽說是個穩重的人,卻為何縱容家門出這樣的孩子呢?” 王妃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你倒是真會問,一下子就問出了問題的所在。也罷,如今你不是外人,這件事雖然民間沒人知道,但在貴族們中間,卻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你知道蓮花門嗎?” “蓮花門?”元媛搖頭,心想這怎么聽著就好像是白蓮教那類的造反組織呢?還是說,這蓮花門就是大寧王朝的邪教,可這些,怎么可能與一個親王府世子扯上關系? 王妃似是早料到她的答案,自顧自說下去道:“這蓮花門在幾十年前是風行一時。大寧王朝許多人都信奉蓮花門的蓮花祖神,這其中就包括太后娘娘。但是卻無人知道,這蓮花門竟是前朝余孽組織起來的,她們的意圖就是要推翻大寧王朝,達到復國目的?!?/br> 元媛瞬間瞪大眼睛,心想天啊,來了來了,紅花會天地會的現身說法啊,只是沒想到太后竟然會信奉這個組織,這下好玩了。咦?不對,這和那個蕭云端有什么關系?幾十年前的事情啊,他老爹莊親王那時候只怕還只是一個小正太呢。 似是知道元媛心中所想,王妃微微笑了笑,繼續道:“這其中種種,也不必多說了。云端那個孩子,從小就是一副叛逆性子,莊親王爺怒其不爭,不知道打過他多少次,卻是沒有半點作用。有一次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又引的王爺暴怒,打了個半死后命人丟出去喂狼。 元媛“啊”的一聲捂住嘴巴,心想不至于吧?再怎么說也是親兒子,怎么……怎么就能讓人丟出去喂狼呢?心里這樣想,嘴上卻不說話,知道王妃必定會繼續講下去。 王妃苦笑搖頭道:“這不過是莊親王口頭上的氣話而已。所以下人們也只是將他抱出府外,讓他好好待在一個小屋里,只說王爺怒氣消去后,仍然接回家里去。誰知那小子竟當真倔強,當時正是隆冬時節,他就血淋淋的帶著棒傷離開了小屋,等仆人們回去接的時候,早就沒了影子?!?/br> 王妃說到這里,就看了元媛一眼,輕聲道:“你知道那時候他幾歲嗎?”見元媛搖頭,她伸出五個指頭,嘆氣道:“當時那孩子只有五歲,五歲就有這樣的血性和倔強,你說,他今天做出的那些事,還算得了什么呢?” 元媛怔在那里,心想五歲?這孩子也太早熟了,現代的孩子最起碼也要十歲以后才懂叛逆反抗這回事兒啊。忽聽王妃又道:“當時莊親王就這一個兒子,王妃哭的昏死過去,為了生這孩子,她難產差點兒死了。莊親王的娘,那是皇上恩準回家和兒子一起住的老太妃,在王府里便如太后一般,為這個把兒子劈頭蓋臉一頓罵,王爺也后悔了,求皇上派出了御林軍找尋,卻終究沒尋到。這事兒在當時著實鬧騰了幾年,皇上四處放榜尋人,卻到最后也沒尋到?!?/br> “后來呢?”元媛知道蕭云端肯定還是回來了,但這其中有什么故事,她還真是十分好奇。這個故事可比她在現代看的那些小說還要精彩好看。 王妃笑了笑,但笑容中卻不乏苦澀,喃喃道:“后來?唉,也沒什么后來。那是四年前的事了,太后皇上帶后宮嬪妃和我們還有莊王府的老太妃一起去給蓮花祖神上香,結果被那些反賊給困住了,就是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候,云端這孩子忽然出現,只帶著十幾個高手,就把我們給救了出來?!?/br> 雖然王妃盡力說的輕描淡寫,但元媛還是可以想象得出這件事的驚險刺激,當下嘴都合不上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現代里說藝術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這古代整個是反了,根本就是生活來源于藝術且高于藝術啊,這都夠寫一本幾十萬字的武俠小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