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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神同步的兩人接起電話,聽完那邊的講述后,又露出了如出一轍的復雜表情,心情可謂是一言難盡。 柯南告訴赤井秀一,那個黑衣人被救走了。白馬告訴琴酒,他從某個逃跑的黑衣人手上救了一只鴿子精,那鴿子精還說認識他。 世界線收束。 掛斷電話,琴酒囑咐田沼好好看店,然后和赤井秀一前后腳開車離開。他們走的是不同方向,倒也沒有發生剛分別就出門偶遇的事情,琴酒去的是白馬在霓虹的別墅之一。 白馬的別墅位于郊區,安靜而清幽,環境很好,就是進門檢查比較麻煩。 彼時,白馬正坐在沙發上給蔫巴巴的鴿子精包扎傷口,醫藥箱旁邊放著一顆剛取出來的子彈,這會兒已經快被妖血腐蝕干凈了。 聽到門鈴聲,他喊了一聲“進來”,右手卻悄悄摸上藏在茶幾下的刀。剛救了只妖怪,還是和那個剛剛浮出水面的神秘組織有關,他總得警惕一點。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琴酒。 白馬手一松,心里也暗暗舒了口氣:“你可算來了,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偵探,解決不了妖怪的事?!?/br> 說著,他順手在鴿子精的腳上打了個蝴蝶結,襯上被燒光羽毛的翅膀,看上去就像超市冰柜里綁了雙腳等著被帶回家燉湯的鴿子。 不過這一人一妖對此形象并無自覺。 隨手擱下鑰匙,琴酒坐到蔫頭蔫腦的鴿子精旁邊:“怎么回事?” 鴿子精抬頭,豆豆眼里蘊滿淚水,一腦袋扎進琴酒肩窩。 “大哥!那個黑衣人……他太過分啦!簡直是我從戰國時代到現在見過的最過分的人類!” 被毛絨絨的腦袋蹭進肩頸這樣的要害,琴酒身體一僵,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將它抽飛的條件反射,拍拍它翅膀:“好了,說清楚?!?/br> 鴿子精哭得專心致志、傷心欲絕,哽咽不能言。白馬看不過去了,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說得清楚明白。 原來,白馬是在前往警局途中遇到的鴿子精,當時它被一個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裝在公文包里拎著,感應到白馬身上有琴酒和快斗的氣息,于是用了心靈傳音向他求救。 “我當時并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打傷基德的黑衣人,從他手里救出鴿子精之后便沒有與他糾纏?!卑遵R略過打斗過程,手臂上染著血液的繃帶卻表明了這場交手的激烈,“是鴿子精和我說了我才知道他的身份,但為時已晚?!?/br> “黑衣人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人丟了,警方和負責調查他所處組織的人比你更著急?!绷私馐聭B,又確定白馬和鴿子精沒事,琴酒看向后者,“鴿子,我有話問你?!?/br> 鴿子精哭舒服了,在琴酒衣服上一擦眼淚,抬起頭問:“大哥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 琴酒嘴角一抽,強忍著揍他的沖動:“你剛才說你從戰國時代活到現在,是真的嗎?” “是啊,我是戰國末期出生的,剛好趕上西國建立,我還跟犬大將大人見過面呢!”鴿子精的豆豆眼在說到犬大將這個名字時亮得跟探照燈似的,不僅眼睛,整個人的亮度都提高不少。 這模樣琴酒很熟悉,以前組織有很多人一提起貝爾摩德就露出類似的表情,有一些腦子不清醒的還跑去搞夜襲,被掛在風扇上開三檔轉了半個小時,事后跟他說自己摸到了貝爾摩德的手血賺。 琴酒時常覺得自己前半生的經歷之所以那么跌宕起伏,罪魁禍首不是赤井秀一他們,而是這群各有各的沙雕之處的豬隊友。 內心吐槽的彈幕刷出了殘影,卻不妨礙琴酒表面上古井無波地裝逼:“那你知道戰國時代有什么鮮為人知的秘密嗎?或者有關酒吞童子的事也行?!?/br> “這……我并沒有在戰國時代見過酒吞大人,至于鮮為人知的秘密……”鴿子精用翅尖搔搔腦袋,“犬大將大人跟一個人類女子生下半妖少爺算嗎?” 不,這不能算秘密,只能叫八卦或者貴圈真亂。 琴酒正想這么回答,腦海中忽然響起任務系統提示音—— “恭喜神使大人獲得任務重要線索:犬大將、半妖。請再接再厲,盡快完成任務,豐富的獎勵在等著您哦!” 琴酒沉默片刻,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獎勵欄。 嗯,獎勵的空氣很豐富。 槽歸槽,該做的任務還是得做。琴酒盯著鴿子精,繼續追問:“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 旁邊的白馬探已經吃上瓜了,也不知道這寒冬臘月他哪兒弄來的西瓜。 “哦哦?!兵澴泳B忙點頭,努力在記憶中翻找那段陳年往事,“我出生那年,犬大將大人已經是西國的王,并且和另一位大妖生下了大殿下,叫、叫殺生丸。到我一百歲生日時,我機緣巧合下跟大人見了一面,那時他身邊站著一位懷有身孕的人類女子,那是十六夜夫人,夫人肚子里的是二殿下?!?/br> 妖怪是長壽種族,壽命長得讓人看了都感覺疲憊,正因如此,他們的感情十分淡薄,鮮少有如人類那樣的熱烈情感。 但犬大將不同,在鴿子精看來,他是真的深愛這位十六夜夫人以及他們的孩子。相比之下,西國的王后與大殿下似乎就不那么被他放在心上。 無論人類或是妖怪,心都是偏的,犬大將已經將大部分的愛交給了別人,就很難再給自己的另一個夫人和孩子勻出多少心力,哪怕那是他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