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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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男女平等,金小田無語地搖頭,怎么說呢,她真煩他們這幫做父親的自以為是。 ☆、第四十二章 連著半個多月沒下雨,天地間灰蒙蒙,早上十點多云層間才透出陽光,事務所里也隨之亮堂起來。 金小田眼睛看著屏幕,心思卻不在上面,她在考慮自己的出路。這一路過來,她算是順風順水,有外公外婆的贈予、母親和阿姨給的補貼,從來沒愁過錢。工作上,沒拿到證之前她只需全心全意備考;拿到證之后,一直有親友幫忙,她手頭有法律顧問的活,也獨立接過案子。但這些都是別人給的,不是用自己的力量找到的,想要讓別人改變對她的看法,她必須表現出自己有這個能力。 該怎么做呢? 小徐跟她差不多時間進來。他沒什么背景,全靠個人奮斗,開頭過得挺難,沒事務所幫襯,估計堅持不下去。不過他算是闖過來了,如今小日子挺好過,進進出出很有律師范兒。 不知道小徐怎么做的,金小田捫心自問,要是左一碗閉門羹右一碗,她做不到不帶情緒。 師者,解惑者也,金小田撓撓頭,走,向敬愛的老主任請教去。 此主任非彼主任,乃事務所主任律師,黃小和律師。黃小和資歷雖深,但平和近人,所里的人當然不會按他說的直呼他老黃,大家一般叫他黃律師。金小田小時候叫他黃伯伯,現在也跟其他人一樣叫黃律師。 黃小和聽金小田說完,雙手交叉擱在肚子上,認真地思索起來。在吳明的帶動下他開始了天天晨跑的生活,運動加扣著吃,肚子規模已不復往日輝煌,但有些動作成習慣后,一時改不掉。 “我當初剛執業時,年紀大,半路出家,頭腦沒年輕人靈活,是法律援助案件幫我起的步?!敝两衩磕挈S小和接的案子仍以法律援助的居多。不賺錢還賠功夫,也就是他,馬主任和吳明才不加以批評。換了別個人,馬主任肯定要跟他好好談心,關于社會責任、企業個人發展的并存。 金小田默默點頭。這是不少新律師起步的辦法,不求利先求名,有了名之后自然利也跟著來。難得的是,黃小和律師沒變,仍然把大量精力花在法律援助上。 黃小和在文件架上一抽,找出一份案卷,前后僅花了數秒。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小汪和小江的資料整理做得不錯。她們問我對檔案保管有什么要求,我說最好任何人都能在一分鐘內找得到相關資料,她們做得比這還好?!鳖^兒說話的重點一般放在后面,“我知道她們進來時你有點擔心,事實證明,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對的。所以,不要有什么顧慮,好好干?!?/br> 金小田重重點頭。 “法律援助處轉過來的案子?!闭f到案情,黃小和感覺這事會有點為難金小田,“當事人不太容易溝通,他們對賠償的要求比較高。你看看,要是沒興趣就算了?!?/br> 沒事,有個案子讓自己忙著也好,金小田趕緊接過來,“我先試試?!?/br> 案情不復雜,但讓人唏噓。當事人常玉的丈夫謝阿毛被人雇去看蟹塘,合同簽的是24小時不得離開蟹塘,也不能讓外人進入。常玉也住過去以便照顧丈夫的起居,跟去的還有他倆三歲的孫子,祖孫三人在蟹塘邊上的兩間小屋里生活起居。八月中臺風帶來暴雨,夜間小孫子貪玩跑在外面。尋找孫子時謝阿毛不慎摔進蟹塘,一老一小溺水身亡。常玉也在風雨中摔了一跤,跌斷了腿。 兩死一傷,就此,常玉和媳婦肖美云要求蟹塘承包人給付一百多萬民事賠償金。法律援助處認為當事人方自身也存在過錯,價碼要得不現實,多次跟她們溝通,卻沒成功。當事人反倒認為他們不盡心,想另找律師,但沒有律師愿意接,最終轉到了黃小和手上。 金小田大致了解完,黃小和帶著她跟當事人去見面。常玉已經出院,在家里休養。聽說律師要來,肖美云從單位請了假,特意趕回來一起談。 黃小和開的是一輛老普桑,車子舊了,但擦洗得干干凈凈。他開車也是一板一眼,不喜歡聊天聽音樂,一路只是和金小田交流了下案情。 肖美云等在樓下,見到黃小和頓時迎了上來,“是黃律師嗎?” 金小田聽她聲音里帶了鼻音,像要哭出來的樣子,忍不住對她帶了幾分同情,對她連看都不看自己的事就不計較了。 他倆跟著肖美云進樓,這是老式公寓房,沒有電梯,樓道采光不好,大白天也暗沉沉的,不時可見扔在樓梯角落的垃圾??諝庖膊缓?,彌漫著一股臭味。肖美云隨口罵了幾聲沒教養的小野種,提醒他們,“小心,別踩到地雷?!甭犓f,是樓下有戶人家的孩子經常隨地大小便,鄰居去說了幾次,那戶人家反而變本加厲。這里沒有物業公司,警察也不管這種小事,只好忍著,等攢夠了錢搬走。 常玉五十多歲,人有些憔悴,但嗓門很大。不等黃小和跟金小田開口,她先哭哭啼啼訴了番苦,“兩條命啊,我家老頭子跟小孫子就這么去了?!?/br> 她翻來覆去講了十幾遍,黃小和認真地聽著,金小田就有點不耐煩了。說起來這件事畢竟是誰都不想發生的,雇的工人出了人命大事,不管怎么樣承包人都會有金錢上的損失。 等常玉說了個盡興,黃小和才有空檔告訴她,因為他手頭有不少工作,只好交由本所的金小田律師來處理她們的案子,不過不管是他還是她,都會替當事人爭取最大利益。 常玉和肖美云看向金小田,后者年輕漂亮,淡灰毛衣,收腰西裝小外套。很好看,就是不像金牙大狀。常玉頓時臉往下一拉,“黃律師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萬律師說你是老師傅,我們才同意把案子轉給你,你不能拿來給新手做啊?!毙っ涝埔惨粋€勁點頭,“是啊是啊?!?/br> 這當著面就嫌棄起自己來了?黃律師事先打過“防疫針”,金小田對此刻的處境也有所預料,只好捺住性子,小小地“吹捧”自己,把經手過的案子簡單地提了提。常玉和肖美云似聽非聽,還是拉著黃小和,“黃律師,要是連你也不肯主持公道,我們只好找報社反映了?!?/br> 黃小和好脾氣地勸了一會,好不容易讓她倆相信,金小田雖然是年輕女性,但能力不輸于男律師,而他也會適當過問的。 常玉跟肖美云對視一眼,互相看出了無奈,法律援助處的律師說過,承包人已經盡到人道主義,負擔了常玉的醫藥費,現在最多能幫她們爭取到萬把喪葬費,畢竟有合同在先,家人本不該出現在蟹塘。 金小田來之前本已做了筆記,路上又跟黃小和交換過意見,此刻拿出本子,讓她倆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她也可以就相關細節提出問題。黃小和笑瞇瞇地坐在旁邊看,小金這姑娘總算有點開竅,能做到不以個人偏好否決當事人,也是她的一大進步。 他哪知道金小田心中叫苦連連,只為了面子才硬撐。她閑了這段時間,又特意向老師傅討教,哪能知難而退,不然不是打自己的臉,總不能才說要發奮,轉眼就打退堂鼓。 幸好工作只是工作,晚上金小田回到家,可以享受生活的樂趣,黎正、李周、她、丁維娜在家吃火鍋。湯是黎正隔夜熬好的小排湯,加了山藥;菜是李周去買的,牛rou羊rou以及各種蔬菜,他還包辦了擇菜,黎正則在旁邊負責洗菜和切菜。 主要他倆實在有點不信任金小田和丁維娜對待廚房的態度。本來丁維娜尚好,但有次李周送菜上門,見識到她整條蒸茄子的處理辦法后,覺得這年頭的姑娘真是比男的還不講究菜肴的色香味。蒸茄子這種菜算得簡單了,不需要大功夫,但總可以切個細條,放點姜末吧,丁氏的蒸茄子就是直接擱飯上,飯好了拎出來用筷子拆開,灑點醬油是道菜。 他們在廚房忙,金小田和丁維娜在外頭也忙,忙著說小話。 金小田問,“你怎么個想法?”親姐妹不需要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就得了。丁維娜把李周約到家里來,讓金小田意識到,表姐有可能動了真格,也有可能是想避開電燈泡的嫌疑。 丁維娜搖頭,她也沒搞清楚,最早只是拒絕不掉李周父母的好意,后來怎么就跟李周出去吃了飯,還答應他考慮考慮,試著交往看看能不能發展下去。 “你……喜歡他嗎?”金小田試探著問。 丁維娜跟蚊子叫似地答,“不討厭?!鼻懊娑际撬`會了李周,說實在的他還真沒什么地方不好,孝敬父母,工作勤奮,對她又挺主動的,不是送菜就是送點心,特別溫暖。 以金小田對表姐的認知,不討厭也就是還算喜歡了。 那就談著看吧,金小田想著,對李周的態度也就好多了。 吃的時候,李周一個勁地幫丁維娜燙東西,黎正呢,一個勁地勸阻,“等開了再往里面放東西,不熟透不能吃?!崩钪苄Φ?,“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崩枵煌?,“能避免的干嗎不避免,為了身體等一會怕什么?!苯鹦√镆仓С掷枵?,“對,一定要煮透了吃?!?/br> 丁維娜訝異地說,“可是小金你以前不是常說火鍋一燙就能吃了?!?/br> “我這是被教育好了?!苯鹦√锍【S娜眨眨眼,一本正經地說,她可得替黎正想辦法啊。不然按李周這么個放法,鍋里總有東西沒熟透,黎正肯定一口都不沾,那不得挨餓。 丁維娜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女生外向。 那邊,李周又挾給她一筷子魚片,“肯定熟了,快趁熱吃?!?/br> 他們說說笑笑,火鍋熱氣騰騰,把這屋子帶出了幾分家的味道。四個人,兩對兒。 ☆、第四十三章 飯后四個人一起動手,人多力量大,沒多久就收拾好了。李周說要走,卻磨磨蹭蹭地晃悠,最后丁維娜終于明白過來似的,“我送送你?!?/br> 李周拎著兩袋垃圾,丁維娜要拿一袋,他不讓,“別弄臟你的手?!倍【S娜不覺有點好笑,她又不是驕嬌女,現在農村條件是好了,可她小時候也下過地,積肥什么的都見識過,比起來垃圾不算回事。 她想著就說了,李周聽完還是說,“那不一樣?!?/br> 丁維娜抿嘴笑了,是從奴隸到將軍的意思嗎?她才不信一個男人會始終如此,不過她挺喜歡他的小殷勤,追求的時候再沒點表現,也就別指望以后他會把自己捧在手上了。 “黎家挺喜歡小金的吧?”李周從善如流跟著他們叫金小田為小金,看黎家的樣子,存心給兩人創造接近的條件,樓上樓下,也不擔心他倆越過邊界……但話又說回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門當戶對的,說不定人家早定好了,有啥就立馬結婚。像他的父母,想法不也是只要姑娘性格好就行了,用不著挑得太厲害。 李周的父母對兒子追求丁維娜沒意見,他們也知道自己找她說車的事是過了點,但姑娘脾氣軟,再急也沒跟他們發火,工作、家境都沒話說。 “嗯?!倍【S娜應了聲,卻沒展開說黎家是如何喜歡小金。李周就是喜歡她這點,女孩子家家,話太多不招人愛。丁維娜的長相也偏柔和,路燈下益發嬌美。 李周回頭看向樓上,那里的窗口透著溫馨的燈光。要是有一個這樣的小家,吃過飯跟妻子下來走走,多好。 金小田身邊擺了一堆書,《民法通則》,最高人民法院的相關解釋、意見,《侵權責任法》,……她讀書時最差的一門課就是民法,偏偏實際中用到最多的也是它。黎正坐在旁邊,看他自己的專業書。 金小田看累了抬起頭,“你還要考試?上次的成績出來了沒?” “還沒?!崩枵洗慰嫉某煽兊靡粋€多月才出來,“這是大學時的教材,現在回頭看覺得挺有意思的,當初有些概念理解得不夠透?!?/br> 那也是。金小田也有同樣的感受,要是回到校園考試,大概不會像從前那樣挫敗,可惜時光一去不回頭。她跟黎正說起今天的案子,“她們不信任我,我一定要讓她們看看,我不比男律師差?!?/br> 她也是專業出身,憑什么認定她辦不到。 金小田很不服氣,從自家老爹到吳明,還有客戶,婦女半邊天都多少年了,他們仍然老觀念。不管他們的出發點是哪樣,反正金小田覺得,得自己喜歡的路才是真的路,不管做事業女性還是家庭婦女,是苦是累自己選的都沒什么,但是她不愿意讓別人來定自己的路。 她后槽牙磨來磨去,黎正看著好笑,這是干嗎呢。 “沒事?!苯鹦√镆活^又扎進那堆書,信心得自己找,功夫用得深,早晚能使上。 黎正的心思沒回到書上,他抬起一點兒眼皮,視線越過手中的書,悄悄地落在她身上。她一會兒出神,然后飛快地在本子上記下什么,一會兒又全神貫注,好像要把書上的字一個個吞下去。她有時咬著下唇,在跟誰賭氣似的,有時又露出一點笑意,帶著洋洋自得。 “噯,干嗎老看我?”金小田還是發現了黎正的“偷窺”行為。她放下書,和他眼對眼對視了數秒,突然“噗”地笑了出來。黎正摸不著頭腦,跟著嘿嘿地笑。她邊笑邊解釋,“你剛才的眼神特別像小黑?!?/br> 黎正窘了,雖然小黑很可愛,可他哪里像了。 金小田伸手按住他的腮幫,“烏溜溜的,特別可愛?!崩枵距街?,含糊不清地說,“我抗議,嚴重抗議?!北蝗︷B中的“準豬”要求得到比小黑更高的待遇,比如親吻什么的。 兩個人嘻嘻哈哈鬧了一陣,聽到有人敲門。金小田還帶著笑,“一定是維娜忘帶鑰匙了?!崩枵ラ_了門,不是丁維娜,是鄰居,崔怡的丈夫林浩宇。金小田那時拍了他的偷情照,因為怕生針眼,特意滴了眼藥水。 林浩宇垂頭喪氣,“我找金律師?!?/br> 黎正不知道他來的用意,存心擋在門口,“有什么事去事務所談,現在是晚上,金律師需要休息?!苯Y合崔怡怪里怪氣的行動,誰知道他倆是不是又鬧矛盾了。黎正覺得得保護好小金,如今偏激的人不是一個二個,不能讓他有機會借小金泄憤。 “我只是來咨詢個問題,問完就走?!绷趾朴钸€是那付半死不活的語氣。 金小田拍拍黎正的胳膊,示意無妨,“說吧?!?/br> 林浩宇拿出手機放出一段錄音,是崔怡的聲音,“我要跟你離婚,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彼Z氣平靜,可見離婚是經過考慮的,不是氣頭上的話。然后是林浩宇的聲音,“你是不是另外有人了?”他連聲追問,崔怡卻很鎮定,“有又怎么樣,你不是比我先有,我們好聚好散。孩子歸我,房子和銀行存款一人一半?!?/br> 林浩宇想問的是,“金律師,這段錄音能不能作為證據,證明她有過錯?” 金小田和黎正同時啞然,難怪崔怡行動間怪怪的,說不定她以為金小田是受托來監視她的。面對林浩宇的疑問,金小田無可奉告雖然崔怡還欠她律師費,但算了,那次行動讓她看到了黎正的寶貴,他是可以幫她擋風遮雨的人。 “你可以向其他律師咨詢,我已經不接離婚案?!奔词沽趾朴钫f可以付雙倍的律師費,但金小田仍是拒絕了這樁生意。錢是必要的,但不是萬能,身為女性她選擇站在崔怡這邊,身為律師,崔怡曾是她的當事人,她要保障她的利益,哪怕只是小事,金小田也不會吐露任何一點。 沒想到最終結果是這樣,是崔怡不甘心被背叛,非要找補回來,還是其中有誤會?金小田懶得去問。 “這樣的事情,事務所見得多了,不算稀奇?!苯鹦√锇参空痼@的黎正,順便嚇嚇他,“不要和律師談婚論嫁,小心她給你預先備好一本家規,違反哪一條就得受罰?!?/br> 黎正很老實地說,“知道了,我會遵守的?!?/br> 金小田樂了,又有點羞澀。她知道他是真心話,但不知道自己在接受時該如何反應,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怎么維娜一去不復返?” 是啊,好像去了很久了,黎正走到窗邊往下看,似乎……能看到兩個人在樓下漫步,“小金你來看,是不是他們?”金小田站在他旁邊,“是他們?!辈坏撬麄?,而且李周拎下去的垃圾沒扔掉,仍然被他拎在手里…… 看起來挺精明的人,怎么回事,中了什么邪有家不回,在樓下兜圈子。金小田納悶,看,居然沿著樓間道路走向樓的另一邊。她和黎正轉移到另一邊窗口,果然,兩人晃晃悠悠地轉過來了…… 在第一次調解時,金小田做足了準備,領了常玉和肖美云在規定時間到了民事第二廳。為了讓委托人深刻意識到年輕的金律師是一名專業人士,金小田穿得很嚴肅,黑西裝淡藍條紋襯衫,黑西褲黑皮鞋。 主持這場調解的法官,前面還有一場民事經濟案件,有家公司送貨后收不回后續貨款,把甲方告了,二十多萬的貨款,甲方說甲方的理,乙方說乙方的理,前前后后已經用了兩年多時間,仍在調解中。 肖美云見狀,忍不住擔心起來,時間就是金錢,戰線扯得太長的話,什么時候才是盡頭。她跟金小田嘀咕個不停,常玉上了年紀,倒比肖美云來得穩,“既然來了,我們聽金律師的,金律師你一定要幫我們的忙,不然我們只好到媒體曝光了。我聽別人說,現在網絡輿論也很重要?!?/br>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當事人,金小田暗呼一口氣,要相信法律好不好,不要動不動想占領輿論高峰逼人表態。 對方律師自然是拿雇用合同來說話,合同規定謝阿毛要24小時看護蟹塘,并且不得讓外人進入蟹塘。謝阿毛違反了合同,他和孫子的死亡是意外,常玉的傷也是其不當心造成的。蟹塘承包人對此不承擔責任。 金小田拿出早已取好的證據,“這是路口攝像頭拍下的監控,可以證明承包人多次到蟹塘檢查,也曾多次見到我的當事人,常玉女士。但是承包人沒有嚴格按照合同來禁止,從實質意義上承認了常玉女士在蟹塘的出入權,也默認了由她居住在蟹塘,照顧其丈夫謝阿毛的生活起居?!?/br> 金小田看著被告那邊的承包人,那是個老實相的中年人,聽到她的話后滿臉郁悶,想必他早已后悔過無數次,一時心軟造成了他個人的損失。 金小田心里也不舒服,她從來不喜歡“弱者正義”這一套,弱者當自強,而不是躺倒在弱者的名義上向別人伸手。 然而她是原告的律師,她必須從她們的利益出發,替她們爭取。 是工作,接下來就要做到的責任。 這是早就明了的事,但金小田站在席位上,才又一次深深地感受到違心的不適。 也許真的不是做律師的材料......金小田仿佛聽到了退堂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