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高門庶孽之步步蓮華在線閱讀 - 第161節

第161節

    皇上只得咬牙沉聲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朕且先饒他一條小命,只是朕可以饒他的命,凌家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朕卻是一個也不會再饒,朕要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羅貴妃聞言,想起那日小李子秘密出去見陸明萱時,自陸明萱處聽來的消息,如今凌家也就只剩凌思齊母子并兩個庶女了,那兩個庶女還已被凌孟祈做主,許給了他的兩個心腹屬下。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小聲道:“凌家至元哥兒這一輩,除了他以外,已再無男丁,惟有兩個庶女爾,冤有頭債有主,皇上可否連那兩個丫頭也一并饒恕了,橫豎她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當年終究是我們對不住凌家……”

    為凌思齊和凌老太太求情卻是怎么也不敢的,既是知道皇上不可能答應,也是因她心里終究對他母子是有怨的,不愿意為了他們母子再惹皇上不高興,結果別說芝麻了,連已到手的西瓜也給丟了。

    羅貴妃話未說完,已在皇上冷冽的目光注視下,漸漸越說越小聲,直至徹底沒了聲音。

    皇上這才冷聲問道:“聽你的意思,你為當年的選擇后悔了?”她若敢說后悔,他一定立時將姓凌的小子碎尸萬段!

    急得羅貴妃忙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后悔,我只是……”

    只是她雖至今也不后悔自己當初的選擇,對凌家人卻不是一絲愧疚都沒有的,尤其是凌相,其時凌相的身體的確已經不好了,但如果沒有她的一走了之,凌相定然還能再多活幾年,廣平侯府如今也未必會敗落,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不想再加重自己身上的罪孽了,何況還事涉元哥兒,她沒有對他克盡過一日做母親的職責,如今能幫他一點便算一點罷。

    羅貴妃的毫不遲疑讓皇上心下稍慰,只是對二人總是因凌孟祈不愉快甚至鬧矛盾已是膩歪透頂,趁機提要求:“朕可以答應你,橫豎只是兩個不相干的小庶女,只是朕有一個要求,今日過后,朕不想再聽你在朕面前提及那小子半個字,也不想讓你們之間再有任何聯系,明里暗里的都不行,你做得到嗎?”

    之前皇上只是通過言語和行動來側面暗示羅貴妃,至此卻是明明白白的明示了。

    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見過元哥兒,日常已經只能靠偶爾打聽到的一點消息來寄托對他的思念和牽掛,如今皇上竟連這最后一絲念想也要與她斬斷……羅貴妃不由心如刀絞,可再心如刀絞,也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只得含淚道:“皇上放心,我做得到,一定做得到!只是一點,求皇上無論如何,好歹留他一條性命……”

    “只要你做得到答應朕的事,朕自然做得到答應你的事!”皇上鄭重應道,心里卻已然動了殺機,暗想自己暫時是不能動那小子,但事后暗示曹指揮使讓他來個“因公殉職”又有何難?

    皇上說完,便叫了高玉旺進來,令他好生送羅貴妃回重華殿歇著去。

    羅貴妃目的達到,也知道見好就收,遂向皇上行了禮,順從的由高玉旺送回了重華殿去。

    皇上方傳了施統領進殿,聲冷如冰的吩咐他:“你待會兒先去一趟錦衣衛衛所,找到同知凌孟祈,讓他如此這般……,然后去一趟承恩侯府,讓他們如此這般……,最后再去搜集安國公府不法的證據,還有皇后這些年背地里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廢后可是大事,安國公府更是開國元勛,朕總要讓文武百官和天下萬民口服心服才是!”

    施統領聞言,便知道皇上這是動了真怒,徐氏一族再難有翻身之日了,忙恭聲應了:“臣遵旨!”起身卻行退了出去。

    再說曹指揮使拿了皇上的手諭,立刻便出宮打馬回錦衣衛衛所,連凌孟祈都先來不及見,已點齊人馬,兵分兩路趁夜趕去了安國公府和大皇子府所在的街道,挨家挨戶的搜拿起“刺客”來。

    這兩家一家是皇子府,一家是國公府兼國丈府,能做他們鄰居的人都非富即貴,自然也不可能住得寒酸了。

    所以說是整整兩條街道,其實不過就寥寥幾家人而已,自然錦衣衛的人很快便搜到了安國公府和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如今仍是大皇子在外院鬼混,內院由陸明鳳說了算,唯一的變化就是先前安國公府送到大皇子府的一個旁支姑娘已經有了身孕,而且經太醫診斷,十有*是個男胎,是以如今就養在陸明鳳的正院,一應吃穿用度都比照陸明鳳的標準。

    聞得錦衣衛的人來搜拿“刺客”,陸明鳳只是淡淡一笑,便爽快的放了行,任錦衣衛的人將自家的宅子翻了個底兒朝天,連自己的臥室都沒有放過,最后卻只能無功而返,鎩羽而歸。

    安國公府徐晉華聽得錦衣衛來自家搜拿“刺客”,與陸明鳳的態度差不多,也是很爽快便放了行,還極為配合的將家里的女眷都集中到了徐太夫人屋里,以免不慎被錦衣衛的人冒犯了。

    只可惜錦衣衛將安國公府內外都地毯式的搜查了一遍,連花園里的假山和水池底下都沒有放過,就怕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有暗道,依然什么都沒找到。

    唯一一個他們沒搜的地方便是徐太夫人的床榻,可其時徐太夫人正躺在床上,一看便知是久病多時的,屋里也因此滿是藥味兒,曹指揮使如何好叫徐太夫人挪開?只要徐皇后還是皇后一日,徐太夫人便是國丈夫人,皇上的岳母,豈是他冒犯得起的,萬一徐太夫人因此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這個責任該由誰來擔當?

    所以饒徐晉華在一旁一再的與曹指揮使說:“曹大人奉皇命執行公務,我不能為皇上分憂也就罷了,若連配合曹大人都做不到,我豈非枉為人臣?”

    還一再的作勢要讓人將徐太夫人挪開,曹指揮使依然不敢打蛇隨棍上,只賠笑著與徐晉華周旋了幾句,便行禮告辭了。

    只是才一走出安國公府的大門,曹指揮使臉上的笑便瞬間消失了個干干凈凈,大皇子府與安國公府都沒有可疑的地方,那那個凌思齊會在什么地方呢?總不至于真人間蒸發了罷?

    還是被安國公藏到了別的地方去?可照凌孟祈說的,過去這段時間以來,他已將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搜遍了,卻一直沒搜到人,甚至連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安國公到底將人藏在了哪里,下一步又打算怎么辦?

    曹指揮使自然不知道,安國公府暗道的入口恰恰就在徐太夫人的床榻之下,而安國公徐晉華費了這么大的心思部署一切,自然也不會只是為了讓凌思齊在大街上嚷嚷一句‘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是他十九年前走失的妻子,皇上奪人臣妻’而已。

    ☆、第二十三回 凌老太太之死

    曹指揮使冥思苦想著凌思齊到底被安國公藏在哪里時,凌孟祈聽完豐誠和孟行云的回稟,也正擰眉思考這個問題:“你們人少,難免有疏漏的地方也就罷了,曹指揮使卻領了那么多人去,若人真在安國公府或是大皇子府,沒道理錦衣衛找不到才是,那錦衣衛也別混了,趁早解散了是正經……那人到底會在哪里呢?”

    事到如今,凌孟祈已經因憤怒和悲哀得麻木了,反而冷靜下來,也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較為理智的看待整件事了。

    他現在滿心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在凌思齊被安國公和徐皇后一黨利用做出更出格更瘋狂的事之前,找到他,阻止他,不是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事實上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這會兒只恨凌思齊不能立刻死掉,也省得他再繼續害人害己!

    孟行云聞言,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其實還有一個地方很可疑,就是徐太夫人的床榻之下,可不論是屬下還是曹指揮使都不曾求證過。徐太夫人生病早非一日兩日,宮里光賞藥材去安國公府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知她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可她到底是皇上的丈母娘,萬一挪動了她以致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這個責任曹指揮使擔當不起啊,屬下倒是不怕擔這個責任,可屬下沒有機會,大人,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徐太夫人年逾古稀的人,別說她久病臥床,就算她沒有生病,只高臥在床上,曹指揮使也不敢請她讓開啊,何況她生病的消息早已在京城流傳開來……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安國公已經在為今日做準備了?

    凌孟祈不由苦笑,正待說話,就聽得外面有人稟道:“凌大人,金吾衛的施統領來了,說有十分要緊之事立等著見您?!?/br>
    金吾衛的指揮使立等著見自己?凌孟祈心下一沉,嘴上已應道:“如今施統領在哪里,可是在會客廳里?我這便過去!”

    那人應了“是”,凌孟祈便壓低聲音吩咐了豐誠和孟行云幾句,才略整了整衣裝,去了錦衣衛素日接旨或是接待有頭有臉客人的會客廳。

    “卑職見過施統領,不知施統領大駕光臨,有何吩咐?”凌孟祈一見施統領,便忙抱拳行禮。

    施統領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只壓低了聲音道:“皇上讓我過來給你傳一句話……,讓你務必立刻去辦!”

    凌孟祈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好半晌方聽不出喜怒的問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卑職這便去辦,就不多奉陪施統領了,施統領請!”

    施統領不比曹指揮使,對凌孟祈沒有那幾分香火情,自然不會同情他的處境,也沒有提點他的打算,淡淡“嗯”了聲,也就轉身大步去了。

    余下凌孟祈想起他方才說的話,氣得太陽xue直跳,卻又不能違抗,至少暫時不能公然違抗,只得狠狠往墻上砸了一拳,然后一陣風般的離開了會客廳,回了自己的值房。

    豐誠與孟行云忙迎上來關切的問道:“不知施統領找大人,是有什么事?”

    凌孟祈見問,沉默了片刻,本不想告訴二人的,想著二人如今與自己已是真正的休戚與共,到底還是沉聲把施統領的話說了:“讓我即刻去捉拿凌老太太,然后,將凌老太太送進詔獄,……凌遲處死!”

    讓自家大人親自去捉拿自己的祖母也就罷了,還要讓他親眼瞧著她被凌遲處死?豐誠與孟行云不約而同抽了一口氣,都覺得皇上這招實在太狠了,哪怕凌老太太是對不起自家大人,如今自家大人也與其恩斷義絕了,終究是他的親祖母,叫他如何做得出眼睜睜看著她被凌遲在自己面前之事?

    孟行云因咬牙道:“大人,這事兒就交由屬下替您去辦罷!”雖然凌老太太如今也算是他的祖母,但他連后者的面都沒見過,自然談不上對她有什么感情,下起手來也能少好些顧慮。

    豐誠忙也道:“還是讓屬下去辦罷,不過只是一個掛名的老岳母,且彼此連面都沒見過,想來老天也不至于劈道雷下來懲罰我,況老天真劈下雷來,我也不怕!”

    凌孟祈苦笑道:“若能讓你們代我去辦,施統領又何必親自走這一遭?想來那一位的企圖,就是要讓我眼睜睜看著凌老太太死在自己面前,以懲罰我之前的心慈手軟,讓我一輩子良心難安,也懲罰凌老太太的教子無方,讓凌老太太因不是死在別人手里,而是死在自己后人手里死不瞑目罷?!?/br>
    也許還有為早年凌老太太給那個女人所受的磨搓出氣的意思,只看凌老太太的行事作風和對自己兒子的維護,便可以想見她作為婆婆之于兒媳來說,絕不會是什么寬容大度的主兒!

    孟行云與豐誠便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說來說去,在這場悲劇也可以說是鬧劇里,最無辜的便是自家大人了,可到頭來,承受惡果最多的反倒是自家大人,受到傷害最多的也是他,老天爺可真是不開眼??!

    凌孟祈說完,便離開值房,點了兩個心腹手下,策馬連夜出城去了自己莊子上,他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凌老太太被凌遲處死在自己面前,可人還是要去拿的。

    皇上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暫時不會動他,不然方才施統領來找他就不會只是帶一句話,而是該取他的性命了,相較于凌老太太,他自然更看重和珍惜自己和陸明萱母子的性命,至于拿了人之后該怎么做……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孟祈心亂如麻的領著兩個手下連夜抵達莊子上時,已快交四更了,凌老太太上了年紀的人睡眠少,又因連日來擔心凌思齊,以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早早便醒了,正對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倚著床頭與春華嬤嬤說話兒。

    看見凌孟祈忽然推門進來,老主仆兩個都大吃一驚,只當自己眼花了,祈哥兒怎么會忽然出現在她們面前,還是在這個時辰,別是祈哥兒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們見鬼了罷?

    還是見了墻壁上凌孟祈的影子后,二人才松了一口氣,凌老太太因問道:“這個時辰,祈哥兒你怎么會來了?什么要緊的事,連天亮都等不得?”

    說著想起兒子,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起來,“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你父親如今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他是對不起你,可他終究給了你生命,你若真敢把他怎么樣,便是我饒得了你,朝廷律法饒得了你,老天爺也饒不了你,你最好給我立刻讓他毫發無傷的回來!”

    凌孟祈見凌老太太的處境已經一壞再壞,如今甚至死到臨頭了,卻還是這般的自以為是唯我獨尊,不知道是該厭惡她才好,還是該可憐她才好。

    沉默了片刻,他才淡聲道:“凌老爺不在我手上,而是在安國公手上。您不是一直想告訴我當年凌老爺幾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的所謂‘苦衷’是什么嗎,時至今日,我也沒有瞞您的必要了,那個所謂的‘苦衷’,幾年前我便知道了,我不但知道你們知道的事,還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事,譬如當年的盧氏,就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

    頓了頓,似是沒看見凌老太太和春華嬤嬤如遭雷擊的表情一般,繼續道:“只可惜這事兒安國公等人如今也知道了,不然您以為我會繼續容忍你們住在我的莊子上,好歹也不至于為生計發愁?偏偏凌老爺不知死活,心甘情愿被安國公利用,今日竟在大街上上演了一出‘千里尋妻’記,惹得龍座上的那一位龍顏大怒,特地打發了我來,拿您下詔獄……”

    后面的‘凌遲處死’四個字,到底還是被他咽了回去。

    凌老太太彼時早已是呆若木雞,她萬萬沒想到,孫子竟早已知道了當年自己的母親拋夫棄子之事,更沒想到的是,盧氏那個賤人竟然還沒死,不但沒死,還做了當今皇上最寵愛的貴妃,享盡世間極致的富貴與榮華,——老天爺怎么能這般不公平,讓拋夫棄子的賤人享盡尊榮,卻讓身為受害者的他們家破人亡,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心神俱裂間,凌老太太聽見自己凄厲的開了口:“你竟然早已知道那個賤人當年做的事,早已知道賤人做了狗皇帝的貴妃!難怪你能年紀輕輕便做到四品,難怪你明明知道了自己母親當年做的丑事,還絲毫不知羞愧,反而那般對待我們,口口聲聲不再做凌家的人,敢情是攀上了高枝兒!哈,你是不是早已認賊作父,趴在狗皇帝面前搖尾乞憐過了,可你別忘了,你終究姓凌不姓慕容,狗皇帝能容你一日,卻未必能容你一世,我就等著看你這個賤人生的賤種最后到底是如何爬得更高,摔得越慘的!”

    到底出身大家,又跟著凌相耳濡目染多年,最基本的政治素養和覺悟凌老太太還是有的。

    一聽凌孟祈說兒子如今在安國公手上,后者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出“千里尋妻”記,凌老太太便知道此役若安國公等人最后能成事,自己的兒子或許還能僥幸保住性命,自己卻是無論如何都活不成了。

    反正都逃不過一死,那她為什么還要委曲求全?自然是想說什么便說什么,怎么痛快便怎么來!

    凌孟祈任凌老太太發xiele一通后,才淡聲又說道:“我不否認我現在能做到四品,多少與那個女人有關,可認賊作父,我卻是絕對沒做過的,我生命的前十幾年,沒有父親我能活得好好兒的,如今連同以后自然也是一樣!”

    “事實上,我對皇上和那個女人的恨意絕不會比您少半分,當然,我對您和凌老爺也是一樣的恨,不過我最恨的還是自己,恨自己這世間那么多人家,為何偏要托生在你們凌家,托生成了凌思齊和那個女人的兒子,這簡直就是我畢生最大的悲劇,也是最大的悲哀!您要罵就盡情的罵罷,罵完就隨我進京去,至于進京以后會怎么樣,便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誰讓您的好兒子既不管自己兒子的死活,更不管自己老母親的死活呢?”

    皇上都下旨要將老太太下詔獄了,還能有什么好結果?

    春華嬤嬤旁觀者清,到底又比凌老太太多了幾分理智,不待凌老太太再說,已“噗通”一聲跪到了凌孟祈面前,哀聲道:“大爺,老太太也是一時氣糊涂了,才會口不擇言的,也不怪老太太生氣,當年的事,的確是……令堂做得過分了,不過時至今日,再來論誰是誰非,已經沒有意義了,求大爺看在老太太好歹是您親祖母的份兒上,看在老太太幾次三番維護您的份兒上,就別拿老太太下詔獄了罷,她已是這么大年紀的人了,又還能活幾日呢?”

    話音未落,凌老太太已尖聲叫道:“春華你起來,你哀求這個賤人生的賤種做什么,豈不知‘有其母便有其子’,盧氏那賤人是個不知廉恥無情無義的東西,她生的兒子自然也是一樣?你哀求他,還不如去哀求一條狗呢,你起來,不就是死嗎,我如今還有什么好怕的,死了反倒干凈,死了反倒能有伸冤的地方,狗皇帝在人間可以一手遮天,我就不信去了閻羅殿,我依然找不到說理伸冤的地方!”

    凌孟祈不想跟凌老太太做這些無謂的爭吵的。

    在極有可能是凌老太太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里,他不介意讓她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憤怒與恐懼,這樣他心里也不至于憋屈得那般厲害。

    可凌老太太那句‘無情無義的東西’依然戳中了他心底的那片逆鱗,讓本就憋了一肚子無名火的他終于還是忍不住爆發了:“凌老太太說我無情無義,真正無情無義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們母子,你心里難道不知道?是,當年我母親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可關我什么事,犯錯的人是我嗎?因為我母親犯了錯,我身上流著你們凌家的血這一事實便可以改變,你們便可以想怎么凌虐我就怎么凌虐我,想讓我死就讓我死了嗎?”

    “我那時候才多大,不是說‘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嗎,你們這樣遷怒一個無辜的小孩子,而且這個小孩子終究是你們家的骨血,你們怎么就下得去那個手?你可知道,早年你們但凡能對我好些,今日這一切便都不會發生?或者你們能對我母親好些,今日這一切也不會發生?我母親固然不可饒恕,若你們母子對她足夠好,她又怎么會做出拋夫棄子的事?我不是在為她辯解,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所以我至死都不會原諒她,也不會原諒你們,至死都會以身為她和你們凌家的骨血為恥,也所以凌家落得今日的下場,我只能是說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怨不得任何人!”

    凌孟祈一長串問題連珠帶炮的砸下來,直將本來正滿心悲憤與恐慌的凌老太太砸了個啞口無言,原本就是虛張聲勢的理直氣壯也蕩然無存了。

    她不由想到了凌孟祈剛出生那時候自己老兩口和兒子發自內心的喜悅與感激,想到了那一年多里自家的幸福與歡樂,也想到了兒子與盧氏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想到了自己對兒子的維護和對兒媳的苛責,還想到了凌相臨死前對她說的,讓她‘千萬保持一顆寬容心,別再慣著兒子縱著兒子,不然凌家未來堪憂’。

    也許,就像祈哥兒說的那樣,如果他們母子當初能對盧氏好一些,或者在盧氏離開以后,他們能少一些恨,多一些寬容,少遷怒祈哥兒一些,多對他好一些,是不是如今的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了?

    就為了一個只在他們家待了短短兩年多的女人,讓自家落得如此下場,真的值得嗎?

    這般一想,凌老太太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與后悔,這便是命,上天一早便注定好了的命罷?到如今,一切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凌老太太沉默良久,忽然對凌孟祈道:“你先出去,我整理一下衣妝便同你走,你祖父英明一世,在他走后,我把整個凌家弄得一團糟,如今我就要去見他了,總不能自己也是一團糟,白叫旁人看他的笑話兒?!?/br>
    凌孟祈把自己長久壓抑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兒倒了個干干凈凈后,也覺得疲憊,為什么老天爺不索性讓他做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呢?

    所以聽得凌老太太的話,他毫不遲疑就轉身出去了,在院子里一直站到東方現魚肚白了,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正要去催一催凌老太太,雖然他仍不知道將人帶回京城后,自己該怎么辦,春華嬤嬤忽然從屋里出來了,還沒開口說話,淚先落了下來,片刻方哽聲道:“大爺,老太太已經去了……”

    ☆、第二十四回 黃雀在后

    “大爺,老太太已經去了……”春華嬤嬤未語淚先流,哽咽得句不成句,調不成調的。

    差點兒讓凌孟祈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什么?”話已出口了,見春華嬤嬤已是泣不成聲,方反應過來自己并沒有聽錯,凌老太太是真的已經去了。

    他心里霎時有如打翻了五味瓶,酸苦麻辣種種滋味兒齊齊涌上心頭,只惟獨沒有甜,不過內心深處又有幾分不容他否定的如釋重負……這樣也挺好,至少凌老太太死得較為體面,不用在死前受盡折磨,他也不用再兩難。

    話說回來,方才他出來之前,心里不是早已隱隱猜到凌老太太十有*會走上這一條路嗎,為什么這會兒他心里會這般難受呢?

    沉默了好半晌,凌孟祈才艱難的出聲打斷了春華嬤嬤的哭泣:“老太太是怎么去的?臨終前可有什么話留下?”

    春華嬤嬤見問,抽泣了一聲,才哽聲道:“老太太……她是吞金而亡的,臨終前交代我轉告大爺,如果有可能,希望大爺能將她的尸身運回臨州,與老太爺葬在一起,明兒老爺遇難時,若有可能,也希望大爺能將老爺的尸身運回臨州去,好歹別叫他曝尸荒野,做個孤魂野鬼……若兩件事大爺都不想去做,或是實在辦不到,那就別為難大爺了,橫豎人死如燈滅,自然是活著的人更重要?!?/br>
    凌孟祈聞言,未置可否,只沉聲問道:“還有嗎?”

    春華嬤嬤抿了抿唇,繼續道:“老太太還說,這輩子是凌家、是她和老爺對不起您,若來世您還愿意做她的孫子,她一定好生補償你,再不讓您像今生似的,有親人還不如沒有的好,您也不必為她的死感到良心過意不去什么的,覺得是您逼死了她,她知道您也是身不由己,就跟凌家因為盧……因為令堂種種不待見您一樣,只怕那一位心里也不待見您,您能走到今日不容易,這件事是她如今唯一能為您做的了,她心甘情愿,她去了那邊后,也會保佑您和夫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一輩子的?!?/br>
    頓了頓,“再就是,托您下次見了令堂時,轉告令堂一句話,她活著時奈何不得她,只有去到十殿閻羅前等著她了,等著看她落得怎樣的下場,等著她也去到閻羅殿后,親眼看著她是如何被閻王爺下令上刀山下油鍋,永世不得超生的!”

    凌老太太臨終對那個女人的詛咒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且不管她就這樣結果了自己更多是為了不讓自己臨終受辱,還是真為了他,他都感她的這份情。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