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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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只覺得臉上火燎火燎的燙,隆起的腹部微微發痛,她咬緊牙,只希望這樣的羞*辱能盡快結束。 “生完這個,再給我生一個吧?”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女人的痛楚一般,男人笑嘻嘻地昂起頭,眸子里死死地映著她的臉。 女人發懵了一般地看著他,她忽然意識到他很可能不是在說笑。是如當頭棒喝般的動彈不得,她呆呆地立在那里,再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你不說我可當你答應了,”男人依舊歡欣雀躍,笑意盎然地替她擦干凈了身子,一回頭,卻猛然瞥見她眼角晃晃的淚水,“對了,你應該知道,我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br> 這種威脅女人早已經聽過上百遍,早在他們擄走她的那個早晨,因為哭鬧,她就曾被男人甩過不下兩百個耳光。 按照男人的說法,若不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一定會毫不手軟地打死她。 女人終究還是怕的,怕因為忽然的命喪黃泉,怕丟了肚子里的孩子,卻更怕孩子生下來以后的結果。 她已經在這樣的提心吊膽中過了好長一段日子,長得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不知道家里人有沒有報警,不知道丈夫是不是每天都會去家門前的公交車站等她,也不知道爸爸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心臟病犯…… 女人垂下眼,腦海里一片混亂。 然后像是機械般,看著面前猥瑣至極的男人,低低地點了點頭。 這時她唯一能做的迎合,也是她唯一擁有的保命方式。 正午時分。 好不容易回到c市的樓夕和江炎收到了眾人的大肆歡迎,就連平時沒什么表示的資料室徐姐也興沖沖地跑來向兩人打了好幾個招呼。 “哎呀,果然還是自己‘家’待得舒服,”樓夕看著歡呼雀躍的眾人,不由是幾分感嘆,“你們隊長我啊,差點就被埋在a市了……” “隊長你這可就不對了啊,”說話的是偵查科的小林,“江警司不是和你一起去了么,怎么說肯定也上演了一、兩輪的英雄救美啊……” “就是就是,患難見真情哦……”好久不見的小王也陰陽怪氣地湊著熱鬧,說歸說,臉上到底還是高興的。 “我怎么聽說,江警司都見過丈母娘啦!”和邵宇關系比較好的小張慌不忙接了口,話說得太快,也難怪叫樓夕紅了一張俏臉。假意惱怒地抬起頭,剛想瞪著邵宇,卻哪知這廝早就一溜煙躲了起來。 眾人就這樣打打鬧鬧地過了一個中午,又爭著搶著和樓夕他們匯報著隊長最近的新情況,直到新來的咨詢室干警急匆匆跑了進來,方才安靜了幾分。 “隊……隊長……”年輕干警氣喘吁吁地喊了一聲,大概是注意到自己不合時宜的出現,臉上也是尷尬得很,“咨詢室來了個人……說什么他老婆失蹤好久了,想報警?!?/br> “老婆失蹤?”邵宇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一臉不解,“是不是什么夫妻吵架離家出走???” “我問過了,他堅持是被人綁架的?!贝蟾攀桥马斪擦松塾?,年輕干警有意調低了聲音,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隊長……你說……” 樓夕站起身,又是拍了拍那干警的肩膀,很是溫和,“你做的對,別擔心?!?/br> 這話一出,才讓原本滿面通紅的年輕男人臉上,稍稍緩和了幾分。 男人見到樓夕一行人的時候已經等了不少時候,看樣子年紀也不大,清秀的眉眼間滿面愁容,直到看到門外有人進來,才極為努力地擠出了個笑容。 “你好,c市刑偵大隊隊長,樓夕,”是家常便飯的介紹,樓夕禮貌地打著招呼,語氣陳寧,“這是省廳心里犯罪專家,江炎?!?/br> “你……你好……”男人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兩人握了握手,略顯粗糙的手上冰冰涼涼,甚至還有些尚未干涸的汗漬,“我叫劉斌……是警局對面化工廠的車間主任……” 樓夕點頭表示見過,“您今天來是因為妻子失蹤的事吧?” 劉斌稍稍愣了愣,大約是沒有想到樓夕這般的開門見山,隨而很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第69章 魔鬼的圣歌(二) 談話里的劉斌顯得格外緊張,才不一會的功夫,黝黑的腦門上就淌滿了汗水。 根據劉斌的描述,其妻子張小喬半個月前失蹤,且失蹤時懷有七個月左右的身孕。劉斌和張小喬夫婦的感情很好,然而,由于劉斌父母并不滿意自家媳婦,張小喬失蹤后,曾一度灌輸劉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所以她跑了”這一說法,不但阻止他報警,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介紹新的相親對象。 “為什么你父母會認為張小喬懷得不是你的孩子?”樓夕放下筆,神色狐疑。 “算命算的,”劉斌有些訕訕地垂下眼,大概是因為不好意思,黝黑的臉上微微有些紅暈,“我和小喬結婚的時候他們就算過,然后非說我們八字不合,小喬克夫克子。誰知道我們一結婚我就連升三段,直接當上了車間主任,這事也就這么過去了。結果……結果這一次……他們……他們又去找了一個什么算命先生,硬說小喬的孩子不是我的,還在小喬懷孕三個月的時候,趁我不在家,逼她喝過一次墮胎藥……” 劉斌的描述一度讓樓夕以為自己聽錯了話,面前的漢子卻分明是一幅老實巴交不會說謊的模樣。樓夕定了定神,迫使自己靜下心來,“小喬失蹤的事,你有和父母說過么?” “嗯,”劉斌點點頭,懊悔的神情明顯不已,“不說還不要緊,說了,他們就想法設法地阻止我報警,甚至還找了幾個村里的大漢來廠子里堵著我,一下班就拽我回家……有一次還沒經歷看到……不但媳婦丟了,差一點還丟了工作……” “既然你父母這么不喜歡張小喬,那這件事會不會和他們有什么關系?”樓夕偏頭想了想,幾經思量,最終還是用自以為溫和的語氣提了出來。 劉斌很明顯地頓了頓,顯然,雖然父母和妻子的關系并不好,劉斌卻從未想過兩件事中間會有什么直接聯系。本就低著的頭就快要埋進掌心,明明壯碩的身子不經意地有些顫抖。 “我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樓夕勸慰性地補了一句,“我們可以以張小喬朋友報警的名義,展開對張小喬失蹤案的調查,這樣,也可以順理成章地對你父母進行筆錄工作?!?/br> 半晌,劉斌才緩緩抬起頭來,眼眶紅紅的模樣分明是哽咽,還有說不清的絲絲感激。 “警……警察同志,那,那真的是要靠你了……一定……一定要找到我媳婦兒啊……” 沙沙啞啞的叮嚀,又是無奈萬分的恐懼。 根據劉斌提供的線索,邵宇很快便掌握了劉斌父母的基本資料。 劉斌的父親劉大水,現年六十五歲,出生農民,來到c市后經朋友介紹進了市造紙廠上班,主要負責衛生、送報什么的雜活,現已退休。劉斌的母親阮繡花,現年五十八歲,亦出生農民,不過原來在鄉下是手藝活出生,刺繡方面技藝了得,因此,到了c市后就用鄉下存著的錢開了個賣手藝的小店,因為工藝品質好,生活什么的也還過得去。 而劉斌的妻子張小喬則是c市本地人,父母均為下崗職工,家境并不好。張小喬本人原來是化工廠的車間女工,后因為表現出色調到了后勤辦公室。根據歷年廠子里的記錄看,張小喬在單位的口碑不錯,因為長得漂亮又能干,追她的人也不少,甚至連廠里好幾個業務經理,也曾經打過張小喬的注意。所以劉斌和張小喬結婚后,大家無不都是羨慕劉斌,甚至還有人說,張小喬這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說這劉斌的父母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干,”邵宇盯著屏幕上的資料,不由的幾分抱怨,“漂亮又能干,這么好的媳婦,不但不要,還想盡辦法往外趕……”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早下結論早吃虧?!睒窍M臉沉凝地看著面前憤憤不平的邵宇,極為平靜地補了一句。 “我也就是說說嘛……”邵宇滿眼無辜地抬起頭,看了看左右兩邊干站著的頭兒們,果真是壓力巨大,“那……接下來,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當然先去阮繡花的店看看,好好待著,隨時連線啊?!?/br> 樓夕有些好笑地答了一句,順手在邵宇腦門上敲了一記栗子。說是女人,樓夕的手勁原在警校時候就遠近皆知。無奈只留下邵宇吃痛地咬唇垂面,再抬眼的時候,樓夕和江炎也早已走遠了。 阮繡花的店擠在市中心的小巷子里,樓夕他們到的時候剛好是正午,附近學校吃完午飯的學生三三兩兩地聚著,很是熱鬧。 樓夕和江炎一身便服,阮繡花見兩人進來,只當是看看玩玩的年輕情侶,卻不想還沒打上招呼,就被樓夕一下拉了住,滿腹心事的模樣讓阮繡花也不得不提上幾分精神。 “您就是劉斌的母親吧……”樓夕輕聲輕氣地問了一句,又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四周,像是在確定沒有熟悉人的樣子。 “你這姑娘……”阮繡花本就奇怪得很,見樓夕這樣,本來也沒什么事,忽然心就提了上來,“怎么了,這么鬼魔鬼樣的?!闭Z罷,又看了看樓夕身后矗在一邊的江炎,眼里莫名多了些緊張。 “我是劉斌的同事,后面那個,喏,就是看上去兇不拉幾的男人,是劉斌的他們的主管,”樓夕煞有其事地說著,時不時還作出心驚膽戰的樣子,“聽說劉斌老婆失蹤了,這事鬧得可大了,現在廠子里要徹查?!?/br> “徹查?!”阮繡花猛地喊出聲來,熱鬧的小店里瞬然鴉雀無聲,被嚇到的人們一股腦涌了出去,才一會的功夫,原本熱鬧的小店里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那……姑娘,你可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繡花嚇得不輕,見是人少了,干脆小步跑著關上店門,又是直勾勾拽著樓夕的膀子,一幅膽戰心驚的模樣。 “唉,大娘我就和你直說吧,”樓夕輕輕拍了拍阮繡花的手,又看了看江炎,將戲演得是恰當好處,“這個呢,是劉斌的主管,我們來,就是因為廠子里覺得劉斌媳婦的手太麻煩了,想著和您要個具體的說法。要不三天兩頭,廠子里有人來鬧,還在工作時候攔著劉斌,這算個什么事嘛,您說……” 阮繡花神色尷尬地點點頭,搬出椅子讓樓夕和江炎坐下,白了一片的頭發下,略顯褶皺的老臉上心神不寧,“那娃兒,你說,這事該怎么辦啊……” “廠里就想知道是些什么情況,”樓夕一板一眼地說著,故作沉凝,“只要您說實話,我們倆啊,回去再跟領導說些好話,保證不會有劉斌什么事?!?/br> 阮繡花看看樓夕,又看看江炎,實在也找不出什么破綻,垂下眼來,幾番掙扎過后,還是點頭表示了同意。 當然,阮繡花的說法自然是和劉斌有所出入。 按照阮繡花的說法,這張小喬就是個不守婦道的“狐媚子”。長著一雙桃花眼不算,早在嫁給劉斌之前,就聽說和這個、那個業務經理有什么來往,人家還成天成天地朝車間里送花,有時候還送什么高級飯店的外賣。 這么一來二往,所有人都覺得張小喬至少能嫁個經理級別的老公,誰知才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她就向廠子里宣布了和劉斌的喜訊。 “當時啊,別說是小斌他們廠子里了,我們老兩口,差點就沒被她嚇死?!比罾C花的語氣里幾分是憤憤,伸手抿了口瓷杯里的熱茶,自顧自地繼續了起。 按照阮繡花老家的說法,長著桃花眼的女人上輩子就是只狐貍精。何況張小喬嫁給劉斌之后就說懷了孕,更讓老兩口對“騙婚、騙孕”這種說法深信不疑。 “人家外頭不都說什么‘接盤蝦’嘛……我看啊,我家小斌就是這么個“蝦”……”老太太知道得不少,卻因為識字不多的關系,硬生生將其理解成了某種生物的代名詞。 不過也罷,為了讓兒子不再受騙,阮繡花就和劉大水一道去找了鄉里有名的“神棍”,費了好幾千地帶到了城里,好不容易趁著劉大水生日,當著那小兩口的面,大肆鼓吹了一番張小喬的“前身今世”。 劉斌自然是不信的,張小喬也因為受驚動了胎氣,本來以為這一次能讓張小喬流了肚子里的種,好一拍兩散,誰知道,卻愈發加深了老兩口和兒子間的矛盾。 阮繡花哪愿意就此作罷,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算命先生勸劉斌,可是事情卻遲遲沒什么進展。直到半年前張小喬莫名失蹤,阮繡花才忽然意識到,等了快兩年的機會,近在眼前。 “那個狐媚子,肯定是在外頭找到什么相好的了,不然誰沒空閑著,挺著個大肚子還玩什么‘離家出走’?”阮繡花說得理所當然,好像張小喬本性就是那般壞的人,字字句句,絲毫不留余地。 樓夕偏頭和江炎對了一眼,而后假作不解地問道,“可是不是都沒什么證據么?萬一……小喬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劉斌的,豈不是……賠了媳婦不算,還可能丟了孫子?” 鄉下人都在意“孫子”,也正因如此,樓夕在末尾刻意的加長音,在阮繡花臉上,準確地劃過一絲猶豫。 而后卻又像是自我否定般,阮繡花猛地搖了搖頭,因為顫抖的老臉上慍慍怒怒,“不可能,不可能……就這種狐媚子,怎么可能生得出來我們老劉家的孩子……” ☆、第70章 魔鬼的圣歌(三) 正是說話間,原本緊閉的店門“吱呀”一聲打了開,阮繡花抬頭看了看,臉上忽然就有了些緊張的情緒。 “老……老頭子……”老太太極低地垂下眼,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爬滿皺紋的指尖堆堆疊疊,就差被揉進掌心里,“你,你怎么來了?!?/br> “哼,”劉大水一陣冷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伴,掃過樓夕和江炎的視線里也是絲毫沒有善意,“路過家門口的學生說什么你大發脾氣,打法走了所有客人,這是怎么回事?”語罷,經又回頭瞄了一眼江炎,“怎么,還是老了膽子大了,想在店里養小白臉了?” “大爺,您這說的是什么話,” 劉大水本是農民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不堪,樓夕硬忍著冒到喉口的氣,不動聲色,“我呢是劉斌的同事,這個可是劉斌的頂頭上司,專門來查張小喬失蹤的事的?!?/br> “上司?”劉大水瞇起眼,嘴里重復著樓夕的話,原本兇惡的眼神愈發濃重了起來,“哦,我懂了,你也是當初追那個狐媚子的男人之一吧?怎么,是來確定肚子里是不是自己種的?” 大概是意識到劉大水話里的骯臟*yin*穢,阮繡花鼓足勇氣上前拽了拽,眼里滿滿是哀求。 說到底,阮繡花還是個母親,她也不想因為家里的事搞得兒子丟了工作。 只不過,有些事情,卻不其然。 劉大水幾分厭惡地看了一眼阮繡花,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啪”地一聲,打得毫不猶豫。 阮繡花本來就年紀大了,哪里還挨得起丈夫這般下手,一個踉蹌,又是站穩,“嗝愣”一下,頭就在收銀臺邊上的桌角撞出了個血口子。 “誒,大爺,你不能打人啊?!睒窍φf著就要去扶阮繡花,誰料劉大水誓不甘休,竟是伸手想帶著樓夕一起打。 只是,還未出手,便被一雙更有力的大手擒了住。劉大水回過頭,惡狠狠地看著江炎,嘴里不停地罵罵咧咧。 “我勸你還是不要得寸進尺,”江炎死死地扣制住劉大水的張牙舞爪,冷冰冰地補了一句,“否則,我有權向你追究刑事責任?!?/br> “我呸,”劉大水張口吐了一地的唾沫,一幅鄉里流氓模樣,“你他媽別欺負老子沒讀過書,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么在我家多管閑事。我他媽還就在家打老婆,怎么著了。我告你,你個兔崽子別沒大沒小,到時候我有權告你什么‘擾民’?!?/br> 江炎一臉鄙夷地看著劉大水,明明就看著跳梁小丑的不屑,單手擒人,而后不急不緩地,從口袋里掏出準備許久的警員證。 “不好意思,我還就是個警察,”甩手間,徹骨透涼的手銬就上了劉大水的腕子,江炎放了手,拽出椅子一抬腳,劉大水就和木偶般,聽聽話話地跌坐了下來,“現在控告你故意傷人且襲警,將依法處理?!?/br> 流氓和地頭蛇這一類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恃強凌弱。而此刻的劉大水,剛好滿足了上述人種的全部定義。 看過警員證又被上了手銬的老頭子忽然就沒了剛才囂張凌人的氣勢,偏偏頭耷拉著腦袋,一幅打了敗仗的模樣。 倒是破了頭的阮繡花,本就受了驚嚇,這一來,更是六神無主起來,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阮繡花憂心忡忡地看著丈夫,又緊緊拽了拽一旁扶著自己的樓夕。 “姑……姑娘……你說……我老頭子……還不是,真的會……” “沒,就嚇嚇他,以后就不會打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