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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輕顫,顯然這個事實也極大地震撼到他。 沈連宇心里有些不安,下意識抓住了師尊的衣擺。 ——魔修為了捉到他,甚至不惜犧牲了好不容易潛伏進仙門的人,可這最關鍵的血祭法陣,居然是用來加固封印的。 他們會這么好心? 沈連宇咬著下唇,努力地去思考這件事背后隱藏的東西 就像他和師尊之前的猜測一樣,這座陣法應該是解開封印的才對,既然不是……那么魔修為什么會以為這座法陣是用來解開封印的? 就在少年盯著法陣沉思的時候,寒止的腦海里也浮出了一些碎片般的回憶。 他臉色蒼白地看著血祭法陣,不知不覺間,垂于身側的手已經緊握成拳。 ——同樣的陣法,他前世也曾經見過…… 那時的他已經性命垂危,失去了絕大部分心頭血,一身修為潰散于無,幾乎處在一種任人宰割的狀態。 可他并不是真的毫無反抗之力。 世間之人毀他、謗他,說他是魔族寂滅多年的王,接連坑殺了天恒宗首座徐晟之還有劍尊無妄等正道魁首,只要活著,遲早有一天會打開封印,放出那些被封印了萬年之久的魔族。 這是東麓州傳揚的謠言,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人人喊打,再無法藏身于人群之中。 他們說得不對,又有一部分是對的。 他不是魔族的王,但他真的想解開封印。 他不懂,這個世間為何對他這么殘忍,身具天陰之體,難道就真是什么不可原諒的罪孽么? 沒有人試圖探究,他作為一個病骨沉疴、修為被廢的普通人,是怎么做到殺掉徐晟之和無妄這兩位合道大能的。 因為他們飲了他的心頭血。 沒人在意背后的真相,他們只想他死。 既然如此,那他就帶著所有人一起死!他要解開鎮壓魔族萬萬年的那道封??! 然而,他終究是被仙門的人找到了,他們捉住他帶到了這座陣法前,打算血祭他。 對他下了黑手的人……就是前一世的寒止上人。 他本來就早已心存死志,若非自爆的最后關頭,從寒止的回憶里窺探到了某些讓他死也不甘心的真相,他絕不會在最后關頭留手,給天道倒流時光的機會! 重生后,他心中有一個結。 他想知道這座由寒止主持布下的血祭法陣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結果昨天,他居然在聚靈陣封印旁邊,看到魔族也布下了一模一樣的血祭法陣。 這也是為何,他非要沈連宇前來嘗試啟動一下法陣。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 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法陣,寒止下意識摩挲著額間的那抹詭譎的紅線,心底默默發問:這就是你的目的么?天道cao縱的傀儡。 他突然想明白了,時間倒流后,為什么會有另一個人的神魂出現在自己的身體里。 ——天道找了另一個人替代他,去做那個合格的祭品。 寒止神色寂寥,攥在身側的拳頭輕輕顫抖著。 “師尊?師尊?師尊!” 少年略顯急促的呼喚聲叫醒了他,寒止一時沒法隱藏起那些龐大而又深沉的情緒,讓他看出了端倪。 沈連宇猶豫了一瞬,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臉上滿是擔憂:“師尊,你怎么了?臉色突然變得好難看,就連手……也這么涼?!?/br> 他手心出了汗,冷風一吹,更是徹骨的冰涼。 少年的手比他小一圈,此刻正低著頭,用指尖來回搓揉著他的五指和掌心,想用這種動作帶給他一點溫暖。 他感受到了。 寒止垂首搖頭,神色有些疲憊:“我沒事?!?/br> 他停頓了一下,抬眸看向少年:“害怕么?” “不害怕?!鄙蜻B宇搖頭。 他抬頭看向寒止,璀璨的眸里帶著笑意,瞳孔邊緣吸收了半空中的流光竟泛著一種讓人心顫的鍍金色。 他聲音清甜:“師尊……你在擔心我嗎?因為那個陣法?” 寒止不置可否,轉頭盯著那座依舊在外溢魔氣的聚靈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連宇卻容不得他逃避。 他握住寒止的手突然用力,將他整個人扯得趔趄了一下,低頭撞進了他的眼底,那里有一團火光烈烈燃燒著,薪柴做底,是最純粹、最耀目的信任。 “我不會害怕!因為……我有師尊??!” 寒止心臟輕顫,內心深處的層層防備裂開一道口子。 他確實說過沒錯……但,小鬼就這么全身心的信任他?他明明知道前世發生過什么,就不怕他是另一個天恒宗徐首座么? 有一瞬間,寒止覺得他眸子里的信任熾烈到有些灼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昨天說出那句話之前,他之所以收少年為徒,目的也并不光彩。 他想要借助少年的存在,對付cao縱他命運的那股力量。 可這對取代他的少年來說……到底是有些不公的。 他那么痛恨徐晟之,卻做出了同樣的事。 寒止覺得被少年攥在手心的手掌有些發燙。 燙得他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 他無法適應這種感覺,于是強行把手抽了回來,袖子一抖,遮住了發顫的手指。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