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書迷正在閱讀:真人不露相、重生之超能系統、重生八零:毒妻不好惹、全修真界都對我窮追不舍[穿書]、君本良人(快穿)、穿越之食色系統、宅門小寡婦、太子竟硬要撩我[穿書]、攻心、[綜漫]論廚師拯救世界的可行性
南珍捂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聽到了什么。 ***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將你帶回來,你很好,從沒有讓我失望過。巫拜黑看著巫玉堂,可是你的血也不能成功制出藥劑,所以我又將宋權帶了回來。宋權和你,我總想著會有一個能成功……也是氣數該絕了……我不該強求的……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我醒來,一切都不在掌控中了……巫家被我弄得一團亂,我下去后祖宗們不會繞過我的……我好累,真的太累了……” “我都知道,我一直知道的?!毖劭次装莺诰鸵仙涎?,巫玉堂突然這么說了一句。 果然,巫拜黑驀地睜大了眼。 “你都知道了?”他不敢相信。 巫玉堂點了點頭。 巫拜黑略一思索,慢慢苦笑起來,喚他:“玉堂啊玉堂?!?/br> 巫玉堂忽然將手腕放到了巫拜黑的嘴邊,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南珍只能見到他不知什么時候咬破了自己的血管,將血喂給奄奄一息的巫拜黑。 巫拜黑無力反對,嘴角一片血紅。 “我百毒不侵?!蔽子裉棉D頭對南珍解釋:“并且能夠救巫家人?!?/br> 南珍的目光從他的手腕轉到他的臉,他臉更白了一些。 可終究是油盡燈枯,巫玉堂的血只是為巫拜黑延遲了一些時間,他悠悠轉醒后,一直看著巫玉堂,在回光返照時,巫拜黑居然對他說:“離開這里,不要再管巫家的事?!?/br> ☆、第88章 (2)...... 南珍難過地看著這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他并不是個好人,他借瘋賣傻地偏執著自己所堅持的一切,他好幾次讓現在為他割脈渡血的男人陷入危險,但到了最后,他還是有了一絲良知。 巫玉堂看著呼吸越來越弱的巫拜黑,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會走,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巫家有事?!?/br> 巫拜黑渾濁的雙眼淌下了清淚,他還有很多想說的,可卻再也說不出,他閉上眼,瞑目而去。 城中響起沉悶的鐘聲,仆人們紛紛跪在地上。 這一夜,山中下了好大的雨。 接下來,巫玉堂一手承辦了巫拜黑的葬禮,又有許多的人乘著直升機降落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們穿著黑袍,臂上綁著白條。城門大開,楚家的老一輩由子孫攙扶著下了馬車,老去的面龐上無限悲戚。 巫玉堂站在主樓前對來者答禮,許久未見的嬌暮已經開始顯懷,她穿著寬大的衣服,與宋權站在一起。 有一人走到宋權面前細說著什么,南珍偷偷拽了拽巫玉堂的袖子。巫玉堂垂眼對她眨了眨眼。 主殿中的人們只是神色哀傷,城堡中真正為巫師的死去流淚的,是這里的仆人。 南珍在后院的樹下找到了啞巴男孩,男孩轉回臉來時,面上來不及擦拭的眼淚令南珍震撼了。 她問:“你很難過?” 男孩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臉。他比劃著告訴南珍:巫師是個好人。 南珍的心情很復雜,晚上隨巫玉堂回去后,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她不能理解,于是他就為她解惑。 “他們并不是天生的啞巴,在我六歲因為實驗失去說話能力后,巫師將所有服侍我的仆人都變成了啞巴?!?/br> 南珍捂住了嘴,這太可怕了。 巫玉堂握住她的手:“那并不是強迫,都是自愿的。他們自愿為了我毒啞自己以及后代,來展現自己的忠誠,他們以此為傲,從他們不能說話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是我最忠誠的仆人?!?/br> “這簡直……簡直……”南珍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評論。隨即想起了什么,挺生氣的說:“那為什么你中毒后他們都不管你都走了?我們那時連飯都差點吃不上,所有人都圍著宋權,你的仆人又把宋權當成寶貝了,他們哪里有那么忠誠!” 巫玉堂看著氣鼓鼓的南珍,眉眼帶笑,不語。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南珍默默想到了那個讓他中毒,差點沒飯吃的罪魁禍首。南珍差點哭出來,從親眼所見巫玉堂被像個垃圾一樣被所有人拋棄,滿身是血的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起,之后的無時無刻,南珍都在后悔。 百毒不侵的巫玉堂,唯一的弱點,就是他房中密室里的小瓶子,那里面的毒素他還不能免疫。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正好被宋權拿來一擊即中。 “別這樣?!蔽子裉梅催^來安慰,絲毫不提罪魁禍首,而是向她解釋:“在我之前,他們最先服從的,是巫師。他們敬畏他,并且害怕他,他們并不是心甘情愿離開我的,這點你要相信?!?/br> 南珍想到了后來偷摸送食的男孩,想到了每晚都要在小樓里巡夜的老嬤嬤。 ……或許,是這樣的……但也不能絕對,畢竟這個男人實在太善良了! “珍珍?!蔽子裉秒p眼帶著深沉的情愫看著南珍?!霸谶@里,在巫師還不知這世上還有一個宋權時,我就是他們的神。這里的仆人一輩子都沒出去過,他們的思維是狹隘的,是極端的,他們害怕外面的世界,他們感恩巫家給了他們棲息的地方,感恩巫師將我帶回來,免去外面世界的顛沛流離,感恩他們的后代也能免去顛沛流離?!?/br> 巫玉堂淡淡的說著,他不指望南珍能懂,這畢竟是一份很怪異的感情。 可南珍輕輕的點了點頭,眼里多了點恍然。 她說:“我也是這樣的,我是個孤兒,是宋家免去了我的顛沛流離,我很感激,我愿意為他們做一切事情……在遇見你之前?!?/br> 最后的補充說完,南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巫玉堂緊緊捏了捏她的手,很心疼。 *** “今天你讓我看的那個人,就是宋權指使他要殺掉我的人?!?/br> 南珍渾身一震,擔心的看向神色淡定的巫玉堂,小手還悄悄攀上他的胳膊抱緊。 巫玉堂笑了下,再告訴她:“但是他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他了?!?/br> 南珍本就好奇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只是他不說,她也不多問,畢竟這個巫家太過神秘,她也并不想知道的太多。 但她真心覺得巫玉堂什么都敢對她講,實在高看她的接受能力。 巫玉堂說:“巫家掌握了西北地區的新資源,未來百年,無人能敵,宋權想殺我,但我還得留著命回來見你?!?/br> 南珍暗暗捏了他一下。 巫玉堂捉住她的手:“我是說真的,珍珍,在外面的每一刻,在不能見你的每一刻,我都是這么想的,最起碼,要留著命,回來見見你?!?/br> 南珍不由想到了他的另外一個秘密,那間閣樓里的密室,那么多的日記。 她不告訴他自己已經全部看過,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說。他這樣一個沉斂的人,一定不好意思自己告訴她。 南珍覺得有趣,即使是在這樣黑暗的城堡里,她還是找到了可以自娛的樂趣。 巫玉堂不知南珍的小腦袋里在偷偷樂著什么,兀自告訴她:“真正的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我的人,我為他易了容。宋權想霸占西北是不可能的,我必須要把這顆毒瘤從巫家鏟除?!?/br> “易容?”南珍懵懵懂懂,“巫玉堂,你究竟還會什么?你是外星來的嗎?” 巫玉堂卻不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包含深意地問南珍:“宋權不知還能不能活,到時你怎么辦?” 南珍正想高喊一句愛怎樣怎樣,就聽巫玉堂有些委屈地:“你們青梅竹馬,你還差點要嫁給他,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也一直跟我說你和他的事情,你一點都沒顧忌我的感受,我那時真是煩死他了,你還……唔!” 還有很多很多的假假抱怨沒說完,巫玉堂就被南珍封口,南珍還在親密的時候咬了他一口以做懲罰。 “不許說了?!蹦险溧洁熘?。 巫玉堂深吸了口氣,將南珍抱在腿上,壓著她的后腰往自己身上貼。 南珍忽然想起什么,想撤離男人已經不肯,她嗚嗚的:“巫師神通廣大,會不會在哪里看著我們???他會不會生氣我們這么恩愛甜蜜??!” 巫玉堂笑了起來,鉆進南珍嘴里碾壓她的后牙,兩手輕拍她的屁股:“不許再說話了?!?/br> *** 嬌暮一一送走楚家的人,揉著腰躺在床上休息,宋權輕手輕腳的進來,討好的為她揉腰,嬌暮忍著惡心,任由他的手游走在自己身上,宋權說:“巫師死了,近三年是不好辦喜事了,可咱們的孩子眼看著長大了,要不你先搬去我那里???” 嬌暮這時揮開了他的手,做生氣樣:“想我不明不白的跟著你?我們楚家的臉往那里放?等你解決了那個巫玉堂,我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還不是輕輕松松就被你踢掉,到時候你找些更漂亮的女人回來,我該怎么辦?” 這番話卻讓宋權微微得意,他看向嬌暮絕艷的臉,這樣的女人都要為爭奪自己在他身邊的地位而日夜擔憂,怎么能不讓一個男人高興? 而且嬌暮篤定了宋權會贏,宋權更是自得,柔聲安撫:“我哪里會有其他女人,你多心了,我是真的喜歡你和孩子?!?/br> 嬌暮心中不屑,皺起眉頭捂著小腹揉了揉,虛弱說道:“大概今天太cao勞,我人很不舒服?!?/br> 宋權一臉擔憂地看向嬌暮的肚子,趕緊將天玄找來。 天玄背著藥箱過來,蹲在床邊為嬌暮號脈,指下的滑脈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仇恨。 “沒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幾天,我再開個安胎藥……小主人一定會平平安安的?!?/br> 宋權喜上眉梢,是了,他是這里的主人,他的孩子就是小主人。 嬌暮撫著肚子:“我感覺好一些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才有精神好好籌劃?!?/br> 宋權點點頭,與天玄一齊離開。 稍后,天玄端著一碗藥汁過來,嬌暮把頭一撇:“不用了?!?/br> “喝了吧?!碧煨吐晞竦?,“喝了會舒服一些?!?/br> 嬌暮搖了搖頭,“不用了?!?/br> 她再不舒服也能咬牙承受,剛才那么做,只是一時沒忍住,想見一見他。 天玄,楚家令我一定要將宋權除去,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能見一面,是一面吧。 ☆、第89章 (3)...... 巫拜黑頭七時,巫玉堂將那柄神杖帶到他墓前,那象征著巫家巫師身份的東西,在巫拜黑這一代斷了傳承。他一直害怕的,冥冥中已有定數。 救命的藥劑遲遲未能研制成功,掌握著千年巫家秘密的巫師一職也沒能延續下去。 出來時,南珍說要帶酒水果品,巫玉堂一哂:“巫師只喜歡他的神杖?!?/br> 南珍只好將東西都留下,跟著巫玉堂到了深山中,一塊風水寶地上。世代的巫家人與巫師都埋骨于此,如果說之前用話語了解到的一切已經很震撼的話,那么親眼見到的那一片墓碑,讓南珍感受到的不僅僅是震撼,更多的是感受到了一個家族的存在,存在千年,千年傳承。 巫玉堂蹲下來為巫拜黑擦拭他的墓碑,死者已逝,但巫家的仆人們都記得今天的日子,他們不敢在白天來祭拜,只能在前一天的黑夜里,匆匆而來。在巫師的碑前地上,滿是凌亂腳印。 巫玉堂看了看手掌,墓碑很干凈,他松開墓碑,沖著站在自己身后的南珍說:“我六歲時,他帶我回來,讓我吃飽穿暖。他一直對我很嚴厲,我也不愿辜負他的期望,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愿意去做他希望的一切?!?/br> 南珍聽出了巫玉堂的難過,她乖乖蹲在他的身側,仰頭聽他傾訴,他最近說的越來越多,任何一點小事,都要頭頭是道的說上很多遍,說完還會瞇眼看著她笑,有些得意,有些滿意。 回想一下,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光,他不再殘缺,他像個平常人,說著一些事情,說完等著她發表一下感想,他從小,到大,從前,現在,都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她。 巫玉堂垂眼看與他并排的南珍,牽著她的手繼續說道:“實驗出錯,我失聲那一次,他臉上的失望再也無法掩飾,那時我還小,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我認為是自己不夠努力,才導致了一切,作為懲罰,我自愿不吃不喝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三天,之后就更加努力,所有他讓我學習的,我都要比別人做的更好,實驗中即使快把我的血抽干了,我也咬牙挺住,只希望回去后,他能溫和地看我一眼,用手拍一拍我的肩膀?!?/br> “你的父親?” “不知道?!蔽子裉糜眯≈腹粗险涞男≈?,漫不經心道:“也沒想過要回去,他有自己的家了,我再去打擾不好?!?/br> “珍珍,當巫師再也藏不住他的目的,從外面帶回了宋權后,我才看清了一切。我對我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感到很抱歉,你害怕嗎?經我手喪命的人,有很多很多……我那時拼了命的逃走,為了隱藏身份,是故意在汀城接近你的……我覺得,宋權應該不會查你,你可以當我的保護傘……” “烏魚湯!”南珍叫了聲,見巫玉堂皺著眉,哈哈笑了聲:“巫玉堂,我的則冬,你已經去過五臺山,你洗去了身上的罪孽,我何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