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是她土地太肥沃,還是男人太彪悍??! 嗚嗚—— 終于知道什么叫神槍手了,太特么彈無虛發了吧! 金妍熹放下手里的籃子就出了超市,她現在需要的一個是測孕棒! 忐忑,緊張,人生第一次這么的誠惶誠恐,去藥店的路上都在誠意的禱告,希望上帝可以原諒她的一時疏忽沒有做到的自我保護,可那種環境下也沒條件去采取什么措施不是?一定要原諒她,一定不要給她一個生命的壓力,那是她承載不起的! 孩子是什么? 孩子是一輩子的責任,她覺得她背不起這樣的責任! 放棄? 那是抹殺一個生命的存在,還是自己的骨血,太殘忍了! 金妍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面對這樣的問題,很小的時候就了解了這些自我保護的嘗試,所以她才一直都把自己保護的很好,陰溝里翻船非要這么慘嗎? 在營業員略帶非議的眼神里金妍熹把測孕棒揣進了包里,又一路劃著十字的回了家,對著測孕棒的說明書研究了半天這才帶著豁出去的心態去了衛生間! 深呼吸,再深呼吸,金妍熹緊張的盯著手里的棒棒,看著它迅速的攀升著濕度,然后就出現了一道杠,接著—— 金妍熹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測孕棒上潮濕的走向,可她卻無法控制最終的結果,兩道杠就那樣華麗麗的出現在了眼前。 盤腿坐在馬桶上,金妍熹徹底的凌亂了! 她懷孕了! 天啊,她就這樣懷孕了? 人生的第一次,她送了張膜給男人,男人竟然送了個孩子給她,太慷慨了吧! 緊握著手里的測孕棒,金妍熹的腦袋一下子就空了,怎么想都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她這個從來都沒想過要孩子的人竟然就這樣懷孕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靠譜,金妍熹把手里的驗孕棒直接丟進馬桶就匆忙的出了門,驗孕棒這種東西有可能會出現過期,方法錯誤等原因吧,她覺得還是應該到醫院查一下,沒準就會發現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一路上金妍熹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孩子? 開什么玩笑! 一場意外,一場因為錯誤判斷造成的行為失誤,需要給這么大的教訓嗎?是不是太夸張了! 金妍熹從來都沒思考過愛情和婚姻這樣的問題,更沒考慮過孩子的事情,自己的人生已經很糟糕了,干嘛還要拉著一個生命來跟著自己顛簸呢? 煩躁、不安、緊張、懺悔、煎熬—— 金妍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醫院,可在拿到化驗單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崩潰了——陽性! 這不是老天的一個玩笑,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場驚嚇! 不是腦抽吧! 到底是她這樣一個不靠譜十八歲少女看著像個當媽的料,還是那個冷冰冰的大叔可以演繹出慈父的戲碼? 金妍熹無語的望天,真覺得老天爺的腦子是被驢給踢了! 想了很久,金妍熹還是開著車去了ak國際大廈,總該和那個男人說些什么吧,雖然她還沒想好到底要說些什么,可這一刻她只想到了他,這件事情只和他有關,不是嗎? “妍熹,你怎么來了?”馮茹看到金妍熹的時候真的被嚇了一跳。 “厲總在嗎?”金妍熹已經恢復了平靜,或許她只是需要來告知一聲。 “在,你要找厲總嗎?”馮茹有些猜不透的感覺。 “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吧!”金妍熹彎腰把顏玲的手機號碼給顏玲寫在了紙上。 “這個先拿給你!”馮茹也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這是今天大boss過來后交給我的,說是讓拿給你的!” 摸著信封的厚度,看著紅紅的票子,金妍熹淺淡的勾了勾唇角,男人和錢在這個時候是不是可以畫一個等號? “妍熹,厲總讓你進去!”金妍熹兀自感嘆的時候馮茹已經撥打了大boss的內線,厲澤臣只是嗯了一聲,他確實沒想到女人會找到公司里來。 “謝謝!”金妍熹深吸一口氣緊握著手里的信封就走進了那扇大門,那扇上次想進卻沒給機會進的大門,可這次的意義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這是厲澤臣給的第一句話,很冷! “這些錢是什么意思?”金妍熹的聲音也是冷的,對佯裝忙碌連頭都不抬一下的男人只有鄙視! “我說過,你所有的開銷都有我來負擔,有問題嗎?”厲澤臣終于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了頭,或許是對女人的冰冷不習慣吧。 她古靈精怪,她調皮搗蛋,她憤怒抓狂,但唯獨沒有這樣的冰冷過的感覺,厲澤臣的心忽然有些揪,有些后悔自己的開場白了,女人沒事應該不會在這個時間來這里找他的! “那協議呢?”金妍熹心里忽然涌出了很多的委屈,看著厲澤臣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心就特別的冷! “你就當那是我報復的惡作劇好了!”厲澤臣打開抽屜就拿出了那張紙,然后走到金妍熹面前給她確認了一下內容,然后就轉身把那張紙丟進了碎紙機里,條款、簽字、指印,瞬間都成了不存在的碎末—— 真的什么都不存在嗎?金妍熹緊繃著自己所有的神經對立著,可她還是感覺到了心痛,像針扎一樣的痛! “謝謝!”金妍熹冷冷的給了留下了兩個字,然后就在厲澤臣的面前松開了自己的手,那個厚厚的信封就那樣華麗麗的落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厲澤臣擰緊了眉宇,眼前的金妍熹一下子陌生了很多。 “協議沒有了,你和我對彼此都沒有義務了,再見!”金妍熹的聲音依舊是冷的,安靜下來的她才是最具殺傷力的,就像冰雪女王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金妍熹!”厲澤臣一聲厲吼大掌已經扼在了金妍熹的手腕上,他沒想到女人會這樣轉身離開,心瞬間就被揪痛了,“你既然做了我的女人,我就該對你負責任!” “你娶我?”金妍熹也在手腕上用著力,眼底帶著骨子里的倔強。 “你——” “我?我怎么了!”金妍熹直接打斷了男人的話,“你想警告我不要白日做夢嗎?不要夢想著睡了高大上就可以嫁進豪門當少奶奶,是嗎?謝謝提醒,我會反省的!” 金妍熹用力甩開了男人的手,“從今天開始,我不認識什么厲澤臣,也不認識什么夏子明,我們你們統統沒有關系,這輩子都不再有任何的關系!” 金妍熹養著驕傲的下巴,帶著勝利的微笑轉了身,像走t臺一樣完美的消失在了厲澤臣的眼前。 可在轉身的一瞬,眼底還是帶上了一抹哀傷—— 姜淑媛帶著餐盒走進辦公區域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金妍熹,姜淑媛是來給厲澤臣送夜宵的,也想過來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男人總是很拼總是很讓人心疼,厲澤臣每次加班的時候姜淑媛都會煲一些湯給送過來。 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金妍熹,而且還是從厲澤臣的辦公室走出來的,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不舒服! “姜小姐來了!”馮茹熱情的打著招呼。 “這位是?”姜淑媛的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 “我是金妍熹!”金妍熹懶得讓別人來介紹,平靜的聲音里帶著冷意。 “你就是金妍熹?”姜淑媛上下打量著,唇角的笑意帶著疏離,“子明和舒雅正在度蜜月,這個地方以后還是不要來的好!” “你和里面的厲總還真的是很有共同語言!”金妍熹打算繞開女人。 “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有共同語言也是正常的!”姜淑媛很優雅的補充了一句,很有優勢感給金妍熹讓出了通道。 勾唇,冷笑,大步離去—— 這是金妍熹唯一能做的! shit! 哪個吃屎的給的情報說這個男人身邊沒有女人?太特么的坑了吧! 金妍熹真的想去撞豆腐,這世上還有比她二的嗎? 完全是作死的節奏! 辦公室里的空氣是凝重的,似乎女人離開的一瞬就奪走了所有的氧氣——窒息!從來沒有過的窒息! 厲澤臣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掏空了,地上的錢被他一腳踢飛,人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挫敗感,那個女人竟然這樣無視他的存在,想玩欲擒故縱嗎?太嫩了吧! “馮茹!”大boss近乎咆哮的聲音差點沒把馮茹的心臟病嚇出來,姜淑媛也跟著皺起了眉,印象里厲澤臣好像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失態過,是因為那個金妍熹嗎? “厲總有什么吩咐?”連跑帶顛的站在了大boss的面前,馮茹的心肝兒都是顫的。 “地上的信封明天給金小姐送過去,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厲澤臣冷到極致的聲音差點沒讓馮茹打噴嚏,顫微微的撿起地上的信封馮茹小心翼翼的打望著一臉黑的大boss,“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 “嗯!”已經開始理文件的厲澤臣根本沒有再抬頭,只是冰冷的一聲就把馮茹給打發了,可男人的心卻是真真的亂了,她到底是為什么來的,為什么就這樣離開了呢? 厲澤臣深深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狠狠的控制自己所有的思維和心緒——對于這一段的回憶,厲澤臣后來的總結就是善于自虐,也是他人生最為后悔的一段記憶! 咚咚咚—— 跟馮茹了解了一下情況姜淑媛還是敲響了厲澤臣的門,然后便伸手打開了門,“到底什么事情讓你這么上火???”帶著些調侃的味道女人走進了男人的辦公室。 “我不是說了以后就不要送什么夜宵了嗎,我加班還要讓你跟著熬夜,那是浪費資源!”厲澤臣抬頭看了一眼姜淑媛便重新低下了頭,似乎確實沒什么時間來理會太多的事情。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姜淑媛把餐盒放在了休息區的圓桌上,卻沒有再聽到男人說話。微微勾起唇角,姜淑媛習慣的就坐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這里她是放了幾本書的,所以她完全可以做到安靜的等待。 這好像一直都是他們之間的模式,但她卻是唯一可以這樣守著他的女人,她真的很滿足! 金妍熹平靜的離開了ak國際,錢對于她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雖然不知道什么叫大富大貴,但也從來沒讓人自己窘迫過,這樣的情況又何必牽扯不清呢? 坐進z4金妍熹又回望了一眼閃著外墻燈的ak國際大廈,相信以后再也不會有交集了,這點自尊她還是有的! 原來男人喜歡的是那樣的女人—— 擦! 金妍熹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的無節cao,到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琢磨出這個問題,真是欠抽! 滴答——滴答—— 手機響起了短信的聲音,然后就跳出一堆亂碼,那是她和老爸之間的暗語,看來杰西已經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告訴給他們了。 ——在a國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現在是化整為零階段! 看來老爸的意思也是提醒她停下所有的行動,他就這樣獲得自由了?太無厘頭了吧!還是說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看到聽到的那樣呢? 想想老爸曾經的詐死,想想一走就是兩三年沒消息,天底下估計沒有比這個爹更坑的了! ok! 一切歸零! 什么花美男,什么帥大叔,統統見鬼去吧! 車子轟的一聲就沖了出去,凌亂的思緒被速度甩在了了腦后,金妍熹緊握著方向盤在車流里穿梭著,她現在需要的真是遺忘,遺忘掉所有的細節,遺忘掉所有的情緒,遺忘掉真實存在過的感覺! 周末金妍熹足足的睡了兩天,好像是生病了,渾身無力卻沒有任何發燒的跡象,感覺馮茹好像來過,好像還給了自己什么東西,但迷迷糊糊的其實什么都沒有聽清楚,然后她們就聊起了房子的事情,然后她好像就又睡著了。 周一,顏玲還是幫她請了假,本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可她感覺已經好多了,顏玲也就沒有再堅持。 顏玲去上班的時候還是把米粥和小菜端進了她的臥室,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才離開的。懶懶的看著窗外陽光,金妍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看著陽光穿透自己的指縫,整個手掌都變得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