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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加入偵探社后,谷崎直美就見過各種各樣的委托人,也見過各種各樣打上來的敵人,甚至同事們本身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滿臉都寫著迷茫。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的委托人。 客人(大概是?)一直沒說話,看上去比她迷茫多了,谷崎直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在今天,他們的臺柱子江戶川亂步坐鎮辦公室(吃零食),她詢問地看向他們偵探社的智商天花板,等對方點頭后,才引著愛理進門。 把她帶到卡座坐下,并倒了一杯茶后,直美微笑:“我是偵探社的接待員谷崎直美,請問客人,是什么樣的委托呢?” 愛理:…… 動一下就像是記憶重做了一樣,愛理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茶杯,心中再次浮現那三個經典問題。 她是誰?她在哪兒?她要干什么來著? 愛理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黑發少女,余光中突然有金色的光閃過,她一低頭,看到自己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在愛理的異能不自覺發動的那一秒,除了江戶川亂步外都屬于“武裝”部分的社員們全都警惕起來,擔憂meimei的谷崎潤一郎甚至直接發動異能【細雪】潛伏到愛理身邊,打算一有不對就制服她。 一來偵探社就使用異能,是異能者!這么做,是來挑釁,還是報復?又是敵人嗎? 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整個武裝偵探社的警惕,或者說知道了也會秒忘,愛理看著手里那張紙上的清秀字跡,在看到在最上面的“念出來”后,條件反射般念了出來。 “日安,各位,大家好,我叫愛理·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世界上第一的情報販子。只要是您想要的情報,我都能拿到,當然,您或許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br> “在擔心代價嗎?啊,請不要擔心,畢竟,我只會像對我索要情報的人收取代價,如此幸運能得到我的您,一定有方法吧?” “是的,我是異能者,異能力就是得到世界上任何一個情報。至于讓您困擾的,我的能力與身份問題,我相信您可以解決的?!?/br> “您如果足夠強大的話,就可以利用我,一個不會有感情也不存在記憶的工具;不夠強大的話,將這么好、還不會出現售后問題的工具獻上,能獲得多少利益呢?” “撒,讓我看看吧,你的野心與欲望?!?/br> 輕易就能挑動人心的文字,字里行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可怕暗示,還有斷斷續續、有時候停頓都不對,明顯不理解自己究竟在讀什么的愛理,讓辦公室里的人都沉默下來。 “這……這是什么東西??!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谷崎直美驚訝地問,“這都是些什么話!” 像是被她的聲音經醒,愛理再次陷入迷茫,在思考了那永恒的三個問題后,她低頭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紙,以及最上面的“念出來”三個字。 “日安,各位,大家好,我叫愛理·陀……” 剛念了幾個字,愛理手中的紙就被人抽走。不知何時,江戶川亂步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站在愛理身邊。 他難得睜開眼睛,看了一遍那張紙,嗤笑一聲:“還真可怕啊,那么,你來到武裝偵探社的目的是什么?” 看了眼茫然的愛理,他嘴角的笑意越發嘲諷:“也對,問你也不知道。這還真是,大禮??!” “哪個勢力都無法拒絕的,大禮?!?/br>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亂步先生?”因為江戶川亂步沒說,也不敢解除戒備的谷崎潤一郎維持著異能力,同時把自己meimei拉到后面。 “啊,不用這么擔心?!苯瓚舸▉y步發現大家都有些警惕過頭了,有些得意地表示:“有名偵探在,所有陰謀都會被看破的?!?/br>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框眼鏡:“那么,讓名偵探來看看,這位小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br> 一分鐘后,江戶川亂步摘下眼鏡,整個人都有些尷尬。 “所以,亂步先生,她和她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情況?” 江戶川亂步摸了摸鼻子:“呃,怎么說……她其實、其實……” 他略帶同情地看著整個人都是一片空白的愛理:“其實就是個受害者,被當作工具,現在已經用壞了的受害者?!?/br> 這么慘的嗎? “啊,不過也不能太過松懈,與謝野醫生來了嗎?”江戶川亂步張望了一下,對走過來的短發女人招招手:“還要拜托你給她做個檢查,有沒有定位器、竊聽器之類的?!?/br> 黑色短發,頭戴一個金色蝴蝶發飾,穿著白襯衫、小黑裙,帶著黑色皮手套的女人從門外進來。她看了一眼仍舊一臉呆滯的愛理,順手從江戶川亂步手里抽過那張紙。 “什么嘛,也不知道是誰就拜托我,下次一定要給你治療……” 與謝野晶子看著紙上的內容沉默了,這滿篇的怪里怪氣的字句,就差直說“我超好用,快利用我”了。再看看瞳孔幾乎都不會聚光的愛理,有過類似遭遇的與謝野晶子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沉默著站在一旁,觀察這個一直在一臉迷茫的女人,或者說女孩子。從體態上看是個大人,但看臉和表情,就會覺得完全不是那回事,對方還沒成年吧這樣的感覺。 在與謝野晶子觀察她的這幾分鐘里,平均每過一分鐘,她就會重新出現一次迷茫的表情,然后又變為稍微不那么迷茫,然后再次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