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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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是她討厭的地方。 但她那個看似精明,實際傻乎乎的爹,她不能不管。 母親表面上看,恨死了父親,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但如果她那個爹,真有什么事,母親的精神支柱恐怕就要倒了。 一個人沒了精神支柱,面臨的可能就是死亡。 她那個娘為了她忙活了半輩子。 也該讓她來為她忙一下了。 如故收起噬魂,往林子外方向走去。 風吹落葉,這片林子,又重新恢復安靜。 一個鬼魅一樣的身影在容瑾坐過的樹下浮現。 極艷麗的眉眼,她面無表情,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但眼底深處卻滾滾涌動,遠不似表面上這么平靜。 她看著樹下的血跡,手緊握成拳。 “你終究還是因她而傷?!?/br> “一世又一世,你總是那么寧靜平和,無喜無怒,可是你今天是生氣了嗎?” “沙華,是你本來就有喜怒哀樂,而我看錯了你,還是你變了?” “我不相信,我會看錯你?!?/br> 如果他真是這樣凌烈的性子,怎么可能一世又一世,從不與人相爭,即便是有多事的鬼魂對他挑釁,他也只是漠然離開。 她不相信,她會看錯。 她認識他這么久,今天是第一次看他出手。 雖然知道沙華沒有弱的,但沒想到他竟強大凌厲到,連她都進不了他的封鎖結界。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傷在云末的盤龍槍下。 修蘿蹲下身,手指沾了點血跡,“她還是太弱,如果再強些,對云末再恨些,就能殺了云末,也就不用你出手,你也就不用受這傷,是嗎?” 她把指上的血跡握入掌心。 云末。 我不相信,封印了天地共主之身的你,真能逆天。 ** 如故出了樹林,見林子邊停著一輛馬車。 一把好上的冰玉扇子柄揭開簾子。 如故笑了,向馬車走去。 只有無顏那個sao包,才會用這么奢侈的扇子。 無顏百無聊賴地坐在車廂里,見她上車,斜眼向她睨來,明明是懶懶洋洋的樣子,卻說不出的嫵媚,“怎么這么慢?!?/br> 如故無語地‘哧’了一聲,坐到矮幾對面,接過他遞來的茶水,“你怎么會在這兒?” “等你?!睙o顏瞟了眼她手上沾著的血跡,眉梢一揚,“看樣子,有些慘烈?!?/br> “你看見了?” 他是未必知,天底下的事,只要他想知道,沒有什么能瞞得過他,她能看見容瑾和云末相拼,他看見也不奇怪。 而且,以他的輕身功夫,他不想別人發現,她根本發現不了他。 “我這種文雅的人,怎么會去看那種暴力血腥的事?!?/br> 如故一口茶差點噴了出去。 他文雅? “你沒看見,怎么知道林子里有事發生,而且慘烈?!?/br> 無顏用扇子敲敲如故手背上沾著的血跡,“都帶血了,還不慘烈?” “就憑這點血跡,斷定慘烈,是不是有點牽強?” “鳳兒,你夫君我雖然不喜歡暴力,但不表示對暴力一無所知?!彼钢柑?,“高手相拼,氣流相撞,整個林子的樹葉‘嘩嘩’亂響,有眼睛都看得見,還用進林子?” 如故啞然,她當時只關注打斗的那兩個人,還真沒注意到這些。 “說吧,你手上沾著的是云末的血,還是容瑾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們兩個?” “靖王府后院的那場戲,觀眾除了你,另外還有兩個,一個站這里,一個在這里?!睙o顏用扇子柄在桌上畫了個草圖,圈了兩個位置出來。 “這兩個地方,離你藏身之地和憐心被掐的位置,都很近。不管是你還是憐心如果有事,那兩位動動手指就能救下??墒菓z心被人‘掐’住,卻沒有人出手阻止兇手。只是有人用金針刺入憐心的心脈,讓她不會被人掐死?!?/br> “能讓你和兇手都不察覺的人,這世上不多,指著手指頭也能數出來,能一針護住憐心心脈的人,得懂醫,而且手法高明,那么就只剩下云末和容瑾?!?/br> 如故微微一怔,原來容瑾和云末當時都在場。 “那也只能說明,是他們中的其中一個在場,另一個可能是其他人,你為什么確認是他們兩個?” “直覺?!?/br> 如故無語,這算什么破理由? 不過他確實猜對了。 “那你該告訴我,這是誰的血了?!?/br> “容瑾?!?/br> “云末沒事?” 如故輕搖了搖頭,想到冰護法的死,心里堵得厲害。 她不是對冰護法的死感到難受,而是對她的癡情有些嫉妒。 嫉妒冰護法可以這樣不顧一切的愛。 不管生死,都只有一個信念。 多么簡單而單純的人生。 “不可能啊?!睙o顏扇子輕敲掌心,“云末功夫不錯,但容瑾也不菜鳥,容瑾能傷到,讓你碰他,云末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容瑾如果不是傷到難以行動,如故不可能碰得到他的身份。 “云末沒事,是不是很失望?”如故瞟了無顏一眼,不打算把兇手是冰護法的事告訴對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錯?!睙o顏搖頭。 “錯?”如故微愕。 “他死了,我的人生也會變得無趣?!睙o顏手托了腮,看著如故,忽地眨了眨左眼一笑,神情曖昧,“不過,我現在有了鳳兒,或許可以培養其他興趣?!?/br> 他把一本書舉到她面前,“最新孤本,很有趣,我們試試?” 如故有意瞞下兇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其實在她說云末沒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兇手是誰。 容瑾和云末眼看著兇手‘掐死’憐心,卻不出手,那么兇手必然是他們認識的人。 他們護住憐心不死,卻放走兇手,并不表示他們不追究,而是在等她離開靖王府后再追究。 否則的話,就不會有這場生死之戰。 容瑾除了幫他配藥打雜的小廝,從不和別人多來往,兇手不會是他的人。 那么就只能是云末的人。 從氣流上看,容瑾和云末那場搏殺,誰也沒留余地。 容瑾受傷,而云末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么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有人在關鍵時候為云末挨了那一下。 能在他們結界之內的,只有殺憐心的那人。 一般來說,兩大高手相拼,不管生死,男人都會遵守信義,在一邊旁觀。 但一個懷著愛慕之情的女人,往往會在看見心愛的男人有危險的時候,本能地做出反應。 無顏不止一次,看見冰護法在殤王看不見的角度,露出癡癡的眼神。 那么兇手是誰,已經再明白不過。 不過如故不肯說,他也就當作不知道。 而且,容瑾能傷重到那程度,代云末受下那一擊的女人不可能還活得下來。 人已經死了,他也沒必要再揪住不放。 如故被茶咳得一陣咳。 真是自戀到無藥可治的家伙。 一把奪過他手中書冊摔到他臉上,“滾?!?/br> 無顏用扇子護著臉,任那書掉到桌上,不理,“不喜歡?那我再找別的?!?/br> 如故連話都懶得再和他說了,背靠了車廂,閉目養神。 突然發現,籠在心里難以平靜的陰影竟不知什么時候散掉了。 睜眼向無顏看去,無顏卻拿著那本,歪過一邊有滋有味地慢慢翻看去了。 如故撇臉,真是瘋了。 他就是一個沒臉沒皮的無賴sao包。 她居然會以為,他剛才是故意胡鬧,化去她心里的陰霾之氣。 重新閉眼,雖然沒做什么,但大起大伏的情緒,讓她覺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