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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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獨記住了他。 而他一次又一次地踏上這條漆黑的輪回路,不管等待多少年,也不管在這條黃泉路如何孤單寂寥,一慣的獨來獨往,從來不會和其他生魂一起追憶過往,更不會幻想未來。 唯獨在她去和他搭訕時,還能偶爾回答一兩句。 他不想輪回,而她也不想他輪回。 他說,他們是同心人。 其實,他不知道,她和他并不是同心人。 他不想輪回,是希望曼珠在世上多停留一會兒,他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也好。 而她不想他輪回,是因為,他晚一刻輪回,她能多看他幾眼,僅此而己。 她曾試圖安慰過他,說是他和曼珠其實也是有緣分的。 他奇怪地看著她,說:如果說生生世世,兩相錯,也叫緣份,那么,他們確實是有緣份的。 修蘿手指輕撫水鏡,鏡中清瑟孤寂的人影在指尖化去。 沒有沙華身影的輪回路太過寥寂,沒有沙華的琴聲,輪回臺邊太過冷清。 曼珠無心,不值得你如此。 沙華,我會讓你回來。 ** 如故跌進一堆落花瓣里,扒開身上的落花,見身邊滾著那把繡著赤紅彼岸花的淡金雨傘。 rou丸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正好奇地伸了爪子去刨傘柄上的小金鈴鐺。 如故看向左右,才發現自己竟掉進了三生幽境中。 她拾起那把金傘,手臂一抖,傘柄中的金綾應手而出。 憑著記憶一招一式地舞動金綾,雖然別手別腳,但竟把書中小人舞的那套招式盡數舞完。 收招的時候,一個失誤,帶著鋒利刀口的小金鈴直飛rou丸子,把rou丸子頭頂的絨毛削掉一小撮,rou丸子嚇得連滾帶爬地躲開,再不敢靠近。 這套招式晃眼看,和修蘿舞的大同小異,都是柔媚到了極點,但仔細對比,如故很快發現兩套招式的不同。 兩套招式,都是招招殺招,但修蘿的那一套,出了手就沒有回轉的余地,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亡。 而小人兒這套,致命效果絲毫減,但出手卻留了三分余力,只要自己掌握的好,隨時可以喊停。 當然,后面一套修習起來難度大了不是一點兩點。 如故收了金綾,手指輕撫傘面,明知天下沒有白占便宜的事,修蘿這么做肯定有什么目的,但她沒有答應過修蘿什么,就算修蘿以后有什么過分的要求,她也可以直接無視。 rou丸子從樹上跳下來,蹲到如故的肩膀上,伸爪去摸傘上的彼岸花,奇怪地‘咦’了一聲,“你是從哪里得來這把‘噬魂’?” “噬魂?”如故只覺得這把傘漂亮,又好用,沒想到竟會有這樣血腥兇殘的名字。 rou丸子看著如故迷茫的神情,也迷茫了,抓了抓頭,“難道這不是噬魂?” “你為什么說它是噬魂?” “因為它長得像噬魂啊?!?/br> “……” rou丸子小爪子摸到傘上花瓣,花瓣動了一下,rou丸子嚇得縮手。 如故來了興趣,抓住rou丸子,順了順它頭頂被人削掉的毛發,“你對噬魂知道多少?” rou丸子比了比小手指,“這點點兒?!?/br> 如故想起好久沒喂過rou丸子了,“那你把知道的那點點兒告訴我,我就讓你吃一頓大餐?!?/br> rou丸子瞟了眼如故的白嫩的手指頭,咽了口口水。 “八荒之中的神兵器利實在太多,但當得起佼佼者的要屬蒼龍?!?/br> “蒼龍?” “蒼龍是天地共主親手打造的一把紫金槍,這位天地共主出生卑微,靠著一柄紫金槍殺出一條血路,坐上天地共主的寶座。他殺伐太多,心腸自然冷硬,無情無欲。如果非要說他還有心的話,那么只有一株曼珠沙華能牽動他的心。據說,他還不是天地共主的時候,有一次血戰,被傷得差點沒命,昏倒在一株曼株沙華下,曼珠上凝著的露珠滴入他嘴中,讓他醒了過來,才沒死在追兵的刀下。后來,只要那株曼珠花開,他不管在哪里,總要趕去看上一眼?!?/br> 如故眼皮一跳,又是曼珠沙華,“后來呢?” “后來,他坐上了天地共主的位置,想殺他的人就更多,但他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又無情無欲,要想殺他,簡直是癡人說夢。于是,有人想到了那株曼株沙華,偷偷在花開的時候,抽了曼珠的一脈魂氣,鑄成了‘噬魂’,然后拿著噬魂去行刺他。他的槍尖就要刺破噬魂的瞬間,感覺到噬魂里的那脈魂氣,殺人從來不眨眼睛的他,果然生生停手,這一怔間,他被噬魂里藏著的金綾所傷——噬魂是蒼龍的克星?!?/br> “那天地共主受傷后怎么樣了?” rou丸子聳了聳肩膀,“不知道?!?/br> “這些是真故事,還是傳說?” “傳說啊,書里講的?!?/br> 如故抽了抽牙根,有種上當的感覺,“那書還在不在你這里?” rou丸子點頭,在花根下刨了半天,刨出一本殘舊的羊皮古籍,和rou丸子說的基本相同,只是后面的內容被撕掉,看不到結局。 “這后面的還有沒有?” “以前是有的?!眗ou丸子扭捏地絞著手指,“我有一次內急,一時找不到草紙,就順手撕了這書來擦了屁股,丟進了糞池才想起這書還沒看完。不過讓我從糞池里撈出來看結局,我寧肯不看結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后山的糞池里撈一撈,只是在那糞池里泡了好些年,不知道化掉沒有?!?/br> 如故囧了,掐死它的心都有。 rou丸子小孩心性,前一刻還不好意思,后一刻就立刻就把自己的囧事給丟到后腦勺去了,跳起來抱住如故的手,“我是不是可以吃個飽了?” 如故都恨不得把它丟糞池里去,哪里還愿喂它吃飽,哼了一聲,“你都沒說完,哪來得吃?” rou丸子急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只知道一點點兒,你也說只要告訴你一點點兒,就能飽餐的?!?/br> 如故不以為然,“你毀壞古董是要受罰的,功過相抵,你沒得吃了?!?/br> “那古籍又不是你的?!?/br> “這三生鐲是不是我的?” rou丸子點頭。 “既然這三生鐲是我的,那么這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你是我的,古籍也是我的,你弄壞了我的古籍?!?/br> rou丸子被如故的蠻橫不講理氣歪了鼻子,“那影子是不是你的?” 如故怔住,‘他是我的’四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 rou丸子乘著如故發懵,猛地抱住她的手指,用力一咬,拼命吮吸。 等如故痛得反應過來,它已經吸進兩大口血液。 rou丸子兩大口鮮甜血液下肚,就覺得肚子里像火燒一樣難受,但想到如故的賴皮,以及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就這么放過了,太可惜,含著如故的手指,放不是,不放也不是。 如故聞到一股淡淡花香,頭昏昏沉沉,眼一閉,竟再睜不開,在人事不知前,嘟嘟噥噥,被吸了兩口血,就失血過多?這身子真是太廢材,得想辦法練練。 影子干凈得一塵不染的身影浮現在如故面前,在她跌倒前把她接住,慢慢放下。 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撩rou丸子的嘴角,“不要貪多,你承受不了的?!?/br> rou丸子整個身子都開始發熱發漲,身體難受得像是要炸掉,只得吐出如故的手指,望著影子,比手劃腳,憤憤地控訴如故有多賴皮,有多不要臉。 影子笑了,輕摸它絨絨的頭,“她是女人,我們讓她一讓,可好?” rou丸子想起影子說過,和小女人一般見識,有失風度,但如果女人都像如故這么不要臉,它寧肯沒有風度。 然看著影子溫和的面容,一肚子的怨氣卻瞬間化得渣都不剩,跳到影子懷里蹭了蹭,“有沒有辦法把她變成男人?” 影子:“……” 影子安撫了rou丸子,脫下外衣,蓋在如故身上,瞟了眼她身邊金絲傘面,溫潤的面龐上閃過一抹譏誚淡笑。 依著如故身邊樹桿坐下,手指輕描如故精致的臉龐線條,眸子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 如故睡得不踏實地蹭了蹭輕撫著面頰的手,他黑如墨潭的眼化開一抹笑意,手指輕抬她的下巴,唇慢慢地覆了上去。 一絲冷幽幽的氣息在如故唇上掃過,她一個嚀叮從夢中醒來,看著床邊角凳上坐著的巫女憚,竟有些恍神,分不清剛才到底是做了一個夢,還是巫女憚為她制造出來的一幻境。 指邊一陣叮鈴脆響,轉頭見指間繞著一雙精致的小金鈴鐺。 憚急切地注視著如故,“郡主可有見到我的師傅?” “你師傅叫修蘿?” “家師確實叫修蘿,她老人家可好?”既然如故叫得出修蘿這個名字,應該是見著了。 “看上去還算不錯?!?/br> 憚松了口氣,起身向如故道別。 如故也不多留,讓三順送憚出去。 而她自己則起身去向父親辭行,回了臨安府。 推開沉重的書庫大門,意外地發現錢小開也在書庫。 錢小開一路快馬加鞭,不肯慢上一點,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么做是想把重傷的云末盡快送回臨安府,回到住處,入眼一片狼籍,屋里古董玉器砸得一個不剩。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干的好事。 當日,他送了止燁回府,又匆匆趕去接應云末他們,本可以吩咐下人把值錢的東西藏起來,但尋思著藏了這些東西,止燁的火沒地方發泄,到時還不知道要鬧出來什么事來,干脆把心一橫,把這些東西留在這里讓他砸。 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看著一地的碎片,仍狠狠地心痛了一下。 不過,他雖然愛財,但不會為了錢一直糾結,心痛了一下就丟開了,叫來下人問過如故的情況,得知如故去了靖王府,并沒有回到臨安府,莫名地心煩意亂。 平時最能消磨時間的賬本,也變得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這樣的情緒是他以前不曾有過的,勉強又坐了一陣,實在揮不去那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緒,索性起身在府里胡亂閑逛,無意中到了書庫,干脆尋四兒喝杯茶,結果四兒沒找到,竟撞見如故在。 剎那間的歡悅,讓他這些天自欺欺的借口全化成泡影——他一直在害怕,害怕她在這次的計劃中出事。 即便是所有人都說她活得好好的,但他仍是要親眼看見才放下心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在意這個既色又可惡的女人的安危。 一定是因為和臨安府的契議。 錢小開重新給自己找到借口,但這個念頭無力地連他自己都無法認同。 見如故向他看來,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仿佛她可以看見他心里所想,忙避開她的視線,繞到書架后方,讓沉重的書架遮去他此時的無措。 如故在這里撞見小開,雖然有些意外,但心里有事,沒加理會,望著幾層樓高的書架,一個頭三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