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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遇良夫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柴小姐果真是女中豪杰,連這些風流之事,也如數家珍?!崩钺獙Σ褓慌宸奈弩w投地。

    談話間柴倩已喝下了幾杯美酒,但柴倩甚少喝酒,早已不甚酒力,臉上早已泛出一絲酡紅,只笑著道:“以前……以前我大哥逛窯子的時候,被那花魁娘子看中了,非要以身相許,我大哥抵死不從,所以讓我女扮男裝,深入地方,后來那花魁發現自己深愛的將軍變了性別,這才作罷!”

    幾人聽聞,頓時都哈哈大笑,但事實的真相是,那花魁看上了柴倩,非要跟著她,還說為奴為婢都無怨言,柴倩不得已透露真實身份,為此還貼上了一筆封口費。事實證明,像男人,和是男人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這時雪地里堆起一堆柴火,沈灼將幾個紅薯埋在火堆的底下,折了一桿枯枝,在雪地里筆畫了起來,趙青墨和柴敏頗談得來,兩人正朝著沈灼的方向指指點點,趙青墨一直都非常佩服這位上過戰場殺過戎敵的表哥,說起他來頗眉飛色舞。

    呂琰拎著一壺酒,攏著袖子蹲在火堆邊上,給沈灼鼓勁!

    柴倩自覺有些貪杯,便讓下人換了茶來,端著茶盞,眼神也沖著沈灼的練武的方向看過來。

    沈灼練的這一套正是柴家獨創的柴家槍法,基本上柴家軍都會,沈灼隸屬京畿的軍營,是今上的嫡系,這一套槍法還是在戰前他私下交授給他的,當時只隨便舞了一次,沒想打他已學下七八分,當真是武學奇才。

    柴倩忽然覺得坐著的屁股有些癢了,興許是那處箭傷復發的緣故,柴倩又覺得,捧著纏花瑪瑙盞的手指也有些癢,大抵是最近玉容膏用的太多了。

    “你這套槍練的不錯,不過有幾處銜接的地方好像不太對?!彼痰哪_底心也癢,嘴也癢,終于忍不住走到了沈灼的身邊。

    沈灼見柴倩前來,計劃按序進展,忙停了下來問道:“不知柴小姐會不會這套槍法,可否指教一二?!?/br>
    柴倩被說的渾身都癢了起來,卻強裝鎮定笑道:“柴家人怎么可能不會柴家槍法呢!”

    柴敏遠遠的聽見,默默嫌棄的垂下頭。

    柴倩從一旁的墻角撿起一根枯枝,對空比劃了一下,也不顧火堆旁蹲著的她的未婚夫,沖著柴敏喊道:“二妹子,你也學著點?!?/br>
    她心知沈灼是個細心之人,只怕也是有意試試自己,故而一套槍法下來,只有招式,不顯半點內力,卻又不動聲色在方才沈灼阻滯之處放慢動作,循序漸進。

    柴倩身量頎長,和沈灼一般無二,此時她已脫了大氅,只留身上的窄袖襦裙,動作連貫,神情專注,一招一式都帶著幾分冷峻,隱約透著一股陽剛之氣,與身上所穿的衣物想當不匹配,沈灼捏著下巴一路看下來,心道若是這柴小姐真的穿上了鐵甲,誰能看出她不是柴榮呢。

    “好槍法!呂兄艷福不淺啊,以后再也不怕別人欺負你咯!”李岐一邊說,一邊也從亭子里走了出來,外面天冷頗冷,李岐出來時卻忘了穿上大氅,此時冷的打了一個哆嗦,忙往火堆前靠了靠,烤起火來。

    柴倩微微瞇了下眸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彷如冬去春來,萬物復蘇,她利落一個轉身,承認不備之時,忽然從袖中滑落兩顆方才在亭中帶出來的花生米,指尖一彈,正打在李岐半蹲著的屁股上。

    李岐身材短小,又有幾分少年肥,蹲著的時候屁股本就翹的很高,如此一來,他免不了身子往火堆里撲過去,他一時情急,伸手拽了一樣東西穩住身形,卻是蹲在他一旁的呂小公子被他按到了火堆里面。

    “啊……”呂小公子一身慘叫,他身上穿著的白狐裘就跟潑了油一樣,一下子給燒了起來。

    沈灼正專心看柴倩練槍法,哪里知道有這么突然的變故,這梅苑四周并無近水,而此時呂琰卻已被燒成一個火人,廊下的宮女太監們早已嚇的尖叫不已。沈灼忙一個飛毛腿,將呂琰踹倒在雪地上,大聲喊:“呂公子,滾!”

    呂琰從小到大沒被這樣嚇過,身子抖的跟篩糠一樣,像個喪家犬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柴倩見他身上的火勢已基本滅了,忙丟下了手中的樹枝,裝作驚恐模樣跑上前來,一腳對著他的褲襠下去道:“這兒還有一小簇火沒滅!”

    呂琰慘叫一聲,只覺得襠下一片熱呼呼的,雙腿止不住抽搐了起來,一張青白的臉扭曲變形。沈灼眉頭一皺,忙扭頭捂住雙眼不忍直視。

    永壽宮里,一片鬼哭狼嚎,呂小少爺去參加巽敏公主的踏雪尋梅宴,梅花沒尋到一枝,霉頭倒是觸到了不少。

    呂夫人抱著永壽宮的雕花廊柱,哭掉幾斤的眼淚,若不是有宮女攔著,只怕早已撞死了不知多少次。

    趙青墨、趙清池一臉無辜的跪在永壽宮門口,沈灼也被勒令在自家祠堂里面壁一天一夜。李岐偷偷得了厲王的賞賜,雖然被罰跪祠堂,臉上卻笑的猥瑣得意。柴敏更是可憐,回家后就被孔氏狠狠數落了一頓,偷偷送去祠堂罰跪去了。

    只有始作俑者柴倩,仿佛從頭到尾于己無關,沒有半點犯錯的慚愧性和認錯的主動性??资戏浅I鷼?,命人喊了青染和紅袖去上房,幾番盤問之后,也說不清當時的狀況,兩人又是柴倩從宛城帶回來的,并不是這柴府的丫頭,她沒有置喙的資格,只能捂著自己這顆千瘡百孔的心,放她們回去,并囑咐大小姐那邊,萬不要露出什么馬腳來。

    柴大人自詡為武官之后,從來都是騎著馬去上朝的,今日回來卻破天荒換了轎子,等孔氏問明了原因,才知道下朝之后,呂相爺雖然沒有當眾指責柴大人的鼻子大罵,卻也連連甩袖,粗著脖子哼了幾聲,柴大人低頭哈腰的站在那邊,平日里與他交好的官員也紛紛繞道,他活了這半輩子,總算知道了什么叫老臉丟盡的滋味。

    柴倩脊背直挺挺的跪在柴老太君面前,神色鎮定自若,臉上一片赤誠。

    “禍是孫女闖出來的,孫女理應親自去道歉?!?/br>
    柴老太君捂著心口,眼神掃過一旁臉色蒼白,正支頤揉著太陽xue的兒媳婦孔氏和臉色烏黑,兩條劍眉蹙的分不清界限的二老子柴鳴,點了點頭。

    “雖說是個意外,但終究人家孩子受傷了,老身先說清楚了,倩兒去不是為了賠禮道歉的,這事兒本就是個意外,不過就是基于禮數,走個過場,明白嗎?”

    “母親說的是,孩兒明白?!辈穸蠣斂偹愫浅鲆豢跉?,擦擦額頭上的汗。

    孔氏忙道:“那媳婦這就去準備一些補品良藥,燕窩參茸的給呂相爺家送過去?!?/br>
    “去吧,別挑最好的,最好的我還要留著給倩兒補身體?!?/br>
    孔氏噎了一口氣,低頭剜了柴老二一眼,好像再說:“還說你母親最疼你,你這個騙子!”

    柴老爺清了清嗓子,置若罔聞。

    永壽宮內,聽說柴老太君親自帶著柴倩進宮道歉,呂夫人又一次雄赳赳氣昂昂的哭進宮里。

    “好妹子,這分明就是一宗意外,如今柴小姐親自進宮謝罪,人家是女兒家,尚且能這樣做,你們男方也不能太得理不饒人,你說是不是?”徐太后小心勸慰著自己這個meimei,她年近四十才懷上這個小兒子,從小就是最最寵愛的,如今見他豎著出去,橫著回家,一顆心已是痛的零零碎碎。

    呂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一副得理不饒人架勢:“jiejie怎么還這樣說,方才許嬤嬤也說了,柴小姐非同一般,若不是琰兒平日里還算硬朗,只怕這會子早就見了閻王老子了,她若是有事,那我也不活了?!狈讲乓阎棺×丝薜娜?,沒有半點征兆又哭了起來。

    柴老太君臉上已有點掛不住了,她一向德高望重,也就在徐太后面前,給幾分面子,兩人又是閨中蜜友,和呂夫人也算有點交情,年輕時候就嫌棄呂夫人裝腔作勢,一副不勝嬌弱的模樣,本以為活了幾十年總會好一點,誰知道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呂夫人的淚水,倒似不要錢的一樣,我孫女從小跟著她爹在邊關長大,又年幼失沽,她父親又舍不得她們兄妹兩個,非要帶著身邊,說起來她現在這樣,都是老身的錯,老身沒有教好孫女,老身給您道歉了?!辈窭咸糁堫^拐杖就要起來,那邊徐太后忙使眼色讓許嬤嬤按住了老太君道:“老jiejie快別這么說,柴將軍鎮守邊關,功在社稷,是大周的功臣,如今柴小將軍也戰死沙場,柴家滿門忠烈,哪能讓老jiejie您道歉?!?/br>
    呂夫人見太后娘娘也這么說,知道自己也占不著便宜,又想起家中躺在府里的兒子,心里就恨的牙癢癢,這不還沒過門,就差點兒害的自己未來夫君不能人道,若是真的過門了,豈不是更加變本加厲,偏偏進宮時呂相爺也向她交代過輕重緩急,這門親事是萬萬不能退的。

    柴家雖然是武將世家,最重男丁子嗣,卻有規定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光這一點,便甩下朝中很多達官貴人,鐘鼎世家。說來也怪,柴家的媳婦也都爭氣,各個好生養,所以柴家三代之內,無一人納妾,一想起兒子家中那十一房姨娘小妾通房的下場,呂夫人后背的汗就又多了一層。

    礙著自家太后jiejie的面子,呂夫人只得擦了擦眼淚,咬牙切齒道:“老太君說笑了,柴小姐大概也是無心之失,總歸是年輕人在一起玩,大概是個意外吧?!?/br>
    柴老太君抖抖眼皮:“這本來就是個意外,太后娘娘,您看看,倩兒還在外面跪著呢?!?/br>
    徐太后見自己meimei總算讓步,忙道:“快請小姐進來?!?/br>
    呂夫人扭著手中的絲帕,心里暗暗叫苦,這一場鬧的,她還虧了幾兩淚呢。

    ☆、第十一章

    永壽宮外,柴倩后背筆直的跪在玉階下,似乎絲毫都沒有受膝下刺骨的冰涼所影響,她神情淡然的打量著這座宮殿,除了幾顆樹木比從前越發茂盛濃密之外,其余之處與十五年前她來時一模一樣。

    她正全神貫注的欣賞著這雕梁畫棟、寶相莊嚴的永壽宮,仿佛對周圍樹木叢中偷窺著自己的各路視線渾然不覺,掌心無所事事的撥弄著壓裙角的玉璧,手勁稍微大一點,那下墜的一顆南珠掉了下來,柴倩掂了掂這南珠的分量,大袖隱去手上的動作,指尖彈起,那顆珠子撞到一旁的松柏樹上,稀稀落落的雪塊落下來。

    “啊……”幾個躲在松柏樹后面的小宮女,尖叫一聲,從樹后摔了出來,紅著臉作鳥獸散。

    柴倩揚眉一笑,陽光下那份自信倨傲襯得臉龐熠熠生輝,小宮女的臉越發紅了幾分。

    大殿里面的哭聲似乎小了些,自從她跪到這門口,這嗚嗚咽咽的哭聲還沒停下來過,此刻終于停了下來,想必柴老太君的勸慰還是很有效果的。柴倩松了一口氣,目送方才那群可愛的小宮女離去,里面走出來一個年紀交代的宮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太后娘娘請柴小姐進去?!?/br>
    柴倩起身,習慣性的拱手謝過,一甩衣裙,往里面走去。宮女綺月頭一次見到,有女子甩袍的動作,做的比男子還瀟灑俊逸,她忽然覺得,昨日呂夫人說的話沒準是真的,這柴小姐分明不是一個女兒家,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她還在胡思亂想之中,冷不防身邊人打斷了她道:“煩請這位jiejie引路?!?/br>
    綺月連連退后幾步,嚇的說不出聲音來,視線有意無意飄向柴倩光滑緊致的脖頸。然后心里安慰自己道:“還好還好……”心下卻總歸還有點放心不下,又低著頭,朝柴倩胸口處瞄了兩眼。

    永壽宮幾乎是整個后宮最奢華的宮殿,大殿里鋪了厚厚的雙層羊毛氈子,走在上面連腳底心也暖融融的,柴倩跟在綺月身后,不動聲色的掃視了大殿一周,許是并非正式場合,大殿里冷冷清清,左右卻站著一排宮女太監,皆斂眉垂首,見柴倩進門,也無一人抬頭,明顯是訓練有素的心腹。

    穿過一旁耳門,綺月將柴倩帶到一旁的花廳里,花廳不大,卻舒適一場,菱花格子窗臺兩邊的花家上,各擺放著一盆金線海棠,此時正值嚴冬,那花卻有凌寒開放之態。

    柴倩看清,坐在首座的穿百鳥朝鳳滾花鑲貍毛氅衣貴婦,便是這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她頭上戴著赤金九鳳流蘇不搖,左右貼著寶藍色鏤空玳瑁華勝,無其他冗飾,臉上神色端莊慈愛,比柴老太君還要更親切幾分。

    坐在左下手眼皮還有幾分腫的,與她有六七分像稍顯發福女子,大約便是她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子呂夫人。

    柴倩不等柴老太君招呼,跪了向兩位行禮,她粗啞黯淡的嗓音才出來,徐太后就有些愣了。她看著跪在下首的女兒家,雖說身量是有些高挑,但并非如男子那般魁梧,腰身細瘦,容貌雖然算不上貌美,但也不算難看,頂多就是不夠女人味。

    柴老太君這幾次進宮,沒少給徐太后打預防針,所以她做好了心理準備見柴倩,倒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不妥之處,知道柴倩一開口,那付只屬于男人的嗓音徹底把她給驚呆了。

    這是女人嗎?

    她悄悄回眸看了一眼猶在抹淚的妹子,已經開始同情起她來了。

    “給太后娘娘請安,給呂夫人請安?!?/br>
    柴倩見坐上沒反應,依舊恭恭敬敬開口,許嬤嬤忙向太后娘娘使了一個眼色,那邊才一臉迷茫的反應過來道:“柴小姐,快請起吧?!?/br>
    柴倩謝過,恭敬的起身,站在一旁,卻不像別的大家閨秀一樣低眉斂目,而是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邊,身姿挺拔的就像是宮里的侍衛,徐太后冷不丁被自己這種想法給嚇到了,又聽昨天呂夫人說,那信義侯的小世子見到她就跟她稱兄道弟,勾肩搭背,兩人還切磋武藝,雖說沈灼后來解釋說是認錯人了,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合伙要坑自己的兒子。

    呂夫人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柴倩上下打量,忽然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道:“jiejie,琰兒那小身板,還沒有她高,若是娶了她,以后出門都要被口水淹死了?!?/br>
    帝都崇尚窈窕淑女,美人的標準須得滿足幾個條件,眉如遠黛、面若芙蓉、身若扶柳、小鳥依人。這幾個條件柴倩都沒有滿足,偏偏還有一副男人的嗓門。

    柴倩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正不知如何反駁,外頭呂夫人隨身帶進宮的丫頭急沖沖的跑進來道:“回太后娘娘、回夫人,少爺今兒醒了,被老爺教訓了幾句,直鬧著要撞墻,現下頭上撞出一個一寸寬半寸厚的包來,少奶奶已經傳了太醫,只讓奴婢趕緊給夫人遞話呢?!?/br>
    在坐的兩人刷一下都站了起來,柴老太君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了幾下,呂夫人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柴倩深覺招架不住,忙恭恭敬敬的告退了,誰也無暇管她。

    進宮時柴老太君帶著的丫頭都在正陽門外候著,此刻柴老太君還沒出來,柴倩心思一動,也不知今日出去,以后再要來這后宮禁地,不知何年何月。柴倩心意已決,便順著永壽宮的宮道一路向西,此時大約未時三刻,宮道上一路清冷,忽的遠遠聽得有一處人從轉彎處踏步而來,從腳步聲可以判斷出來人大約有二三十人。柴倩慌忙躍上兩丈高的墻頭,點足落地,倚靠著墻壁等待那一群人走遠。

    她拍了拍方才墻頭落下的積雪,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堤岸邊上,而湖對面是一片梅林,梅林中間是一座八角亭,亭中的男子,正波瀾不驚的看著她。

    那是一雙清澈到極致的眸子,幽深明亮,如寒夜星辰,孤高清絕,卻璀璨奪目,柴倩只覺得她平息了十幾年的內息只在一瞬間就全亂了,練功時所謂走火入魔的感覺,大抵如此。以至于她連對方的身份都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便習慣性的調戲了起來。

    柴倩沖他笑著擺擺手,用一個自以為很帥氣逼人的動作,往年她只要這樣騎著馬在百花樓下過,總能從樓下飄來幾塊極香艷的絲帕。卻不想那人卻好像全然沒看見她一般,優雅的低下了高貴的頭,只留給柴倩一道極美的弧線。冬日午后的陽光尤其暖人,照的太液池表面一片波光粼粼,纖長的睫羽如一只振翅欲飛的黑蝴蝶,悄然飛到柴倩的心口,用力的撩撥著。

    如果紅袖在,她肯定會嗤之以鼻哼一句:裝什么高冷范兒,然后不遺余力的上前繼續狗腿,將方才挖苦的想法拋諸腦后。

    柴倩此時卻有些尷尬,尷尬之后是深深的窘迫,窘迫之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心疾首,她臉上的表情正五花八門的變化著,對面亭中的人仿似早已安定下來。

    一縷清越悠揚的琴聲從湖面上傳來,穿著月白赤金滾邊四腳龍蟒袍的男子端然而坐,臉上神色明明疏離冷漠,可柴倩還是忍不住朝著亭子那邊走去。

    亭中放著小幾,溫著熱茶,狻猊香爐中沁出一縷淺灰色的煙霧,將梅林中傳來的梅香浸透的更幽深冷艷。

    “柴小姐好功夫,大白天敢在皇宮大內飛檐走壁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币姴褓豢拷?,男子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按,琴音嘎然而止。

    此時柴倩才看清這個端坐在輪椅上的人,他面如白玉,墨發如絲,頭上戴著隨常的紫金冠,兩旁的宮絳隨著面頰掛在胸口,那雙眸子墨如點漆,讓人過目不忘。

    柴倩少時戎裝,也曾照著鏡子觀看自己的容貌,他自詡若此生真是一個男子,倒也不負瀟灑不羈,倨傲狂野幾個字。而如今眼前的男子,卻仿佛是男人的另一個極端。

    柴倩知道,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當今圣上最寵愛的大皇子趙青舒。她從來沒有見過趙青舒,卻經常聽父親提起,這個皇子在今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皇子中,是最出類拔萃的一人,本來十幾年前就要被封為太子,誰知紅顏薄命,他在七歲學騎馬的時候,摔斷了一條腿,從此只能坐在輪椅上。

    縱橫華夏幾千年的歷史,都不曾聽說有瘸子做皇帝的,今上大約也是明白了這個道理,從此再沒提過立他為太子之言,而這位瘸腿的皇子,也迅速消失在那些捧高踩低的朝臣的視線中。

    時間最凄苦的事情,不過只有兩件,一是美人遲暮,二是英雄末路。

    柴倩在無數次父親勸她卸甲的時候,感受到世間無奈。

    “倩兒,你可以打一輩子仗,但最后……你還是一無所有,你可以做一輩子柴榮,卻生不出一個柴榮的孩子?;鼐┘奕税?,你為你哥哥做的,已經足夠?!?/br>
    柴倩抱頭痛哭,不夠不夠遠遠不夠,是我害死了哥哥,是我……

    當一個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的活著,那么他已經死了一半。

    柴倩靜靜的看著坐在輪椅中沐浴著午后陽光的趙青舒,他唇角微舒,淺淺的笑起來,左側臉頰上的酒窩讓人沉醉不知歸路。

    他笑著說:“柴小姐,你大概是迷路了吧?”

    ☆、第十二章

    良久,柴倩都沒有回答他的話,她想從他的身上看見自己所假想的一半死意,卻發現他就像是萬丈光芒中的赤金麒麟,奪目到幾乎讓人無法直視,這樣的他讓人太過震驚。柴倩甚至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是卑微的,恍若泥潭一樣。

    他雖然替兄從軍游刃有余,殺敵兇悍令犬賊聞風喪膽,但內心深處,當她每次看見那一匣子糖蓮子的時候,就會脆弱到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好像是有一點?!辈褓粚擂蔚男π?,從階下走上來,她看見趙青舒的左手下面的一個木幾上,放著一盤如朱玉一般泛著溫潤光澤糖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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