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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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女鬼得意地看著張非。 之前的影像并不只是為了展覽她的過去,也是為了讓來人麻痹大意,若是一下子便進入黑暗,他多半會小心提防,摸索而行,可在平靜了許久之后,他已經不會再如一開始那般謹慎了…… 她算盤打得響,成效卻不如她意。張非完全沒在乎被她卡住的喉嚨,反倒是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腕。自他手上傳來的灼熱氣息燒得女鬼尖聲慘叫,張非卻恍若未聞,乘勝追擊一刀掃過! “張老師!”這時,長生的呼喊才傳了過來。 “你是……老師?”女鬼退得很快,躲開了張非那一刀,她瞟在半空中,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張非,“老師……老師?” 心中恨意伴隨著被勾起的痛苦回憶而越發高漲,女鬼昂首長嘯,陣陣陰風在她周圍匯聚起來,眼見便要聚成強力一擊! 正在此時,原先站在一邊的長生忽然沖了過來,擋在張非身前。 “你干什么!”張非眉毛一抖,“別在這兒充英雄!” 長生卻執拗地不肯讓開:“老師你等我一下……喂!你!” 他卻是在對女鬼說話。 “什么?”陰風已然匯聚,隨時便可出手,鑒于此,女鬼并未心急,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們。 “你很恨對不對?恨你的同學,恨你的老師!” 女鬼并未回答,只是臉上兇意越發明顯,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她原先看起來還有幾分人樣,此時卻是十足鬼態。 “但是——”長生竭盡全力地大喊:“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第三十五章 “你說……什么?” 女鬼的身影僵在半空中,她的眼神依舊狠厲,卻多了一絲茫然。 “我說你是騙子!”直面女鬼,長生的身體在微微發顫,聲音卻依舊響亮。 “你才是騙子!”女鬼似乎被觸怒了,手一揚,陰風化成的風球朝長生打了過來。長生還沒來得及躲閃,張非就直接拎著他領子把人拽到了一邊。那風球打到了黑暗中,傳來一聲爆響。 同時,張非持刀擋在長生身前,冷冷地注視著女鬼。 “你說你不是騙子,那你告訴我,你是哪年入學,哪個班的學生?” “哪個班的……學生?” 這本是個尋常問題,女鬼卻聽得愣了。 她的眉毛緊緊地擰著,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些許無措:“我……是……” “就算你能忘了這些,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 對了,我該有一個名字的,我的名字是……是什么? 她不知道…… 腦海中一直以來充滿的,只有恨、恨、恨,一些原本該有的東西,不知去了哪里? “你說他是騙人的?”趁女鬼愣神的機會,張非問長生,“你怎么知道?” “我也看過那個貼子,其實破綻很明顯,故事里就有?!遍L生道,“我原本只有五分懷疑,不過剛才看到她放的那些,我才找到了問題的關鍵?!?/br> 張非還沒來得及細問,那女鬼已經又爆發起來:“記不得又如何!我死了那么久,本來也不該記得!” “那么久?又是多久?”長生毫不相讓。 “十……十年,總是有的!” “重華高中建校至今不過五年,你去哪兒死個十年?”長生步步緊逼,“我不知你是因何在此,也不知是誰是為何編出那個貼子,但那人對學校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此時的長生一改之前膽小怕事的模樣,反倒說得氣勢十足,看得張非都不由一愣。 “這種事情,我怎么知道……”腦中已成了一團漿糊,女鬼含糊地應著,任誰都能看出她的軟弱。 “其實故事的破綻很簡單,是吊死在暖氣管上的?對吧?” “是!” “可是啊……”抬手指了指天花板,長生微微一笑,“重華高中,自建校起就是空調供暖,從沒有過暖氣那種東西?!?/br> “那么,告訴我,你到底是吊死在哪兒的?” “我……我……”之前的問題只是讓她迷茫,可這個問題,卻著實擊中了她的軟肋。 我是死在哪兒的?我是……怎么死的? 我…… 存在的根基瞬間動搖,無數問題幾乎要將她的腦子撐裂,女鬼長聲慘叫,尖尖的指甲抓在臉上,劃出一道道深痕。 “搞定了!”長生不由興奮,可他還沒來得及興奮幾秒,那邊女鬼忽然放下手,雙眼死死看著他,幾欲嗜人。 不會吧……這跟計劃中不一樣的喂! 那女鬼此時早已是一片混亂,唯一記得的便是方才長生質問自己的情形。暴怒之下,她把長生當成了最大的仇人,竟是不管不顧,合身撲來! 剛剛質問人質問得帥氣十足的長生想也不想,轉頭就跑,可剛一抬腿女鬼兩個風球便擦身而過,駭得他腳一軟。女鬼見狀正欲追擊,耳邊卻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誰?” 女鬼悚然一驚,一抬頭,錯斷刀鋒當空劈來! 第三個怪談,攻破。 朝電話那邊匯報了一下好消息,張非拎著長生出了已經被弄得一團糟的414教室——女鬼死后她布下的黑暗也隨之告破,露出的教室真身簡直慘不忍睹,桌子椅子橫了一地,課本作業四分五裂,觀賞了自己的戰績之后,張非只求千萬不要被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知道他就是那個破壞者。 而本戰的功臣長生同志卻很丟臉的被女鬼嚇了個手軟腳軟,等張非把他帶出414之后才好不容易恢復過來。 “虧你還能說得那么響亮?!睆埛菬o可奈何地看著他。 “說跟做是兩碼事……我還是第一次對付這么厲害的鬼呢?!遍L生很沒出息的坐在地上,一臉頹廢。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是怎么回事?”想到剛才跟女鬼對峙時長生說的話,張非追問道。 “老師你沒注意么?”長生抬頭看他,“那幾個怪談雖然編得似模似樣,但都是人編出來的?!?/br> “都是?”張非一愣。 “嗯,雖然不是每個都能從字面上看出來……這個算是破綻最明顯的一個?!遍L生道,“剩下幾個怪談的破綻就不那么明顯了,但是我也可以打保票,都是假的?!?/br> “為什么?”張非很好奇。 “呃……”長生卻讓他問得一愣,好在很快便恢復過來,“我怎么也是學校里土生土長的老鬼,有沒有人死在學校里,我還能不知道?就算是學校有意掩蓋,也是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我?!?/br> “原來如此?!睆埛遣]注意到長生的古怪,此刻他滿心都是把這些事情告訴鐘錯。電話一通,他迫不及待道:“小飛?我有件事要告訴你?!?/br> “真巧,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彪娫捘沁呯婂e的聲音聽起來出乎他意料的沉重,“大禮堂這邊出事了?!?/br> pm9:10,大禮堂。 張非走后大禮堂就一直被低氣壓籠罩著,學生們既擔心張非也擔心自己,一開始還能勉強聊上幾句,猜猜張非那邊進展如何,后來卻都沉默下來。 就連最擅長活躍氣氛的周澤遇到這種情況都沒法說什么,只能湊到江浩身邊:“班頭,你說現在該怎么辦……班頭你看什么?” 江浩一豎手中課本:“看書?!?/br> “我說班頭,都這會兒了你還看書……” “老師說了,明天我們還要上課?!苯撇痪o不慢地打斷了周澤的話,垂下頭再度專注于書頁。 “……也是?!敝軡摄读算?,隨即笑道,“對了班頭,你能不能分我本書看?” “看也沒用?!?/br> “不要這樣嘛……” 兩人嘀咕一番,話題又漸漸轉到了張非身上。 “你猜,他們是什么關系?”眼睛瞄著鐘錯,周澤問。 此時的鐘錯正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張椅子上,他的手里牢牢握著那支原屬于周澤的手機,眼睛緊盯著屏幕,鄭重地就像握著自己最重要的寶物。 “……不清楚?!闭J真地看了看鐘錯,江浩還是搖了搖頭。 “要我說,應該是父子?!敝軡擅掳蛿[出軍師pose,“就是他那個年紀……小張老師好像年紀也不大,難道是年輕時的錯誤?” 江浩聞言白了他一眼:“不像,他們之間的感覺有點僵,不像是真正的父子?!?/br> 不過僵硬之外,兩人看起來也很重視彼此。自從張非走了之后,鐘錯就一直是如臨大敵一樣的捧著手機,好像一個錯眼那東西就會丟了一樣。 “也許是有矛盾呢?”周澤試圖加強自己的論據,“年輕時候犯下了錯,后來一直沒管兒子,直到大了之后才接到身邊,結果父子關系非常別扭……” 他編著編著也說不下去了,江浩豎起一根手指:“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么他能從空中召喚出那把大刀?” “……也許他是變戲法的?”周澤不放棄努力。 “我不是?!焙鋈粋鱽硪宦暤膰@息,周澤打了個激靈,一抬頭,才發現鐘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到了他身前。 八卦別人還被當事人聽到,周澤挺臉紅:“那個……” 鐘錯卻笑了笑:“沒什么,你們說吧?!?/br> 頓了頓,他的笑容又擴大了些,微微露出兩邊尖尖的虎牙,看得周澤不寒而栗。 “對不起我錯了……” “沒事,你們怎么說也是他的學生,我不至于下狠手?!辩婂e大度地擺擺手。 周澤剛想放下心,那邊江浩已經慢悠悠地開口:“不下狠手不等于不下手……” ……班頭!你到底是哪邊的? 周澤無語淚千行,江浩卻絲毫不在意。他站起身,把手上的書合上。 這書是他從這里的一個受害人那里借的,這會兒看完了,把書放回原地,江浩抬起頭,想要對那人說聲謝謝。 卻被落入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周澤,……你們快來!”下意識叫了周澤的名字,江浩想叫鐘錯時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用你們含混帶過。好在鐘錯也看出不對,很快趕了過來。 “班頭你怎么了……這、這是怎么回事?” 江浩旁邊那張座椅上,沉睡之人的眉頭緊緊鎖著,臉上肌rou不正常地繃緊,嘴唇微張,似要喊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