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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說:“燕后只有這一兒一女,當初梁茜奉命前往楚國聯姻時,燕后就十分不滿,還曾因此與梁嶸爭吵過,只是梁嶸的命令她不敢不從,這才只好忍痛將女兒送去了楚國。如今梁盛死在了北境,她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比平常更好拿捏?!?/br> “梁嶸不在,他最寵愛的兒子如今已然身首異處,大燕其他皇子的機會就來了?!笔捝饔窠议_燈罩,將信紙扔了進去,眼看著它成為灰燼,“讓他們斗,斗得大燕都城天昏地暗,后方自亂陣腳,前方就會徹底陷入孤立無援之境。梁嶸一死,燕后就是大燕的主事者,我要用這一紙降書當做彩禮?!?/br> 暗衛聞言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道:“主子很快就能達成所愿,恭喜主子,賀喜主子?!?/br> 蕭慎玉睨了他一眼,說:“無事就退下吧?!?/br> “啊……還有一事?!卑敌l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一封飛鴿傳書,“這是從元都傳過來的信,上面說皇帝大限將至,想再見主子一面?!?/br> 蕭慎玉沒有接那紙條,冷漠地道:“我與他沒有再見的必要,要死死遠點?!?/br> 暗衛聞言吁了口氣,他本以為主子先去楚國毀了楚燕聯盟,又來大燕截斷后援是因為主子改了性子,此時看來主子不是有了人味兒,是只對小郡王的事情上心,在其他人面前、對著其他的事情,主子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心腸。 “等江易安回來若是問起我這一路的所作所為,你們就斟酌著說?!笔捝饔耦D了頓,明示道,“有些事情就不必讓江易安知道了?!?/br> “雖然……但是您是什么性子,小郡王難道還不清楚嗎?”暗衛低下腦袋,小聲道,“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蕩蕩,還不用承擔被發現的風險和后果?!?/br> “說的也是?!笔捝饔裆w上燈罩,在那明暗之間自嘲一笑,他是什么人,江易安清楚得很,可江易安不怕他,總是用熱情又喜愛的眼神盯著他,黏著他,像是要用眼神把他含化了。 江易安比誰都坦蕩直白,而他也不該遮掩。他去楚國,來大燕都是為了一個人而已。他想讓江易安盡快從前線回來,想為江易安盡一份力,不能去前線,那就處理好后方的事情,讓江易安只cao心前線的戰事就夠了。 西周的匪患,北境的戰事與他有何關系?若不是為了江易安,他誰都不會管,更愿意冷眼看著大火燎原,看所有人都掙扎難安。 殘忍冷漠,這就是蕭慎玉的心腸。 “傳信給紓俞,把新的府邸收拾干凈妥帖,書房主臥浴房都按照江易安的喜好布置?!笔捝饔耦D了頓,嘴角微微勾起,“叫他拿出一百個認真來,就當是布置新房。很快……” 很快,他就能把易安娶回家了。 不是,那郡王能答應嗎?暗衛嘴上應得又快速又肯定,心里卻沒底:小郡王可是郡王的獨苗啊,郡王能答應讓他跟主子在一起嗎?郡王舍不得打兒子,還能舍不得打主子嗎?到時候主子上門一說求娶的話,郡王別跳起來就是一棒子。 蕭慎玉是多敏銳的人啊,他幾乎一瞬間就看透了暗衛藏在肚皮里的憂心,只脊背挺直,神色淡然道:“挨一頓打,得了易安,這是做夢都要笑出來的值當買賣?!?/br> 第77章 兒媳 “我想蕭懷川了,我要去找他!”…… 九月三十,阜水之戰拉開序幕。 江裕領兵做前鋒,正面攻打梁嶸,江硯祈和郁臨淵從后方圍困大燕兵。大燕軍受困多日,早已疲憊不堪,但在梁嶸的帶領下,他們個個都抱著以命換命的決心,戰刀在人海中橫沖直撞,鮮血潑濺開來。 江硯祈疾馳入中圍,一路劍花灑血,他如今受后肩傷口所困,無法再自如地使用重刀,只能圖以輕巧。他無意將劍尖指向梁嶸,因為那是江裕和梁嶸的戰場。 “唰!”尸體就要撞在馬身上,江硯祈勒緊韁繩,避開了這一潑鮮血。熱血從劍尖滴落在地,陷入黃土中,迫使山河不舒坦地抬了抬馬蹄。 鐵盾在前,戰刀在側,煊云軍結隊成陣,將大燕殘部圍困在內。隨著時間的拉長,包圍圈越來越小,戰局被徹底壓穩。 江硯祈反手挑開一人咽喉時,用余光看見江裕將梁嶸挑于馬下。江裕的刀已經舊了、腥了,不論鐾刀時多認真,那刀也擦不干凈了。他在戰場上殺的每一個敵軍都是因為國仇,只有梁嶸,他想殺掉這個人,不單只是為了國仇,還添上了家恨。 血污糊了梁嶸半張臉,高高在上的燕皇并不認為這是狼狽,他在十幾年前敗給了年輕的江裕,那一次造就了江裕的榮功,也是他畢生的恥辱,從此他蟄伏、隱忍,又因為不甘和野心再次掀起戰爭,而后再次失敗了。背上的舊傷在梁嶸在落馬時徹底崩裂了,鮮血滲出鎧甲的縫隙,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土里。 鮮血從江裕眉頭滑下,江裕抿唇,嘗到了令人作嘔的鐵銹味。木苑閉眼時的模樣在他腦海中閃現,握著刀的手終于不再顫抖,他猛地揚刀,側手劈下。血花飛濺,刀刃砍斷骨頭的聲音讓所有人驀得心下發寒,梁嶸還睜著眼,將不甘留給上天去看。 這場誅殺沒有半句多余的話,江裕抹了把臉,喝道:“梁嶸已死,眾將士隨我清繳殘余敗軍!” 梁嶸的人頭被掛在了馬上,江裕打馬揚刀,摔兵清繳殘余大燕軍。硝煙在日落時被潑滅,江硯祈派出一隊人馬清點傷亡,至此長達三月多余的拉鋸徹底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