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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霄將軍的兒子,做得好?!苯▽幍垩壑新舆^一絲復雜,抬手示意郁臨淵起身,看也未看被迫壓跪在階前的蕭瑛,轉身欲走,被一道嘶啞的哭喊聲叫停了腳步—— “陛下!” “陛下!” 淑貴妃忘記了簪星曳月,她身上的白色絲綢寢衣被雨水淋濕了,她從上到下都被淋頭了。鬢發亂成一團濕嗒嗒的墨菊,她在雨夜中奔來,眼淚被雨水吞進了腹中。 眾人避嫌,不敢多看,紛紛移開眼神。 “陛下!”淑貴妃沒力氣再走上御階,她就跪在下方求他,“陛下,臣妾就這么一個兒子!求求您,饒他一命吧!他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的眼里只有兒子,沒有英國公府,也沒有大周?!苯▽幍蹅壬砜粗?,語氣淡漠,“今日朕若死,天家陷入內斗,朝局混亂,局勢動蕩,虎視眈眈的大燕必然借機進犯?!?/br> “可臣妾是他的母親??!”淑貴妃凄凄地望著他,“陛下,他也是您的骨rou……” “弒君弒父之罪都敢犯下,此時再提父子之情,未免難堪?!苯▽幍劭攘艘宦?,待松瑞上前替他披上薄氅后才道,“皇子犯下此罪,可株連母族,但朕不欲讓遠在南境的英國公受此株連,施恩重新發落?!?/br> 淑貴妃聞言一顫,而后便看見建寧帝朝她拂了拂手,說:“安王蕭瑛謀逆犯上,立斃于階前;淑貴妃教子無方,貶為庶人,終身幽禁于冷宮;今夜協同叛亂的宮人、禁軍、守衛全部處死?!?/br> 話音一落,禁軍立馬上前拿人。 “陛下!” “父皇!” 淑貴妃和蕭瑛同時掙扎起來,松瑞扶著建寧帝回殿,轉身道:“捂住嘴,莫要打擾陛下?!?/br> “是!”唐昭揮手,看著淑貴妃被一禁軍捂住嘴、往后面拖去,那雙嬌媚的眼睛因為驚恐和絕望充血,在夜色下通紅一片,顯得尤為猙獰。 倏地,淑貴妃猛地扯開自己的衣衫,趁著禁軍驚愣之際用盡全力咬住對方的虎口,迫使對方松了手,竭力大喊—— “是蕭憬!” 建寧帝停住腳步,一旁的松瑞立馬擺手示意禁軍勿動。 “挑唆我兒的一定是蕭憬!”淑貴妃沒再大喊,她低下聲音,在這一刻詭異得平靜,“我兒身邊的那個靈鴛樓總管是蕭憬暗派過來的人。靈鴛樓事發,他故意刺激瑛兒,瑛兒便派他去殺人滅口,被太子抓了個正著。他,他……” 淑貴妃在雨夜中打了個寒顫,說:“那個應寧不僅是蕭憬派遣在我兒身邊的人,他還被派去了容王身邊,與容王做了朋友!還有那個唐眠——” 她看向面色陡然冷肅的唐昭,嘲諷一笑:“禁軍統領的庶弟,也是蕭憬的人,他差點蠱惑了太子!陛下,您的皇子,個個都被蕭憬算計!” 建寧帝轉身,平靜地看了她半晌,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淑貴妃沒有回答,建寧帝卻已經不需要她回答,他微微轉移視線,看著蕭慎玉手握青玉傘柄,悠然地走過來。 蕭慎玉與淑貴妃擦肩而過,被淑貴妃猛地伸手抓住了手臂—— “蕭慎玉!你看清楚,此時最高高在上的人,是你的殺母仇人,你知不知道你母妃跳下城墻時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弟弟!”淑貴妃殘忍地道,“他半點不心軟,緊接著就讓西樂國人替他們的公主——容妃,賠了葬!” 什么! 在場眾人同時心里一跳:容妃竟然是跳城墻而死?她不是因為西樂國滅亡、憤怒憂傷而積病致死的么?還有小皇子……眾人不敢再多想。 郁臨淵站在最下方,離蕭慎玉最近,他下意識地用余光去看后者,卻被后者的動作嚇得渾身一肅—— 蕭慎玉側身低眸,看了眼淑貴妃的手,而后抬眸朝她溫和一笑,“我知道?!?/br> 這聲音好比順勢掉落又融入地面雨水的雨珠,混著雨水一起便極輕,單拎出來就是不大不小,卻叫在場眾人猛地寒了心。 建寧帝雙耳倏地嗡鳴,他無意識地上前一步,松瑞連忙跟著去扶,抬眼便見蕭慎玉溫著一張芙蓉面,猛地伸手擰斷了淑貴妃的脖子。 “咔嚓!” “母妃!” 如同悶雷再降,與蕭瑛驚恐的嘶吼聲前后接連響起,蕭慎玉讓一旁的禁軍替他拿傘,自個兒拿出一方錦帕擦了擦手,又輕柔地理順了袖上被握出的褶皺,這才上前走上階梯,朝唐昭道:“陛下旨意已下,還不快些處死安王?” “蕭慎玉!”蕭瑛怒喊,“你扮豬吃老虎,你居心不良,父——” 唐昭猛地拔劍扎穿他的心臟,朝臉色更加蒼白的建寧帝道:“血污污眼,雨夜悶熱,陛下還請快回殿內?!?/br> 建寧帝咳了一聲,低聲道:“容王,郁副將,隨朕入殿?!?/br> 涼殿之中,松瑞恭敬地候立在側,一旦建寧帝咳嗽,便立馬遞上錦帕。偌大的殿內,一時只聞沙啞的咳嗽聲。 片刻后,建寧帝抬眸看向郁臨淵,道:“郁副將,此次來得正好?!?/br> 郁臨淵恭敬道:“微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br> “不遲,正好?!苯▽幍塾挚攘艘宦?,“煊云軍在城外,要入宮來需得費些時辰,你來得及時,勿要攬罪自咎。朕聽聞煊云軍中也染了疫病,情況嚴重么?” 郁臨淵道:“回陛下,煊云軍中有規矩:底下的士兵不許帶著病體上戰場,所以軍營里的將士都是常年高度關注自己的身體,一旦有發現便會立馬采取措施,再者軍規森嚴,他們平時不敢亂竄,大家也都是身強體壯者,所以控制得還算及時?,F在有軍醫照顧染病的士兵,想來無礙。至于臣今夜帶入宮中的士兵,皆是后營的士兵,未曾與染病者接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