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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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突然上前兩步,用力抱住了孫麗華。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擁抱,在孫麗華的印象中,墨北這樣與她擁抱親昵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往她也并不覺得怎樣,一方面是有墨潔的孺慕做彌補,另一方面也覺得這很普遍——國人的情感含蓄內斂,很多父母和孩子之間別說是擁抱,可能連句類似“我愛你”這樣的親昵的話都終生不曾向對方說過,直到有朝一日天人永隔,才會后悔沒有在對方活著的時候表達過感情。 然而,墨北的這個擁抱突然讓孫麗華產生了那種后悔的情緒,后悔以前沒有多抱抱他,后悔沒有跟他說過“mama愛你”、“你是mama的驕傲”……她以前都跟兒子說什么來著?好像說得最多的就是“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媽,他們會把你平安送回去的,別怕。你留下來也幫不了我什么,反而我會因為要顧忌你的安全而束手束腳。你走了,我才有可能逃掉。你留下,我們只有一起死。理智一些,好嗎?”墨北在孫麗華耳邊低聲說,尾音有一絲顫抖,帶著祈求的意味。 于是,孫麗華只能“理智”地點點頭,喉嚨哽咽地說:“好,媽聽你的?!?/br> 墨北放開手,對孫麗華笑了笑,說:“幫我告訴夏多,我愛他?!?/br> 直到孫麗華上了車,汽車平穩地向城里駛去,她才遲鈍地想到了為何羅驛就這么大大方方地放她走了,好像根本就不怕她會報警——她走之后,想必羅驛會立刻帶著人轉移地點,就算警察趕到,能發現的恐怕也只有兩具慘不忍睹的尸體,而這兩具尸體卻都是墨北一手造成。 那個所謂的游戲想要找出真相其實也并沒什么難度,羅驛的目的不是要考較墨北的智商,而是為了讓墨北再親手殺一個人,制造一不能用正當防衛的名義掩蓋罪行的命案。 羅驛手里握著這起命案,也就是握住了墨北的命。 不報警,墨北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報警,警察有可能救出墨北,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審判、服刑……在這種情況下連殺兩人,到底會不會被判刑?會判得多重?孫麗華不知道,等她能弄清楚的時候,恐怕最好的報警時機也已經失去了。 這一輩子她還從來沒做過這么艱難的選擇,羅驛是故意的,他想必正在享受著她的痛苦。 這個惡魔。 ☆、第151章 new(修改) “告訴夏多,我愛他?!?/br> 孫麗華從沒想過,這么rou麻的話會有一天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更沒有想到的是,在對夏多轉述這句話的時候,會是心如刀割。 夏多沉默了一會兒,沒對這句話做出什么反應,而是說:“阿姨,我留兩個人照顧你,有什么事就讓他們去做。我媽那里你不用理會,我會處理。我現在要馬上去見劉仁波,在我回來之前,你先按羅驛說的,別報警?!?/br> 孫麗華腦子里所有的神經都已經脆弱得如同蛛絲,多一滴眼淚都能墜得斷了弦,她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做些什么才能對救出兒子有幫助,但至少知道自己不能添亂。 “好,小多,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睂O麗華心里又生出了希望,也許,劉省長能管得了他兒子和外甥,讓他們把小北放回來。還有,這么大的事不能不告訴向陽,小潔那里就先瞞著,孩子年紀小沒經過事兒,別把她嚇壞了;家里其他人,龔小柏也得告訴,他說不定能幫得上忙……忙著盤算自己該做些什么,孫麗華連哭都沒時間。 夏多坐上汽車后座,司機拿出把陸地巡洋艦開出f4f野貓式戰斗機的氣勢,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夏多神色木然地想著,北北,沒有當面說出來的告白可不算數。 將一片硝酸甘油片含在舌底,夏多摸了摸憋得生疼的心口,合上眼睛休息。北北還沒回來,他可不能倒下。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夏多一眼,車速并沒有減慢,這是夏多吩咐過的,他要用最短的時間趕去d省。 劉仁波以五十四歲的年紀坐上d省省委書記的位子,稱得上是年富力強,勢不可擋。在外人看來,他的家庭也非常和諧。劉夫人是個傳統賢惠的女人,在家中以夫為天,在外待人溫和低調,從來不給丈夫拖后腿;唯一的兒子劉正揚近些年來在生意場上也是精彩亮相,毫無紈绔之虞,令不少“老子英雄兒狗熊”的大佬羨慕。 就連劉家的親戚都省心又上進得讓人羨慕,兩個表外甥絲毫不給他添麻煩,反而一個輔佐著劉正揚縱橫商場忠心耿耿,一個在醫學界年輕有為聲譽頗佳。 在劉仁波自己看來,這倆表外甥都比自己兒子有出息得多,尤其是從醫的羅驛。劉仁波覺得羅驛這孩子命苦,從小就沒了爸,他媽又是個性格古怪的女人,別說是撫養兒子了,羅驛能健健康康地長大,溫柔善良的劉夫人功不可沒——這也是羅驛和劉家關系一直很密切的原因之一。 羅驛在劉仁波眼中是“自強不息”的代表,尤其是他幫助調教了正揚那個不爭氣的熊包,如果不是羅驛,恐怕劉仁波早就要狠狠心跟兒子斷絕關系了——光是想想要在那不懂事的臭小子屁股后頭收拾爛攤子,劉仁波就有種想親手斃了他的沖動,斷絕關系反倒是能保住他的命。 劉仁波甚至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羅驛是自己的兒子,那就好了。 “這不可能!”劉仁波雖不至于暴怒拍桌,但臉色已經是山雨欲來了。 久居上位,讓劉仁波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當他發怒的時候,僅僅是聲調的變化或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很多人膽怯畏縮。但是夏多顯然不在這些人中。 夏多說:“劉省長,這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如果不是真的,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地從深圳趕回來見您?!?/br> 劉仁波皺著眉審視地打量了一下夏多,他對夏家這個小孫子了解不多,但至少前段時間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出柜事件他還是聽說了的,本能地他就對夏多沒什么好感,更何況夏多還說了個讓他難以置信的消息。 真不應該浪費時間見他,劉仁波想著,冷淡地說:“既然你這么肯定正揚和羅驛綁架了你朋友,那你應該直接報警。別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br> 說著就打開桌上的文件批閱,一副要讓夏多自覺離開的樣子。 夏多一向對長輩都很有尊重,但此時他真的很難維持住禮貌,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幾乎是摔在了劉仁波面前。 劉仁波不悅地瞪著夏多。 夏多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桌面:“想必劉省長對令公子經營的房地產生意并不怎么關心吧,不然也不會不知道他的公司從九四年下半年開始就一直在虧損,現在他的公司就剩了個空殼,欠外債高達三個億?!?/br> 劉仁波沉默地盯著夏多的眼睛,似乎是在判斷真偽,片刻后他才慢慢拿過文件看了起來。這份文件有一些內容是在調查羅驛時順手收集的,有一些則是在墨北被綁架后夏多花了大價錢和利用了不可言說的渠道獲得的,其中不僅有劉正揚公司內部的情況,還有部分走私證據。 劉仁波一目十行地看下來,臉色越來越難看。 夏多嘲諷地說:“想來劉省長這會兒也聯系不上令公子和羅醫生——” 劉仁波冷冷地看了夏多一眼,抓起手邊的電話。 夏多閉上眼睛,聽著劉仁波一個又一個電話撥出去,有的無人接聽,有的被轉到了答錄機,還有的雖然打通了但對方的交待顯然并不讓劉仁波滿意…… 距離墨北被綁架還不到四十八小時,但對夏多來說每分每秒都可謂是度日如年,特別是在孫麗華帶回那些消息后,夏多真是要瘋了!羅驛這神經病到底想干什么?他居然逼著北北殺人!北北平日里看著冷冷清清,似乎把大部分熱情都投射到了小說里,以至于在現實生活中沒有多余的情感可用了。但夏多很清楚,北北實際上是個感情豐沛的人,對于人性、對于生存與死亡之類的哲學問題本就十分敏感,而且他還有一直未能徹底斷絕的抑郁癥狀,如今北北在極端情境下被迫親手殺人,心理壓力之大恐怕難以承受。 照孫麗華所說,北北還受了傷,也不知道有沒有得到妥善照料……以羅驛那個神經病詭異難測的心理來說,夏多實在揣測不到墨北究竟會遭遇到什么。但是想想當初的鄭東,夏多不免有了一種可怕的聯想。 劉仁波放下電話的那一刻,夏多睜開了眼睛,連續四十幾個小時沒有休息,他眼底已經遍布紅血絲,但目光依舊銳利如斯。乍一接觸,讓劉仁波都為之一凜。 劉仁波的確聯系不到劉正揚和羅驛,但從董垣口中證實了那份文件的真實性,這讓劉仁波相當憤怒——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幾個小輩聯手欺騙了這么久! 被劉仁波貼上“乖順”標簽的董垣,居然還反復申明隱瞞是因為怕劉仁波跟著擔心,一副都是為了劉仁波健康考慮的語氣。劉仁波特別想給他一記窩心腳。 看著挺懂事的孩子,怎么一個個都這樣呢? 劉仁波想不通。 夏多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劉仁波自己做出抉擇。光是他手上關于劉正揚的資料,一旦拋出去,別說劉正揚要完,就是劉仁波自己的仕途也得到此為止,要是運作得當,恐怕劉仁波也得鋃鐺入獄——不論劉仁波稟性如何,他在此高位之上就難免會沾上些腥臊,更遑論周圍還有不少對這個位子虎視眈眈的餓狼,要是能把他整下去,相信有不少人會樂意為之。 憑心而論,夏多并不想把事情做絕,他現在只求能讓墨北平安歸來——報復那是以后的事。 牙有點疼……好像有些松動…… 舌尖用力舔了舔,那顆牙就不見了,留下一個空空的凹下去的槽,柔軟的牙齦帶一絲絲血腥的甜味…… 牙齦有些癢,好像有什么東西要長出來……鉆出來……發芽,柔嫩的有韌性的枝條……是什么植物?從一顆缺失的牙齒的源頭長出來,充滿整個口腔的,植物…… 它在向喉嚨深處生長,慢條斯理地探下去,用嬌嫩的小小葉片牢牢抓住內臟,咕唧咕唧地把血液輸送到根須,再由根須反哺回來……咕唧咕唧……嘻嘻…… 墨北猛然一驚,醒了過來,身旁一個人正用冰涼的濕毛巾給他敷額頭,口中還念念有詞:“小王子,你再不醒過來,我可就要吻你了。把你吻醒……” “那你還不如吮我的手指,把那根作崇的亞麻刺吸出來……”墨北閉緊了嘴,很想給頭腦不清醒的自己來一巴掌?!咀?】梁拂曉悶聲笑了起來,怕墨北惱羞成怒,先拿了杯水來堵他的嘴,“你發燒了,喝點水,把藥吃了?!?/br> 墨北擰著眉頭盯著梁拂曉手心里的藥片,梁拂曉說:“阿斯匹林,我身上帶的常備藥,不是他們給的?!?/br> 雖然也不太信得過梁拂曉,但考慮一下自己的確需要恢復體力,墨北還是把藥給吃下去了。右邊的牙齒真的有些疼,是替母親擋住蚱蜢的時候磕了一下,當時就覺得嘴里有血腥味?!恢浪遣皇且呀浧桨驳郊伊恕?/br> 慢慢喝著玻璃杯里的溫水,墨北掃了一眼這個房間——兩張鋪著雪白床單的單人床,床邊有輸液架,墻邊有一個擺放著各種藥劑的小柜子,一桌一椅,還有一個小小的洗手池??雌饋淼瓜袷莻€簡陋的醫務室。 還有梁拂曉的裝扮也很讓人詫異,藍灰色帶白色條紋的衣服,寬大、粗陋,毫無線條可言,好像囚服啊。 梁拂曉把毛巾隨手往桌上一扔,說:“……” 墨北一臉呆滯地看著梁拂曉,梁拂曉納悶:“是或者不是,二選一的答案,很難嗎?” 墨北這才發覺,剛才自己一恍神,居然沒聽到梁拂曉說的什么。他心里一沉,這種狀態可不對勁。 “你怎么在這兒?”墨北反問。 梁拂曉探究式地看了墨北幾眼,說:“難道你不是來參加實驗的?” “什么實驗?” 梁拂曉正要說話,門突然被打開,一瞬間梁拂曉就像被什么東西給上了身似的,氣質瞬間改變,從雅痞變流氓,一臉不耐煩地斜著眼睛看了進門的人一眼。 進來的是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男人,每個頭發絲都寫著“禁欲”、“理性”、“潔癖”……真是個標準的動漫式的醫生形象。 “27849,把用過的毛巾收拾好?!蹦腥说穆曇粝袷潜涞臋C器音,幾乎不帶有人類該有的感情。 梁拂曉嘖了一聲,不情愿地抓起扔在桌上的那塊毛巾,一邊去洗手池清洗,一邊拖長了聲音說:“是——杜醫生——” 墨北驚愕地看著梁拂曉。27849? 梁拂曉回頭沖墨北一笑,從眉梢到眼角都在叫囂著“爺看他不順眼”,“hi,cute guy,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兒有三個人不能惹,這位杜醫生就是其中之一。惹了他,可得當心被解剖做成標本?!?/br> 杜醫生仿佛沒聽到他這句挑釁的話,走到墨北身旁,掏出聽診器,示意墨北把上衣卷起來。 墨北看看梁拂曉,梁拂曉似乎正在專心志致地洗毛巾,連個眼神提示都不給他。墨北慢吞吞地放下玻璃杯,卷起上衣,露出青紫一片的胸膛。 杜醫生把冰涼的聽診器貼到墨北胸口,聽了一會兒,又讓他咳嗽兩聲,而后放下聽診器,說:“沒傷著骨頭,吃段時間的消炎痛和維生素b1吧。27849,給他拿藥,拿兩天的份?!?/br> 梁拂曉剛把毛巾晾起來,聽到吩咐,一聲不響地去藥柜拿藥,用白紙片包好,隨手扔到墨北身上。 墨北默默地撿起來塞進褲兜里。 杜醫生又對墨北說:“如果晚上發燒的話,就讓獄警帶你過來打一針,今晚我值班?!?/br> 獄警? 墨北抿了抿嘴唇,梁拂曉抱臂靠墻站著,墨北想起他剛才問的那句話。 呵,實驗么? 杜醫生坐到桌邊,拿出一個活頁本在上面記錄著什么,對于房間里另外兩個人就全當不存在。梁拂曉還是倚墻站著,視線落在自己的腳尖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北便又躺了下來,靜靜整理著方才得到的幾個信息,加上自己對羅驛的了解,揣測著將要面對的是個什么局面。 幾分鐘后,一個穿著獄警服飾的年輕男人敲門進來,先向杜醫生打了個招呼,“杜醫生,27849今天在醫務室服務的時間到了,我把他帶走了?” 杜醫生點點頭。 獄警又向墨北勾勾手指,“跟我走?!?/br> 墨北和梁拂曉都順從地跟著獄警出去,梁拂曉走在前面,墨北走中間,那個獄警走在最后,一邊走一邊用刻板的語氣說:“你在這里的編號是15747,記住自己的編號,忘記自己的姓名。你是15747,從服刑的那天開始,你就不再擁有自由,15747。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學會服從命令,15747。我會告訴你在這里哪些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長長的走廊,隔了很長距離才有一盞壁燈,這是此處僅有的光線來源。黯淡的光線讓人錯覺這條走廊比實際要更幽長更狹窄,而向著深處走去的時候,似乎有一條巨大無比的鱷魚正張大腥臭的嘴巴等著這些自動送上門的餐后甜點。 除了獄警的聲音和三個人的腳步聲,就只有壁燈發出的咝咝的聲。 明明這里空氣流通,墨北卻漸漸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嘎啦——嘎啦——,警棍在粗糙的墻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這讓墨北從快要窒息的暈眩中清醒了過來。身后的獄警用警棍無聊地敲擊著墻壁,似乎對于這種令人不快的噪音情有獨鐘,一邊還在繼續訓誡著:“……如果在服刑期間你認為自己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可以向獄警反映;如果對獄警的工作有什么不滿,可以申請在周一下午和監獄長會談,并在那個時間向監獄長反映。但是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要知道,很多人在剛進來的時候并不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墨北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那個年輕的男人,這個動作讓對方頓時戒備起來。墨北感覺得到,梁拂曉也停下來了,并且充滿興趣地注視著他。 “你想干什么?”獄警有些緊張地揮舞了一下警棍,似乎是在用這個器械來提醒自己無需害怕墨北。 “我不是犯人,”墨北盯著他的眼睛,從那里看到了驚訝,“你也不是警察。你從來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警隊訓練,剛才那些話你說得很流暢,想必是有個模板給你背誦。你在話中反復強調編號,是想要加深我對自己犯人身份的認知,從而潛移默化地加強服從性。至于你的職業,我推測你要么還是個學生,要么就是剛剛步入社會不久?!?/br> 現在,獄警整張臉上都寫滿了驚訝,他先是看了看梁拂曉,似乎是要先判斷一下這個人是否會和墨北一樣突然發難,但發現梁拂曉只是笑嘻嘻地旁觀后,他鎮靜了一些,用十分粗魯的口氣說:“閉嘴,15747!要是你對自己被判的刑有什么不滿,最好去找個律師,讓他幫你上訴?,F在,15747,轉過身去,拐個彎就到你的牢房了,在那兒你可以好好學習一下怎么當個犯人!” 為了加強自己的語氣,他大力揮舞了一下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