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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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灣摸摸胸口,覺得自己指定是要被弟弟和該、死、的、弟、媳、婦、給氣出心臟病了。 最終,夏灣還是同意了幫忙,既然夏多已經把羅驛當成了敵人,他做哥哥的只能是跟弟弟統一戰線。至于該死的弟媳婦,哦,老天,求你派下天兵天將收了他吧! 哦,對了,老天爺,別忘了派遣長得帥的天兵天將下來,那小子好美色! 有夏灣和商清華在中間作緩沖,這頓飯墨北終于可以做到吃下去,而不是當場吐出來。不過,他離席去洗手間的次數還是多了點,引得羅驛頻頻側目。 “我好像肚子不太舒服?!蹦辈缓靡馑嫉卣f。 羅驛問了一下癥狀,說:“正好我帶著阿莫西林,吃一片吧?;厝ヒ院蠼又詢纱尉秃昧??!?/br> “吃了它。乖?!?/br> “張開嘴,讓我檢查一下你是不是乖乖地咽下去了?!?/br> “不許吐?!瓏K嘖,看你多臟,吐得一地都是??彀阉鼈兂韵氯?,它們應該待的地方只有一個,你的胃?!?/br> “吃完藥你就會舒服了?!袥]有感覺到這個世界在搖晃,色彩光怪陸離,多迷人……什么煩惱都變得不重要了,對不對?乖?!?/br> “我的小狗,下次可不許發脾氣咬人了,不然你還得接受懲罰。沒有東西吃,沒有水喝,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感覺距離死亡又近了一步?主人當然不會讓你死的,瞧我給你還來了什么?葡萄糖,注射以后你感覺會好點兒?!?/br> “乖孩子,絕食是不理智的行為。你看,我只能用鼻飼法來幫你。是不是感覺很辛苦?” “跪下來,張開嘴含住它,別用牙齒,不然我會幫你把它們一顆一顆全都敲掉?!氏氯?。乖?!?/br> 一瞬間,許多個屬于羅驛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高高低低,循環往復。墨北坐在椅子上手腳冰涼。 商清華笑道:“不愧是醫生,隨身還帶著藥片。哎羅驛,你要是還干外科,是不是還隨身帶手術刀???” 羅驛也笑了:“你還別說,外科大夫揣著手術刀上街的,還真有?!?/br> 夏灣注意到墨北眼神有點散焦,心里又是納悶又是擔心,忙在桌下悄悄踢了墨北一腳。 墨北回過神來,他感覺自己失神了許久,但從其他人的神情里判斷出其實只是很短的幾秒鐘——羅驛剛把藥片拿出來,正伸手遞給他。 “謝謝?!蹦逼D澀地道謝,伸手接過藥片,想在喝水服藥的時候做個小動作把藥片藏起來,可是方才的失神讓他的動作不夠靈活,藥片掉到了桌子上,又滾到了地上。 羅驛以為他是不小心,忙笑著說:“沒事,我這還有?!?/br> 夏灣突然大聲說:“算了算了,反正也吃差不多了,就到這兒吧?我正好順路開車帶小北去門診查一下,沒準兒打個點滴什么的好得更快?!?/br> 羅驛誠懇地建議:“靜脈輸液其實對身體是有影響的,如果一定要注射,就打肌rou針吧?!?/br> 商清華贊同地說:“對對對,我就聽我家老保姆說過,能吃藥別打針,能打針別輸液,總輸液身體就虛了?!?/br> 羅驛笑道:“老人家有見識?!?/br> 夏灣開車送墨北回家,還有點不放心地問:“你不是真拉肚子吧?” 墨北疲倦地笑了笑,說:“大哥,謝謝你?!?/br> 他是真心實意感謝夏灣,經這一役,他把以前對夏灣的那些芥蒂都扔掉了,感覺上親近了許多。剛才要不是夏灣及時打岔,墨北恐怕只能真的把藥吃下去了。雖然他理智上可以判斷那真的僅僅只是阿莫西林而已,但卻保證不了自己在咽下藥片的下一秒鐘會不會吐個天昏地暗。 看到墨北這副樣子,夏灣也覺得有幾分同情,但心里還琢磨著,要么羅驛真如他所說是個大變態,要么就是墨北是個真的有妄想癥的精神病人。這兩種可能,夏灣寧可第一種是真的。 哦,老天,請你保佑羅驛是個大變態殺人狂偷人內褲的不要臉的賊!保佑墨北精神正常,可別讓夏多難過??! ☆、第138章 new 墨北讓孫麗華和夏灣一起吃了頓飯,介紹他們認識認識,并拜托夏灣照料一下母親,特別是幫她灌輸一下提防羅驛的概念。夏灣為了弟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夏灣對孫麗華所知不多,僅僅知道她似乎和墨北母子關系不太好,但見面之后倒是出乎意料地對她印象不錯。 首先是孫麗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不僅長得漂亮,還很會打扮,男人嘛難免會對美人多幾分傾向性;其次孫麗華下海這么多年,也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況且又是在公司里做高層的,有氣質有內涵,知道夏灣的身份后也能表現得不卑不亢;再次就是孫麗華的性格,爽利大方,不扭捏,不小家子氣,不遠不近地相處是很能讓人產生好感的。 孫麗華對夏灣也很欣賞,像他這樣的家世,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奇怪,但難得的是為人還很平和,絲毫沒有凌人之氣。再想想夏多,孫麗華不能不感嘆夏家太會教育孩子了,兩個兒子都這么出色。 墨北也不需要夏灣總跟孫麗華碰面,先不談主觀意愿,這在客觀上就是達不到的,兩個人各有各的工作,誰也不比誰清閑。況且年齡相差這么多,是兩輩人,又不是忘年交,能偶爾在一些公開場合遇見,讓夏多表示一下熟稔,就已經足夠了。 隨后墨北就回到了云邊,并和羅驛保持不定時打電話聯絡,通過羅驛透露的信息和監視人員的報告來了解他的動向。 羅驛果然像墨北希望的那樣,和孫麗華不再頻頻在各種場合“巧遇”。孫麗華大概也是想通了一些事,原來還時不時的主動和羅驛聯系一下,而現在卻是一副工作繁忙沒空閑聊的姿態。 墨北深感欣慰。 夏多很快搞定了畢業的事,分批請了老師、同學以及校外的朋友們吃慶祝宴,每天帶著酒氣回家,回來必須先賴在墨北身上撒嬌,直把墨北都蹭上和自己一樣的氣味了,才肯去洗澡。本來他回來得晚,墨北都是先洗完澡等他,被這么一鬧騰,墨北只好是等他回來再一起洗了,不然就得洗兩遍。 這天洗完澡,夏多迷迷糊糊地趴在地墊上,臉埋在靠枕里,墨北盤腿坐在前邊拿吹風機幫他吹頭發。夏多嗚哩嗚嚕地在說著什么,吹風機聲音太大,他的聲音又被靠枕給消了音,墨北一句也沒聽清,就用嗯哦啊語氣詞來敷衍他。 潮濕的發絲變得干爽起來,墨北關上吹風機,用手指撥拉幾下夏多的頭發:“好了,起來睡覺去?!?/br> 夏多翻了個身,手臂壓在額頭上,擋住些燈光,看著墨北整理吹風機的電線,說:“不想動了,今晚在這兒睡唄?!?/br> 墨北把吹風機放回浴室的儲物柜,從臥室抱過來枕頭和被子連同自己一股腦全壓在夏多身上。 夏多艱難地從重重壓下伸出一只手:“共產黨萬歲!共、產、黨萬歲!” 墨北笑著把被子枕頭都挪開,說:“你又腦補什么場景了?” 夏多被墨北的笑容給迷住了,撐起身子吻了吻他,說:“我是地下黨,被敵人抓住了要活埋,我胸懷天下,寧死不屈……” 墨北覺得沒事就在腦中劇場自己給自己演戲看的夏小多實在太萌了,他回吻著,把夏多壓倒,吻從嘴唇慢慢移向鎖骨。 夏多享受著墨北的吻,撫摸著墨北光滑的手臂,說:“你從北京回來瘦了,這幾天心情變好,吃東西也有胃口了……” 墨北又向上吻住了夏多的嘴唇,他不想談這件事,至少在這個時候不想。 夏多從善如流地把唇舌的功能運用到墨北喜歡的方向去,舌與舌勾連糾纏,呼吸漸漸熱了起來。夏多的手指扣住墨北肩膀,想把人翻倒壓上,墨北卻把他的手拿下來壓在他頭上方,一邊咬住他脖子上一小塊皮膚吮吸,一邊說:“我來?!?/br> 這兩個字在夏多被酒精浸染得暈沉的大腦里兜了五六個圈子,他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咦?讓北北來?這……不大習慣哪。 夏多想反對,可是墨北卻抬起頭來笑吟吟地看著他,說:“你要是真不喜歡,我就不做了?!?/br> 夏多說:“別啊,我還想試試呢,想知道是什么感覺?!?/br> 好奇心重的孩子真萌??! 墨北笑著俯下身,享用這場令人神魂顛倒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盛宴。 他含吮了一會兒夏多胸口的小紅豆,惹得夏多呼吸都重了幾分,正想將陣線下移,就聽到夏多在他頭頂按捺不住地說:“快點兒?!?/br> 墨北一看,夏多那里已經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便笑著伸手握上去重重擼了幾下。夏多啊了一聲,粗喘幾聲,說:“光用手是交不了貨的,北北?!?/br> 墨北差點笑場,他前陣子想起來一個上輩子在網上看過的搞笑網劇,里面就有這樣的臺詞,一時興起學給夏多聽,沒想到夏多居然在這種時候用上了。 既然光用手交不了貨,那手口并用可不可以呢? 唔,從夏多的反應來看,效果好像有點太好,這可不行。真交貨了可就影響下一步了。寶貝兒,再忍忍吧。 墨北不再照顧前方,轉而為下一步開路,夏多難耐地蹬了兩下腿,想自己伸手去撫慰,被墨北懲罰性地在他不老實的爪子上咬了一口。 “嗯……北北,快點兒……” 幾次三番地被這么催促,墨北也不想再忍耐了,把夏多的兩條大長腿推上去,夏多很配合地自己用手勾住,欠著腦袋想看清墨北的動作。墨北就在他好奇的注視下將自己一點一點楔入,當兩個人的關鍵部位終于嚴絲合縫地楔合在一起時,夏多的頭才落回枕上,屏著呼吸艱難地說:“唔……等、等等……” 墨北壞壞地問:“不讓我快點兒了?” 夏多想笑,可一笑身子就發顫,連接部位好像就更敏感起來,又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說:“慢點兒,寶貝兒,可得慢點兒來,哥得適應一……??!” 趁他沒防備,墨北抽出來又狠狠頂入,一連幾下把夏多沖撞得氣都倒不過來了,只有一連串的“慢慢慢慢慢點兒!” 他要慢,墨北就偏要快,夏多無奈,手腳并用地夾住墨北的腰強迫他動作幅度放小放慢,說:“寶貝兒,東西再好吃也不能狼吞虎咽哪,又不是吃完這頓下頓就沒了?!?/br> 墨北在他大腿內側的軟rou上掐了一把,夏多哎呦一聲放開了手腳,被墨北按住又是一通橫沖直撞。 墨北趴在夏多身上,兩個人呼吸都很急,汗水淋漓,墨北這才放緩節奏。 夏多揉著他的耳珠,笑:“貪吃的小東西。我好吃嗎?” 墨北側過頭在他掌心吻了吻,從他身體里撤出來,夏多好奇地問:“要換個姿勢嗎?”墨北沒出聲,身體又向下滑去,用口含住了他。 這會兒,墨北真是覺得對夏多怎么愛都愛不夠,怎么摩挲蹂躪都不夠,簡直想要把人從頭到腳一小口一小口珍惜地吃掉?;蛟S很多男人在這種時刻都會有相似的感受,但墨北清楚地知道,自己這種感覺還有所不同。 他愛夏多,這份愛是多年前埋下種子,被夏多熾熱的愛戀一點一點催發出來的。愛情一旦破土冒芽就再也按不回去了。 越是愛這個人,越是覺得他每一個部分都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樣完美。有時候墨北會莫名其妙地就開始惆悵,如果有一天和夏多感情變淡了、分手了,那會怎么樣?生活會翻天覆地嗎?那倒不一定,墨北可不是離開愛情就不能活的人。 但是,一定會不習慣。想想或許再也聽不到小話癆在耳邊嘟嘟噥噥地說話,再也聞不到那個人熟悉的體味,再也不會在伏案寫作時一抬頭就能看到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再也沒有了有著獨屬于他的力度的擁抱…… 沒有了吻,嘴唇該有多么寂寞。沒有了撫摸,皮膚該有多么寂寞。沒有了愛人,心該有多么寂寞。一切又將回到過去,即使身處最喧鬧的人群,依然只是一個人。 書籍、電影、旅行、朋友……總能把時間填滿,讓生活豐富多彩,但是永遠也不可能填補上因他的離開而空缺的那部份。 一個在你生命里留下太多記憶的人,怎么舍得放他離開呢? “怎么了北北?”兩個人一個躺一個趴,正在平復激情后的呼吸,夏多敏感地覺察到墨北的情緒又不對了,就側過身來撫摸他的背。 “我剛才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分手——是你不愛我了,想離開,那么我是該大方地放手,還是自私地把你留下?” 夏多囧了一下,“為什么我們要分手就是我不愛你了,不是你不愛我了?” 墨北驕傲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我不愛你了,你做什么我都不會留下來的?!?/br> 夏多的心都碎了一地,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裝哭,就聽墨北嘆氣:“可是將心比心,既然我是這樣,你也差不多,那么不放你走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更何況如果那時候我還在愛你,不論是出于自尊,還是為了讓你以后過得幸福,我都該是放手的?!?/br> 夏多正想夸他很理智,然后再措詞保證自己不會這樣,就聽墨北又嘆了口氣:“可是再想想,你都不愛我了,我干嘛還要為你考慮,難道不是應該怎么能讓我自己開心就怎么做嗎?” “是,大王!”夏多點頭。 墨北嚴肅地說:“可是你的心已經不在了,強留你的人又有什么意義?你這么一大活人,有手有腳,我怎么留才能留得???除非殺了你?!?/br> 夏多繼續囧。 “殺人這種事,一狠心一閉眼也就干了,毀尸滅跡或是把你做成標本,反正這些處理尸體的辦法我知道不少……” 夏多覺得身上有點冷,悄悄扯過被子蓋上,心里附和:對,你知道的是不少,夠寫好幾本書的。 “……比較困難的是怎么應付你大哥,你要是不見了,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對付他一個人容易,對付你家里的勢力就難了。還得制造個假象讓他們以為你還活著,或者是被別人給殺了。也就是說我還得找個替罪羊?找誰合適呢?你說劉正揚怎么樣?說他殺人應該會有人信,雖說他的背景也不太好撼動,但那就是你們家的事了。唔,平白無故他不會殺你,那么還得提前制造點你們倆的沖突,并且讓別人都看到。沖突不能小,小了劉正揚不會發瘋,別人印象也不深刻。沖突也不能太大,太大了或許就驚動雙方家長了,而且劉正揚還有可能真就自己動手對付你了。咦?這樣也不錯啊,我沒必要非得堅持親手殺你嘛,借刀殺人也是可以的。嗯……不,不行,還是得親手殺,別人動手我怕他們殺之前再虐待你,死都不能死利索了,我可不忍心讓你受折磨?!?,你說你都不愛我了,我干嘛還為你想這么多???” 夏多囧著臉說:“寶貝兒,你真不用想這么多?!?/br> 墨北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方才的傷感情緒早就了無蹤影了。 夏多被墨北腦補出來的愛恨情仇給擾得暈頭轉向,恨恨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平時就是想這些有的沒的,把自己給搞抑郁的嗎?” 墨北怒道:“不許提這個!” 夏多再咬一口:“再敢胡思亂想,我就把你吃掉!是真的吃掉!省得你還琢磨怎么殺人怎么掩飾,我沒這么麻煩,把你全部吃掉以后我就找個坑把自己埋了,跟你一起在地里爛掉?!?/br> 溫情脈脈的夜晚就這么向著詭異的方向轟隆隆地脫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