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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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王迎春家后,墨北和夏多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夏多牽起墨北的手,說:“那個尹劍仇內心這么陰暗???” 墨北說:“也沒有,只是我把他一些陰暗的小心思給放大了。其實真要說出來的話,他那些心氣不平,都很正常,事易時移之后也未見得會成為執念?!?/br> 夏多說:“這回小舅跟王迎春,怕是成不了啦?!?/br> 墨北說:“王迎春臉皮還不夠厚,小舅性子又太急,以后他倆就是想再相處下去,心里也是有了根刺,堅持不了多久的。況且有這個尹劍仇在,他倆就算結婚了,家里也安生不了?!?/br> 夏多說:“希望小舅能想通?!?/br> 墨北說:“我今天說話不好聽,他怕是會生我的氣。我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了?!?/br> 夏多抓著他的手輕輕晃了兩下,說:“以后遇事別偏激,否則歸根結底是傷害了自己?!?/br> 墨北沉默了一會兒,說:“還好你阻止我了?!?/br> 夏多抓起他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溫柔地說:“謝謝你愿意讓我阻止你?!?/br> 墨北看看夏多,臉上露出一個恬和的微笑。 ☆、97new 墨北能催眠尹劍仇,是因為尹劍仇本身就屬于極易受到暗示的人,而墨北又迅速抓住了他內心的弱點,用語言將大量的信息對他進行了瞬間沖擊,讓他在思維短路的情況下接受了引導。但是在不懂催眠的人看來,此舉無異于撞邪。 雖然墨北給尹劍仇解除了催眠,但當時暴露出來的負面情緒并沒有清理掉,尹劍仇崩潰大哭,王迎春也被他這副樣子給嚇壞了。 孫五岳雖然對尹劍仇很看不上眼,對王迎春護短也有些不滿,但還是好聲好氣地哄著這娘倆兒。王迎春一迭聲地問他:“小北對毛毛做了什么?怎么就把毛毛弄得跟中了邪似的?” 孫五岳皺眉道:“你胡說什么,小北不就說了他兩句嘛,你又不是沒看見。要是劍仇心里沒鬼,能這樣?” 王迎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五岳,你這話可要講良心,你看看毛毛被嚇成什么樣了!光要是說上幾句話就能這樣,那大街上全是瘋子了。我早就覺得這孩子不對勁兒,小小年紀也不上學就能又寫書又翻譯外國小說,誰能不上學就會這些???跟誰說話都沒個好聲氣兒,陰沉沉的。五岳,你是他舅舅,我知道你向著孩子,但有些事情你也不能假裝看不見哪?!?/br> 尹劍仇瑟縮在沙發上抹眼淚,恐懼地控訴:“他是魔鬼!” 孫五岳瞪了他一眼,還沒等說話,王迎春就說:“我也不護著毛毛,該咋說就咋說,這事起因是毛毛不對??墒?,小孩子做錯事你要教他,也不能就這么、這么裝神弄鬼的來嚇唬人哪。把孩子嚇跑了魂兒怎么辦?” 孫五岳粗聲粗氣地說:“什么裝神弄鬼!小北說他兩句,他自己受不了,怨誰?!?/br> 車轱轆話來回說了幾遍,孫五岳和王迎春都是越說火氣越大,都覺得對方不講道理。最后王迎春冷冷丟下一句:“我得找人給毛毛叫叫魂,你先回去吧?!?/br> 二人不歡而散。 尹劍仇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大,再加上冷靜下來之后也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得罪不起墨潔的——關鍵是墨潔有靠山。于是尹劍仇膽怯了,他害怕再被報復,連學都不敢上了,跟王迎春吵了幾次之后,他干脆離家出走了。 王迎春徹底埋怨上了孫五岳,孫五岳也擔心尹劍仇在外頭會出事,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找到尹劍仇。這孩子是跑到南崧縣生父那里去了,他不想上學,他生父就讓他跟著自己跑長途運輸,打算等他學會開車就花錢給他弄個駕照。 王迎春萬萬沒想到,離婚時都被判給自己的兒子,現在居然主動去了生父身邊,這種被背叛的感覺讓她心力交瘁,病了一場。 孫五岳憐惜生病的女友,妥帖照顧,對王迎春的埋怨也都忍受下來。王迎春感動于他的柔情,生病的人情感上又格外脆弱,對孫五岳的感情倒是更深了一層。然而,芥蒂已存,原本說好要結婚的事便都默契地擱置了。 受此事影響,孫五岳的情緒十分低落,好像連工作都沒什么干勁兒了。 每次看到墨北,孫五岳都一副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墨北就全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倒是夏多找了個機會,跟孫五岳好好談了一回,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么,反正孫五岳的情緒恢復了不少,對墨北也和平常一樣了。 墨北把精力都放在了劇本創作上,完成之后放置了半個月,隨后便又投入到修改中。等到第二稿劇本完成,已經是暑假了。 夏多早就打算好,暑假先回北京看望家人,剩下的時間就全待在深圳工作。墨北正好也想要跟鄭華仁商量劇本的事,在深圳當然是比在云邊要方便,于是先行一步去了深圳等夏多。 到深圳那天正趕上臺風,龔小楠開著輛白色途樂來接墨北,幸虧是suv,在這狂風暴雨中還算穩妥。 墨北發現龔小楠臉色不太好,怕影響他開車就沒問,到家以后見馮望南也是一副怏怏不樂的神情。進門半個小時,兩人一句對話都沒有,顯然是正在冷戰。 在這種氣氛下,墨北渾身都不自在,問了兩句,倆人誰都不說是怎么回事,連眼神都不肯對上,實在是讓人頭疼。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墨北看到龔小楠居然一聲不響地拿了寢具去要去睡沙發,這才知道倆人都已經一個主臥一個客房分居了。 馮望南對著龔小楠哼了一聲,轉身就關了臥室的門,墨北剎時間感受到了來自龔小楠的冷氣蔓延。 “楠哥,你倆到底怎么了?你們這樣子,我覺得我在這兒都待不下去了。要不這樣,你開車送我去酒店吧?!?/br> 龔小楠黑著臉說:“自己家不待去什么酒店去酒店,找揍呢?!?/br> 墨北白了他一眼,“拿我當出氣筒???” 龔小楠摸了摸鼻子,“跟汪汪一個毛病,歪歪(注)?!?/br> 墨北笑了:“你是干啥事讓汪汪哥不高興了?” 龔小楠很火大:“還不是他胡思亂想,我行得正坐得端,就沒對不起他……” 咣的一聲,臥室門被從里面踹開,馮望南火冒三丈地沖出來:“我胡思亂想?你做那事兒還用著人多想嗎?擱誰眼里不是……” 龔小楠跳了起來,兩個人戧戧(注)了起來,墨北倒是從中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龔小楠和馮望南的生意越做越紅火,攤子鋪得也越來越大,來往的人自然也是三教九流什么階層什么脾性的都有,其中難免有不少喜歡靠酒色財氣來開路的,而且生意場上這種風氣很濃厚,似乎不隨波逐流的話都成了另類。 龔小楠身上痞氣很重,一看就是在社會上混了很久的,跟他打交道的人十有八九把他當成了風月場中的老手。于是,酒桌上勸酒的是美女業務員,ktv里陪唱的是漂亮三陪女,進了洗浴中心有風sao按摩師侍候,甚至還有部分女性客戶愿意主動獻身。 龔小楠推辭得連自己都乏了,而且有時候在生意場上就是這樣,別人人手一個美女摟著,你身邊沒有,那是看不起人還是不想跟這圈子混呢?所以有時候龔小楠也會逢場作戲,跟美女調笑調笑,但絕不越矩,更不會跟誰搞到床上去。 這個階段其實馮望南經歷的也差不多,自然也了解龔小楠的難處,兩個人在外面作完戲回到家,還能拿這些事開幾句玩笑。 可后來,有些心思靈敏的瞧出來龔小楠不喜歡女人,于是投其所好給他介紹漂亮小男孩。 對于純gay來說,漂亮男孩的殺傷力可比美女大多了,威脅性不可同日而語??粗信笥褤е琅母杏X和他摟著漂亮男孩的感覺可不一樣,馮望南不高興了。 更讓馮望南不滿的是,龔小楠和他的關系其實有心人都能看出個端倪,偏偏還有人認為“沒有男人不愛偷腥”,更何況“男人本就好色,同性戀更是管不住下半身,gay圈本來就亂”。 這些馮望南倒也能忍,頂多就是吃吃醋耍耍小脾氣,被龔小楠一哄也就好了。 可是,最近龔小楠認識了一位某國際大公司駐亞洲分公司的總監,這位總監三十二歲,中德混血,法蘭克福大學畢業,愛好滑雪、賽車。最要命的是,大多數男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在心里罵上一句:“他媽的敢比老子還帥,拖出去斬了!” 這種人類公敵居然還是個gay!他還看上了龔小楠??! 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主動追求龔小楠,此等殺傷力豈是那些mb所能比的?偏偏對方還很客氣地對馮望南暗示要公平競爭! 馮望南的危險感層層上升,對龔小楠雖然不至于嚴防死守,但態度再也沒有原來的輕松和不在意了。 雖然龔小楠聲明自己不會背叛男友,但帥哥總監只是含笑說:“至少不要拒絕我這個朋友?!?/br> 龔小楠還能怎么辦?說你別纏著我我對象不樂意?他自己都要覺得掉份兒。 龔小楠自然明白愛人的不安,可是跟對方公司有著業務往來,也不是說不見面就能不見面的。況且對方實力強悍,也沒必要平白給自己豎敵。再者說,帥哥總監雖然是想要當第三者,可是本身就是個很容易引人好感的人,態度手段又坦然不下作,就算是做朋友也是很賞心悅目,龔小楠還真不想跟他有什么不快。 因為是公司業務,馮望南跟帥哥總監自然也能常見面,就算沒人說什么,馮望南自己也會做對比。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馮望南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這么自卑過。 心里一自卑,底氣就虛了;底氣一虛,手段就不大氣。前天帥哥總監請一班朋友去海灘燒烤,在海邊嘛,難免要下水玩,大家都穿著泳衣泳褲,身材好壞一目了然?!T望南咬牙切齒,這王八蛋真不讓人活了,他身材居然也他媽的好到爆!是不是人哪是不是人哪?。?! 衣服一脫,龔小楠身上的傷疤自然也就掩飾不住,他從小打架打到大,特別是來深圳后,和馮望南還經歷過生死之斗,后背兩條刀疤恰好交叉成了一個大大的x。帥哥總監看得心驚,一邊問:“這是怎么傷的?”一邊伸手摸了摸。 龔小楠倒沒在意,隨口編了個故事??梢慌缘鸟T望南就忍不住了,你大爺的,問就問吧,手還上去摸。摸就摸吧,你他媽還摸個沒完了!他脫口而出:“你就算摸禿嚕皮了那也是我男人?!?/br> 當時帥哥總監臉就紅了,附近幾個朋友聽到了也都有些尷尬。 散場后,龔小楠和馮望南開車回家,在路上兩個人就吵起來了。馮望南本來就是個暴脾氣,以往都是龔小楠哄著、寵著,可這回龔小楠不想哄了,他也覺得委屈啊——我都做到這一步了,你還想我怎么樣?我人是你的,心是你的,被別人摸兩下又不能少塊rou,你至于這么不給面子嗎? 男人的面子是什么?有多少男人因為面子問題連命都豁出去的。況且東北爺們兒尤其好面子,龔小楠也不例外。 吵架這種事,當然是一團急火上來,什么話傷人就說什么。等吵到后來,兩個人都覺得身心俱疲,于是冷戰。 雙方其實都在等對方先道歉,給自己個臺階下。龔小楠是覺得這事本來就是馮望南先不對,那也該他先低頭。而馮望南是覺得這事我沒多大錯,而且以前吵架都是龔小楠先厚著臉皮過來說“老婆親一個”,憑什么這次就不行了呢? 越是僵持,越是各自覺得委屈,越是覺得自己委屈,就越不想先服軟…… 墨北的到來,讓冷戰又變成了爭吵,火藥桶要爆炸了。 ☆、98new 墨北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相對而立臉紅脖子粗的兩個人,眼簾一垂,端起茶幾上的水杯作勢要遞給龔小楠:“喝口水,別生氣啦?!彼f到跟前,手一歪,水全灑龔小楠褲子上了,灑的還很不是位置,正中褲襠。 龔小楠和馮望南都是一愣,目光聚焦在某個重點部位,睡褲太薄,顯型了。墨北悠悠然道:“不愧是楠哥,果然雄偉?!瘪T望南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見龔小楠和墨北都看著自己,又連忙沉下臉來。 激動的情緒被墨北驟然打斷,兩個人也吵不下去了,龔小楠回臥室去換褲子,墨北拉著馮望南坐下來,笑道:“汪汪哥,那個總監現在大概正跟個怨婦似的對著月亮哀聲嘆氣呢?!?/br> 馮望南莫名其妙:“為什么?” “他鐘意的男人心有所屬,再怎么眼饞都是別人家的,他能不愁嗎?” 馮望南牽動了一下嘴角,輕輕嘆了口氣。 “他條件再好又怎樣,除了底子好,其他的不都是花了時間花了精力自己修煉出來的嗎?你才二十四,等到了他那個年紀,也許你的成就還要他來仰望呢?!?/br> 馮望南苦笑:“我一年一年往前趕,難道人家就停下來不往前走了嗎?等我能爬到半山腰的時候,興許人家都登上山頂了?!?/br> 墨北睜大眼睛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這可不像我汪汪哥會說的話,你是哪個星球來的,占了我汪汪哥的身體?”開了句玩笑,讓馮望南的情緒再放松一些,墨北又說道:“你現在是一葉障目,光看見總監了。咦?汪汪哥,難不成你愛上他了?” 馮望南大叫一聲:“我愛上他?就那個拼命灑香水在電梯里裝十三個人能有十二個被他給熏吐了的老男人?呸!” 墨北笑著輕輕碰了下他的手肘,道:“這勁頭兒才是我汪汪哥嘛?!?/br> 馮望南哼了一聲,臉色好了一些。 墨北道:“既然你又不愛他,那干嘛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呢,往周邊看看,難道比他更優秀的男人就沒有了嗎?況且你干嘛用自己的短處去跟人家的長處比呢?” 馮望南有些沮喪:“我初中就輟學了,人家是法蘭克福大學畢業的,我當鍋爐工挖煤的時候,人家都已經在談幾百萬、幾億的生意了。我怎么跟人家比?!?/br> 墨北驚訝:“你初中都沒畢業的人,現在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還學了財會、管理,要是讓你有他那樣的生活條件和背景,法蘭克福算什么?你拿著鐵鍬鏟煤的時候,難道想到過會有一天自己管理著一個業務遍及兩百多個大中城市的物流公司嗎?你和楠哥在云邊吃狗rou喝啤酒的時候,有想過自己會和跨國大公司的總監一起坐下來喝茶談生意嗎?他有現在的成就,固然是因為他本身的優秀,但是他的基石也比別人墊得高啊,而你呢,是從一無所有的底層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換個位置的話,他未必就能比你更出色。汪汪哥,別輕視自己付出過的努力?!?/br> 墨北說著又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肘,馮望南的臉色又好了些。墨北的手指順勢劃到他手臂,在刀疤上面摸了摸,說:“還記得這傷疤是怎么來的嗎?” 馮望南有些恍惚地回憶著,那時剛到深圳不久,他和龔小楠沒有絲毫根基,身邊只有十幾個從云邊帶來的弟兄。他們要在深圳闖出一片天地,有太多東西不懂,要怎么找客戶怎么拉業務,怎么對付工商稅務公安,怎么應付地痞流氓,怎么應對搶生意的同行……雖然有龔小柏可以討教主意,又有滕濟民當靠山,可這兩個人一個遠在東北一個遠在北京,再怎么幫忙也不可能即時即刻。更何況兩個人心氣兒又高,總想著憑自己的力量來奮斗。 起初資金太少,十幾個人擠在一個三室一廳的房子里,每天鬧鬧哄哄的,連上廁所排隊都沒排不起,要跑到外面找公廁。每天回到家能撐得住的就擠在一個花灑下沖個澡,累攤了的就帶著一身汗臭去赴周公的約會,他和龔小楠連互擼一把的時間和空間都沒有。每天早上一睜眼,腦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帶著這十幾個弟兄活出個人樣來,別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回東北,想著要怎么把業務做大做強,怎么把手里的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怎么開疆擴土,怎么疏通各種關系…… 馮望南覺得自己是把前十幾年沒動過的腦筋全都積攢到深圳來動了,天天腦子里萬馬奔騰,頭痛欲裂。 有好長一段時間,大家伙一起去大排檔喝酒放松,談天說地豪情萬丈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馮望南為了省那一點點錢,每次都只喝一瓶啤酒,到結帳的時候酒瓶子都攥得熱乎了,瓶底還能剩上一小口。他覺得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點小心思,可有一回龔小楠喝多了抱著他哭,指天咒地地發誓等有了錢要買上一車啤酒給他喝,喝不完的用來洗澡,聽得他又好笑又心酸。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也沒有多么苦,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那些往事都被大腦自動修飾美化過,很多記憶碎片甚至顯得特別溫馨特別滑稽特別輕松。 他記得趁大家都睡著了,龔小楠偷偷吻他的嘴。開車去送貨,大中午的車廂里悶成個蒸籠,兩個人恨不得連褲子都不穿,龔小楠說是停車去上廁所,回來手里舉著支大雪糕給他吃。他心里高興,可嘴上又埋怨龔小楠亂花錢,當時龔小楠是怎么說的? 對了,他說:“老婆,開源節流是對的,但省這些小錢除了讓你過得特別辛苦,對我們的生活其實并沒有太大幫助。我們現在的重點還是應該放在開源上,把業務做起來,多租幾個房子當宿舍,把那群臭小子都趕出去,媽的,老子都快憋成處男了。這就是我賺錢的動力??!” 看到馮望南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墨北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肘,說:“你和楠哥一起拼搏過的日子,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偙O再怎么優秀,他能替楠哥擋刀嗎?他能讓楠哥替他擋刀嗎?汪汪哥,楠哥是什么人品你比我清楚,你跟楠哥是能同生死共患難的,任何人也沒資格插到你們中間去?!?/br> 馮望南出了一會兒神,抬眼看向在臥室門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龔小楠,眼眶有些發紅。龔小楠眼神深邃地看著馮望南,懶洋洋地伸出一只手:“老婆我困了,睡覺吧?!?/br> 墨北笑道:“這就要少兒不宜了?楠哥你也太性急了?!?/br> 說著輕碰馮望南手肘一下,馮望南已經笑出聲了。龔小楠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馮望南打橫抱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臥室走,很不要臉地丟下一句:“藥箱里有棉球,把耳朵堵上,別聽到不該聽的動靜?!?/br> 看著龔小楠急不可耐地用腳跟反踢上臥室的門,接著門內傳來馮望南一聲輕呼,和床墊被重物壓到的聲音。墨北笑了笑,慢條斯理地洗漱,回到客房找出隨身聽的耳機戴上,一邊聽著輕柔的鋼琴曲一邊等待睡意侵襲。 剛才他在勸解馮望南時,每當馮望南的情緒向好的方向有轉變的時候,他就會輕碰一下馮望南的手肘,讓他將這個動作和快樂的情緒形成聯系。然后又引導馮望南回顧溫馨往事,趁著他內心最柔軟的那一刻,墨北再碰一下手肘,馮望南也就自然而然地從自我設障的迷霧中走了出來。 龔小楠和馮望南在一起也有十幾年了,雖然感情一直很深,但相處間難免會出現疲態,甚至會有“左手摸右手”的感慨。這種時候,帥哥總監的出現,就像往平靜的水面丟下去一塊大石頭,讓“老夫老妻”的生活驟然感到了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