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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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用不著非拿自己當誘餌啊?!毕亩鄧@氣,昨天他跟墨北就沒掰扯明白,現在再提起來他都覺得心力交瘁了。 孫麗萍立刻附和:“就是,抓殺人犯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你個小孩子家家該管的。哎,小楠這次回來得正好,讓小北跟你到深圳去。我就不信他一個殺人犯還能爬山越水的跟著你跑南方去?!彼X得自己這個主意實在不錯,推了龔小柏兩下,要他支持。 龔小柏苦笑一聲:“傻妞兒,要是這個鄭東真像小北說的那樣變態,那小北跑得再遠,也不耽誤他殺害小北的親人朋友啊。除非所有人都跟著離開云邊?!?/br> 孫麗萍愣住了,“艾瑪,是這么回事哈。嘖,這變態玩意兒真硌應人。你說你也是,還柏哥呢,連個殺人犯你都逮不著,丟不丟份兒!” 對于愛妻的埋怨,龔小柏只有照盤全收,連連點頭認錯,又哄她:“媳婦兒,要不你回家睡覺去吧,小北這事交給我了,你就別cao心了?!?/br> 孫麗萍瞪眼:“天還沒黑呢就攆我回家睡覺?” 龔小柏賠笑:“那不是你有了么,你不想睡,咱閨女還想睡呢?!?/br> 墨北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大聲問:“小姨你懷孕了?”龔小楠和夏多也很驚訝,一時間幾個男人的視線全粘在了孫麗萍的肚子上。 孫麗萍臉一紅,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身子,嗔道:“小孩子別多問?!庇职琢她徯“匾谎?,“討不討厭啊你,突然說這個干什么?!?/br> 龔小楠已經咧著大嘴笑開了:“這喜事兒啊,哥,你怎么不早說?早知道我就從深圳給孩子帶東西回來了,有種叫尿不濕的玩意兒,有那個你就不用洗尿布了。哎,嫂子,這是我侄子還是侄女???” 孫麗萍下意識地摸摸小腹,笑道:“才兩個來月,上哪兒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啊。不過你哥說他喜歡女孩兒,我也覺得女孩兒好,像咱家小潔,又漂亮又乖巧,多招人疼?!?/br> 龔小楠說:“最好是龍鳳胎,女孩像嫂子,男孩像我?!?/br> 龔小柏要揍他:“放屁!我兒子像你,把我往哪擱?” 龔小楠大笑著躲閃:“哥,親哥,咱哥倆兒誰跟誰啊,像我不就是像你嘛。真的,叫我嫂子多生兩個,以后分一個給我和汪汪玩?!?/br> 龔小柏到底給了他幾拳,“孩子是拿來玩的嗎?就是生一支足球隊也不給你一個?!?/br> 龔小楠嘟噥:“小氣!” 孫麗萍笑瞇瞇地看著他哥倆兒斗嘴,一臉的母性光輝。 墨北突然叫了起來:“你都懷孕了你剛才還喝酒?還跟人干杯!” 看著墨北急得直跳腳的樣子,孫麗萍一臉茫然,“我也沒多喝啊,就兩杯,還啤的?!?/br> “甭管啤的白的,反正酒精是對胎兒不好。你們倆就沒問過大夫有什么忌諱???”墨北恨不得踹龔小柏幾腳,這準爸爸也太不上心了,居然都不知道怎么侍候孕婦。 孫麗萍不以為然:“我又沒跑沒蹦的,高跟鞋都不穿了,大驚小怪?!?/br> 龔小柏卻有點不安起來,“媳婦兒,這都倆月了,也該跟咱媽他們說了吧?懷孕養胎的事,咱倆啥都不懂,還得讓媽教教咱們?!?/br> 孫麗萍嘟著嘴耍脾氣:“剛開始都不確定懷沒懷上呢,我敢跟她說嗎?萬一白高興一場呢?!?/br> 龔小柏連忙認錯,夏多扭過臉去偷笑,他算是知道北北這種愛鬧別扭愛撒嬌的小性子是打哪兒來的了,隨了老孫家的根兒。 好容易把孫麗萍哄回家去了,包間里就只剩下了龔氏兄弟、夏多和墨北。墨北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上輩子小姨獨身,雖然有當單身mama的打算,可因為年輕時傷了身體,盡管看了不少醫生,卻一直也沒能懷孕。墨北還想過,小姨那么孤單,自己又不知道能活多久,要不是還有jiejie在,真擔心到時候沒人給小姨養老送終。 因為上輩子的影響,墨北慣性思維,就沒想過這一世小姨會有孩子。乍一聽到這個好消息,他真是又興奮又緊張,甚至產生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這么一會兒功夫,他已經想到了將來要怎么跟小表弟小表妹爭寵了…… 作者有話要說:附送【湊嫑碾】小劇場:上輩子小北跟楠哥混到一起,滾了幾次床單后—— 楠哥嘛老覺得自己身材好,寬肩蜂腰長腿,有胸肌有腹肌,都挺漂亮,那里也挺威武雄壯,所以總愛不穿衣服地在小北跟前晃悠,享受小情人艷羨的目光。 小北呢正處于青春發育期,對楠哥這種身材挺沒抵抗力的,楠哥在他跟前一晃悠,他的視線就情不自禁地黏過去。上看看,下看看,忍不住就要拿來跟自己比較??上男∩戆鍥]法跟成熟男人的身材比,做了一個月的仰臥起坐小肚子也只是摸著硬了點兒,像楠哥那樣的六塊腹肌還比較遙遠。 不過,小北覺得自己至少有一個地方是比楠哥漂亮的—— 咳,就是……那個……嘰嘰…… 于是,有了這樣的對話: “o(‘▽′)ψ咱不比大小,我還在發育呢,以后肯定不比你差。咱就比形狀,比顏色?!?/br> “嗯?我這不是長得挺好?( ˋ_ゝˊ)” “嘁,黑不溜秋的還挺好?看我的,粉嫩粉嫩的顏色多漂亮,看著就干凈舒服。(≥▽≤)y” “哦,你以后做得多了,顏色也會變深的。ㄟ(▔,▔)ㄏ” “(⊙o⊙)真噠?” “不過,說起來,你小嘰嘰又不大派得上用場,要變色的話也是后面先變。( ̄﹁ ̄)” “Σ(゜д゜=?。? 言之有理,為了不變得像你這么丑,我以后都不做了!” “(x_x)……你給我回來!” ☆、88new 天色已晚,包間里開了燈,兩扇仿舊式木格窗都敞開著,讓熏暖的夜風吹進來。窗外臨著夜市,這會兒正是逐漸熱鬧起來的時候,賣水果的、賣衣服的、賣盜版書的、賣日用品的、賣玩具的……種種不一而足,有小攤販為了招攬顧客,拿出錄音機放音樂磁帶,還有的拿著喇叭反復喊著:“停一停,看一看啦,南來的,北往的,去過美國的,到過香港的,游過山的,劃過水的,打過拳的,踢過腿的……洪湖水浪打浪,咱的產品都一樣,質量合格才出廠,不騙人民不騙黨……過了這個村兒你可就沒這個店啦,閑時買下忙時用啦,關鍵時刻能救命啦……” 龔小柏站在窗前吹了會兒風,又覺得外面實在太吵鬧,把窗子關上了,隨手擰開墻上固定的風扇,強風把他身上的白襯衫吹得鼓了起來。孫麗萍有白襯衫情結,所以龔小柏的衣柜里各式各樣的白襯衫特別多。他身材好,長得年輕帥氣又和氣愛笑,穿著白襯衫出門,不認識的人都還以為這是個在象牙塔里的大學生,誰能想得到這人會是個黑老大。 龔小楠越長跟哥哥越像,或許是因為在外打拼經歷的事情多了,現在他就連氣質都跟龔小柏相近了。只不過龔小楠身上的痞氣更重些,倒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這是個狠角色。 和這哥倆兒站一起,能在樣貌上蓋過他們的人不多,能在氣勢上壓服過他們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夏多在學校里是鶴立雞群,比起同齡人他的心智要更成熟,閱歷也更多,而與墨北長久又晦暗的愛情更是為少年增添了一份神秘又憂郁的氣質。而在深圳的工廠里,作為老板,他有著殺伐果絕的凌厲,和掌控大局的穩重。但是站在龔氏兄弟身邊,他身上的青澀卻暴露得十分明顯,甚至還有一點連他自己都沒覺察的依賴感。 這三個男人,再加上一個沒有到場的衛嶼軒,是今生今世除了父親之外,和墨北關系最為密切的男人了。而其中,有一個是他前世的情人,有一個是他今生的戀人,這份隱秘的幸福感實在難以言喻。 墨北看著他們,又是滿足又是失落。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幸福永遠會有悲傷的陰影,而快樂永遠伴隨著失去的焦慮,他總是不能徹徹底底痛痛快快地在愉悅的情緒中沉浸一回。就像是被天雷從中間劈開的樹,一半已燒焦干枯,一半卻還綠意蔥籠,相生相伴,相厭相棄。 今天這陣勢已經讓墨北明白,之前他打算好的恐怕是沒辦法進行了,如果他還要一意孤行,傷害的就是這些親朋好友的心。不過心里的那點小別扭還是讓他不想先開口。 夏多想了想,對龔小柏說:“小姨父,這幾天我跟學校請了假,就住北北家里,保證跟他寸步不離?!?/br> 龔小柏露出笑意:“嗯,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br> 夏多得意地沖墨北挑挑眉毛,墨北識相地沒去吐槽他。 對于墨北闡述的不得不與鄭東對決的理由,龔小柏他們現在是認可的,但對于墨北這種以身作餌的行為,他們在無法改變墨北意志的情況下,對具體細節提出了意見。 “至少,你不能真的就全無防備地等著他上門。夏多還是個學生,外表上看起來也沒什么威脅感,雖然他在你身邊可能會讓鄭東有點忌諱,但我想以他的膽大包天,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多殺一個和少殺一個的區別?!饼徯¢f。 夏多附和。 龔小柏沉吟著,“這個鄭東難不成真變成了老鼠,鉆到下水道里去了?這幾天我可真就差點要把云邊給翻個底朝天了,居然硬是找不著他。小北,你現在跟賀老村兒打交道,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 墨北還在猶豫,被不耐煩的龔小楠又拍了一巴掌,催促道:“還不說,找削呢?” 你大爺的龔小楠,上輩子你可沒敢這么對待過小爺,還說動手就動手了,有老婆的人了不起是吧?墨北瞪了龔小楠一眼,說:“我和警方都懷疑是秦當勉放走了鄭東,警方派人在監視他,但是沒什么線索?!?/br> 龔小柏思索了一下:“那個大夫?嗯,看著就不像個好人?!?/br> 龔小楠一拍大腿:“那還等什么,把他逮起來審一審,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br> 龔小柏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弟弟:“從警察手里搶人?呵,那賀老村兒沒逮著兇手之前,先逮幾個綁架犯,算開胃菜啦?!?/br> 龔小楠也只有在哥哥面前才露出這種羞赧又孩子氣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傻笑著說:“我這不是太著急了,沒細想?!?/br> 龔小柏教訓他:“做事要多轉幾個心眼兒,寧可慢,也別粗疏大意。特別是你在南方,那些生意人都是人精,別稀里糊涂的?!?/br> 龔小楠老老實實地點頭受教。 龔小柏又想了想,說:“不過,這個秦大夫,我還是也讓人盯著他好了。沒準兒有警察盯不住的情況呢?!本於⒉蛔〉臅r候,就輪到他搶人了。說來說去還是不改黑老大的本色。 夏多提醒道:“北北在小說里給了鄭東時間提示,也是一個時間限制,就是三天?,F在已經算是過去了一天,你們覺得鄭東會在最后這兩天里動手嗎?” 墨北肯定地說:“會?!蓖nD了一下,他嘴角微翹,“如果鄭東沒辦法確定我身邊是不是有警察在暗中保護,同時也沒有更多的人手能幫他來調虎離山的話,那你們猜他會用什么方式來殺我?” 夏多打了個寒戰,覺得小情人的微笑實在詭異又可怕——哪有人在談論自己被殺的方式時會笑得這么甜蜜的! 墨北的這個問題讓三個人都思索起來,但是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那么快就得到了答案。 藍色的花瓣,沉靜的夜晚,白色的月光,流瀉的安魂曲,幽謐的迷迭香,砰然躍動的心跳聲,帶點兒咸味的眼淚……多迷人! 花瓣是凌亂的,布天蓋地的,用藍色的顏料繪在地上、墻上、天花板上、人質的皮膚上。被用膠紙粘住嘴的小姑娘臉都哭濕了,這讓她臉上的花瓣變成了一片幽藍的鬼畫符。 鄭東為這個小小的缺憾皺了皺眉,他安慰小姑娘:“別哭啦,這樣都不漂亮了。再哭,現在就殺了你?!?/br> 小姑娘抽噎了一下,恐懼地瞪大眼睛,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涌出來。她的母親努力用身體擋在孩子前面,用乞求的眼神仰望著站在她們面前的鄭東。 鄭東提醒道:“別亂動,要是你們自己把炸藥引爆了,那可不關我的事?!?/br> 母女倆看看綁在她們身體上的炸藥和那雜亂如麻的紅藍引線,頓時都僵著身子不敢動了。 普通人面對死亡的威脅時表露出來的恐懼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情緒,鄭東頗為無趣地想,可惜北緯老師的母親出差了不在云邊,而他其他家人身邊又都有人在保護,想要抓他們當人質可得大費周章,不然或許北緯老師的家人會有令人驚喜的表現呢。 不過,面前的這對母女,也是和北緯老師有親戚關系的,他不可能在收到信兒后還見死不救。北緯老師,我們又要見面了,您高興嗎?我興奮得動脈都在突突地跳動呢。 小白樓,之前有人在這里借用我的名義演出一場拙劣的案件,現在就由我來更正這個錯誤,重新演繹最后一幕對決??纯?,這里是不是變得漂亮了?繪畫真是瑰寶,幾根線條,幾點顏料,就能讓陳舊破爛的房子變成夢之天堂。 可惜這兩個人質的眼淚破壞了完美……算了,這種小小的缺憾也是另一種美,換個角度欣賞就好?!本暲蠋熢凇都{西瑟斯之死》里就這么說過,很有道理。 呵,聽到車聲了,北緯老師,歡迎您。 墨北拿著手電走進小白樓,一樓的雜物在上次“拾荒老人被殺案”中被清理過一次,但仍顯得雜亂,走在其中有些吃力,總得留心會不會有戳著銹鐵釘的木板扎到腳。不過通往二樓的樓梯和以往不一樣了,拙劣的藍色睡蓮花瓣裝飾其上,掩蓋住了尸體留下的痕跡,但如果沒有一些想像力的話,可能會把這當成鴨蹼踩出來的。 二樓走廊的盡頭有燭光,一對母女蜷縮在墻邊,放在地上的蠟燭的光線不足以讓人看清楚她們的臉,但已足夠讓人看見綁在她們身上的炸藥。 墨北用手電四下里照了一圈,這鋪天蓋地的藍色花瓣圖案實在讓他厭煩,最后手電光才落在鄭東身上。 鄭東雙手合什,一副虔誠期待的模樣,激動得熱淚盈眶,幾次想要開口又都哽咽了回去。 那個母親看到墨北后就激動地叫了起來,嘴被堵著,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但那眼中期待與哀求混雜著的怨恨神色卻在手電光下暴露無疑。 墨北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這是一個遠房姨媽,幾年前在小姨的婚禮上曾見過,而那個滿臉涂花了的小姑娘叫小麗,還跟著他和夏多去公園玩無線電來著。只是墨北一向孤僻,很少和這些親戚打交道,因此在記憶里除了那次婚禮之外竟然想不起來還有別的交集。 墨北皺了皺眉,一方面是覺得抱歉,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這對母親肯定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麻煩,正是因為有這層親戚關系在,事情了結之后要安撫起來才更復雜,恐怕還會連累到家人在親戚中的名聲。 不過,這都是要等事情結束之后再考慮的了,誰知道那時候她們能不能活下來呢?他冷漠地想。 “北、北緯老師,好久……不見?!编崠|終于發出了聲音,神情像個乍然見到朝思暮想的偶像的少女。 “好久不見?!蹦钡粦艘宦?,隨即毫不客氣地批評道,“這都你畫的?太難看了?!?/br> “啊……”鄭東局促地不知如何是好。 “色彩、線條、布局都丑得讓人想洗眼睛,還不如保留原來墻壁的斑駁感呢。況且我不是說過么,不要非去做你不擅長的事,否則只會將你的缺點暴露出來。畫虎不成反類犬,可笑?!?/br> 鄭東被數落得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道歉:“我、我錯了。我還以為、以為這樣您會……” “‘我以為’,這三個字代表什么含意你知道嗎?” 鄭東像個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搖頭。 “代表著自以為是?!蹦崩湫σ宦?,“果然離開了模仿你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嗎?一點創造力都沒有。這就是你選擇的對決地點?已經被人手法拙劣地使用過的地點,充滿骯臟腐敗的氣味,你居然還會挑中這里。真是讓我失望?!?/br> 鄭東驚慌地解釋著:“我是想、想洗刷……這兒離市區遠……而且、而且,窗戶封著……封著……”他越是著急就越是語無倫次,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手也顫抖起來。 墨北哼了一聲,說:“地點遠離市區,又是在曠野,窗戶還都封著,要是警察想找個制高點安排狙擊手,都沒辦法?!?/br> 鄭東連連點頭,果然還是北緯老師能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