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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到晚除了勞動還是勞動,社員們早就壓抑得夠嗆。 所以現在一有熱鬧大家連飯都顧不上吃,就來圍觀了。 就在王老太與富貴娘彼此審視的時候,何曼姝可沒停下手中的筷子,能吃一口是一口,今天,她就要徹底解決王富貴與李玉芳這兩個禍害,不吃飽,她擔心一會沒力氣收拾人。 要說王家此時不討厭富貴娘的也就王秀了。 王富貴與他娘上門,她就知道這一定是李玉芳的手段,雖然不知道李玉芳與王富貴的后續計劃是什么,可并不妨礙她主動配合,“富貴他娘,你這是?” 聽到王秀的話,富貴娘眼神一閃,立刻扭著胖乎乎的身子進門直奔王老太而去。 同時,洪亮的聲音也在王家大院里響起,“翠香嬸子,你可得為我們家富貴做主呀,他今天差點被你家姝丫頭淹死,這世上怎么有這么心腸歹毒之人,我家就富貴這一根獨苗,要是富貴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去見他九泉之下的爹,哎呀,翠香嬸子,你可要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呀!” 唱作俱佳,富貴娘首先把王富貴與自己定義為受害人。 有點手段,知道先聲奪人。 聽到富貴娘的話,王家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什么意思?王狗蛋那丑鬼今天在河里嚇李知青落水是因為姝丫頭害的? 這怎么可能! 李知青落水是被王狗蛋那張臉嚇的,這可是牛春花幾個婦人親眼看到的,全靠那幾張嘴,在大家救李知青的功夫,她們已經繪聲繪色把前因后果說了個清清楚楚。 鐵證如山,誰也更改不了! 畢竟那張丑臉的殺傷力社員們是深有體會,那張臉,平時都能嚇哭小孩,就算是大人,如果大晚上看到,也能嚇個半死,所以王狗蛋自知臉丑,也不大出現在人前,就算是出現在人前,也戴著草帽遮遮掩掩。 王狗蛋能嚇得人落水,大家信,可要說姝丫頭害人,誰能證明! 不等王家人出言反駁,早有看不慣王富貴母子的社員在人群里叫嚷道:“我說富貴他娘,你可要點臉,就你家狗蛋那塊頭,你也好意思說差點被姝丫頭淹死,怎么淹?口水淹嗎!得了吧,你們訛人也不是這么訛的,要我說,你們就是欺負人家孩子沒了爹,你們可要有點良心,姝丫頭的爹可是救過全村人的命,這其中也包括你跟王狗蛋的!” “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富貴塊頭大怎么了,塊頭大就不能被淹死?” 都說寡婦帶崽,十個當中九個及其護崽,別管自家孩子有錯沒有錯,先護了再說,再說了,自家孩子的話不信,難道還能信外人。 所以富貴娘在第一時間就力挺兒子。 兒子再丑,也是自己的種,得護。 看著瞪圓雙眼潑婦狀瞪視著人群的富貴娘,何曼姝知道該自己出面了,放下碗,她對上了富貴娘,“嬸子,誰跟你說我要淹死王富貴的?” “誰說的,當然是我兒子說的?!?/br> 面對何曼姝那張姝麗的臉,富貴娘有點咬牙切齒,漂亮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家的,年輕就死了丈夫的她可把獨苗王富貴的看得很重,誰敢要她兒子的命,她就要了誰的命。 要不是看何曼姝一副柔弱的樣子,她早就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看出富貴娘眼里的惡意,何曼姝笑了,“嬸子,既然是王富貴跟你說我要淹死他,那我想問他幾個問題?!?/br> “問就問,難道我們還怕不成?!弊灾獌鹤硬粫_自己的富貴娘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兒子。 結果找了半天,她才在社員的指引下在王家大門外找到人。 找到人的時候,王富貴正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遮丑的草帽早就不見了蹤影,村里的幾個皮猴子正用小石頭砸人,又心疼,又氣憤的富貴娘罵罵咧咧的把孩子們轟走,才氣呼呼的拉著兒子站在了何曼姝的身前。 看到亭亭玉立的何曼姝,王富貴頓時覺得肚子疼了起來。 那是當時被何曼姝踹下河時的感受。 習慣了躲在陰暗里偷窺別人的王富貴此時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非常的不習慣,又難受又窘的他趕緊低下了頭,同時,他也想起了早前在河里遭遇的一切。 被何曼姝踹到河里暈死過去,被李知青扯走了褲腰帶,被迫暴露的小鳥,等等的一切的一切。 想到這,王富貴的頭垂得更低了。 又丑,又恨,又氣的他真的不敢正眼看人。 看著王富貴那缺少頭發的腦袋,何曼姝強忍住一腳踹過去的惡心,“王富貴,你說我要淹死你,你我無怨無仇,我為什么要淹死你?”說不出理由,就是你在說謊,何曼姝相信對方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 “我...我...”王富貴結巴了,他沒遇到過這種場面,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著急得滿頭大汗的王富貴,何曼姝不緊不慢的接著再問:“這樣吧,你要沒想好我淹你的理由你可以不說,但是我想知道,你說我要淹死你,我是怎么淹的?”挖坑誰不會,綠茶就是這么自信。 “你把我踹下了河?!边@個問題王富貴能回答。 “我把你踹下了河?”何曼姝笑了,同時動了動大長腿,這年代,村里人都穿著土布做的衣服,何曼姝也不例外,別看土布軟榻榻,卻并沒有妨礙它展現何曼姝那修長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