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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蒔吸了三口氣覃媽還沒說完,覃蒔只好趕她:“媽,哥哥在家呢,他是不是快餓死了?” 這一提醒,覃爸覃媽就知道壞了。他們早上回來沒買菜,都這個點了得趕緊去買! 覃爸覃媽又囑咐了吳珣兩句,讓就在這旁邊吃點就算了,倆老這才急匆匆的開車走了。 其實不用覃爸覃媽特別囑咐,覃蒔自己也沒想跑太遠。旁邊有家茶餐廳還不錯,就是這個點一向人多。好在今天比較走運,他們剛走進去就有一家靠窗的位置空了出來,算是撿了個便宜。 吳珣忙著涮碗,覃蒔就等著他點。 吳珣這人不會拒絕人,慣常愛說可以、沒事、都行,但覃蒔知道他其實并不真的那么隨便,面上看著好相處,其實心里可能有很多很多的棱角,只是他不愛說,也不輕易表現出來。 最后一頓飯,覃蒔希望他能吃得開開心心沒有絲毫的勉強,不用出了門左轉之后,再找個路口去摳喉嚨。 她的碗被吳珣拿去涮了,她就墊著菜單看吳珣忙這忙那。 等吳珣忙完了她就把菜單遞了過去:“不知道你愛吃什么,還是你來點?!?/br> 覃蒔的禁忌很少,茶餐廳的東西少油又清淡,基本都能滿足她的要求。其實她才是真正隨便的那個人。 看到她遞來的菜牌,吳珣有一刻的怔愣。微頓片刻卻也沒再推辭,他很快的點了兩三道菜。 合上菜牌,吳珣便低頭抿了口茶。 覃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今天的吳珣似乎跟她平常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更沉默也更低沉,即使偶爾目光交錯他依然會很禮貌的微笑。 或許有什么不大高興的事情。 覃蒔沒問,還很沒道理的覺得這樣也挺好。他其實不用對誰都和顏悅色,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脾氣,把不開心展露在臉上也沒什么,覃蒔不想打擾他這難能可貴的少見狀態。 倒是吳珣先開了口。他說:“我明天上午9點半的車,其實我今天不用特地走到這里來的,我今天早上去的那家樓下就是上合站?!?/br> 上合站離覃蒔家有一站路,雖然不遠,但走路也要6、7分鐘?;貐谦懠业墓卉囀窍冉涍^常興站再去往上合的,他從上合走到常興實際上是在走回頭路。 吳珣道:“我估計你可能忘了,但我想著萬一碰上了,說不定你能想起來?!?/br> 吳珣笑了笑道:“原來是因為生病了?!?/br> 他音調放得很低,聽起來溫溫柔柔的,又回到了覃蒔印象中的那個吳珣的樣子。但覃蒔不能理解的是:“你一直都記得我還欠你一頓飯?”她以為吳珣臨著要走的這幾天很忙有需要跟很多人聚一聚,這才像自己一樣忘記了,沒想到他始終是記得的。 覃蒔不明白:“如果你記得的話,為什么不提醒我呢?” 吳珣笑道:“萬一你不是忘記了,只是不想請我吃飯了呢?” 覃蒔無語:“那就更要問了,這種出爾反爾連一頓飯都想賴賬的人,趕緊的就得絕交?!?/br> 她振振有詞大義凌然的說完,吳珣終于笑抵眼眸,他道:“你也可能今天都沒有想起來,我明天一早就要走,如果這樣你算不算出爾反爾?” 覃蒔點點頭:“所以還好還好,我今天想起來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要不再點幾個菜吃飽一點?” 覃蒔還沒來得及打開餐牌,吳珣就將那菜牌按了下去。他說:“差不多了?!?/br> 氣氛恢復了正常,覃蒔這才明白他剛才的那點情緒是從何而來。 “其實我覺得應該要問的,”覃蒔夾了片牛rou,邊嚼邊道,“別人不記得光自己記得,很難受的?!?/br> 吳珣似乎很好奇:“你也有過?” “是啊,”覃蒔放下筷子,認真回想著那一天,“我記得我那天生日的時候剛好月考,考試之前我以為大家都很緊張所以才不記得,結果考完了之后他們也不記得?;氐郊?,我爸媽給我留了個條,說他們旅游去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幾天?!?/br> “我很生氣,從此之后,每回生日我都會提前一天發消息給我所有的親朋好友,我會跟他們說,你們記清楚拉,我明天生日!” 覃蒔說著,自己也覺得好笑,笑得眼眸彎彎像兩只小小的卻異常皎潔的月牙。 吳珣也沒來由的笑了,覃蒔義正言辭補充道:“這么提醒都沒反應的,就只好絕交咯?!?/br> 吳珣點頭:“那希望今年,我能收到你的信息?!?/br> 說話間,上了一份上湯芥藍,滾滾的熱湯下,吳珣的眼鏡很快起了一層霧氣,他便很自然很坦然的將眼鏡摘了下來。 覃蒔原本還在想著,是不是要看看他摘下眼鏡的樣子,沒想到這么巧,他自己摘了。 覃蒔仔細看了看,覺得跟那次看到的人好像不太像。摘下眼鏡的吳珣眼神很散,看東西的時候會微微將眼睛瞇起來,眼里沒什么光。 似乎察覺到覃蒔在看他,吳珣便朝覃蒔看了過來。眼神很散,但有一種迷離感,漂亮的瑞鳳眼不再被呆板的大黑鏡框阻擋,其實是好看的。 覃蒔建議他:“你可以考慮一下隱形眼鏡的,要不換個眼鏡款式也行,……”這是典型的被大黑框殺死的顏值。 她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陸哲的電話,可能是需要她講解哪道題,也有可能是純粹來吐槽的。接電話之前,覃蒔笑瞇瞇對吳珣說:“我是你學生,這是我學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