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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蒔沒轉過彎來,系統悄摸摸提醒:【你不是之前猜他可能知道你是換過芯子的嗎?我覺得他可能想問你究竟是誰?!?/br> 覃蒔心里恍悟,面上卻不顯:【哦……】但那也不能跟他坦白自己是換過芯子的不是。 何況她還真的巧了,她就叫覃蒔。 覃蒔學著他的句式,學著他平靜無波的語氣說:“我叫覃蒔,一直都叫覃蒔?!?/br> 這樣的對話很奇怪,像是第一次見面時的自我介紹。但覃蒔也沒空想那么多了,她說完之后就開始催陸哲做題目:“你看這個和這個,題型跟剛剛我跟你說了的那道題是差不多的,你試試嘛,你肯定能做的很快?!?/br> 可是,陸哲又有了新的問題。他指指頭頂漸入暮色的天空問:“你覺得為什么它賜你的機緣是讓我來學習?” 好問題。 覃蒔思考了三秒,決定告訴他為什么:“因為它想讓我見識見識這世界上原來還有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痹鞠胝f奇葩,這字到了喉嚨眼她也覺得不太妥當,就轉了個彎咽下去,變成了更加中性的詞。 系統不禁夸獎她:【宿主,您真有急智!】完美避過了陸哲想要繼續挖掘深問的任何一個方向。 陸哲壓下嘴角,看覃蒔揚首笑對他。 她笑意深深,唇齒旁的梨渦便也隨著這笑意浮現,可她的眼瞼微微瞇了起來。覃蒔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是她慣常避重就輕裝傻充楞模糊話題時的表情。 陸哲目色幽幽,傾身向覃蒔而來。 近在遲尺將她的眼神看得更清,也同樣讓覃蒔將他眼底的幽光看的更清。他問覃蒔:“我這么問吧,你是不是也覺得學習能夠改變我,或者改變一切?” 【那當然!】0318理所當然道。它是學習系統,自然覺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會有消除一切黑惡勢力的能量。如果好好學習之下還能出現黑惡勢力,那么他們一定沒有學習到點子上! 但覃蒔卻不這么覺得。 沒有包治百病的良藥,也沒有能解萬毒的秘方。 陸哲饒有興趣的等著覃蒔的答案,明明問了一個邊界模糊的問題,但他一點也不迷茫。 他當然不會那么容易迷茫。 身為書里披荊斬棘終于爬到食物鏈頂端的大反派,自然已經有了成熟的人生信條。作為反派,他能得到這么多的出場機會,自然也很會壓制身邊所有不同于他那信條的其他聲音。 覃蒔不知道他相信什么,但她至少能猜到他不信什么。 他披荊斬棘,自然不信天命。他意圖控制并壓制一切,自然不信那些超越物欲的純善力量。 所以覃蒔這么對他說:“沒有什么能改變一個人,除非那個人自己愿意改變?!?/br> 可她也有自己想要說的話:“但學習這件事情,我有不同的看法?!?/br> “它不會幫助你得到什么,但它有可能會為你打開一扇門,一扇你從來沒有見過的對你來說完全未知的大門。它給予你機會,但愿不愿意走進去完全是你自己說了算?!?/br> 頓了頓,覃蒔繼續道:“所以,如果可以,你要不要試試打開這扇門看看?” 覃蒔目光爍爍,笑意逐漸擴大,那雙好看的杏眼就這么彎成了兩只小月牙:“反正吧,我看你一天天的沒什么正經事情,也挺閑的?!?/br> 【唉……】系統嘆息。它這宿主啊,好不容易將話題拔到了一個高度,可怎么就硬生生的給拉垮了? 覃蒔繃著笑,看正經臉的陸哲突然表情垮塌,與此得到了心靈上的重大享受,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 看她笑得有趣,陸哲也不由彎了眼角。 她的世界確實跟他的太不一樣了。 覃蒔站這圖書館外的旮旯角里陪陸哲吹了大半天的風,除了背了幾首宋詞做了幾道數學題外,并沒其他的收獲。 人沒堵到。 陸哲看看時間,轉頭揚長而去,覃蒔跟上他問:“不堵人了?” 陸哲掠了她一眼:“吃飯?!?/br> 覃蒔問:“吃完飯還過來堵人嗎?” 陸哲道:“來?!?/br> 覃蒔:“……”就,這人還挺堅持的。 氣氛融洽,覃蒔不多廢話道:“我們來一首《漁家傲*秋思》!” 說背就背,覃蒔笑容狗腿給陸哲巴巴題詞:“塞下秋來風景異……” 還是那個熟悉的烤魚店,出于生意人敏銳的記憶力,老板娘一眼就認出了覃蒔主動招呼起來:“不辣?” 覃蒔轉頭,面無表情對陸哲說:“換地方!” 陸哲都沒管她,簡單點了幾樣后望著老板娘遠去的背影幽幽告知覃蒔:“你請?!?/br> 覃蒔:“???” “不是,”覃蒔義憤填膺,“不是你說來吃飯的嗎?程序上來說,你提出來要吃飯,然后你把我領過來,AA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要算請客的話,怎么也得是你請吧?”怎么就莫名其妙變成了她請客呢? 這冤大頭她可不干。 沒有這種被精神折磨后,錢包還要被反復折磨的事情。 陸哲意味深長望著她,似笑非笑。 覃蒔:【他在威脅我?】 系統:【沒有開源,你忍一忍?!?/br> 覃蒔:【忍到開源了,我必一腳踹了他!】 覃蒔不禁又一次感嘆:【還是岳有病好??!】她就沒有在岳有病那吃過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