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元尾的近親
“轟!”惱怒的木茴幾乎用了力,木杖擊在青銅門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浪甚至把谷穗兒和芰紅芳推出幾十丈,那冰雪守衛也再一次散落了身體??墒乔嚆~門卻巋然不動,甚至沒有掉下一片銅銹。 木茴驚訝中有些狂躁,元尾攔住了她,解釋道“這地牢看起來并不起眼,可是這里面困縛囚徒的陣法實在超出了我們的境界,那一定是谷橫刀天仙的精心設計。所以,我們還是請谷穗兒師妹解開這陣法吧!” 木茴心里郁悶,但是知道元尾說的也是實情,只好后退一步悶悶不樂的向地牢深處走去。 木茴并不知道,她這一擊雖然沒有打開牢房,卻驚醒了牢房里被囚禁的囚徒。青銅牢門上沒有窗口,木茴看不到囚徒們的面孔卻聽得到他們的嘶吼。 “砰砰砰!”囚徒們捶打著牢門,那聲音越來越嘈雜,原本安靜的地牢里立即充滿了著怒吼、慘叫、以及漫無目的的哀嚎。 “是誰?誰來了?” “谷明見,你又把誰扔進了地牢?” “是谷橫刀嗎?是谷橫刀天仙要放我們出去嗎?” “放我們出去,不要讓我們在這里腐爛!” “放我們出去,讓我們和sao人殺個痛快!” 地牢中的混亂讓木茴十分不滿,她隨手狠狠敲了幾下身邊的銅門,大聲呵斥道“閉嘴!鬼哭狼嚎的像什么樣子!就你們這些囚徒怎么值得帶回帝山界!” 木茴聲音未落,地牢深處傳來蒼老悠悠的聲音,“帝山界?你要把我們帶回帝山界?” “怎么,難道你不愿意去?”木茴問。 “愿意愿意!”地牢深處的聲音有些激動,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吱呀聲,像是某扇銅門被人輕輕推開,緊接著腳步聲從黑暗深處傳來。 “這牢房并沒有鎖門?”木茴驚訝的問。 “當然鎖了!”谷穗兒明顯有些慌張。 對于谷穗兒來講,這隱蔽的地牢更多的像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在她很小的時候,哥哥們曾經偷偷的恐嚇她,要是再頑皮就把她關入地牢。等她逐漸長大,于是開始纏著父母追問關于地牢的一切消息。她知道,這地牢中關著的人并不一定是大jian大惡,卻都是不該出現在昊陽界的修仙者。 谷橫刀曾經有過打算,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地牢中的這股力量收為己用。所以等到谷明見順利突破地仙境,谷橫刀指定谷明見為守衛大統領,同時掌管著地牢的一切事物。谷橫刀親自布置了這地牢的保護陣法,又把陣法的控制方法傳給了谷明見。在昊陽天仙們攻破彩云城時,谷明見將芰紅芳和谷穗兒藏在了地牢中,又把控制護陣的方法告訴了谷穗兒,這才外出御敵??上木辰缭谔煜蓚兠媲皩嵲谔?,最終只剩下一縷殘魂。 作為彩云城地牢現存的唯一主人,谷穗兒自然知道地牢所有牢房都是緊緊鎖住的。在被迫躲入地牢時,她曾經壯著膽子和芰紅方一起仔細檢查了這地牢的每一個角落。 可是,地牢深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是那么清晰。元尾幾人齊齊迎著聲音望去,幾息之后一個無比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眼前的這個人實在太老了,那是一種被時光塵封了的老。他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那些皺褶層層疊疊從衣紋蔓延到臉上,厚重的綠色銅銹覆蓋了衣服、身體,也將衣服和身體融合成一個完整的整體,確切的說那就是一個青銅鑄造的人。一種陳舊的辛酸以可見的蒸汽從他身體上散發出來,霸氣的向周圍傾瀉。 “喂!老頭你是誰?”木茴警惕的盯著那人問道,而她捂著鼻子慢慢后退到了元尾身后。 “我叫午卓。剛才是你剛才說要帶我們去帝山界嗎?” 那人問著木茴,目光卻死死盯在了元尾身上。 “午卓?”木茴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的看著午卓說,“你怎么會臟到這樣的境地?實話實說,你到底有幾萬年沒有洗澡了?” “洗澡?”午卓眼睛不離元尾,嘴上卻反問木茴,“為什么要洗澡?天地精華在身體上日積月累,這是修煉成果的見證,為什么要洗掉?” 午卓一直走到距離元尾不足十尺的地方才停下腳步,他指著元尾問“這個年輕人,你是誰?” 木茴見午卓激動,雖然心里十分不同意他的看法依然不敢去大聲反駁,因為這臟臟的午卓赫然是一個天仙!昊陽界并不只有十二個天仙,而是十三個。一個天仙就這樣出現在了地牢中,這讓元尾、芰紅芳和谷穗兒震驚不已。 元尾看了芰紅芳一眼,芰紅芳當即明白了他的擔憂,玉手在她胸前輕輕劃撥,一絲若有若無的琴聲響起,像是風聲嗚咽又像是流水歡唱。 而元尾也時刻準備運轉縮地術帶著幾個人逃命。 午卓見元尾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像是想到了什么,“哦!哦!你不用擔心,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對你怎樣。我老了,已經不再喜歡打打殺殺!你——你難道是他的私生子?” “私生子?誰的私生子?”木茴忘記了恐懼以及臭味,她從元尾身后探出一個小腦袋,連忙追問。 午卓捋了捋銅銹斑斑的胡須,說“這個年輕人和他長的太像!讓我不得不懷疑他與他有什么關系。不過我聽說他似乎癡情的很,怎么會跟別的女人亂搞呢?” “亂七八糟的你都說了些什么?能不能說的清楚完整一些!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木茴憤怒起來,她揮舞木杖擊出一道綠色的光芒擊打在午卓胸口。那綠光凌厲卻不見半分效果,午卓的胡須甚至沒有被吹拂起來。 午卓瞇起眼睛,“我覺得這個年輕人是渲墨的私生子!我曾經見過渲墨幾面,他們兩人實在太像。不過我聽元邑說,渲墨和芰尚相愛太深,渲墨應該不會與別的女人亂搞。所以,我還真的搞不清這個年輕人的來歷!” “哈哈哈!”木茴笑出了眼淚,“你這個老頭真的是老糊涂了,三界中還有誰不知道我哥哥叫元尾,而元尾就是渲墨重生!” “什么?!”午卓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渲墨重生了?你、你叫什么元尾?!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 元尾聽午卓說出了母親的名字,知道他應該是個長輩,可是在渲墨的記憶中的確沒有午卓的影子。元尾恭敬的問午卓“前輩是誰?你怎么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彩云城淪陷,這幸存的地牢怕是并不安,不如我們一起回到帝山界再詳細的說說?” “不礙事!不礙事!有我在沒人能找到這里!”午卓抖了抖袖子,一根銹跡斑斑鐵鏈跌落在地上,那些銹跡仿佛活的一樣快速蔓延,整個牢房的地上墻上天頂上部被銅銹吞噬,彩云城地牢消失在一個玄妙的虛空中。幾乎就在同時,芰紅芳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那如有若無的琴聲戛然而止。 元尾心底慢慢沉了下去,如果午卓有什么惡意,即使他與芰紅芳聯手怕是也無法安逃走。 “來來來!”午卓蹣跚的走向判官桌,在判官椅上坐了下來。 “人老了不中用了!”午卓嘆息道“走那么幾步就累!” “我覺得你身上灰太多,禁錮了你的行動!”木茴嘲笑道。 元尾示意木茴收聲后再次問午卓,“前輩,你到底是誰?” 午卓瞇著眼,傲然道“我是你舅父!” 元尾恍然。 在元尾的記憶中,元邑的確有個弟弟。不過這個弟弟境界高、脾氣怪,他喜歡以修仙者執事自居,整日奔波在三界中追拿違背了道德信義的修仙者,因此三界中都稱呼他為影執事。當年,元邑外出修煉一次回來后已經是懷胎數月。家人追問是誰的孩子時,元邑卻有些糊涂,只說是有次在一塊巨石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便有了身孕。影執事午卓當即勃然大怒,認定是有人玷污了自己的jiejie,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不負責任的肇事者。 當渲墨出生后,午卓并不待見這個這個莫名出現的外甥,而渲墨甚至忘記了自己有個舅父。 “前輩!不如你洗洗臉,讓我看看你是否就是我的舅父?”元尾小心的建議。 “嗯?”午卓一愣,“你看不清我的模樣?” 此時的午卓一臉銅銹,哪里有本來的模樣? 元尾手指挽起在胸前劃了一道弧線,一條細細的水龍被凝聚出來?!叭グ?!”元尾輕聲說道,那水龍慢慢撲向午卓并纏繞到了他的身上。 午卓幾經猶豫,等他看到木茴、云異、芰紅芳和谷穗兒無不捂緊鼻子時,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那水龍在午卓身上輕輕盤旋,幾息之后嘩然跌落,午卓臉上的銅銹已經被清晰的干干凈凈。 洗去了銅銹后的午卓雖然蒼老,但是依然殘留著一絲當年的英俊。而且,午卓眉目中的確有元邑的模樣。 “果然是舅父!”元尾深深鞠了一躬,又疑惑的問,“舅父怎么會出現在這地牢里?” 午卓嘆了一口氣,詳細的介紹了自己的經歷。 原來,當年午卓雖然已經突破天仙,也號稱影執事,但是卻認死理。為了追查渲墨的生父到底是誰而奔波在三界。幾百年過后渲墨的生父沒找到,卻聽到渲墨發狂濫殺無辜的消息。午卓并不相信渲墨會莫名其妙的變得殘忍,因為jiejie元邑說,元尾雖然狂傲卻內心純良。于是午卓隱藏了自己的身份開始追查渲墨變殘忍的原因。 沒等午卓有所發現,渲墨已經被三界修仙者聯手誅殺,而元邑也下落不明。午卓又追查了萬年,在他剛剛有些眉目的時候卻暴露了身份。sao人開始派人追殺午卓,午卓幾次差點死掉后只得躲入彩云城,谷橫刀憐惜他天仙的境界,所以把他藏到了地牢里。這一藏就是一萬多年,谷橫刀甚至忘記了午卓的存在…… ~~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