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神醫原配
爸是個什么樣的人? 宋華陽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啊,我記憶力是個很高大的人,我爺爺奶奶是地主家的佃農,家里很窮,我爸年紀小小就給主家放牛了,建國前不是很亂嗎,他就出去闖蕩了,后來,時不時的回來,會給家里一些錢和東西,建國前他回來了一次,后來就再也沒回來了,已經過去很久了?!币呀浭嗄炅税?。 這些年都不知道他的尸骨葬在哪里,只是收拾了一些他的舊衣物,在爺爺奶奶墓前立了一個衣冠冢。 他們當初因為洪災搬到這里來生活的時候也想過他是不是因為各種原因漂泊在外,只是即使回不來,他們在老家那里留了口信和地址,這么長時間沒有一點動靜,答案早就可以肯定了。 王梨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知道去哪里闖蕩了嗎?” “我們也不清楚?!?/br> 爸沒有給過準話,宋華陽想起來爺爺奶奶懷疑他是參軍,但是他參的是什么軍?是guo黨還是□□? 是□□好說,萬一是guo黨那就糟糕了,所以他們一口咬定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王梨花嘆了一聲,對著蘇蕎初一臉佩服:“咱媽可真厲害?!?/br> 當初她爸媽一聽是蘇家來提親就十分愿意了,雖然蘇家是外來戶,剛出來的時候還因為遭了災,一窮二白來到這里,但是這么些年,日子過起來了,未來婆婆是醫生,也不用擔心在村里被人欺負,可以說,當時嫁人,很大部分讓爸媽點頭的是婆婆,也確實是這樣,他們沾了婆婆的光。 宋華陽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容里有自豪:“是啊,媽真能干?!?/br> 爺爺奶奶來到這里強撐著了兩年就撒手沒了,他和二弟那時候年紀也不大,這個家就是媽一人撐起來的。 王梨花笑的滿足。 她嫁進來就沒有受過婆婆的磋磨,做什么一家人都是有商有量的。 她媽都說她是享福了,她對比其他年齡相近的小姐妹,也覺得自己是享福了。 “那時候出去闖蕩,是不是家里遭了災?” “這事兒我知道?!彼稳A薇臉上沒有一絲陰霾:“我對爸是沒有印象了,當時我太小了,不過爺爺奶奶有說過,那時候窮,太窮了,米缸見底,老家那里鬧了一次亂,日子過不下去了,我爸就出去看能不能找條活路?!?/br> 宋華陽點了點頭,“感謝主席,咱們現在這樣的日子平平安安,多好?!?/br> 蘇蕎初一直沒說話,她在記憶里搜尋宋巖這個人的點點滴滴。 這是她死去的丈夫? 蘇蕎初眉頭皺起,隨即松開。 她感覺到的違和感更重了,她應該是“單身”的,但是單身又怎么會有三個孩子? …… 在他們討論著宋巖的時候,在遙遠的那一方,莫非蝶正在和女兒兒子一起享用晚餐。 飯菜很豐盛,只是家里的男主人不在,他在部隊里跟他手下的兵一起過年。 莫飛蝶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以至于她女兒都嚇到了,驚疑不定的看著她,“mama?” 聽到她的聲音,莫飛碟臉上變回了她熟悉的溫柔表情。 莫飛碟捂著自己的嘴巴,解釋:“mama不小心咬到舌頭了?!?/br> 原來這樣,她女兒理解的點點頭很痛的,她也做過這樣的事情,真的很痛。 把女兒應付過去了,看著這一桌子的菜,莫飛蝶動了動筷子,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知道宋巖很忙,當初在嫁給他的時候她就知道這點了,但是這回不一樣,明明他可以不必留在部隊的,去年和前年他都已經在部隊過年了,今年他可以回家的,而且她還提前跟他說好了,讓他回來,她有重要的事和他說。 結果宋巖又留在部隊里,這一留就是幾天,她年初二回娘家怎么辦? 她想要他和她一起說服她爸和大哥。 她相好的說辭現在都成了泡影。 想到之前勸她爸,她只是提了個口風,她爸那副我就聽聽的模樣,莫飛蝶頭疼的扶住額頭。 她知道,爸不聽她的話是正常的,但是她不能不勸,只能繼續絞盡腦汁,莫飛碟不可能把自己是重生的事說出來,如果實在不行…… 莫非碟眼神復雜,她就先跟爸要一些東西藏起來,等到以后再拿出來渡過難關吧。 只是這是下下策,爸大部分東西肯定不舍得拿給她的,她該怎么做? 莫飛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大哥那里能不能說服他。 *** 一個年過去,宋華薇身上減的rou不僅補回來了,還比之前最重的時候胖幾斤,她回家過年就跟回家養肥一樣,她回到學校的時候,她舍友都驚了,“你回家吃了什么?!?/br> “我之前瘦了,家里人就想給補回來,然后就這樣了?!?/br> 其他人送來羨慕的眼神,說補就補,說明她家里人很疼愛她,看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多好,她家里的家境應該一般才對。 “來,你們嘗嘗我嫂子炒的五香南瓜子,味道不錯的?!?/br> 她拿出了她帶的零食,其他人也拿出自己家帶來的一點東西,都不是什么值錢的,他們宿舍沒有家境太好的人。 蘇蕎初也對自己舍友分享了五香南瓜子。 她拿著相關的文件來報道的時候,被分到了教師宿舍,恰好有個女教師結婚搬出去了,空出來一個床位。 在這個宿舍一起住的還有另外一位比較年輕的老師李笑玟。 李笑玟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新舍友:“謝謝你的瓜子,我這里有我婆婆炒的松子,你嘗嘗?!?/br> 她也拿出自己家里的特產。 “北方人?” “對,我老家是北方的,你是哪里的?!?/br> “就在省內……” 寒暄了幾句,蘇蕎初先去找她的老師張蕓。 她在學校里的所有課程安排都由她安排。 張蕓現在六十多了,看上去不茍言笑,先問了她一些問題。 蘇蕎初一一回答出來了。 張蕓臉上的表情rou眼可見的緩和了,這個大齡學生的基礎十分牢靠,而且有一些地方有點睛之筆,看來不是走后門的,確實是個被耽誤的人才。 她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書單:“你讀過這些書嗎?” 蘇蕎初看了下,大部分是一些基礎課本,“都看過?!?/br> 張蕓滿意的點點頭,又拿出一張紙,“明天你先按照這個課表去上課,有什么不懂的,下午四點多來這里問我,我一般這個點都在?!?/br> “好,謝謝老師?!?/br> 在課堂上,蘇蕎初坐在后面,她前面的學生一個個身體板的筆直,以為這是來聽課的老師。 講臺上的老師倒是知道這也是學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精神狀態來講課,耐心也好了不止一倍,這在不知情的學生眼里:絕對是老師來聽課,看咱老師這態度!平時哪有這么耐心! 蘇蕎初:這是個美好的誤會。 蘇蕎初連軸轉,可見的那點時間都在路上。 四點半上完了最后一節課,回張蕓辦公室找她。 她的筆記本上,寫滿了三頁紙的問題。 看到的時候,張蕓有些驚喜。 她看上去不好相處,卻是個愛才的。 她最喜歡一點就通、聰明又勤奮的人。 蘇蕎初兩點都占全了。 張蕓連著幾天給蘇蕎初講課,驚喜的同時,越發惋惜她之前錯過的時光。 蘇蕎初是零基礎自學的,如果她自小學習,很難說這是不是又一個國手。 宋華薇休息日的時候會去找mama,結果發現mama比她忙多了,她們在一起的時候,mama幾乎一直在看書,幾次后,宋華薇也會帶著書過來,母女兩個一起學習。 她很難沒有緊迫感。 蘇蕎初看她這狀態,帶她去看了一次別的學校組織的辯論賽,“mama是當初沒有這樣的機會,現在重新撿起來要珍惜時間,你不一樣,你正當年華,你要是現在完全把外面的世界關閉,會錯過很多精彩,你看看,你舍得嗎?” 看著臺上的正反雙方辯論,宋華薇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她感覺臺上的兩個人簡直在發光。 “mama,我也想學辯論?!?/br> “想學就學,有社團嗎,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更有動力?!?/br> 宋華薇抿著唇笑了,“我也這么覺得?!?/br> 蘇蕎初在這邊進修,也不是藥廠那邊就放開了。 要是電話不能解決的,她就回去一趟。 距離并不遠。 她請假比較自由,她的情況張蕓知道,只要不耽誤功課就行。 她長期脫離在外,回來也是去藥廠,他們大隊有些人病了,沒辦法再找她了,雖然他們大隊現在有了新的過來的醫生,但是只要是對比過的人都知道差距。 不過有這樣的差距也是正常的,蘇醫生這樣的人可不多見。 他們已經很幸運了。 學醫是不能閉門造車的,除了課本上的知識之外,還有很多需要實踐的地方。 張蕓調整了自己的課表,提前帶著她去了醫院。 這里有源源不斷的病人,對比起來,她在村里看的那些就是毛毛雨,病的種類和數量都不是一個等級的。 理論和實際相結合,蘇蕎初就像是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著各種知識。 張蕓驚喜著驚喜著,就麻木了。 遇到這么好的一個學生,是她的幸運,成就感滿滿,卻也是她的不幸,以后帶學生的眼界高了,估計很難再滿意了。 蘇蕎初摸脈特別準,望聞問切,她診斷的水準跟幾十年的老大夫比甚至還要好出一截。 她開藥方也出名了,又準又狠,她十分敢下藥,但是又敢的恰到好處,不會傷身。 張蕓看著手里的藥方,輕吸了一口氣:“說起對藥性的了解,你已經出師了,可以做我的老師,你這藥方,我無法更改,我下的藥沒有你的妙,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小蘇,別浪費了你的天賦,我有個師兄有一手針灸的絕活,他收的弟子都缺了幾分火候,你去試試?!彼睦锉в泻艽蟮钠谕?,雖然可能她在針灸方面的天賦一般,但是萬一呢,真正的天才不能用常理來推論。 蘇蕎初自然應下:“好?!?/br> 然后驚喜的人又多了一個,王方正深覺張蕓不厚道,有這么一位有靈性的學生居然不早點說!如果早幾年,他一定會收她為關門弟子,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也不妨礙他傾囊相授。 張蕓:“師兄,我怎么不厚道了,要是不厚道,我就不會介紹你們認識了?!?/br> 王方正教的越多,越是歡喜,他跟張蕓一樣,喜歡勤奮又有天分的人。 而蘇蕎初被說的最多的就是她是天生吃這一碗飯的,一點就通。 明明入門那么遲,卻輕而易舉的超過了不知多少人。 兩點占全。 張蕓知道她三個孩子沒有一個跟她學醫的時候,還惋惜了很久,一再確認:“他們真的沒有遺傳到你的天分嗎?” 蘇蕎初耐心的回道:“真的沒有,看到醫書就想睡覺,對把脈也不開竅,我教過他們,每次都把不準?!?/br> “好吧?!睆埵|無奈的放棄。 蘇蕎初的時間被擠得滿滿的,十分充實。 在醫院的時間并不長,但蘇蕎初已經有了一批回頭客。 一段時間后,王方正慢悠悠的溜達找了過來,“小蘇,我這里來了一個病人,我年紀大了,體力精力不足以持續下針,我那幾個弟子學藝不精,你雖然學的晚,卻是最準最穩的,你跟我一起來吧?!?/br> 蘇蕎初從自己的座位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王老師,病人在哪?一起去看看吧?!?/br> 王方正微微笑了笑,他知道蘇蕎初不會拒絕,他搖頭:“他不在醫院,我們去找他?!?/br> 一聽這話,蘇蕎初就知道這位病人的身份不一般。 王老師因為那一手針灸的絕活,不論在學校還是在醫院地位都很高。 因為年紀也不小了,一天看狀態安排幾個病人,從來不會上門看診。 蘇蕎初把自己的藥箱帶上,什么也沒問。 出門后她更確認了這個觀點,因為有一輛小轎車在等他們,這個年代的小轎車很稀少,地位不言而喻。 他們來到了省政府大院,在一位警衛員的引領下,見到了這位病人。 蘇蕎初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某位老司令。 他坐在輪椅上,仍舊不怒自威,而他的旁邊站著他的兒子,也是現任副市長。 如果莫飛蝶在這里的話老司令不一定能認出來,但是這個兒子能,因為這位市長未來前程遠大,她要是見到了,絕對不會放過交好的機會。 而現在,他對著王方正和蘇蕎初這兩位能幫他父親緩解痛苦的醫生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主動伸出手。 “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