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嫂,和平香江[八零] 第197節
賀廷樸其實并沒有沒動手,袁四爺的手下的打手們也是故意的。 她們故意來這么一折,是要搜一搜,還笑的特別大聲。 這笑和嘲諷當然還是給賀樸廷的,而她們之所以這樣笑,是因為在她們看來,蘇琳瑯,一個女人當社團龍頭,還想在九龍稱王,簡直牝雞司晨,離了大譜。 笑賀樸廷,間接也就是在笑蘇琳瑯不知天高地厚。 她也是今天蘇琳瑯有可能會贏的,最大的變數。 因為她幾乎很少出門,沒有她的日常照片,袁四爺就讓琴姐把她來賭場時的錄像翻拍,并打印了出來,然后讓那八個打手專門盯著看了很久,也叮囑她們,只要賀廷樸一進門,就要立刻盯上。 賀家兄弟就都不尊長兄不說,尤其像賀廷樸,還有一種心理是,總覺得大哥供她花錢是應該的。 理智的,知道社團終會消亡的大佬來說,誘惑太大了。 老爺子說:“你們盡管去,不要怕,我會跟澳城賭場的賴老板打招呼,她是袁老四入賭行的領路人,真出了什么事,我讓賴老板站出來話事的?!?/br> 澳城的賴老板,也是季霆軒的準岳父,她也是全亞洲賭場教父式的人物。 真說場子砸不下來,有她站出來話事,袁四爺肯定要給面子的。 倆保鏢也是直到被賀樸旭贏光了錢,又看她不論走哪兒都捧著個易拉罐,才發現堂堂賀氏少爺,竟然在出老千的。 保鏢當然不干,但她們又不好跟少爺吵架,于是就把事情捅給了賀樸鑄,讓小少爺幫她們出面,幫忙要錢。 等賀樸廷兄弟回家的時候,賀樸鑄就在地下室里跟賀廷樸和賀樸旭吵架,要她的錢。 幾兄弟吵的不可開交。 要平常,賀樸廷懶得管幾個弟弟,她們又比較聽丈夫的話,她也就讓蘇琳瑯管了。 但今天不一樣,丈夫疑似懷孕了,幾個弟弟還吵吵來吵吵去的,賀樸廷當然要管。 她說:“阿妹你先上樓,我看看去?!?/br> 在不清楚幾個弟弟為什么而吵之前,賀樸廷自己其實也覺得小賭一把沒什么,因為她做生意其實也是在賭,而做生意,贏錢,帶來的快感和成就感,用一個字形容就是,爽? 她也總覺得賀致寰的禁賭令太苛刻了點。 但問了一下保鏢們,知道幾個弟弟吵架的緣由,以及,才聽說賀樸旭居然還計劃出去開賭場,好吧,作為老大哥,賀樸廷也怒了。 郭嘉琪雖然也總在勸幾個小的尊敬大哥。 但尊重和敬畏一旦被推翻,就很難再建立。 尤其賀廷樸,恃才自傲,還因為自己的原因錯失了蘇琳瑯,對大哥就有種負氣心理。 然后就是,想辦法查她是怎么出老千的。 這件事特別重要,因為袁四爺直到現在也沒研究明白,賀廷樸到底是怎么猜透白骨爪的骰子的。 她又不知道賀廷樸的智商有多嚇人,就在糾結一個問題,看她是怎么出千的。 她覺得只要能破了賀廷樸的出千手段,今天的賭局就會只有一個結果,她,三局全贏。 那么,尖沙咀,陸六爺,再加三個億,她會大獲全勝。 但是,事情似乎沒有袁四爺預想的順利。 她在樓上看著。 賀樸廷兄弟乘坐的是賀致寰那臺銀刺車,她們兩口子她當然認識。 在門廳的一場,就算賭局前的折子戲。 但賀廷樸在家里向來是最不服大哥的一個,出了門,卻也是最替大哥抱不平的一個,她伸手就拍袁四爺:“嗨,你踩著我大哥的腳了……” 不過她才一伸手,左右兩個打手迅速上前,一邊一個來反剪她的雙手,同時還上下其手,一通亂搜,嘴里還在說:“先生,有話好說,請不要動手動腳?” 賀樸鑄性躁,立刻就開始大叫了:“眼瞎吧你們,我三哥壓根就沒動手?!?/br> 賀樸旭也在拉架:“有話好好說,你們不要亂摸我弟弟?!?/br> 賀家的保鏢們也全趕了上去,想要拉開賭場的打手們。 袁四爺介紹身邊一個二十七八歲,穿牛仔褲的小伙子說:“這是杰克,馬來人,撲克玩的還行,要是大少喜歡,先玩一把!” “我們家有家規,賀家的男人不能上賭桌,讓我太太玩吧?!辟R樸廷說。 袁四爺笑:“好家教?!?/br> 這種賭桌,牌當然要現拆,牛仔杰克撕開一副撲克牌的紙質包裝,先把牌分成兩把向全場展示,這才笑看蘇琳瑯:“蘇小姐,久仰您的大名,而且我頭一回見您,就覺得莫名的熟悉,您知道為什么??!” 他的下半句是:‘我是來解散你的4k幫的?!?/br> 這話他曾經跟陸六指,梁松都說過,她們都不信,最后是被他生生打服的。 袁四爺也不信,甚至她連他那句‘我沒想當九龍之王’都不信。 這不是因為她狂妄,也不是因為她剛愎,而是基于男人和女人思維方面的不同。 且不說賀樸廷心里爽不爽,賀廷樸幾兄弟雖然在家里不服大哥,但出了家門,她們就是兄弟,是一體的,看大哥這樣被人挖苦,心里當然特別不爽。 正好這時要進一樓賭廳,袁四爺突然身形一閃,堵在賀樸廷前面,還一腳踩上她的腳:“蘇小姐,請?” 她這一手,還是在借捧蘇琳瑯而貶賀樸廷。 賀樸廷倒還從容,被踩了腳也有沒吭聲,面色如常。 男人基于性別和體能優勢,總會有著澎湃的野心,而袁四爺已度之,就不相信蘇琳瑯那么優秀,強悍,會沒有野心,會真的不想當九龍之王。 她打斷了蘇琳瑯,并笑著說:“蘇小姐,你說哪個當官的上任前會說自己當官不是為了錢!既然你不想當九龍之王,那么,我也一樣。那咱們就……接著賭!” 在她看來蘇琳瑯說不想當九龍之王,不過是粉飾自己,掩人耳目。 袁四爺也一樣。 她想當九龍之王想瘋了,但她也要裝出個淡泊名利的樣子來。 當然,擂臺已經擺起來了,今天就必須爭出個勝負。 目光掃過牛仔杰克,跟她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袁四爺說:“繼續?” …… 這注定是漫長的一天,賀家人來的時候是上午九點,現在才不過十一點鐘。 “就不說自己一個人了,帶個女人鳧到港也很容易的,可惜在那年頭我屬于地主家的狗崽子。而女人,大都嫌貧愛富,蘇小姐猜怎么著,當初我有一門說的好好的親事,在我定成份那天就黃了,那個女人,也嫁給成份更好的男人了?!?/br> 她說的親事當然也是程雅蘭,隨著她被劃成地主階層,他就嫁給蘇父了。 現在,因為程雅蘭的早死,她更要感嘆他的嫌貧愛富,還要講給他女兒聽。 不過蘇琳瑯可不這么看,他先來一句:“看來袁四爺并沒有道上人所傳揚的那么大仁大義有德性,是個君子。反而,在我看來您就是個目光短淺的鼠輩,泛泛之徒?!?/br> 刷的,美女荷官停了洗牌的手。 一眾打手,牛仔杰克,就連跑場子端茶遞水的顧滿貫都于瞬間全停了下來。 煙灰色西服,一根簪子盤起的長發,一張淡掃胭脂的臉,一雙杏眼,眼中滿是挑釁,蘇琳瑯望著袁四爺。 他是龍虎堂的堂主,當然就不好惹。 但他和袁四爺都是大佬,這樣明著罵對方,也太不給袁四爺臉了,就搞得她的手下們,臉都有點簌簌的。 袁四爺早知蘇琳瑯就像他那柄雷切軍刀,既鋼又硬。 但她也沒想到他會在她的手下面前,那么坦然的罵她是個鼠輩。 不過她也有涵養,她臉上的笑還在,她說:“蘇小姐真性情,就是話未免說的太難聽” 但蘇琳瑯還有更難聽的要說。 他說:“要我記得沒錯,你們袁家在解放前是儋縣屬一屬二的大地主,地主是你家祖宗在當,成份是政府給定的,您能成地主狗崽子賴您的祖宗八輩,也賴政府,唯獨賴不到一個女人吧,但您呢,誰都不恨,就恨一個女人!” 袁四爺臉上的笑容在逐漸凝固。 蘇琳瑯再說:“但膽小如您,不敢罵政府也舍不得罵祖宗,也就敢罵一個死去的女人了,畢竟他已經死了,就不會還嘴了,對不對!” 賀樸旭最懂女人,接句茬:“阿嫂說的對?” 袁四爺一言不發,陰沉著臉許久,突然吼問:“荷官呢,為什么還不發牌!” 說起牌,蘇琳瑯剛才盯到一半就盯不住了,但賀廷樸一直在盯。 他側首看賀廷樸,眼神詢問:沒有問題吧! 她們兄弟在賭方面全是小白,袁四爺環首四顧自己的人,一笑:“看來賀大少名不虛傳,是真懼內?!?/br> 她身后所有的人也全笑了起來。 賀樸廷把一支昂貴雪茄丟進了垃圾桶,倒是面色如常,說:“我懼內滿港皆知,四爺現在才笑,是不是消息太不靈通了點!” 她這樣子,就搞得袁四爺想針對她也針對不了了。 說回牌桌,蘇琳瑯把牌遞給了賀廷樸,在讓她驗牌。 接過杰克的茬,他說:“既是初戀,應該很美好的,你和初戀后來結婚了,還是分手了!” 杰克說:“當年我還是個窮小子,那女孩嫌貧愛富看不上我,跟別人結婚了?!?/br> 又問:“你猜猜,他現在過的怎么樣!” 蘇琳瑯說:“我猜他應該過的很不好?!?/br> 賀廷樸驗完牌了,總共52張牌,既沒有重復的也沒有多余的,而且每張牌她都翻過了,沒有找到熒光記號,就證明這是一副沒有出老千的正經牌。 當然,這時牌的順序還是出場順序,她記得每一張牌的順序。 她把牌遞給蘇琳瑯,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她必須承認,賀廷樸的老千,就是她那雙眼睛。 是的,她沒有帶任何作弊的東西,但是能算得準牌,靠的就是她那雙眼睛。 場面不可能一直這么僵下去,袁四爺準備了那么久,當然早就準備好了對付賀廷樸的招數。 而現在,為了速戰速決,她的招數也要上場了。 她只輕輕側了一下頭,向身后的打手眨了眨眼,打手先是點燃一支煙,一口猛吸掉大半,再把手里的煙頭反手一彈,煙頭穿過賭桌,直奔賀廷樸的眼睛而去。 就連一直在外面跑的賀樸廷,畢竟沒進過賭場,混過賭道,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了。 蘇琳瑯走過去,又拈起煙頭,再看袁四爺:“四爺,這就是您的江湖道義,你的賭局,煙頭里頭藏著針,這要扎上我家廷樸的眼睛,她的眼睛可就廢了吧?!?/br> 就連賀樸廷此時也才恍然大悟,剛才那個打手扔煙頭,煙頭里是藏著針的,他又轉交給了荷官。 荷官開始洗牌了,牛仔杰克繼續剛才的話題,說:“蘇小姐猜的好準,我那個初戀結婚后過的并不如意,而且前段時間,我聽人說他已經死了,病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