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嫂,和平香江[八零] 第28節
但半天沒回聲,梁月伶回頭,就發現蘇琳瑯已經不見了。 進走廊也空無一人,真奇怪,明明剛才還在吃菠蘿包的,一扭頭就不見了。 這位boss夫人咋神出鬼沒的! …… 醫院對面,一片綠化帶前,蘇琳瑯啃著菠蘿包,問蹲在里面的男人:“跟來干嘛,想找死!” 綠化帶中蹲著的是黃毛,低著頭,拿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阿衰呢!”蘇琳瑯又問。 黃毛依舊低著頭:“我們散伙了?!?/br> “錢也全被他拿走了吧,你就這點出息!”蘇琳瑯繼續啃菠蘿包。 黃毛猛抬頭:“錢我拿到了,但我當初入道,想走的是阿嫂這樣的道,正道。所以是我主動跟他拆的伙,我,反水了!” 這個時代,九龍城的男孩子們學會走路時,就學會混道了。 至于混什么道,全憑大哥帶,混成什么樣子也全憑自己的造化。 黃毛之所以一直想捅了阿衰,是因為阿衰接了殺女人的活,但他不想殺女人,可惜他說不明白,就時不時的,想捅阿衰一刀。 他跟阿衰拆了伙,但混道的,沒個老大就沒了人生目標,他昨天一路跟到醫院,就一直在遠處的綠化帶里蹲著。 “昨天你一直跟著我,在林子里,阿榮哥想逃的時候是你提醒的我,對不對!”蘇琳瑯又問。 黃毛默默點頭。 昨天下山后,阿榮哥差點就借著撒尿跑了,當時是黃毛在樹林里扔了塊石子,蘇琳瑯才發現的。 終于,她吃完了菠蘿包,問:“有個跟蹤的活,你想不想干!” 黃毛騰的站了起來,耳朵都豎起來了:“是,阿嫂!” 該怎么說呢,他這種人,天生就需要一個老大,天生就需要老大來分配任務。 如果沒有任務,他就會守候在老大的周圍,蹲守任務。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但他被本能指引著,就是來領任務的。 話說,劉管家昨天晚上說了,老太爺要讓蘇琳瑯當家主事,收拾內鬼。 蘇琳瑯不是警察,也無權搜查,或者抓捕某個人。 港府又是個魔幻的地方,張華強能殺人越貨劫運鈔車綁架rou票,也上過幾回法庭,最終都被宣告無罪。 賀家那個內鬼亦然,你冒險吵嚷出來,頂多圖個嘴炮,于現實沒有任何幫助。 所以蘇琳瑯最先想到的事就是跟蹤,找證據。 但她一開始,并沒有想今天就開始跟蹤人,想用的助手也是劉皮。 劉皮雖然蠢了點,但勝在老實,忠誠。 不過就在剛才,沖咖啡的時候,她看到綠化帶里躲著的黃毛,一瞬間就有思路了。 昨天賀樸廷提過表,她雖然還猜不到具體的原因,但她估計,槍擊案有個關鍵是和表有關系的。 所以她才逼著梁月伶給賀家打了個似是而非的電話,說賀樸廷醒了,在跟警署談表的事。 要她猜的不錯,內鬼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著急,會跟她背后的勢力聯絡。 那么,跟蹤也就開始了。 蘇琳瑯把一張照片和一份報紙遞給黃毛,再給他看寫在照片背面的地址和電話,說:“這個女人你肯定認識,現在立刻出發,去這個地方,她應該會出門的,去幫我跟蹤她,看看她會去見什么人,在不在這張報紙上,但是只能跟蹤,可不敢碰她一根指頭,也不能被發現,懂!” 黃毛騰的站了起來:“亂摸女人,阿嫂剁手?!?/br> 那天晚上被她剁了手的兩個就是想摸她的,黃毛看在眼里的。 “對了,最好買個相機,我……”蘇琳瑯一摸兜才發現,作為堂堂賀氏的當家人,她竟然沒錢,身無分文。 真想養小弟,跑腿費都掏不起。 黃毛拍拍鼓脹的腰,咧嘴笑:“三十萬呢,阿嫂給的!” 蘇琳瑯瞪他一眼,多問一句:“阿衰去了哪里!” 黃毛說:“他女人有丈夫的,倆人不敢在港呆,他說過會拿錢跑路?!?/br> 蘇琳瑯無語:“他帶著別人的老婆跑路了!” “堂口一個大哥的女人,必須跑路,否則會被亂刀捅死?!秉S毛再來一句,震人三觀。 蘇琳瑯沒想到看起來蔫壞的阿衰竟然是個隔壁老王,還是睡大佬女人的老王。 不過他跟黃毛一樣,倒也不是色中惡鬼。 那天晚上蘇琳瑯赤身沖出來,黃毛下意識舉手投降,阿衰也立刻扭過了頭。 倆人都沒有表現出要侵犯她的意思,她也就網開一面,沒有剁他們的手。 她再叮囑黃毛:“我用你是因為你跑得快,但切記,永遠不可以傷害婦女和孩子,否則,我的大刀你是見過的,能砍別人,也能砍你!” 這種動不動就捅人的小渣渣必須嚴加約束,不然,辦不了事還捅簍子,可就麻煩了。 黃毛立正:“阿嫂放心!” “抽空把頭發染黑,這樣太醒目了?!碧K琳瑯又說。 “是,阿嫂!”黃毛鞠躬。 目送著煥然一新的阿嫂進了醫院vip私家車庫的大門,看她蓬松柔軟的頭發在風中飛揚,再看她身上柔軟的,絲綢質的衣服,黃毛摸摸金黃的頭發,由衷覺得的,有阿嫂這樣一個老大,那感覺真是,榮耀! …… 事情當然不可能永遠瞞著家人。 賀墨快要急炸了,大太太許婉心攥著佛珠嘩啦嘩啦,也在等消息。 消息是由許天璽帶著保鏢來傳達的。 版本是這樣的,少奶奶出了車禍,恰好遇上阿衰和阿鬼,黃毛三個好市民,他們又恰好知道匪xue在哪,于是一同前往,在花了一百萬后,從綁匪手中贖回了人質。 大少安全回歸,目前在醫院休養,賀家人等一概封口,從此不準再提此事。 任何人不得接受媒體采訪,向外宣揚,違者扣除明年一年的零用錢。 而一旦有消息散播出去,只要查到事主,那對不起了,從此賀氏將跟其人無關。 許天璽聲情并茂,畫面感撲面而來,蘇琳瑯提著一百萬,跟著幾個好市民,就仿佛進了片甘蔗田般進了匪窩,把賀樸廷像扛甘蔗一樣,扛了回來。 這當然是喜事,大喜事! 只有一個人是懵圈的,當然就是阿姆,她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 許婉心攥著佛珠,不停的念:“菩薩保佑!” 但賀墨不信,他說:“放屁,放狗屁,放臭狗屁!” 孫琳達也說:“天璽少爺,張華強追到警署,還發生了槍戰,你二叔親眼看見的,你說樸廷是少奶奶偷出來的,都比說她花了一百萬贖了人更可信?!?/br> 這是老太爺給的說辭,許天璽也只好這樣說。 他不自覺的看了阿姆一眼,她也知道他在撒謊,二人皆像在看鬼一樣。 當然,這個謊不好撒的,畢竟昨天的爆炸案一死一傷,震驚全港。 他只好說:“差不多吧,總之,全憑我阿嫂英明神武?!痹傺a一句:“畢竟她是砍甘蔗的冠軍,力氣很大,跑的也快?!?/br> 孫琳達看賀墨:“能從綁匪窩里偷一個人出來,琳瑯不簡單?!?/br> 賀墨冷笑:“我也想從匪窩偷個人,能嗎!怎么就蘇琳瑯偷出來了,以我看她本人問題很大,就算不是綁匪同伙,她也比綁匪更加兇惡!” 許婉心不愿意了,她說:“他二叔,琳瑯救回了樸廷,她是個好孩子,她還是咱家的長孫媳婦,你不能這樣說她?!?/br> 這時事態還好,還在控制之中。 但孫琳達忽而說:“天璽,昨天琳瑯明明說過,樸廷重傷昏迷,你們該不會瞞著我們……” 賀墨拍桌:“分明就是劉流聯合蘇琳瑯挾天子以令諸侯,要侵吞我賀家家產!” 孫琳達再看許婉心,意有所指:“大嫂,關鍵時刻還要看您的?!?/br> 許婉心看許天璽:“天璽,樸廷真的受傷很嚴重嗎!” 為什么劉管家專門讓許天璽來,就是因為他是大太太的侄子。 他說:“姑媽,我您都不信,您還能信誰!” 許婉心又坐了回去:“老二,不要胡鬧,大事當頭,咱們聽天璽的,他說樸廷是好的,他必然就是好的,天璽是我侄子!” 明明劉管家跟賀墨說過,賀樸廷的病必須瞞著,但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拿起電話,他說:“大嫂,琳瑯明明跟我說過樸廷腦部中彈,重傷昏迷,不信你看,我打了一晚上的傳呼月伶都不回我的,說不定樸廷已經死了!” 這下許婉心也坐不住了:“天璽,樸廷到底怎樣了!” 許天璽看得出來,孫琳達一直在從中挑拔離間。 事關親孫子,他姑媽又被關了兩天,也是真著急。 他有心,但安撫不了。 看他一直不說話,許婉心拍桌:“我再怎么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他二叔,打!” 這回傳呼機拔回去,倒是立刻就有電話拔回,而且正是梁月伶。 賀墨才抓起,就聽她說:“大少已經醒啦,正準備跟警署談事,一塊表的事?!?/br> 賀墨一愣:“什么表,一塊表有什么好跟警署談的!” 孫琳達卻是面色刷的一寒,變成了青白色。 許婉心一聽孫子好了,倒是消停了,又求許天璽:“讓我見一面吧!” 許天璽看她搓著佛珠,倒是靈機一動:“姑媽,我表哥能回來全憑菩薩保佑,要我看您就別著急了,咱們多念點佛經吧?!?/br> 正好昨晚劉管家就打過電話,他是信上帝的,但一直在說是菩薩保佑,許婉心就信以為真了:“是是是,我看我要不念一卷《楞嚴經》去!” “這個好,快去!”許天璽說。 可算搞定姑媽,也算交了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