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
我和夏夏的目光,均投向了夕羽惠,看來想讓胡娘幫我們,破解密卷上太昊時期的文字,就要先把我們之前的行蹤告訴她了。這個時候,如果說的太多,胡娘可能會一直刨根問底兒地問下去,所以我和夏夏也沒有亂說話,這個時候就看夕羽惠怎么回答了。 依胡娘剛剛的提問看來,她是知道窮羿國的存在,而且也知道窮羿國十分的兇險。不然她不會多問那一句,我們是如何全身而退了。不過讓我好奇的是,胡娘倒是沒有問我們為什么去窮羿國,正說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應該先回問這個問題。畢竟我們又不是瞟兒賊。 胡娘的問題直來直往,夕羽惠的回答同樣是沒有兜圈子。只聽她對胡娘說道,“我們能找到窮羿國,是因為李老鬼老先生,給了我們一副路線圖,至于我們如何從窮羿國全身而退,因為當時前往窮羿國的人并不是只有我們三個人,加上運氣比較好,所以才從窮羿國撿回了半條命?!?/br> 胡娘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在夕羽惠說完之后,她并沒有多問其他的事情,而是朝夕羽惠招了招手,說道,“去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br> 夕羽惠動作很快地從衣櫥里面,將那個背包拿了出來。并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個盒子。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胡娘見到夕羽惠取出的盒子,之前臉上一直平靜的她,不禁大驚失色,就好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 第三十八章 解說 胡娘這種表情的變化,反差十分巨大,我們三個人看到胡娘這種表情,一個個都愣住了。夕羽惠拿著盒子的手,本一驚伸到了胡娘的跟前,但是看到她這種表情,夕羽惠不得不又將手伸了回來,把盒子放到了寫字臺上。 我心里感到很疑惑,胡娘怎么說也算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大人物了,特別是干瞟兒賊和曏娘這些行當,什么稀奇古怪、詭異所思的事情,想必已經見到了不少。剛剛胡娘再給我們講述,當年她見到黑釉石棺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靜,而且故事中她也說到了,那個時候的她才二十歲左右,可是當見到黑釉石棺材里面的獨眼狐尸時,胡三兒的幾個伙計都像是嚇掉了魂兒,可是胡娘卻依然鎮定自若,并且還知道勸說胡三兒,不要再碰觸那具獨眼狐尸,由此可見,胡娘的膽識過人。 至于背包里的那個盒子,就是一個普通的木盒,除了外觀雕刻的比較精美之外,再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了,就算是一個膽子非常小的人,見到這個盒子,也不會出現胡娘剛剛的表情。我心里納悶,胡娘這到底是怎么了?難道她還知道什么有關這個木盒的事情?不過,木盒里面畢竟裝的只是一張神奇的“紙”,又不是多么可怕的東西,胡娘不至于如此吧。 屋內一時間鴉雀無聲,我、夕羽惠和夏夏,三個人相互看了看,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不解神情,最終三個人將目光投向了,表情稍有緩和的胡娘,一直等著胡娘開口說點什么??墒?,胡娘雖然臉上的表情比之前平靜了一些,但是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臉上的表情此時看起來稍顯木訥,好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又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眼神都已經放空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娘卻一直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夏夏可能這個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遂小聲地問道胡娘,“是不是這個盒子,或者是盒子里面的東西,你以前也見過?” 夏夏還要繼續往下說,卻被夕羽惠輕輕地碰了一下,示意夏夏現在不要再說了。隨后夕羽惠便坐到了胡娘的身邊,語氣很溫柔地問道胡娘,“阿姨,你這是怎么了?” 胡娘的眼睛眨了眨,木訥的表情,隨即被一臉愁云所代替。她微微張開嘴角,問道,“那個盒子里面的東西你們看過嗎?” 夕羽惠點點頭,回答說,“之前我們已經打開看過了,而且從里面可以看出左旋之理、陰陽之理等等‘五理’,這些東西都是用太昊時期文字書寫,對于‘五理’我也只能大體推斷。完全不知道寫的是什么。里面記載的東西絕對不止是這些,所以我才專門請阿姨來,幫我看看這里面寫的到底還有什么內容?!?/br> “你們知道這盒子里面的東西是什么嗎?”胡娘的語氣明顯有些“虛”了。 看到夕羽惠對胡娘所說的話,基本都是開誠布公,所以我也沒必要隱瞞,便直截了當的告訴胡娘,“里面的東西,不就是《叁號密卷》嗎?這件事我們之前已經知道了?!?/br> 聽到我這么一說,胡娘眼神十分銳利的看著我,又向旁邊的夕羽惠看了看。隨后她語氣很嚴肅地問道夕羽惠,“你們究竟想干什么?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你的家里!”胡娘后半句話字字鏗鏘有力,眼神一直盯著夕羽惠。 夕羽惠此時眼神詢問一般的向我看了看,我馬上理會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問我,要不要將爺爺的事情告訴胡娘??磥憩F在要想讓,胡娘幫我們破解密卷上太昊時期的文字,就必須告訴胡娘爺爺的事情了,不然沒有一個確鑿的原因,沖她現在對夕羽惠說話的語氣來看,想必胡娘是不肯幫我們。 我想了想也無所謂,反正夕羽惠已經告訴了胡娘,我們前往窮羿國等事情了,夕羽惠這個人本身就非常謹慎,她能將這些事情告訴胡娘,說明她對胡娘極度信任。加上二者關系特殊,胡娘相當于夕羽惠的養母,告訴胡娘有關爺爺的事情也倒是無妨。 于是我直接開口,將爺爺的事情,還有我們為什么要破解密卷文字的原因,簡單的和胡娘說了一下。 我的話剛剛說完,夕羽惠就接了一句,對胡娘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父親可能還活著?!?/br> 在我說話的時候,胡娘聽的十分全神貫注,可是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愁眉不展??墒钱斚τ鸹莞嬖V她,夕羽惠的父親可能還活著的時候,胡娘的眼神之中有一絲的閃爍。她不由地抬起頭看向了夕羽惠,便問道,“為什么這么說?他當年不是在云南失蹤了?你有他的消息?!” 夕羽惠不急不慢地,把我們在窮羿國遇到她小叔的事情,一并告訴了胡娘。因為當年失蹤的人里面,還有她的這位小叔,既然小叔還活著,所以夕羽惠才覺得,他的父親也并沒有死。最后,夕羽惠還不忘對胡娘說,我們所拿到的《叁號密卷》,應該算是她小叔“送給”我們的,而不是我們直接拿到。畢竟在窮羿國時,金手佛爺幾乎就是從怪老頭手上接過了背包,而并非是“硬搶”。所以我們破解密卷上面的內容,實則是為了找尋我爺爺,還有夕羽惠父親的下落。 胡娘的臉色此時已經非常難看了,眉頭緊鎖眼神凝重。而且眼神時不時在我和夕羽惠之前看來看去。我發現她有好幾次,好像是要和我們說點什么,可是到最后卻是欲言又止,話到嘴邊了,就是什么都沒有說。 許久,胡娘伸手指了指寫字臺上的盒子,對我說道,“把它給我拿過來?!?/br> 我識相的將盒子遞給了她。雖說胡娘現在的表情,比之前第一次見到盒子時,要平常的多,沒了那種驚恐的神情??墒钱斔龔奈业氖种薪舆^盒子的時候,我隱約還是能感到,她的手有些抖動。 胡娘先是看了看盒子底部的那些象形文字,然后手腳麻利地把盒子打開,拿出了那張“密卷”。 “端一盆清水過來?!焙镆贿吙粗芫?,一邊對我們說到。于是我立刻從洗手間,用小盆子接了一盆水端了過來。胡娘此時讓我把盆子放在地上,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密卷平鋪在盆子的旁邊,她蹲在地上用手輕輕的蘸了蘸盆兒里的水,隨后把手上蘸的水滴,輕輕地滴在了上面。這個動作胡娘反復做了好幾次,密卷上已經出現了一片小水珠了。 之前在烏魯木齊的時候,我們都親眼見過風干雞用筆跡,使密卷顯示出文字,筆跡是黑色,所以在密卷上顯示的文字十分的清楚。胡娘現在所做的事情,應該也是為了讓密卷上的東西浮現出來??墒乔逅吘故乔逅?,在這種紙張上面,很難有所顯示。 夕羽惠和夏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我也沒有插嘴,就是在一旁看著。胡娘的動作隨后停了下來。她兩只手分別拎起密卷的兩處對角,小心翼翼地將密卷整張放進了水盆里。只見密卷被剛剛放進水盆之后,并沒有漂在水面,而是直接就沉進了盆兒底。最為神器的是,密卷表面上面,之前胡娘滴上的小水滴,仍舊清晰可見的留在表面,并沒有因為進入水中,水滴也隨之消失。 大約過了有十幾秒鐘,之前留在密卷上面的小水滴,變成了一個個翻滾的小氣泡,由下向上冒出。氣泡冒出的速度越來越快。于此同時,還沉在水中的密卷,表面好像正有一副畫面逐漸地顯現了出來! 第三十九章 水面映畫 此時密卷上浮現出的畫面,與我們之前在烏魯木齊見到的文字不同。伴隨著滴在密卷上面水滴的消失,整張密卷在不停地冒出小氣泡,就像是煮沸的沸水一般。然而每每冒出小氣泡,之前水滴所在的地方,顏色就會變成深青色。當不再有氣泡升起的時候,盆中的密卷之上,已經形成了一副深青色的畫面。 這幅畫面并不是傳統意義的潑墨山水畫,而更像是一種特殊的“簡筆畫”,畫面十分精細,質感十足。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座宏偉的大山,山勢蜿蜒高低崎嶇,山頂之上還有一些淡色的云彩,云彩與山層層疊疊像是聯系在了一起,仿佛這座大山是在云海之中。雖說是畫面,但是精細的程度讓人咋舌,因為紙張大小有限,不過畫面之中勾勒出的每一座山峰,都清晰可見,甚至還能看到各個山峰之間,不同地地形地貌。 “這座山的走勢,看起來好像是一條游走的龍。難道這是一條龍脈山?”夏夏不由地問道。 夕羽惠沖她點了點頭,回答說,夏夏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條龍脈。這從畫面之中就能看出來。龍頭是近景之中,那高大的三棱山峰,龍身蜿蜒而動,龍尾一直延伸到云端末不見了蹤跡,而那些起伏的山峰,恰好是龍身移動的“動點”、除此之外,這幅畫里面還另有玄機。夕羽惠讓我們注意看,畫面頂端上出現有祥云和福光,出現這兩種圖案,意思是這里居住這龍,所謂“有龍則靈”,就是指的這一點。如果只是為了突出這座山,那么完全沒有必要畫有祥云和福光,所以這幅畫面,是在強調這座山不僅僅是一座龍脈,而是在龍脈之中,確實居住著龍!夕羽惠說完之后,不由得看向了胡娘,像是在驗證她的話一樣。 胡娘微微一笑,朝夕羽惠點了點頭,并示意我們繼續關注畫面。 這幅山脈畫面,停留了約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隨后密卷之上的畫面,又漸漸地變的模糊了。剛剛精細的山脈畫面,現在就僅僅只能看到一個大體的輪廓。直到最后,整張紙上都變成了那種深青色。 紙上那種深青色由濃變淡,看來又有畫面要形成了。不過,水質沒有變的渾濁,依舊還是非常的清澈。這個時候,一副巨龍的畫面,在紙上躍然而生。 這條巨龍在紙上顯得十分磅礴有勢。龍頭高高的昂起,龍眼雙目圓瞪炯炯有神,完全是畫龍點睛之筆,龍嘴大大的張開,就像是在龍吟吼叫一般。它的身體呈現出蜿蜒游走的狀態,龍尾一直延伸,并沒有出現在畫面之中。加上畫色為深青色,故龍身的顏色就是深青色,使得整條龍顯得格外氣勢洶洶。在龍的身下,龍腳踩著祥云,龍身上還有福光出現。 “我靠,這不會是‘景上圖’吧?畫中畫,圖中圖!”夏夏吃驚地問道。 夏夏這話一出,我馬上插嘴問夏夏,什么是“景上圖”?她剛剛說的“圖中圖”是什么意思? 夕羽惠先一步回答我說,剛剛夏夏說的沒錯,現在紙上呈現的畫面,與剛才紙上出現的畫面,確實形成了“景上圖”。所謂“景上圖”,簡單的解釋,其實夏夏已經說過了,就是“圖中圖,畫中畫”。兩幅圖聯系在一起,才能形成一幅完整的畫面。而且“景上圖”這種畫面之中,常常蘊含有一定隱藏信息。夕羽惠甚至給我舉例說到,著名的《推背圖》,或許就是一副“景上圖”,也就是說除了《推背圖》之外,應該還有一副圖,與之形成對應。有很多人都想參透其中奧妙,但是能知其玄理卻寥寥無幾,因為缺少了另外的那副圖。 隨后夕羽惠的話,又回到了我們現在所看的畫面上。她也不多說,直接點到重點,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幅畫,說白了,就是剛剛看到的那副山脈畫的“上方圖”。之前山脈之上有祥云,并伴有福光。而現在巨龍圖案之中,巨龍正是踩著祥云,身出福光,說明福光就是從巨龍身上發出。 夕羽惠讓我回憶一下剛剛的畫面,并與這幅巨龍畫面進行對比。依照夕羽惠的說法,剛才的山脈走勢,完全就是根據現在巨龍的身形走勢而定。之前那近景高聳的山峰,巨石巨龍的龍頭,而蜿蜒的山脈,同樣秉承了巨龍身形的走勢,特別是山脈并沒有看到盡頭,這就像是巨龍的龍尾,一直向后延伸,所以在這幅圖案之中,我們也看不到龍尾。 經夕羽惠這么一說,我發現確實是這樣,之前畫面山脈的走勢,和現在龍的狀態,幾乎是一模一樣,我甚至不用細想,就能想到這一點。而且如果將兩幅圖案進行對比,應該能很清楚地找到龍頭、龍身、龍爪等部位,所對應的山脈位置。原來密卷之中前后的兩幅圖,想不到聯系居然如此密切。 想到這里,我不禁問夕羽惠,既然“景上圖”之中,均蘊含著某種信息,那么這副圖案之中,能不能看出來,蘊含的是什么信息? 我的話音剛落,旁邊的夏夏就打斷了我的話,急切的說道,“喂喂喂,你們快看!這畫中的龍,又開始變化了!” 我急忙再次定準水中的這幅畫面。只見畫面之中的巨龍,從龍頭的兩側,正分別有四個較小的腦袋,慢慢地衍生出來。對于左側其中的一個腦袋,我一眼就看出來,那就是地龍的腦袋!地龍頭上那根rou刺,顯得格外明顯。而其他生出的幾個腦袋,各自之間均不相像。就在巨龍龍頭正在衍生出新的龍頭的時候,巨龍的身體,正形成一對翅膀。 很快,之前那條巨龍的模樣就發生了變化。先是在巨大的龍頭處,又長出了其他八個“小”龍頭,并且在這些龍頭之中,有一個龍頭是地龍的腦袋。除此之外,龍身之上竟然也長出了四翅!剛才還看起來挺普通的龍,這一下就成了應龍了,還是長著九個腦袋的應龍。 此時,胡娘馬上起身,從寫字臺上撕下了一張信紙,并抽出一根鋼筆,一邊盯著密卷上的畫面,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好像是在標注什么東西一樣,樣子十分的認真。我們三個人還在盯著水中的畫面看著,夏夏的眼中不由生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好像想問夕羽惠什么,可是看到夕羽惠同樣是一臉的疑惑,她便也閉口不談了。 “這東西應該也算是應龍吧?畢竟長著翅膀的龍就是應龍??墒沁@條龍,卻長了九個腦袋,而且其中還有一個腦袋,是地龍的腦袋。這里面有沒有什么講究?”我輕聲地問道。 夕羽惠聳了聳肩,看向了夏夏,夏夏同樣搖了搖頭,無奈地看著夕羽惠。兩個人對現在的情況,都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夏夏更是說到,如果景上圖中蘊含的信息,與應龍有關,那么剛才那條巨龍在變化的時候,應該是有某種誘因,使得巨龍生出了其余的腦袋,并長出了翅膀??墒钱嬅嬷袇s沒有給出這種“外因”。這有點說不清楚。 就在我們三個人,對著畫面一籌莫展的時候,那邊的胡娘將紙和筆輕輕地放在了寫字臺上,臉上的表情也變的輕松了起來,她開口對我們說道:“看來你們下一站,可能要去一趟東北了?!?/br> 第四十章 東北之行 “胡阿姨,你這話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去東北???”我馬上問道。 胡娘指了指水中的密卷,對我們解釋說,剛剛夏夏的理解并不正確,這幅圖案的意思,不是說青龍變成了應龍。情況恰恰相反,應該是應龍變成了青龍?,F在畫面之中,這種八頭龍的形象,是龍最原始的形象。在龍頭兩側分別長出的八個腦袋,如果仔細看一下,可以看出來,這幅圖之中,其實是有九個龍頭,這九個龍頭分別是,螭吻、朝風、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眥、狻猊、地饗。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龍之九子。在很多傳說故事之中,龍是有九子。而且九子各不相同。這種龍之九子的傳說,有所記載的年代,就是在明朝,據說一次明孝宗朱祐樘曾經心血來潮,問以博學著稱的禮部尚書李東陽:“朕聞龍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李東陽竟也不能回答,退朝后七拼八湊,才勉強拉出了一張九子“清單”。故從那時開始,人們普遍認為,龍就是生有九子。 不過在民間傳說中的龍子,卻遠遠不止九個,朝天犼、貔貅、麒麟等等都被傳說是龍的兒子。其實所謂龍生九子,并非龍恰好生九子。中國古代傳統文化中,往往以“九”來表示極多,而且九這個數字,意為著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古時九是個虛數,又是個貴數,所以用來描述龍子。 可是在羌堯文化之中,羌堯人認為,原始龍的形象,就是龍之九子的形象,并且是長有翅膀的應龍。后來龍之九子從龍身上分離,才分別形成了其他的龍。這一點,與華夏文明所推崇的青龍的主流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馳。華夏文化之中,所謂的龍就是以青龍的普遍形象出現,而后演變出來的各種類似龍的形象,就叫做龍的兒子。而羌堯文化之中,龍是以九頭身份出現,他們原始的部落圖騰就是這樣。所以,密卷之上的這幅畫面,應該是在描述羌堯文化之中,他們所崇拜的圖騰的演變情況。 胡娘的話說到這里,我明白為什么她要說,“我們下一站可能要去趟東北了?!痹谥罢f到八頭龍紋棺的時候,胡娘就曾經提起過羌堯部族,這個部族所在的位置,就是在東北。而現在密卷之中顯示的畫面,又與羌堯部族扯上了關系。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不得不懷疑,當年胡娘遇到的黑釉石棺材,或許并不是巧合。這么多年以來,李老鬼乃至爺爺本人,都在尋找叁號密卷的下落。不管是當年李老鬼送到東北的黑釉石棺材,還是我們在地下室暗格之中看到的黑釉石棺材,這兩口棺材的出處,應該都是羌堯部族。這樣看來,他們之前就已經到過了“羌堯”,不然也不會弄回兩口大棺材。根據夕羽惠的推斷,想要破解密卷之中的內容,就還要找到另外那半本密卷。 依照現在密卷上顯示的畫面來看,這十有八九意思是密卷與羌堯部族有關系。那么也就是說,另外的那半本密卷,或許就是在“羌堯”??墒窃捰终f回來,既然李老鬼他們能弄回兩口羌堯的黑釉石棺材,那么想必另外半本密卷,如果真的存在于羌堯部族,恐怕當年早就被他們帶走了。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胡娘卻將密卷從水中撈了出來。密卷脫離水面之后,之前上面的畫面,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且密卷上方的水滴,竟然能透過密卷的紙身滲到下面,進而水滴滴入盆中。 “咦,為什么不繼續看了?后面應該還有別的畫面內容吧?”夏夏著急地對胡娘說道。 胡娘將密卷工整地放進了盒子里面,才回答夏夏的問題,說是我們拿到的密卷,僅僅是全部密卷的一半,所以看到的畫面也僅僅是全部畫面的一半。脫離整體之后,密卷獨立所展示的信息都是十分有限,之前的畫面已經停留了很久,都沒有變化,說明所展示的這類信息已經到了盡頭,就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胡娘同時還解釋到,為什么密卷放置于水中,就會形成圖案的原因。那是因為水是萬物之源,萬物均起源于水,密卷是流傳千百年的神跡,所以遇到水之后,密卷上面的內容,自然會顯示出來??墒怯植荒苁姑芫碓谒薪輹r間過長,因為現在所用的水,都是經過消毒氯化之后的水,侵在水中的時間過長,說不定會對密卷不利。 我問到胡娘,她是怎么看出來,我們所拿到的密卷僅僅是真正密卷的一部分?她的回答與夕羽惠當時所說的一樣,就是通過那個紅色盒子的構造。再就是,盒子上面的文字,也說明了這一點。胡娘對我們解釋說,這盒子上面所寫的內容,就是介紹密卷。我們對密卷均有所了解,所以胡娘也就不再贅述了。不過盒子上的文字還說明了一點,就是密卷是有兩部分,我們所拿到的這部分叫做“刯”(geng),還有一部分叫做“屺”(qi),只有將“屺”重疊在“刯”的上面,密卷的全部內容才會顯示出來。 “胡阿姨啊,你剛剛說讓我們去趟東北,意思是不是另外的‘屺’密卷,是在羌堯部族所在的地方?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都見過黑釉石的石棺了。照你之前的說法,那種石棺是出自羌堯部族,那么也就是已經有人提前一步,去過羌堯部族了,所以才會帶出兩口黑釉石石棺。既然能帶得出石棺,想必‘屺’密卷應該也被帶出來了。我估計十有八九,剩下的那半本密卷應該早就不在原處了?!蔽覇柕篮?。 胡娘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很快就為人父母了。一些事情希望你們從長計議。畢竟你們去過窮羿國,一路一定是兇險異常,能從里面完好無損的出來,就算是奇跡了。運氣可以好一回甚至是兩回,可是絕不會一直都有好運。這羌堯可不是你們想去就能去,想出就能出的地方……”胡娘后面好像還想說點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搖了搖頭,結果什么都沒說,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可以盡量幫你們看看,這半本密卷上面,還記錄了什么內容,看看能否有關于前往羌堯的路線。既然你們小輩‘請’到了我,那么我就一定會把長輩該做的事情做好。剩下的事情,你們幾個人就看看是不是你們應該做的了。也好好想想,這些事情你們到底能不能做?!焙锖車烂C地對我們說道。說完之后,她就拿著裝有密卷的盒子,還有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走去了客廳,看樣是要幫我們破解密卷之中的文字。 被胡娘這動之以情的一頓“教育”,夏夏倒是覺得無所謂,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平靜。我和夕羽惠卻均皺起了眉頭。夕羽惠的眼神時不時的向我這里看著。 “這樣吧,等小哥他們來了之后,我們視情況而定?,F在說什么都太早。畢竟小哥他們還沒來,也不一定就要去什么羌堯。說不定他們根本用不著我們跟著去。反正密卷上破解出來的內容,到時候就交給小哥,對他肯定有用。還是你常常和我說的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也不用刻意的去做什么,靜待事情發展吧?!蔽覍οτ鸹菡f到。 夕羽惠的臉上明顯有些失落,聽到我的話之后,硬是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后捏了捏我的臉,一臉倦意地對我說,“今天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說?!痹挳?,夕羽惠便直接走進了臥室。 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和夏夏兩個人,夏夏見到我一臉愁眉,不由地對我說道,“你現在是騎虎難下了,別的不多說了。不過,這羌堯部族我連聽說都沒聽過,我也是建議你們兩個人最好不要去!” 第四十一章 夕羽惠的加入 如果是夕羽惠是一本“百科全書”,那么夏夏就是一本簡化版的“傳說百科全書”。雖然好些事情,她沒有夕羽惠了解的那么清楚。但是夏夏對于各種傳說,和另類的野史等等,她還算是非常了解,總是能說出一個所以然。至少大致能講出一些傳說中的故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夏夏自己說,關于某個傳說中的地點,她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見到我一直發愣,夏夏則輕輕拍拍我肩膀,繼續說道,“你就別傻愣著了。我聯系一下下龍哥和alma陳他們,看看他們能不能找到一些關于羌堯的信息。說認真的,這個羌堯部族,要么就是杜撰出來的一個部落,實則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存在的時間非常早。早到可以追溯到太昊時期。太昊年代,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神話時代了。我們雖然去過很多傳說中的詭異之地,但是畢竟這些地方,都還有點歷史記載,或者說都還算是中國古代史的一部分,正史和傳說野史交叉在其中??墒沁@個羌堯就完全不一樣了,它甚至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部族,還是上古時候的一個部族。上古時候有名的部族很少,我從來都沒聽說過羌堯。也不知道哪個老女人,從哪知道那么多有關羌堯的事情。所以如果密卷‘指引’的方向,恰好真是羌堯,那么這一路上的危險系數,恐怕比我們任何一次遠行都要高的多??紤]到你和小惠現在的狀況,加上密卷已經拿到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密卷,老大和你爺爺他們,應該自己就能搞定。你們跟著去也是添麻煩。所以,要是他們不要求你們兩個人去,那么你們就呆在家里好了?!?/br> 說到這里,夏夏轉過身子就要出門,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夏夏又退了回來,壓低聲音叮囑我,讓我多勸勸夕羽惠,說是她剛剛看到夕羽惠的表情,明顯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爺爺的事情現在算是解決的差不多了,最多他們再去一趟東北??墒窍τ鸹莞赣H的下落,至今仍是一個未知之謎。夕羽惠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里肯定是想要找到她父親的下落…… 夏夏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她嘟了嘟嘴,伸手揉了揉太陽xue,嘴里嘟囔著,“不說了,說多了我又要頭疼了。感覺我現在就像是你們媽一樣?!闭f著夏夏就搖著腦袋走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背包里的那個記錄奇怪文字的小本子,還在寫字臺的抽屜里,于是拉開抽屜將那個本子拿了出來,準備拿給客廳的胡娘。說不定這個本子上記載的內容,能幫到她破解那些奇怪的符號文字。 我走到客廳,看到胡娘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夕羽惠的睡衣,她坐在沙發上,將長發盤起,面容顯得非常清秀。她一只手托著腮,一只手拿著密卷在看著,微微彎腰,盯著眼前的密卷,眼神看起來都有些放空,身前的茶幾上,放著筆記本和筆。胡娘這幅樣子,就像是一個在進行學術研究的小姑娘,和她的實際年齡,完全不成正比。 見到我從樓上下來,胡娘才緩了緩神兒,并向我看了一眼,可是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拿起茶幾上的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我將那個小筆記本遞給了胡娘,并簡單地說明這個筆記本的來歷。 胡娘接過筆記本之后,只是隨身翻了幾頁瀏覽了一下,沖我點了點頭,就把筆記本隨意的放在茶幾上,仍舊專注的盯著密卷。 看到胡娘這種認真的表情,我也沒有再自討沒趣,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茶幾上,我就匆匆回樓上的臥室,洗刷完之后就睡下了。 結果整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袋里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著。大概在五點半左右,我就聽到屋外面有人走動了,然后就聽到了下樓的聲音。反正自己也睡不著了,我索性也輕輕地推門出去。從樓梯向下看去,只見夕羽惠端著一杯咖啡,坐在胡娘的身邊,探著腦袋看著胡娘筆記上記的東西,一臉認真的表情。胡娘還是專注地研究著密卷,完全沒有理會坐在她身邊的夕羽惠。兩個人坐在一起,乍一看還以為是姐妹倆。 當我也走到客廳的時候,夕羽惠抬頭看了我一眼,或許是擔心我打擾胡娘,她先是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掛鐘,用唇語口型問道我,“為什么起床了?” 我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夕羽惠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朝我笑了笑,隨后她起身,又忙著給我沖了一杯咖啡端了過來,并示意我坐到她身邊。 “年輕的時候不多睡,年老的時候就睡不著了。你們倆這么年輕,心事倒還很重?!焙锶耘f在忙著看密卷,注意力都在密卷上。只是嘴上輕聲地對我們說著。 我頗為無奈地對胡娘說,“胡阿姨啊,你要是換成我們倆其中一個,你也睡不著覺了。腦袋里面全都是事兒,都快能熬粥了?!?/br> 我娘和夕羽惠,被我這句話逗得均笑了,夕羽惠輕輕戳了我一下,說是胡娘正在忙著,別讓我開玩笑逗她分散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