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第八十八章 獵人與獵物 我看到張琳此時認真加緊張的表情,就隱隱約約感到一絲不安。身邊的夏夏和大凱,好像沒有聽到張琳的話,于是我讓張琳繼續說下去,想知道她到底要告訴我什么。 張琳努力的向前趟了幾步水,然后走到了我的左側,用極小的聲音告訴我,我們現在正在經過的這個怒海,很可能就是當時窮羿國用來祭祀用的“祭河”。而且這祭河里面用的祭祀品,全部都是活人!我們剛剛發現的那團頭發就能說明這個問題。頭發的下面必定有一個人頭,而根據我們現在腳下所走的路,張琳的觀點和我不謀而合,張琳認為人頭是被埋在地下,而且是固定在地下,露在外面的頭發并非是巧合,而是認為布置。 張琳認為窮羿國的人用人頭砌成了祭池,這些人頭就代替了磚瓦,我們正在走怒海,很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祭池,而并非像傳說中說的一樣,是什么后羿怨氣化成的海。不過,張琳進一步解說,有關于后羿被棄尸在這里,并形成怒海的傳說,更加說明了這里是一個祭池,窮羿國的人通過對后羿的祭祀,來淡化他的怨氣,以保黎民百姓平安。這樣傳說也就和事實達成了某種相符。 雖然張琳對于風水之類的事情并不是太懂,但是張琳覺得,這個所謂的“八面流水”的堪輿格局,或許并不是單單指的窮羿國,而是包括了這個祭池。在這個祭池之中,只要有祭祀的物品到來的時候,祭池的水會被灌滿,這個解釋也能夠說得通。 張琳告訴我,這種活人祭祀的手法在中原部族之中比較少見,中原部族都是用活牲畜祭祀,可是在西域各部之中,古時這種事情就比較多了。那時候的人們認為人的死亡儀式是可以取悅神靈、安撫靈魂的方法。被祭祀人的選取范圍非常的寬泛,幾乎沒有特定的范圍,連嬰兒都不能幸免。那時祭祀的主要手段就是焚燒、斬首、活埋。 張琳曾經從一個歷史學家那里,聽到過關于西域廊滄國祭祀的事情。廊滄曾是西域邊緣的一個小國,這個國家從開國之日起,就奉行活人祭祀的習俗。在每一個祭祀的夜晚,廊滄國城門前均會有一大堆,燒得烈焰熊熊的柴火。每一次準備一百個不滿十歲的兒童,作為獻給當地巴力神的祭品,為了防止在祭祀過程中,發生兒童逃跑或者是哭叫,這類“意外事件”。所以廊滄國在祭祀之前,這一百個兒童,一個個事先已被割斷喉嚨,或者被注射了毒藥,使他們保持一種在生或死之間的形態,然后在祭祀開始的時候,再把這一百個兒童輪流推入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直至燒成焦炭。 在祭祀祭禮進行中,鼓樂喧天、熱鬧非凡。掌管權勢的人和當地的大巫會戴上面具,與祭司一齊主持祭禮。而那些犧牲子女作為貢品的父母,則必須站在一旁眼睜睜的觀看,還不準流一滴眼淚,因為用子女做祭品獻給神是一種特權,不是一般父母可享的,廊滄人認為這種光榮只賜給最高貴的家庭。 歷史學家得出一個結論,認為古代的一些原始部落,殘酷地用活人獻祭是因為他們認為,沒有死亡,就沒有再生。這也就是說,死亡和再生是同一事物的兩個互相依賴的方面,要使人類以及其他一切生物繼續繁衍下去,就必須同時有其他人或生物的死亡。 活人祭祀的主要手段,除了焚燒之外,還有斬首、撕咬和活埋。而我們剛剛遇到的那種頭發,可能就是活埋的一種。對比人頭砌成的祭池,這種方式或許有“一舉兩得”的作用,即將第一批活祭的人活埋之后,在砌成祭池,隨后在這種頭發上做特殊的處理,使皮膚在接觸頭發的時候會被割傷,從而導致流血,引來野獸或者猛禽的襲擊。 這種頭發被做過特殊處理的情況,張琳以前有一次在廣西進行考古發掘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情況。當時她的考古隊開棺準備處理尸體的時候,發現尸體已經干枯,但是尸體的頭發卻是齊身長。在徒手搬運尸體的時候,有兩個人就被尸體的頭發刮傷了,傷痕和銳器構成的類似。后來把尸體運往當地醫學院的實驗室研究后,發現尸體的頭發上有兩種極為特殊的物質,其中一種物質是“喦”,另一種化學物質的元素,根本不在元素周期表上。正是這兩種物質,使得頭發變得非常的“鋒利”。張琳覺得我們剛才遇到的那些奇怪的頭發,可能就是運用了某種鮮為人知的辦法,將頭發在不改變形態的情況下,變得十分的鋒利。 張琳認為我們從進入怒海之后,就相當于是進入了一個祭池,因為古時候用于活祭祀的人都是赤身裸體進入祭池,那么那種頭發具有纏繞性和鋒利性,這樣就會使得進入祭池的人,身體被割破從而有血跡流入水中,然后頭發還可以將活祭的人固定住,這樣就能“方便”祭祀了,要殺要刮都悉聽尊便了。 在張琳看來,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窮羿國的人,在上百年前布置好的一樣,窮羿國根本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入,只要是有外人進入這個所謂的怒海,其實就是進入了祭池,會被當做祭祀的物品而被殺掉。而八面流水的堪輿格局,更像是一個設置好的陷阱。 “你別小題大做,哪有什么國家可以閉關鎖國,甚至于不讓人進出國家?再說了,傳說中寒浞還帶兵打過仗,打仗肯定要出國吧,塔茲以前也是窮羿國的一部分,所以說明窮羿人還是能從城內出來的。不過,你說的那些倒是也在理?!蔽矣智辶饲迳ぷ有÷晢柕缽埩铡澳闶遣皇顷P鍵問題還沒說?” 張琳臉上一臉的沮喪神情,她謹慎地向四周看了看,回答我說,“按照祭祀的方式,如果這里是一個祭池,那些頭發是用來造成流血的必要‘設備’,那么這里還缺一樣東西……”張琳說到這里咽了一口吐沫,繼續道,“還缺一個進行祭祀的‘東西’。你還記得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個,在血柱附近的黑影嗎?” 聽到張琳這么說,我的心里一沉,張琳說的那些關于祭祀的事情,和我們現在遇到情況,都能夠相吻合?,F在唯一缺的,就是張琳所說的那個執行祭祀的“設備”了。加上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黑影,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是看個頭應該不小,倒是有點類似封建迷信中的“河神”之類的東西。依照張琳的說法,頭發在制造傷口之后,就會纏繞在人的身上,從而使人動彈不得。那么進一步推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已經屬于剛剛黑影的活動范圍了。這里的水面顏色均是黑色,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況,這種情形對于我們來說相當的不利,幾乎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 想到這里,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大家,于是把夏夏和大凱叫到了跟前,大概是因為提子背著李星龍行動不方便,所以金手佛爺獨自走了過來。我把張琳剛剛和我說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我的話說完,除了大凱是一臉的驚訝,不住地問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采取點措施。夏夏和金手佛爺兩個人臉上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金手佛爺還是朝我們擺了擺手,對我們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來的時候你們幾個小孩兒就應該知道,這一路不是鬧著玩的?,F在路已經走到這里了,難道就因為有危險就撤回去?” 金手佛爺的話說的很是嚴肅,一副長輩教育晚輩的架勢,我們幾個人都沒人搭話,金手佛爺長嘆了一口氣,便自己又向前走了起來。夏夏則叮囑我們幾個人,“佛爺講的也有道理,咱們已經到這里了,再想危險的事情太多余了,以前比現在局面更加困難的事情,我們都能引刃而解,現在更沒有必要擔心了。這個時候沒有別的好辦法,大家都打起精神,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夏夏的話說到這,她自己突然愣住了,好像是忽然意識到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只見夏夏低頭看了看身下,然后自言自語道,“水位開始上升了?!?/br> 第八十九章 海中之變 我也低下頭看著身下,之前水位才剛剛沒過我的膝蓋,現在不知不覺中,水位已經到了大腿的部位了,而且看這個架勢,水位隨時還有可能繼續上漲。水位的上漲,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雙腿根本沒有水流經過,可是水位卻在不斷的上漲。我納悶了,這里的水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又是通過什么辦法把水放出呢?如果是那八個瓶子一樣的瓷器用于“存水”,那么水應該從瓶子流出才是,可是這些水看起來并不是從瓶子中流出的,因為我們剛才到達的那個瓷器旁,并沒有被黑水覆蓋,而且也看不到有水從瓶子的任意地方流出。暫且不管這個怒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單單是突然之間從沙漠變成“?!?,就足以讓人吃驚了。水位還在不斷的上漲,恐怕水會越來越多,但是這里需要如此多的水,如果這些水是用某種裝置保存下來,實在是難以想象,究竟是怎樣的裝置,才能容納下如此多的水。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西游記》,鎮元大仙有一個手掌大小的寶瓶,這個瓶子可以將海水統統吸進瓶中,又可將海水再次放出。再一看不遠處的“瓷器”,我隱約覺得,這八個瓷器的作用,就像鎮元大仙手中的寶瓶一樣,吸水吐水簡得自如。 夏夏也不再多說了,督促我們快點更上金手佛爺,我們也不知道這里的水位究竟會漲到多么高,所以要盡快從怒海之中出去才行。最后夏夏再次重復叮囑道我們,“萬事小心,集中注意力?!?/br> 之前走的時候,大家相互之間還間隔了一點距離,可是現在,不自覺中我們已經走到了一起,相互之間的間隔比較小,金手佛爺也就是在我們身前不足兩米的距離,有意識的放慢腳步等著我們。 “夏姑娘,我有個問題能不能問問你?”大凱突然小聲地問道夏夏。 夏夏瞥了一眼大凱,漠然的點了點頭。隨后大凱“嘖”了一聲,一副苦大仇深的苦瓜相,問夏夏,具體點說,我們應該怎么從這個“?!崩锍鋈??那八個瓷器都是一模一樣的,誰會知道所說的那“四吉四兇”,分別是哪幾個瓷器?萬一走錯了會有什么情況發生呢…… 大凱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夏夏有些厭煩大凱不停地提出問題,于是打斷了大凱的話,對他說道,“你不是要問一個問題嘛?你現在的問題有點多了。你問的問題,如果我都能回答,我就是周易了。先回答你一個問題,要找到出去的路并不難,古人把南方看做是‘生向’,意思是南方孕育著生機?!背稀彩沁@么得來的。所以,‘四吉四兇’中的一吉,一定是在正南方。我們只要按照正南的方向走,一定可以從八面流水的堪輿格局中出去。你沒看到佛爺一直手里拿著指南針在看嗎?” 聽到夏夏這么說,大凱長出了一口氣。隨后我又問道夏夏,“這八面流水的堪輿格局,是怎么樣形成的這個怒海?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沒有凹凸或者是下陷的地方,水不會形成海亦或是河。我們所在的沙漠地面雖然有些崎嶇,但是還不至于有一塊深坑,足以形成一個海吧?一般來說,即使有水不斷被灌入這片區域,那么在較為平坦的地方,水也會沿著地勢的走勢,向下方流去。既然能形成不動的水域,必然是這里地勢所影響的原因。關鍵是放眼望去,四周還是平坦的沙漠,沒有什么特別的地勢?!?/br> 夏夏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復雜,她掃視了一眼四周,然后告訴我,八面流水的堪輿格局,在她看來恐怕不僅僅是“流水”這么簡單。根據夏夏之前介紹“八面流水”來看,這種堪輿格局下,每一個部分,都需要人為的改造而成,例如水氣、地氣、風氣等等。我們現在能識別到的,僅僅就只有水汽??墒?,夏夏看到這里先前的風水格局是,“四無”格局,無風無水無地無勢,從堪輿風水的角度來說,這種地方又叫做“白板”,意思是不具備任何堪輿風水所需要的自然條件。通過人為的設置“八面流水”的格局后,這里應該是“四氣”具備。當然也就具備了地氣和地勢,只是我們暫時還看不出,或者被其他的自然條件給隱藏了。夏夏認為,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塊地面,極有可能也是被特殊的“設置”過了,我們現在腳下的頭發,也側面證明了這一點。極有可能是在水流向外溢出的時候,這里的地面就在不知不覺之中下沉,從而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大水潭,用于裝盛這些水,“水潭”的大小,或許就是八個瓷器圍起來的地方。 夏夏在說話期間,我們身下的水位又漲了一大塊,以至于現在腳都踩不到底了,大家的移動方式,從之前的走,變成了現在的游。好在我們里面沒人有不會游泳,只是苦了大凱和提子。 李星龍已經從提子的背上下來了,再提子的攙扶下,自己行動沒有什么問題。倒是大凱這邊,他身上還背著一個昏迷的眼鏡,所以行動起來很是不便。雖然濰坊屬于內陸城市,但是從小老爺子就教我游泳,我自己也喜歡游,小的時候甚至還參加過比賽,我們四個人里面,我和夏夏的水性應該比大凱、張琳強不少。于是我和夏夏就浮在大凱的身邊,在一旁托著眼鏡的兩條胳膊,幫大凱減輕一點負擔。就算這樣,大凱還是累得氣喘吁吁,一個勁地問夏夏,還有多久就能從這個怒?!坝巍背鋈?? 之前雖然去過的虵國、末戧、有熊乃至仙山,都異常的危險,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是完全置身于水中。水中不比陸地,縱使夏夏等人身手再好,可是在已經沒過身子的水中,也不能發揮了。而且水深還在不斷的加深,我們現在明明知道,水里面可能有某種獵食的東西此時正在觀察著我們,可是一旦它現在來襲,我們幾乎就沒有招架的能力,完全是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的情況。這讓我想起了,電影《大白鯊》之中的場景,一群人從船上逃出后,在海上游蕩,然后一個個被大白鯊撕碎,我們現在的情況,和電影中的橋段何其相似。如今只能祈禱,在我們從這里出去之前,不要被水里的東西發現。 我們就這樣一點點地向前游著,前面不遠處就是一道噴出的血柱了,此時我甚至可以聽到血柱方向,出來的類似于“摩擦”的聲音。金手佛爺有意識的帶我們繞過血柱,并沒有從血柱周圍經過,可是我還是能看到,這噴出的血柱的的確確就是人的血和rou,如此距離下,可以看到血柱上有數不勝數人的殘肢參雜在其中,血柱又下噴出,一直保持著向上噴涌的態勢,我也沒有看到那些殘肢爛rou從血柱中落到黑水之中。 就在我看著血柱有些發呆的時候,一瞬間的工夫,我眼前的那條血柱突然之間消失了,先前被噴到空中的殘肢爛rou一下子“噼里啪啦”地,統統落進了水中,就像是下血雨一樣。 見到這突然的變動,大家都浮在原地,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很快我就驚訝地看到在之前血柱噴出的地方,原本如墨一般的水中,居然有一團陰影由深黑色,逐漸變為紅色,透過黑水在慢慢地浮出水面。 第九十章 大魚 這個紅色陰影的面積著實不小,把噴涌的血柱完全遮住了。水下的東西明顯是在上浮,它周圍的水紋向兩邊波動著。 說來也奇怪,本來海水還是墨黑色,什么東西都看不到,但是先前卻能明顯的看到,那條血柱所在位置的水域,顏色變得更深了,而且在墨黑色的水中,一眼就能看到有一個顏色更加深的“黑影”,在慢慢地向上浮起來。黑影的顏色隨著上浮的過程,由黑色逐漸地變成了一種暗紅色。 這團陰影在上浮到臨近水面的地方,又忽然之間停住了。身體并沒有馬上浮出來。金手佛爺轉過身子,腦袋露在水面之上,伸手朝我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們現在不要亂動。金手佛爺就算不提醒,我們這個時候也不敢亂動。 大約隔了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那個紅色的陰影,又慢慢地下沉,它的顏色又有紅色變成了深黑色,直到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中。水下的那股血柱再次從水面噴了上來。 我小聲的問夏夏,為什么水色如墨的水中,我們還能看到水下的那個東西?難道是它的身上掛了什么發光體?夏夏同樣不解的搖了搖頭。倒是一直不說話的張琳告訴我,說是剛才水下的東西,很可能是“浮船”。古時名門望族選擇水葬的時候,除了將棺材置于船中形成船墓,還會在船墓的附近放上幾只“浮船”,浮船的用輕盈的綉木制成,并在浮船之中點燃長生燈,長生燈的燈光,可以透過綉木散射到外面,從而使得四周的海底動物不敢輕易的靠近船墓,對船墓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浮船之中的長生燈能燃上百上千年,在浮船密閉的空間中,氧氣遲早都會用完,所以對于長生燈的秘密,至今還是一個謎。 浮船可以上升或是下沉,除了浮船本身特殊的結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浮船的船身和船內,還會攜帶大量的活人和死人。一般情況下,浮船的船內會放置尸體,而在船身上會綁上活人,當時的人們認為,浮船要向為船墓服務,就必須有活人進行領路,這也算得上是黃泉領路人的先驅了。浮船連接這船墓,船墓下水后,待到達指定地點后,使船墓下沉,這個時候再將活人綁在浮船的外圍,在主船墓下墜的重力作用下,浮船也會向下運動,被綁在船上的人,很快就會溺亡。隨著綁在浮船身上的尸體不斷的腐爛,浮船的質量不斷的變化,也就可以在連接繩索的范圍內,進行大幅度的上下浮動。待尸體全部腐爛之后,浮船就會在船墓的牽引下,始終在某一個很小的位置間進行漂浮。 隨后張琳話鋒一轉,臉上的表情又緊張了起來,她繼續對我說,浮船除了運用在墓葬之中,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用于祭祀。祭祀的時候,同樣是把活人綁在浮船上,然后把浮船推入水中,直接把活人溺死在水里。將浮船用于祭神。只是這種浮船不論在規模還是精細程度上,都不能與船墓相比。祭祀用的浮船沒有了船墓的牽引,做工又不甚考究,所以等到浮船的尸體全部腐爛之后,浮船就只能沉在水底,基本上沒有什么漂浮能力,這也是比較簡陋的一種浮船了。張琳覺得這里的浮船或許與我們之前遇到的頭發類似,直接把浮船固定在了水底,所以浮船還是可以上下移動,但是卻不可能漂浮出水面。 一邊踩水保持身體平衡,一邊介紹有關浮船的事情,累得張琳氣喘吁吁,張琳本來還想再多說點,可是體能的原因張琳說話都有點打結了。夏夏則在一旁讓張琳少說兩句,現在話說的越多,體力減少的就越快,張琳再不住嘴,就憑她這點小體力,估計是游不出怒海。 張琳只好不再多說,夏夏這時卻很是不屑的反駁到張琳,“別拿你拿點專業知識,誤導我們家小爺。不要自己安慰自己了好嘛?你自己剛剛也說了,浮船使用質量較輕的綉木做成,所以再運用特殊的制作手法,才能讓浮船上下沉浮??墒?,剛才你應該也看到了,水下面的東西直接擋住了向上噴出的血柱。水下的壓力可以將血柱向上噴起最少七八米的高度,由此可見噴出的水底壓力有多大,如果是綉木做成的浮船堵在血柱上,那么只需要一瞬間,浮船就會被血柱沖的四分五裂。你們還是不要抱僥幸心里了,都打起精神來,這里的水下確實有一個質量很大的活物?!?/br> 本來聽完張琳說的話,還抱有點幻想,可是夏夏的一段話又把我帶回了現實。水下的那個陰影到底會是什么呢?會有什么東西可以使自己的身體發生顏色的轉變? 夏夏說了這一串話,一點都沒有大喘氣,臉色都沒有變,與張琳現在還漲紅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了剛才在血柱附近突然閃現的“陰影”,此時我們寧可多游一段,也不愿意再靠近血柱了。我試著舀起一手水,發現這里的黑水被捧在手中的時候,顏色竟然變得有些透明,我能看到手中的水里,有一些白色的顆粒物,我一眼就看出來,手中的顆粒物,正是之前從水中拉出頭發時,頭發上參雜著的那些“rou丁”。聯想到之前從天上掉落的殘肢爛rou,我有點慶幸這里的水是墨黑色,以至于我們看不到水下的場景。夏夏現在已經拿出了指南針,我們幾個人也都加快了速度,跟金手佛爺游到了一起。 提子這時問到金手佛爺,水位如果再這么上升下去,恐怕我們就看不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瓷器”了。到時候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該游出去? 金手佛爺很淡定但是很有信心地回答道,“不需要瞅那些瓷質的建筑了,果真到了出口,我們就能看到窮羿國了?!?/br> 我還想問問金手佛爺他怎么能如此肯定,我們從這里出去的時候就會看到窮羿國??墒?,我還沒來及開口,身前的大凱就扭過頭,無奈地對我說道,“小爺,你他娘的手賤啊。有事沒事總扯我褲子干嘛。你沒見我背后背著一個一百多斤半死不活的人???都累死老子了,你還沒事兒添亂。一會還沒游出去,我他媽的褲子先被你扯掉了?!?/br> 大凱這么一說,我完全愣住了,眼神呆滯的看著大凱。大凱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整張臉“刷”的一下綠了,聲音極小地對我道,“小小小爺,你他娘的別開玩笑???” 我用雙腳踩水,盡量保持身體的平衡,然后將兩只手伸出了水面。大凱看到這一幕,身體一個不打緊,向下沉了沉,嗆進好幾口水,還好身邊托著眼鏡左臂的夏夏眼疾手快,趕緊把大凱向上推了一把。 大凱此時的臉上,完全是一張被閹割的表情,整張臉繃得緊緊地。對身邊的夏夏說道,“水下面有東西在扯我的褲子?!?/br> 夏夏之前就聽到了我和大凱的對話,此時見到大凱如此表情,夏夏一只手穩住大凱,然后給身旁的提子打了一個手勢,讓提子過來馱著眼鏡,并讓我慢慢向后面移動。夏夏正從上衣口袋里面,將自己短刀向外掏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夏夏的身體突然之間一沉,她口袋中的短刀甚至還沒有完全掏出來,整個人就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猛然一拉,已經拖進了水下! 第九十一章 先機 看到夏夏突然被拖進水中,我顧不上這水里到底有什么東西了,趕緊深呼吸一口,隨后一頭沉入水下,張琳當時在一旁大聲地和我說這什么,我完全沒聽到。 沉到水下后,我試著睜開眼睛,看到夏夏就在我身下的位置,她的左腿上,好像是被一個“手”一樣的東西抓住了,被一直向海底拖去。夏夏也沒有坐以待斃,她的身體一卷一伸,想要擺脫束縛,她手中的短刀向下面刺著,可是作用卻不大,我看到夏夏的身體依舊在下沉。 我馬上猛地劃動雙臂,然后伸手抓住了夏夏背后的背包,想將夏夏向上拉。我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夏夏見到我下來幫忙,身體更是大幅度的甩動著,試著將抓住她的“手”甩掉,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夏夏連同我,還在不斷的下沉。人的憋氣時間是有限的,特別是在水中,我們在水下待的時間越長,對我們來說越是不利,必須速戰速決,盡快升到水面之上。想到這里,心想這個時候該到了“亮劍”的時刻了。我一邊激勵自己,盡量使自己減少恐懼,一邊毅然地將扣在衣服上的龍刺取了下來,又向下游去。 剛剛由于夏夏身體的遮擋,我并沒有看清楚抓住夏夏的這個東西是什么,此時繞過了夏夏,這東西的本尊就呈現在我的眼前。 下面的這個東西,它全身為赤黃色,皮膚很是光滑,并沒有看到鱗片一樣的東西。并且在他的身上還零零星星的分布著黑色的斑塊,看上去就異常的惡心。腦袋類似于陀螺狀,嘴巴所在的位置,要比腦袋頂上的位置大出不少,臉的兩側是兩個巨大的腮,它的腮部不知道里面是充滿了水還是rou,兩邊的腮向沙皮狗一樣的耷拉著??拷牟课?,就是它的巨大的嘴巴了,它的嘴巴幾乎和臉一樣寬,此時整張嘴巴已經完全地張開,嘴巴內部參差不齊的獠牙,像一根根亂栽的樹木一樣,橫七豎八由內向外地咧在嘴的外面。嘴巴內唇部的rou,被數不清的獠牙向外擠著,已經外翻了出來。 這東西并沒有耳朵和鼻子,眼睛也僅僅是有一只,這只眼睛并不是長在臉上的中心位置,還是長在了臉部的偏左側,與其對稱的右方,則什么都沒有,只是干禿禿地皮rou。它的身形類似于蛙類,身體呈橢圓狀,沒有脖子,身體的上方就是陀螺狀的腦袋。四肢非常地粗大,前肢較短后肢較長,后肢蜷縮為跳躍狀,兩條前肢則平伸,一只抓住夏夏的腿,一只做劃水狀向下游著。而怪物的手非常細長,手掌與人相似,并且有手指,只不過它的手指僅僅有四指,而且每根手指的長度,都是一模一樣。據目測這東西身長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可能還有更長,頭部下面的身體又胖又橢圓,就像是一頭小牛犢。 我從來沒有見過長相如此怪異的東西,所以身體下沉之后,并沒有馬上揮舞龍刺刺去,而是本能的停留了幾秒鐘。這怪物在發現我之后,它便停止了下沉,獨眼也盯向了我,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墒撬プ∠南淖笸鹊那爸?,并沒有松手,還是緊緊地握著夏夏的腿。 夏夏這個時候伸腿踢了我一下,隨后謹慎地朝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又看向了面前這個怪物,我馬上明白了夏夏的意思,她是來個聲東擊西,我佯攻怪物的另一側身體,而夏夏趁機切斷怪物的“手”。我沖夏夏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握緊手中的龍刺,雙腿猛然向后一蹬,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水中就像一支離玄之箭,向它身體的另一側刺了過去。 這怪物看到我猛然刺向它,居然抓住夏夏左腿的那條前肢用力一劃,把夏夏甩了過來,擋在了它的前面。它的這個動作是我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我以為他會躲開,或者是用前肢遮擋,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東西居然把夏夏甩了過來。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探了出去,雖然在水中阻力比較大,動作也會變得緩慢,可是我的身體完全在慣性的作用下,一直向前運動,我本想把手中的龍刺收回去,可是前面的夏夏大概看出來我的心思,她猛地朝我搖了搖頭,然后把自己地短刀放回口袋,并伸手指了指自己,示意我刺過去。 我不明白夏夏到底是想干嘛,我來不及多想,自己的身體離夏夏越來越近,我手中的龍刺已經快要接觸到夏夏了。而這個怪物,就像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另外的那條前肢,從側面又向我撲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閃,也被怪物的前肢抓了一個結結實實。 就在這個時候,夏夏雙手握住龍刺的刺身,然后用力一扭,將龍刺從我的手中奪了過去,她的身體在水中向外側一滾,但是她的左腿還被束縛著,夏夏就像是彈力球一樣,馬上又彈了回去,夏夏此刻兩只手同時緊握龍刺,兩腿盡量的彎曲,盡量減輕水中的阻力。夏夏并沒有刺向抓住她的前肢,而是直接繞過了怪物的前肢,使它措手不及,直直地將龍刺刺進了怪物頭和身子斜街的部位,瞬時我看到有血從那里噴了出來,怪物身體吃疼,馬上松開了抓住我們腿的前肢。 夏夏這還不算完,她一只手摁住怪物的腦袋,另一只手揮起龍刺,又是來來回回用龍刺連刺了數十下,怪物那本來就異常惡心的腦袋,被夏夏戳成了馬蜂窩,內外的rou爛在了一起,整個腦袋都在不停地向外冒血,怪物的身體也慢慢地向下沉了下去。 看到怪物被徹底弄死了,夏夏先是朝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又向我豎起了大拇指。她雙腿踩水,兩臂向上一劃,馬上人就來到我的身邊,隨后她抓著我的胳膊,我們二人不斷向水面游著。 之前只顧著救夏夏,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水下的樣子。此時我發現從水下的能見度非常好,只是在水里還漂浮有很多細小的碎rou渣。我向下看去,能見度隨著高度再慢慢地變小,根本看不到底部的樣子,最下面都是一團團黑云一樣的東西,感覺這個“怒?!本拖駴]有底兒一樣。我驚詫到,之前還是平坦的沙漠,怎么會突然之間變成一片無底的汪洋?就算按照夏夏所說,這里的地面其實是一個機關,隨著水流的注入,而不斷地下降??墒菣C關的下降,總該有一個“限度”,不可能無限下降。 雖然之前從水面上看,只能看到黑色的水,完全看不到水下的樣子,可是現在,當我沉入水下之后,我不僅能清楚地看到水下的場景,而且向上看去,還能夠透過水面,看到大家的樣子,只見大家一個個著急的樣子,大凱好像在著急地沖提子吼著什么,張琳已經急得哭了起來。金手佛爺板著臉,在大家的中間一句話都不說。 我和夏夏很快就從水下浮了起來,看到我們兩個從水下浮出,大家一副又驚又喜的樣子,金手佛爺更是長出一口氣,大凱也焦急的問我們,有沒有什么地方受了傷?并說是我們沉下去一分多鐘,他還以為我們出事兒了,大凱想要下去幫忙,可是提子他們都攔著,急得張琳都哭了。 才一分多鐘?我感覺在水下待了好久,之前在水下沒有覺得不適,倒是現在浮起來后,嘴巴一停不停地在大喘氣,肺部隱約有些憋氣的感覺。夏夏朝大家擺擺手,開口說道,“別的話先別說了,我們趕緊從這里離開。這里水下面有‘蜥鯢’!” 第九十二章 蜥鯢(上) “我們剛才在水下見到的怪物,就是你說的‘蜥鯢’?”我問道。 夏夏微微點點頭,猛換了幾口氣,然后一邊示意我們向前游,一邊對我們介紹起了蜥鯢。 蜥鯢的長相就是與人們傳統意義上的怪物類似。因為最初“怪物”這個詞,就是用來形容“蜥鯢”。傳說中當年西南有一個部落叫做“昭巫”,又名“昭蠱”,是一個蠱毒部落,這個部族生活在森林深處的沼澤地帶,幾乎不與其他人接觸,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部族里面上到長老,下到兒童,都精通巫蠱之術,通過煉制蠱毒,部族內的人壽命都出奇的長,長老的平均壽命在幾百歲以上。當年古滇國建立的時候,滇王曾經向收復整治西南的其他古老部族,以達成壯大勢力的目的。 昭蠱部族在當時的西南很是有名,是蠱術最早的一個分支之一。但是沒有人敢去招惹這些終日隱藏在森林內部,又精通蠱術的人,滇王當然也對照顧有所耳聞,所以他本來想派人“勸歸”,可是滇王來回派三個人前往勸歸,三個人無一例外,都被昭蠱部族殘殺并且食rou吃凈,昭蠱部族將吃剩的骨頭,掛在部落的外面,以警示其他想要進入部族的人。 這種不給領導面子,而且還要搬石頭砸領導腳的行為,當然引起了滇王大為光火,滇王派重兵兵臨昭蠱,想要殺一儆百血洗昭蠱部落,并對其他部族以警示??墒钦研M人所住的地方,本來就身居森林之內,沿途猛獸毒蟲眾多,又有許多天然屏障,滇王的大兵好不容易到達昭蠱部落,但是沒想到的是被早就以逸待勞的昭蠱部族,用蠱毒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時的昭蠱人飼養了數百只蜥鯢,在激戰之中,昭蠱人放出蜥鯢,蜥鯢在路上行動比水下快了很多,一路截殺古滇國士兵,相比于人蜥鯢的個頭不小體型又巨大,所以造成了極大的殺傷力,殺的古滇國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古滇國的士兵從來沒見過蜥鯢這種東西,活著回去的士兵紛紛稱蜥鯢為“怪物”,在《滇·昭錄》中就有記載蜥鯢,“待將視為異動,觀烏乏體碩往妨,陸之行而快,見斯人餓奉食之,舉員為怪物?!?/br> “昭蠱部族后來怎么樣了?”張琳好奇的問道夏夏。 夏夏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示意她也不知道昭蠱部族后來如何,不過她還是說到,現在正史書記載中,已經沒有了“昭蠱”這個部族,可能是因為當年滇王在昭蠱吃了虧,所以就把這個部族從史書中抹去了,如果傳說是真的,滇王大軍被一個小部族打的丟盔棄甲,這么丟人的事情,換成是誰都不愿意讓后人知道。也有人說昭蠱其實就是當年蚩尤的部族,在蚩尤兵敗黃帝之后,昭蠱就隱藏到了深林之中。關于這些故事只是在當地的傳說之中,還一直流傳著。 “夏姑娘,我再多嘴問一個問題,你將就將就回答我。你剛才說這蜥鯢老家在西南地區,感情它們大老遠來新疆旅游,覺得這個地方風水好,就直接在這常住了?沒水的時候住在沙子里,水出來的時候住在水里?還他娘的兩棲活動啊,就差上天了?!?/br> 本來游泳就格外耗費體力,再經過了剛才和蜥鯢的纏斗,之前體力甚好的夏夏,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總是在大口地換氣。于是我讓大凱先別問了,畢竟我們現在還沒脫離危險,現在重要的是打起精神放置蜥鯢再次襲來,要是還有問題,就等到走出這里再問。 提子這個時候替夏夏回答道,“剛才夏姑娘說過了,昭蠱部族是精通蠱術,這樣的話,蜥鯢很可能是通過蠱術煉制而成,雖然我沒有見到過蜥鯢,但是我也接觸過不少懂蠱術的人。跟你說可能你都不信,去年夏天我和佛爺到一處苗族村落‘走貨’,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一條長了兩個頭的蛇!兩個蛇頭完全不一樣,一黑一白。后來聽里面接貨的人告訴我,說是那東西叫做‘靈尨’,就是用蠱術煉制出來的,把幾種不同種類的蛇,放置在一個蠱罐子里面,煉制完成后,就形成了那種怪蛇。我估計煉制蜥鯢的過程或許并沒有那么復雜,將幾種毒物放在一起,然后用蠱術煉制,成型后或許就是蜥鯢。所以,只要會懂蠱術的技巧,不論在什么地方,都能夠煉制出蜥鯢?!?/br> 聽完提子的話,夏夏朝大凱點點頭,示意提子說的有道理。因為之前夏夏也從沒聽說有人見到過真正的蜥鯢,所以蜥鯢到底是一種特殊的動物,還是像提子所說,是用巫蠱之術煉制而成就不得而知了。夏夏比較同意提子的說法,認為蜥鯢是用蠱術煉制而出。 “提哥,你剛才的意思是,這里的蜥鯢是窮羿國的人,用巫蠱之術煉制,然后把蜥鯢放在這‘八面流水’之中?那這個蜥鯢活了起碼有個幾百年了。這不科學吧?”我問道提子。 提子笑了笑,回答我,這種被蠱術蠱化的“靈物”,壽命遠遠超出正常人的想象。他以前瞟兒物的時候,這種事情見得太多,已經習以為常了,讓我也別大驚小怪,畢竟在窮羿國這種地方,發生點什么詭異的事情,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金手佛爺此時在夏夏附近,小聲的問起夏夏,關于水下的情況。其他人經過了剛才的聊天后,緊張的情緒明顯舒緩了很多。不過警惕性卻沒有放松,大家手中都拿上了家伙,生怕什么時候又有蜥鯢襲來。大家現在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趕快從“怒?!敝杏纬鋈?。但是放眼望去,根本還看不到怒海的邊緣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們小心翼翼地向前游動的時候,從我們身后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拍打水面的聲音。我趕快回頭看去,在我們身后差不多十幾米的位置,從水面躍出了一只蜥鯢!只見這只蜥鯢如蛙類一樣,騰空躍出水面,肥碩的身體盡量的伸展開,那只獨眼四下的瞄著,很快身體又鉆入了水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