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咳,咳,咳……”幾口水被我吐了出來。肺部像是被什么東西擠壓一樣一張一合,被咽下的水被我不斷的咳了出來。我聽到在我身旁的夕羽惠,長出了一口氣,隨后便問我身體如何。我緩緩的擺了擺手,示意夕羽惠我沒事。 “我們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找個人背上他,我們還要馬上向外走?!崩项^急匆匆的對我們大家說道。 我微微的睜開眼,看到此刻老頭和風干雞,臉上絲毫沒有一丁點輕松的表情,夕羽惠看著我,也是一臉淚眼婆娑的樣子。老頭話畢后又向前走了起來,夕羽惠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我背在了身后。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大湖泊。滿眼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水??礃幼游覀兪菑南缮街谐鰜砹?,這個湖泊雖然是洞中湖,但是前面不遠處明亮的自然光線,還是灑了進來,看起來外面現在應該是白天了。我們現在所走的這一點陸地,甚至連岸邊都算不上,寬度估計連半米都不到,這條“路”差不多在湖的中心位置,看起來是一條用玉石砌成的路。老頭和風干雞走在前面,夕羽惠背著我走在中間,大凱在后面墊后。這里湖泊周圍的溫度不低,此時我的身上已經不斷的開始冒汗了,加上之前被水泡過,所以渾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很快,我們一行人,便從那個洞中湖走了出來。外面雖說現在是白天,可是卻看不到太陽的影子。天空之中都是白白的一片?,F在雖沒有“重見天日”,但是重見“天”,已經令我興奮不已了。特別是享受到久違自然光線,而不再是靠長明燈或者是冷煙火照明??赡苁强紤]到夕羽惠還背著我,所以老頭這時候行進速度,比在玉道里慢了不少,不過還是要小碎步才能跟上老頭的步伐。 “小哥,我們是不是出了仙山了?為什么還要這么著急走?剛才在遇到里的東西,不可能鉆進洞里吧?!蔽业吐暤膯柕?。之后我便讓夕羽惠把我放下,告訴她我現在可以自行走動了。 風干雞朝夕羽惠點點頭,走過來小心的把我,從夕羽惠的背上挪下來。除了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外,四肢倒是沒有什么不是。我邁著大步,跟上了走到老頭身邊的風干雞。 老頭輕輕的撇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話,又低下頭悶走了起來。風干雞告訴我,我們現在并不安全。我們并沒有完全走出仙山,而且即使走出仙山,我們離走出九重棺,還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我們現在不能有絲毫的停頓,必須要快點離開這個巨大的“九重棺”。原因就是,“九重棺”馬上就要關上了。九重棺一旦關上,我們來時的路,也就不復存在了,這里也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出口,我們就只能被困于仙山和惡魔谷形成的“九重棺”了。 風干雞解釋說,仙山和惡魔谷組成的這口“九重棺”,連同其余八具子棺,組成了這一帶的風水地勢。這種風水不被破壞還好,一旦風水被破,“九重棺”為了保證九重子尸體的安放,主棺就會關閉。也就是再也找不到來時的路。我們剛才將一具九重子,放置回了九重棺子棺當中,這實際上時破壞了,九重棺整個風水大勢,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子棺的風水變化,就會引起主棺的變化,所以風干雞才說,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里,不然就會被一直困于此地。 “九重子不是本來就應該被入棺嗎?怎么會把她葬于九重棺的子棺里,就會破壞整個九重棺的風水?”我不解的問道。風干雞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我現在有點了解,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毕τ鸹萃蝗粚︼L干雞說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風干雞的目的 “什么?”我和大凱異口同聲的問道。但是風干雞卻沒有半點反應。仿佛夕羽惠的話不是對風干雞說的,而是對我和大凱說的一樣。 夕羽惠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疾走幾步,走到了風干雞的一側,慢慢的說道,“所謂的龍骨尐,只是一個幌子罷了。你來這里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把我們找到的那具九重子,放置回之后找到的九重棺!是我說的這樣嗎?” 風干雞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邊走邊對夕羽惠回答道,“九重子又不是我找到的,這里一共有八具九重子,為什么你要說,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把我們找到的女尸放入九重棺?你應該也知道,九重子和九重棺是相對的,一具九重子只能放入一口九重棺,若九重子和九重棺不對應,九重子是不可能被放入棺中……” 風干雞還沒說完,大凱就在一旁著急的打岔說道,“對啊對啊,小哥說的挺有道理。我們找到那具死尸的時候,小哥還昏迷不醒。再說了,小哥雖然神神叨叨的,但是他也不可能預知,咱們能不經意找到那具死尸。所以,夕小姐你多想了啊。誰大老遠來這里,找一個很難找到,而且又埋在地下的死尸,最后再費勁巴拉的,把死尸放進那種奇怪的棺材里。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大凱說完,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轉身又馬上問道風干雞,“咦,小哥啊,你可別怪我多嘴。你說來這里找龍骨尐,既然那死尸就是龍骨尐,那么為什么不把女尸帶走???咱來到這里,忙活了一圈,最后走的時候,結果什么東西都沒帶走。咱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風干雞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避開了大凱的問題,語氣略帶嚴肅的對大凱說,“你想的太多了。我們現在還沒有安全的從這里出去。能活著從這里出去,你再想別的事情吧?!?/br> 夕羽惠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風干雞,也就不再說話了。我覺得夕羽惠好像還有話沒說完,于是輕碰了她一下,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讓夕羽惠繼續說下去??墒窍τ鸹輩s搖了搖頭,小聲的對我說,“先別管這件事情了,等到從這里出去,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闭f完夕羽惠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和大凱兩人,落在了隊伍的后面。 我心里也在琢磨,剛才夕羽惠和風干雞說的話。夕羽惠說風干雞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把女尸放入九重棺。這種可能性確實太小了。這么大的一片地方,要找到一具埋在地下的尸體,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能準確找到的機會,幾乎等于零。所以說風干雞來這里,是為了把女尸葬入九重棺,的確不合理。但是,風干雞來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說要來找龍骨尐,卻自己把龍骨尐放置于九重棺上,使得龍骨尐也就是九重子,落入九重棺之中。到頭來,我們現在在向外逃命,正如大凱說的,我們忙活了一圈,結果開始的目標龍骨尐,卻被風干雞自己放棄了。以至于我們現在什么東西,都沒有帶走。我甚至有些懷疑,我們千里迢迢來到仙山,經歷了這么多,卻一丁點收獲都沒有,致使我們現在仍舊處在危險之中,我們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越是這么想,心里越是窩火,本來以為來這里找尋爺爺的下落,可是現在不僅沒能找到爺爺的下落,連我們來這里的目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前三次不論是虵國、末戧還是有熊,起碼都不是空手而歸??墒沁@一次,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我們跟隨老頭走的很快,這里的路雖然是山路,但是一點也不崎嶇,也沒有積雪的影響,所以走起來并不難走。周圍放眼望去,都是光禿禿的下坡山路,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我們走多久才能從這里出去。 大家一路無話,路上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仿佛之前的那些危險,隨著我們從玉道洞口墜落后,已經早早的遠離了我們??墒乔懊娴睦项^,卻沒有一絲的松懈,一刻都不讓我們停留。就讓我們跟著他一直走著。我們腳下的山路,從開始的下坡,不知不覺中坡度也消失了,腳下變成了平地,好像我們現在已經走到了山下一樣。就這樣沒走多遠,在前面不遠處,一個結冰的大水潭,映入了我的眼簾。 “再走過前面的水潭,我們就從九重棺出去了?!崩项^這時回頭對我們說道。說完,老頭還是快步的向水潭行進。大家也沒人接話,只管跟著老頭一直走。走到水潭附近之后,老頭才停下了腳步。 “我們就從冰上走過去?這里的冰不會突然裂開吧?”我小心的問道老頭。 “我cao,都快從這倒霉地方出去了,你可別再烏鴉嘴了??!”大凱趕緊示意我閉嘴。 老頭沖我點點頭,說是這里的冰都是萬年冰,不要說是我們幾個人走在上面了,就是幾頭大象走在上面,承重也完全沒有問題。之后,老頭特意叮囑我們,讓我們跟著他走,就能平安從這里的水潭通過。 于是我們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跟著老頭慢慢的踏上水潭。如老頭說的一樣,腳下的冰結的很結實,低頭看下去,冰面結的厚度,都有些讓人難以估計。人走在冰上面,除了腳下偶爾打滑,和平地上沒什么差別。雖然冰結的很厚,但是冰面之下的潭水,卻是清晰可見。潭水呈現出湛藍色,頗有海水的味道,比起我曾經見到的水潭,這里的潭水都要清澈的多。水下空無一物,一眼望不到盡頭,下面的水面平靜的,彷如一盤明鏡明澈透亮。如果不是水潭上面結冰,我想,這里的潭水應該會煞是美麗。 老頭的步速依然不慢,雖然腳底打滑,可是老頭走的倒是四平八穩。因為走的太快,我已經摔了幾個跟頭了,無奈的夕羽惠只好過來攙著我,以免我再次摔倒。 走著走著,夕羽惠突然間停住了,我看到她瞇起眼睛,向水潭下面看去。之后夕羽惠連忙,疑惑地對前面的老頭喊道,“老先生,你看看我們腳下是否有些異樣?” 夕羽惠話畢,我也低頭向下看去。透過那層厚厚的冰面,現在可以看到,冰下并非還是空無一物了。而是有一些類似于圓形的物體,這物體呈現的顏色,近似黑色,因為隔著冰層,所以也不能仔細的識別,或許是一種其它的深色顏色。這圓形的物體,在下面分布的數量不在少數,只是大致的一看,就會發現我們腳下,附近的這些冰層下面,分布著一個個這樣的圓形物體。它們離我們的距離應該不遠,不然我們也不會這么容易就看清楚這種東西。 “奇怪了,剛才咱們走近水潭的時候,明明什么東西都沒有。怎么這個時候,下面多了好些這種球?都是從哪冒出來的?”大凱自言自語道。 我告訴大凱,這沒什么可奇怪的。我們現在應該走到了水潭的中間位置,可能這些球形物體,就只分布于水潭的中間位置,所以我們在進入水潭的時候,不可能馬上就看到這些東西。 我注意到老頭此刻的神色略有緊張,他并沒有像以前一樣,馬上招呼我們前進。而是自己就停留在原地,仔細的看著冰層下面的那些球形物體。夕羽惠更是趴在了冰層上,死死的盯著下面的那些球形物體。我納悶著球形物體,有什么好看的?水潭下面多幾個這種東西,沒什么意外的。 這個時候夕羽惠緩緩的從冰面上站了起來,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我小聲的問夕羽惠,是不是發現這些球形物體,有什么詭異之處?夕羽惠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這些東西倒是沒有詭異之處。只不過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卻是有些妖異,我們現在或許是在水下?!?/br> 第一百四十四章 倒置險境 “水下?這怎么可能,難不成我們都變成魚了?”我不由自主的回答。聽到夕羽惠這樣說,我甚至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我還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順便大口貪婪的,呼了幾口新鮮的空氣。確定我們現在就是在天空之下,并非夕羽惠說的,在什么水下。 老頭此時臉色也有些凝重,比起他剛才的緊張表情,現在這種凝重的神情,更加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老頭揮揮手,示意我們繼續前進。不過這次老頭走的步幅比之前慢的多,而且我們幾個人,人與人之間的間隔也變小了,大家走的都非常緊湊。我看到風干雞這時,從腰間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短刀抽了出來,仿佛如臨大敵一般。我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可能我們馬上就要遇到什么大麻煩了。 我立即問夕羽惠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夕羽惠搖了搖頭,問我覺不覺的下面的那些球形物體,非常的眼熟? 經她這么一問,我也暫時蹲在冰面上向下看去。只見冰面之下的那個球狀物體,細看之下的確有些似曾相識。透過冰面可以看到那些球形物體,表面之上有一條條細小的花紋。我突然意識到,這里的球形物體,和我們之前在仙山中,經過的那個水潭時,遇到的石球非常相似。我記得當時夕羽惠,還特意給我解釋過這些石球,說她覺得那些石球,并不是普通的石球,而是用隕石打造而成,還說過那些石球的價值,可能超乎我們的想象。所以我對那些石球印象格外的深。我現在越看,越覺得這里的球形物體就是,當時仙山中水潭里的石球。 老頭回頭見到我和夕羽惠停在原地,并沒有立即跟上他們,于是厲聲的讓我們趕緊跟上,不要再繼續滯留在一地。夕羽惠將我拉起來,趕緊上前跑了幾步,跟上大家的步伐。 我小聲的問夕羽惠,“冰層下面的那些球形物體,是不是和我們之前,在仙山經過那個水潭時,遇到的那些數量眾多的石球是一樣的東西?” 夕羽惠先是點點頭,隨后便小聲的對我說起,事情可能并非我想的那么簡單。這里不僅冰下的石球,和那個水潭里的石球一樣,可能整個水潭,都和我們之前經過的那個水潭一模一樣! 聽到夕羽惠這么說,我不解的問,“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一模一樣?難道這里的水潭,在設計和建造的時候,都是按照仙山當中的水潭來建?或者說,仙山中的水潭,是根據這里的水潭來建造的?” 夕羽惠還是搖了搖頭,表情漸漸地變的有些茫然,輕聲的對我說道,“我的意思是,這里的水潭,和我們之前在仙山走過的那個水潭,可能就是同一個水潭!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或許是之前那個水潭的下面?!?/br> “開什么玩笑,絕對不可能!”我回答的聲音有點大,連前面的老頭都回頭向我們看到。 夕羽惠還沒開口,一旁的風干雞可能聽到了之前夕羽惠說的話,冷冷的對我說道,“她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并非不可能。這個水潭和我們之前經過的水潭,極有可能就是同一個水潭?!?/br> 連風干雞都這么說了,我的心里就有些動搖了。這兩個水潭是一個水潭?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之前那個水潭的下方,也就是說,我們之前在仙山水潭之中時,是在現在這個水潭——冰層下面?!這是聽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整件事甚至連一點邏輯順序都沒有??删褪沁@樣一件,聽上去甚至有些滑稽的事情,風干雞和夕羽惠二人,不約而同的覺得這件事很是靠譜。 我向旁邊側了側身子,小聲的問道風干雞,為什么說這個水潭,就是我們之前經過的那個水潭? 風干雞此時倒是沒有和之前一樣避而不答,而是直接告訴我,整件事聽起來,確實讓人難以理解。但是,只要理解了“撻栩”,這件事就不再覺得不可思議了。風干雞說:“撻栩”是一種中國古老的建筑模式。撻栩這種建筑模式,又名為陰陽建筑,影子建筑。 所謂“撻栩”,就是在建造的過程中,首先找到一個合理的“分割線”,在這條“分割線”上下,分別建造兩處一模一樣,而又相互對稱的建筑,使建筑物上下分離,而又連為一體,中間用鏡面反射的原理,通過多處光線不斷的反射,使上下兩處建筑,看起來形成一種“倒影”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建筑映在水面中,從而形成了,一個標準的建筑,和它下面那個“倒影”建筑同一意思。 這種建筑模式,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據說上古時的著名神匠丠?。╭ou gong),就曾為黃帝建造了一所水中寢宮,名為“仙水臺”。仙水臺雖然立于水面之上,但是在建造時,據傳仙水臺下面卻是先被拋空后,先建造好一處地下仙水臺,而后用天然晶瑩剔透的潤玉作為中間的“分割線”,在厚實的潤玉之上,再次打造了一座,和下面一模一樣的建筑,也就是真正的仙水臺。而后再將水注入其中。從而就形成了上下兩臺相互遙望呼應,通過潤玉的自然光線反射,既可以從上面的仙水臺,看到下面仙水臺的景相,又能從下面仙水臺,仰望上面仙水臺的景致,二者共同造就了“撻栩”這一奇景。 仙水臺也就是最早運用撻栩,這種建筑模式的建筑。后來撻栩漸漸的失傳,日后出現的不論是調景頂、水幕亦或是漥鉲等等類似的建筑模式,都是根據撻栩這種建筑模式延伸而來?!皳殍颉边@種建筑模式,因為貼合陰陽協調,上接天氣下連地氣,所以也被看做是一種極好的風水格局。 “你意思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水潭,就是類似于仙水臺那種建筑的,撻栩建筑模式?” 風干雞鎮定的點點頭,肯定了我的問題。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次是真的被震撼到了?!皳殍颉边@種建筑模式,我連想都不敢想,竟然真的會有形成“水中倒影”這種建筑存在。完全脫離了我對建筑的認識,這種奇怪,甚至可以用神奇來形容的建筑模式。說的通俗一點,所謂的“撻栩”,就是利用了對稱的方式,在上下建造兩處一模一樣的建筑??墒且獙L干雞所說的“分割線”做好,確實是一件極為的事情。仙水臺的分割線是用潤玉,而這里的“分割線”則是萬年冰。雖說萬年冰在晶瑩剔透的程度上,無法與玉相提并論,但是卻依舊起到了“投影”的作用。而且還是運用到了自然的力量。仙水臺也許真的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但是我們這里見到的撻栩水潭,卻是實打實看到的。我想這樣的建筑,只應天上有吧。 如果說當初在虵國,見到的虵王龍宮,是一座恢弘、氣勢、磅礴的建筑,那么這個撻栩水潭,則是精致、神奇、甚至有些唯美。我想如果這里有陽光的照射,那么就是真正海天一色,水映西樓了。 “小哥,這個撻栩模式的水潭,放在這里會是做什么用的?這么精致的建筑,要是沒什么用處,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蔽依^續問道風干雞。 風干雞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見他的臉上仍然是警惕的神情,手里的短刀緊緊的握著,眼神盯著冰層下面看去,風干雞這種表情,證明我們現在身處于危險之中。 老頭此刻亦是忽然停下了腳步,低著頭好像在冰層下面找著什么。于是我也趕緊向下看看,想知道冰層下面究竟有什么東西如此吸引大家,畢竟冰層下面的東西,我們也是走過的,并無特別之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下面的冰層忽然閃動了一下,我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冰層下面,快速的從我們腳下閃過!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影 下面那個黑影一閃而過,我并沒有看的十分清楚,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像。不過此時,看到大家緊張盯著冰層的表情,我想我剛才并沒有看錯,就在我們身下的冰層里,剛剛絕對有什么東西,從我們腳下閃了過去。 老頭并沒有在原地停留太久,也就是大約十幾秒的時間后,老頭用極重的語氣,對我們說道,“都跟緊我!不要再肆意停留?!?/br> 說完他自己又走了起來。大家見老頭神情異常的嚴肅,也都沒有人說話,只是聽從老頭的安排,紛紛跟上老頭的步伐。 我心里還在琢磨這個“撻栩”水潭。如果說下面的水潭,就是我們曾經在仙山之中走過的那個水潭,而我們現在所在的水潭,又是和之前的那個水潭一模一樣,我想我們要走出這個水潭,那可并非易事了。因為我們之前在仙山之中,經過的那個水潭,我們根本沒有走到水潭的盡頭,甚至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走到水潭的什么位置,突然之間就從未知的洞口掉落到了,那間封閉的石室。我們此刻所走的這個水潭,現在也是看不到盡頭的樣子,真是很難估計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從這里走出去。 如果按照風干雞的說法,兩個水潭是相互對稱的,上下兩處的景物,通過這里不同尋常的萬年冰,而相互的“倒映”。那么我們之前在水潭“下面”的時候,應該可以看到此時這里的景色才對??墒俏矣浀?,我們當時看到的卻都是一具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吊尸。 按理說,可能那些眾多的吊尸,將我們由下向上的視線遮擋了,但是我們為什么,現在能從這里看到當時水潭中的那些石球呢?如果之前是被吊尸遮擋視線,此時我們看到的應該也是吊尸才對,不應該看到那些石球。 我越想這個問題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風干雞說:“撻栩”模式建筑的時候,有什么事情對我們有所隱瞞,并沒有和盤托出?;蛟S風干雞只是給我講了一個大概,并沒有將“撻栩”更加詳細的說明。于是我此時,并沒有把我的問題,直接問向風干雞,而是問道旁邊的夕羽惠,覺得之前風干雞和我所說的“撻栩”模式,是不是有所保留。我想夕羽惠應該對“撻栩”亦是有所了解。 夕羽惠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小哥只是給你大致介紹‘撻栩’而已,我想他對‘撻栩’也不是無所不知。畢竟‘撻栩’這種建筑模式失傳已久,而且需要因地、因人制宜。所以才說‘撻栩’是一種建筑模式,并不是一種建筑風格?!?/br> 之后夕羽惠還給我說道,“撻栩”其實并非只能建于水中。只是風干雞之前用黃帝仙水臺來舉例子,加上我們現在所經過的水潭,所以容易給我們造成先入為主的錯覺,認為“撻栩”這種建筑模式,就是形成水上、水下相互倒映這樣一種效果的建筑。其實實情不然,撻栩這種建筑模式,運用在水中的時候,幾乎可以說少之又少。因為在水中建造撻栩建筑,不僅需要每一個工匠都要有極高的手工造詣,而且還要有適合的地點才行,因為風干雞所說的那條,撻栩模式建筑的“分割線”,異常的難以找到。 夕羽惠解釋說,那條“分割線”,說白了就是一種介質,通過這種介質,可以讓上下兩座建筑,看起來是連在一起的一種介質,即通過這種介質對光線的作用,使兩座建筑,分別可以看到對方。夕羽惠特別強調,這種介質在發生光線折射或者反射的同時,還會將光線的距離拉長,亦或是縮短,使二者目測距離,和實際距離產生較大偏差,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給人的視覺之中,形成一種虛像,便讓人覺得看到的并不是真實存在的建筑,而是一種“倒映”的象。不論是風干雞說的潤玉,還是這里的萬年冰,肯定都不是尋常之物,因為中間成像的介質,并不是什么物質都可以充當。這種介質除了表面光滑可見,能透過光線之外,還需要其在表體,有無數相互交叉的暗棱,這些暗棱的相互交錯,可以使透過介質的光線不斷的折射和反射,從而達到成像偏差。這樣的介質想要用手工打造出來,近乎于癡想,因為無論多么精細的手工制品,也不可能在即保持表面光滑透光的前提下,又能有無數反射光線的暗棱。所以這種介質只能是自然物質。只有自然界的鬼斧神工,才能造就出如此的介質。潤玉是這樣,這里的萬年冰也是這樣。統統都是看似光滑,其實其外或是其內,都有無數的暗棱存在。 我不明白的問道夕羽惠,既是平面光滑,又需要反射光線的暗棱,這本身就是極為對立的二者,怎么可能在同一事物中出現? 夕羽惠嘆了一口氣,反問我,“現在你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那種介質難以尋找了吧?就是因為你提出的這個問題。本來看似矛盾的二者,要融為一體,確實不是一件易事。暗棱的交錯是有一定規律,這樣并不影響暗棱表面的光滑,或者是暗棱在介質的內部,介質的表面通過光線后,內部的暗棱將光線不斷的折射,使光線照射透過介質后發生變化?!?/br> 聽夕羽惠這么說完,我低頭看著腳下的冰層,夕羽惠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隨即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別看了,暗棱要是用rou眼能看到,你想想它的表面還能光滑剔透嗎?也就不會起到應有的作用了。所以,介質中的暗棱用rou眼是看不到的?!?/br> 夕羽惠說的不無道理,之后夕羽惠便繼續對我說起撻栩之事,她說正是因為撻栩建造的難度太大,除了之前所說的介質,兩座建筑相互對稱,本來就對房屋的構造及穩定性等要求甚高。所以在水中建造撻栩建筑,在遇到這個水潭之前,夕羽惠覺得水中撻栩,只是傳說中的事情。夕羽惠回想了一下,說是可能除了關于黃帝仙水臺的記載,再也沒有關于水中撻栩的記載了。我們有生之年能見到如此神跡,不枉此生了。 不過,陸上撻栩的記載還是有不少,比如秦王的阿房宮,周武王的凌岫殿等等,這些都是有所記載的撻栩建筑。但是被后人所廣泛知曉的就寥寥無幾了。大多數人只知道是誰焚燒了阿房宮,卻不知道阿房宮正宮之下另有玄機,只不過一切都隨著大火化為灰燼了。夕羽惠這里還講到我們曾經去過的虵國,她覺得當時的龍宮,也像是撻栩建筑。只是我們當時都在逃命了,沒時間細看,所以她也不能確定。 經過夕羽惠這一番說講,我算是對撻栩有了一個充分的認識了。說了半天的撻栩,我都忘了我們下面,剛才出現的那個黑影了。我向下看去,我看到還是那一顆顆的石球,并沒有發現黑影之類的東西。不過,看到老頭和風干雞此刻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之前我們在仙山水潭里,見到的那些吊尸,現在怎么都看不到了?這可不是撻栩造成的吧?”我不解的問道夕羽惠。夕羽惠無奈地攤攤手,告訴我,她也在納悶這件事情。 我突然想起,之前我們在仙山里的水潭中,遇到的那個追逐著我們的龐然大物。既然這里能看到當時的那個水潭,莫非我們剛才看到的黑影,就是之前在黑暗之中一路追著我們的那個東西?當時若不是掉入石室之中,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把我的設想告訴了風干雞,覺得我們剛才看到的黑影,可能就是之前在仙山水潭中,追逐我們的家伙。風干雞也不搭腔,隨意的點點頭,也不知道他點頭的意思是什么。他只是專心的看著腳下的冰層。 我們跟著老頭一路向前,不知不覺中,我看到前面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片樹林一樣的東西,看樣我們快要從這個水潭走出了,看到那些隱約的樹林,我心中不禁暗喜,終于馬上要從這里出去了??墒抢项^這時并沒有加快步伐,還是按部就班的慢慢向前面走。并回頭叮囑我們,一定要跟上他在他的身后,切勿胡亂行事。 “大爺,你就別緊張了,咱馬上就從這出去了,這里又是萬年冰,下面那東西也傷不到咱兒,后面也沒東西攆咱,還怕個屁啊?!贝髣P笑呵呵的說著,仿佛我們現在已經坐在回山東的飛機上了。 老頭回頭瞪了一眼大凱,讓大凱不要得以的太早,在這里,危險都是不期而至……老頭的話還沒講完,風干雞這時突然抬了抬手,示意我們停下!小聲的對我們說道,“它又來了?!?/br> “誰又來了?又出什么狀況了?”我立刻緊張的問道。 風干雞眼神向下看著,嘴角慢慢地擠出了三個字——九重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醒覺的九重子 風干雞說完,馬上又對我們說道,“沒有我的口令,千萬不要亂動。最好不要往腳下看?!?/br> 風干雞手中的短刀,又用力的攥緊了一下。他并沒有低頭看著下面的冰層,而是用眼睛的余光,不斷的掃向下面的冰層,臉頰的汗珠時不時滴落??吹斤L干雞如此緊張的表情,我也立刻僵在了原地,身體不敢有稍微的移動,生怕我的動作,會給我們大家帶來極大的麻煩。 我、夕羽惠、大凱,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夕羽惠給我們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讓我們倆保持鎮定。隨后夕羽惠就從腰間拔出了槍。小心的環視著周圍。 “就還有這一丁點的距離了。我覺得咱留在這里,才是最不靠譜的辦法。要不咱直接跑過去得了。雖然路滑,但是這段距離,咱撒開了跑,肯定一分鐘之內就到了岸上了。管它下面有什么鬼東西,反正這萬年冰也不可能被撞開。一個死尸還能把,這做建筑用的冰弄開?”大凱稍加停頓,鼓了鼓腮幫子,啐了一口痰,放到狠話,“小哥,平時瞅你膽子很大,怎么這個時候膽子這么小???那東西要是敢上來,一具小死尸,都不用你們幫忙,你凱爺直接把它給弄死。咱啥樣的死尸沒見過,就讓這什么蟲子,給嚇成這樣了?” 風干雞朝大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絲毫沒有理會大凱所說的話。夕羽惠也讓大凱閉嘴,這種時候別逞英雄。我對風干雞還是有所了解,他這個人膽大心細,行事說話都異常的謹慎。很少見到風干雞像現在這樣緊張。風干雞甚至不用說話,單單是看他此時的表情,我就意識到,我們遇到的麻煩,絕對不是大凱想象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