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大爺,這么多年了,你就不好奇仙山里究竟有什么東西,引得一批又一批的人來到這里?”我問道老頭。 老頭搖搖頭說他并不關心仙山里有什么。還說好奇心重的人往往不得善終。 “大爺,那你為什么這次要跟著我們進山呢?”我把最想問的一個問題帶了出來。 老頭還是笑了笑,簡單卻略帶神秘的回答我,“如果你能活著從仙山出去,你就知道我什么跟你們一起進山了?!?/br>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頭在前面停了下來,示意我們在原地休息一會兒。大凱身上背著兩套裝備,此時已經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聽到休息,立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傷初愈的風干雞也有些力不從心,彎著腰喘的厲害。 大凱這個時候問道老頭,“大爺啊,咱現在是走到什么位置了?離趕上前面那批人還有多遠?他娘的這個山坡也太難走了,走了這么久了,怎么還沒走到山頂??!” 老頭讓大凱說話小聲點,說不定那批人現在就在我們的附近。因為不知道那批人的具體位置,所以老頭也不確定能否追到那些人,不過應該距離山頂不遠了。老頭估計再走一個多小時,差不多就能到達山頂了。 大凱還是不放心我們路程是否正確,于是又婆婆mama的問道老頭,走的路對不對?不等老頭回答,大凱身邊的夕羽惠就對大凱說道,“放心吧,這條路是正確的?!毕τ鸹菀贿呎f一邊看著手中的路線圖。我走到夕羽惠身邊,問她,剛才不是她說路線圖和實際路線不同嗎?怎么現在又說我們所走的路線是正確了? 夕羽惠指著路線圖對我說道,“剛才的確和路線圖上不同,不過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卻和路線圖一模一樣。密卷中的記載是對的。只是我們當時走的路線,和密卷中記載的并不是同一條,但是現在我們算是回到了密卷中的正確位置了?!毕τ鸹菡f著手指向了路線圖中的一個地方,示意這就是我們此時的位置。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老頭,然后輕輕的戳了我一下,眼神瞥向了老頭,平日的默契讓我明白了夕羽惠的意思,她是讓我當心這個老頭。 “我cao,怎么又下雪了?”大凱突然壓低聲音對我們說道。還沒等我感覺到雪花,大凱又張口疑惑的說:“咦,這雪不對勁,怎么是血色雪花?!?/br> 第七十六章 紅雪(上) 我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從空中落下的雪花。雪花呈現八角形,確實如大凱說的一樣,雪花的顏色并不是常見的白色,而是紅色,有點偏血色。我見到這種奇怪的雪花,第一反應就是,我們是不是又遇到雪煞了?我看到風干雞此時的臉色很難看,最前面的老頭看到雪花飄落之后,趕緊讓我們收拾好東西,他在前面率先走了起來。 隨后不知道出了什么狀況,但是看到老頭和風干雞的緊張情緒,大家也不敢稍有怠慢。我趕緊追上老頭。夕羽惠把手繪圖卷了起來,背起背包跟在我的身后,大凱雖不情愿,但是立馬拿起地上的裝備站了起來。 我緊張的問道老頭,“大爺,我們是不是又遇到雪煞了?這次雪煞怎么是紅色的了?” 老頭聽到我說雪煞二字的時候,頓了一秒鐘左右,大概沒料到我會這么說。他也沒問我什么。只是淡淡的回答我說,“這不是什么雪煞。這是仙山紅雪?!?/br> “仙山紅雪是什么?對我們有沒有不利?”我追問道。 老頭告訴我,傳說仙山曾經是魔王領地,魔王在這里肆意的殺戮,使得仙山之上血流成河,竟然形成了一條條的血河。格薩爾王率兵攻打魔王時,雙方激戰膠著死傷無數,血河中的血水甚至都被溢出。隨著魔王被格薩爾王斬殺,曾經的那些血河中的血水,也被蒸發到天上,便形成了現在所謂的紅雪。 紅雪對我們并沒有什么直接的危險。但是如果紅雪下的太大,我們的視線變化受阻,在山坡之上就不能正確的辨別方向,也就會容易在這里迷失,使得我們誤入歧途。所以我們要趕在,紅雪還沒有對我們的視線造成較大影響之前,提前走出這片山路。不然等紅雪遍山時,我們想走出這個山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老頭說以他的經驗,隨著時間的推移雪會越下越大,他估計可能不足一小時,我們就不能看清上山的路了?,F在這個季節,本身就是雪季,紅雪可能一下就是幾天,也可能幾天之內斷斷續續的下雪,所以如果不能在這一小時內走出山坡,我們既不能繼續向前,又不能向后退,所以只能被困死在這里。這一小時,也成為了我們的“黃金一小時”。 老頭邊說邊快步的向前走,步速比剛才快了不少。夕羽惠也在后面不斷在手中的手繪地圖,和山路之間交叉的看著,以免老頭萬一走錯路,她還可以及時的進行校正。 夕羽惠說聽說喜馬拉雅山上一直流傳著紅雪之謎,沒想到在仙山上竟然也出現了紅雪。不過仙山和喜馬拉雅山的紅雪之謎,二者比對起來差異非常大。夕羽惠介紹說,喜馬拉雅山5000米以上的冰雪表面,常年點綴著血紅色的斑點,遠看就如同紅色的雪,故稱為紅雪。后來經過科學研究,那些紅色的斑點是由雪衣藻、溪水綠球藻和雪生纖維藻等眾多藻類植物共同構成。因為在永久冰雪之中,高原藻類分布非常的廣泛,而且耐寒性極強,在零下三十六道左右也不至于被凍死,因那些藻類之中含有血色素,所以才呈現出紅色。 可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仙山紅雪,要比喜馬拉雅山的紅雪詭異萬分。因為這里并沒有任何的藻類植物,所以紅雪不是又藻類植物釋放的血色素形成的,而且雪線也沒有達到終年不化的程度,不會有終年的積雪。這里的紅雪,是真正的血紅色,而且是從天而降,夕羽惠覺得能形成這樣的雪花,就像剛才老頭給我講的傳說差不多,一定是從仙山蒸發的水汽之中含有血紅素,才會使這里的雪也變成血紅色。 聽到夕羽惠這樣一說,我心里就更加的緊張了。老頭說過,進過仙山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也就是變相的說這些人全部都死在仙山了??墒俏覀儊淼较缮街?,除了那具被裝扮登山服的尸體,并沒有看到一具死尸。甚至連白骨都不見蹤影。拿這些死去的人去哪了?可真的是成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了。 夕羽惠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緊跟著前面的老頭。時不時的和老頭說幾句關于路線的問題。風干雞在最后表情一直很緊張,頭不停的在轉來轉去看著。 周圍的紅雪正如老頭說的那樣越下越大,雖說這紅雪不如雪煞下的那么急,可是紅色的雪花如鵝毛一般,寒風一吹,大片大片的紅色雪花從天上飄飄散散的落下來。我的袖子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積雪印記了。我估計老頭說的那“黃金一小時”,可能沒有那么長的時間,按照現在的雪勢來看,頂多四十分鐘左右,我們周圍差不多就能被積雪蓋住了。 “大爺,照這個架勢估計用不了一個小時,咱周圍的路就被積雪蓋住了。咱必須要再走快點了!”我焦急的對老頭說道。 老頭此時都沒有時間回答我了,只是悶頭帶路,我在老頭和夕羽惠的身后也不斷的催促他們走快點,再快點。夕羽惠脾氣本來就有點急,看我在后面一個勁督促,她回頭瞪了我一眼,讓我不要說話。剛才還累得氣喘吁吁的大凱,這個時候更是健步如飛,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后,他的身體差不多要貼在我背后的女尸身上了?,F在這種形勢下,大家估計沒人感覺到累了。 要說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遇到紅雪,我們走出山坡的時間就大大的縮短了,這個時候越往上走,山坡的坡度居然也有了變化,竟然越來越陡了。而且腳下的路非常的不平,深一腳淺一腳的向上走著,一不注意就可能崴到腳。我們的速度不自覺中就慢了下來。 “砰!”一聲清脆的槍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我們五個人一時全都愣住了。都緊張的看著四周,尋找著槍聲的來源。我壓低聲音問道夕羽惠,槍聲是從什么方向來的? 夕羽惠小聲的回答,“根據這里的風速和風向,應該是從我們前面不到200米的地方傳過來的?!毕τ鸹蓊D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剛剛引我們到尸體那里的人,應該就在我們前面了,離我們的距離很近?!?/br> “我cao,真他媽的倒了血霉了。自然條件不好,又碰上一群狗日的。咱們現在怎么辦?還走不走?”大凱低聲的罵道。 “想死在這里就可以不用走了?!憋L干雞說完,幾步就邁到了我們隊伍的最前面。朝我們照了照手,示意我們幾個人跟上他。我們又快步的走了起來。我心里也在琢磨,那群人怎么會突然的開槍呢?難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如果是這樣,等一會我們走到前面,應該也會遇到和他們相同的麻煩?,F在擔心的不是這個麻煩是什么,而是擔心我們的時間夠不夠用。 我們越往前走,槍聲想起的頻率也越快,聲音也就越近了。我們又繞過一個較為高的凸出山坡之后,風干雞在前面突然停下了,并立刻趴下身子,趴在山坡之上,我們幾個也學著風干雞的動作,立刻趴下了。 我慢慢的抬起頭向前看去,只見在我們前面不到十米的距離,竟然出現了一個身材異于人形的身影。 第七十七章 紅雪(下) 這個身影是背向我們,而且還遮住了我的視線。從背后看去,我看到這個東西形似人形,屬于直立狀態,它的四肢十分的粗長,身材高大魁梧,據目測這東西也差不多有三米多高,而且他的雙腿膝蓋處彎曲,如果雙腿完全直立,高度應該會更高。它的頭上長有長長的頭發,頭發的長度已經到它的膝蓋處了,頭發也沒有休整,全部都是披散著的。并且在身上也長有比較稀疏的黑色毛發,有點像汗毛,但是看起來又比汗毛黑不少,倒是和他的頭發比較相像。而且它頭的大小和身子明顯的不成比例,在身子的映襯之下,感覺這家伙的頭也太小了。它的身體上遍布著不規則的肌rou線條,并不是像正常人一樣,肌rou線條是對稱的,它的肌rou線條既不對稱也不規則,單單是看他的背后,就能看到一塊塊凸出的肌rou塊子,有點像人的腹肌一樣。臂膀和腿同樣是十分的粗壯,上臂上的肱二頭肌十分的突出。它的胯骨處明顯的向外擴開,使它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以一種很怪異的方式聯系在了一起。 這個類人型的東西赤身裸體,透過它身上稀疏的毛發,可以看到它身上的皮膚呈現出黃白色,還是一種現在小姑娘們非常追求的膚色。因為它的膚色和身上的毛色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對比,所以看起來這個人形東西,就像是披上了一層人的頭發一樣。 由于它的遮擋,我也沒有看到開槍那些人的位置在哪,不過,我想開槍的那些人應該就是在對付它。 “我看這東西和咱們在虵國見到的山爺爺差不多?!贝髣P在后面小聲的說道。 大凱這么一說,我也覺得眼前的這個東西,和曾經在虵國救過我們命的梟陽長得有點類似。當初覺得梟陽長相已經很怪異了,不過這東西要是從背影上開去,還真的是長的比梟陽差遠了,感覺這個東西就像是一個怪物。 大凱這個時候壓低聲音問道夕羽惠,“小少奶奶,你說這東西是不是那些山爺爺的遠房親戚什么的?你看都是在山上活動,長的也差不離。你和山爺爺們還有山太爺關系比較好,要不你去疏通疏通,讓他們把我們放過去吧?!?/br> 夕羽惠回頭瞪了大凱一眼,然后對大凱說:“難怪夏夏說沒文化真可怕。在你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這東西和梟陽差遠了,這根本就不是梟陽。這應該是山里的野人!” “不可能,這種地方怎么會有野人?野人居住的地方起碼要有食物和水吧?咱們進山之后,就沒有見到過什么活物,甚至連草木都沒有,更沒有水源,野山在這里根本無法生存。再說,野人雖說形態和正常人有較大區別,可是也不至于長成這種怪胎的樣子吧。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野人?!蔽艺f道。 夕羽惠告訴我,我所聽到的有關野人的事情,只是口口相傳傳下來的一種既定形式,也就是一種很大眾的關于野人的傳說罷了,是一些人根據某些關于野人的線索推斷出來的情況。要說真正見過野人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在學術上來說,很多專家都不承認野人的存在,因此野人的學名才叫做“直立高等靈長目奇異動物”。因為它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科學所證實。野人雖說名字中帶有一個“人”字,但它僅僅是一種智商高于猿類的動物而已,和經過完全進化的人有非常大的區別。而且夕羽惠介紹說,野人的形態并不是完全一樣的,他們和大多數動物一樣,會根據周圍環境的變遷,還有自身的生存需要等因素,在若干年中慢慢的進行著潛移默化的改變,不同環境中的野人體型外態可能是完全不同的。至于我說的這里沒有水和必要的食物,夕羽惠認為仙山如此之大,我們見到的僅僅是冰山一角而已,既然野人能在這里生存,這里一定是具備了相應的自然環境。如果真的像我們看到的那樣,這里寸草不生并且什么連水源都沒有,我們就不會在這里看到這種活著的東西了。 “行了行了,就你是文化人。說的你和真的見過野人一樣?!蔽也恍嫉膶οτ鸹菡f道。 夕羽惠也不和我廢話了,直接伸出手使勁捏了我腮一下,我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亂叫,生怕把那個東西引過來。 不過說來也怪,這東西在哪杵了有不短時間了,起碼也有幾分鐘了??墒撬鼌s是一動不動。我們也再也沒有聽到過槍聲。難道那些人走了?紅雪還在一片一片的向下飄落,周圍慢慢堆積的雪,時時刻刻在提醒著我們,時間不等人。風干雞這個時候拔出槍,示意我們在原地等著他,他去前面探查一下情況。說完就彎著腰,翻過身前的山坎兒,小心翼翼的向那個夕羽惠所說的野人走了過去。 風干雞走到那里之后,謹慎的觀察了一番,然后揮揮手示意我們可以過去了。然后風干雞又拿出地圖看了起來。我們幾個人立刻就跟了過去。風干雞告訴我們野人已經死了。 這里除了這具野人的尸體,并沒有看到別的人,也沒有看到有任何物品,看來那幫人已經走了。我繞到那個野人的正面,我看到這個野人的五官長得非常的粗獷,粗眉,蒜頭鼻子,厚厚的嘴唇,兩只銅鈴般的眼睛大大的睜開,在它的眉心處,有一個淺淺的彈痕,應該是剛才的那一槍正中這個野人的眉心?;蛟S是因為疼痛,野人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猙獰,整個五官都擠在了一起。臉上被一層黑色的毛發微微的遮蓋住,蓬頭垢面有些恐怖。根據體態特征來看,這個野人是一個女性。 老頭和風干雞一樣并不關心這個野人,而是在認真地看著前面的山路。夕羽惠則好奇的在野人身邊不停地看看碰碰。還直稱贊野人的頭骨非常的堅硬,連子彈都沒有把他的頭骨打穿。我問夕羽惠,為什么野人死了之后身體可以繼續保持在一種站立的姿勢,而不是直接倒地? 夕羽惠說是身體在劇烈運動之后,體內的肌rou會分泌出一種叫做碘礬酸的物質,肌rou越多分泌出的這種物質也就越多,這種物質可以加強肌rou的活性,如果人在劇烈運動之后突然死亡,碘礬酸會是肌rou保持原有的形態不變,也就是可以使人保持死亡時的動作。夕羽惠甚至還給我舉了幾個例子,說道這一點在戰爭中經常會發生,比如著名的項羽烏江自刎,死時就是站著的,楊業金沙灘力戰而亡,龐涓木門道戰死等等,這些人都是直立而亡。我對夕羽惠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沒想到她對歷史也這么熟悉。 我聽說過野人的智力非常高,所以常??梢员荛_人類,一直難以被發現。這個開槍的人不僅槍法極準,而且心里素質估計也很高,僅僅是一槍而已,就直接把這個身材高大的野人斃命了。 風干雞和老頭這個時候又開始催促我們上路了。風干雞一邊走一邊特別叮囑道我們,讓我們一定要警惕周圍的潛在危險,不僅是前面的那批人,還有這里的野人,風干雞很嚴肅的說道,這里的野人絕對不會只有這一個,根據女野人身體體征來看,野人有過妊娠,所以可能至少還有一個男性野人,是這個死去野人的配偶。風干雞讓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留意到什么一定馬上通知大家…… 風干雞這邊話還沒有說完,大凱這里抖了一下身體,小聲的對我說道,“我怎么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看呢?!?/br> 第七十八章 緊追不舍 大凱說話間已經在向四周張望著了。我讓大凱不要聽風就是雨在這張嘴瞎說。剛聽完風干雞說野人的事兒,他感應的倒是時候,馬上就感覺到周圍有東西盯著我們了。 大凱表情認真的對我說,“這回我可不是張嘴瞎說,剛才我就感覺到了有東西,只是小哥一直講話,我沒來得及說。當過兵的人對危險都有預知感?!蔽铱创髣P這次講起話來一臉的嚴肅,我是沒有一絲的緊張感,反倒覺得大凱這個時候的表情挺好笑。 我回頭看向剛才那具野人的尸體,尸體之上已經有了一層層紅色的積雪。配合上野人死去的動作,那場景多少讓人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顧忌到我們身前的那批人,所以走在最前面的老頭和風干雞現在的步速漸漸的慢了下來。想著那批人就在我們身前不遠處,心里不由有些緊張,四爺就曾對我說過,龍潭虎xue再危險,也不如人危險。我們后面的三個人,一個挨著一個,緊緊的跟著前面的人。大凱從剛才和我說完感覺有東西在周圍盯著我們之后,整個人變得非常的警惕,也不沒事和我閑聊了,一直左顧右盼的看著四周,好像真的有什么東西在我們四周一樣。 我們走了沒有多久時間,我看到前面的老頭長出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道:“馬上就可以走出這個山坡了?,F在沒必要擔心紅雪了?!?/br> 我心里暗喜,雖說沒感覺走了多少路,也沒想到能這么快就走出這里,但是能從這個詭異的山坡走出去,心里還是松了一口氣。我發現不知不覺中我們這里已經處在仙山之中一個高點了,周圍的霧氣亦是渺渺飄散,向下望去,感覺我們現在身處于仙境,有種騰云駕霧羽化而登仙之感。 我們正準備繼續向前走,大凱突然小聲地說道:“等等等等,小哥,夕小姐,你們倆就沒有感覺有什么東西一直在盯著我們?我感覺這東西跟了我們很長時間了?!贝髣P眼神認真的看向夕羽惠和風干雞。 風干雞朝大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慢慢的挪到了我們跟前,夕羽惠這個時候,槍已經握在了手里,謹慎的看著周圍。我放眼看去,周圍除了薄薄的霧氣,還有那些慢慢堆積的紅雪之外,并沒有別的東西了。我看夕羽惠和風干雞都走到了隊伍的后面,于是我就幾步邁到老頭的身邊,問道老頭怎么這么快就走出了這個山坡,感覺走了也就是半小時左右。老頭抖了抖手中的那張路線圖,對我說:“想問你就問它吧。我們后面走的路程,都是按照這張地圖上面的指示走的。原本以為走出山坡的路只有一條是正確的,但是看了地圖之后,和山坡中的實際情況,其實這里的每條路只要按照一定的方向走,都可以從這里走出去。也就是說每條路都能走出山坡。只是各條路之間相互的交錯分叉,使得這里就像是一個迷宮,很容易一步走錯皆步步走錯,從而在這里迷失??墒沁@張地圖就像是迷宮的解密圖,我們只是從地圖當中選擇了一條較為短的路線,并按照地圖上的指示行走,所以才能如此之快的走出這里?!?/br> 回想之前我們要進入山坡的時候,老頭和風干雞都說地圖上記錄有偏差,現在卻又把這幅從《叁號密卷》中手繪下的地圖,奉為指路明燈了。也不知道我們當時進入山坡的時候,到底走的是一條正確的路,還是一條錯誤的路。不過,不論是哪一條路,如果真如老頭說的那樣,這里的路看似每條都暗藏殺機,其實每條路都是一條“活路”,這樣其實走在哪條路上,只要按照地圖的指示走,最終還是會順利走出這個怪異的山坡。與其說這里的路紛繁交錯,倒不如說這里的路四通八達,能設計出這種路的人,應該也算是一代鬼才了。 我看到身后的風干雞和夕羽惠正拿著狼眼手電四處的找著,大家也都沒有人說話??磥磉€是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 夕羽惠這個時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風干雞,讓風干雞看她手電筒的方向。風干雞立刻瞇起眼睛看去。我伸出脖子,看到夕羽惠的狼眼手電照在了我們走過來的路上,那里已經被薄薄的紅雪覆蓋了淺淺的一層,在狼眼手電的燈光之下,我看到那些覆蓋在地下的紅雪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腳??! 風干雞、夕羽惠和大凱見到這個腳印之后,第一個反應就是拉槍栓,然后很小心的看著我們走過來的路。我和老頭也警惕起來,我匆忙的掏出龍刺握在手里。那么大的腳印,應該就是這仙山之中野人的腳印??磥碚姹浑u哥說對了,這里的野人不止一個,而且這個野人盯上了我們。 突然,我看到從一側的山路竄出了一個巨型的黑影,朝著我們這個地方就撲了過來。我們幾個人趕忙四散開,風干雞照著那個黑影就是開了幾槍,槍聲寂靜的山上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黑影可能被風干雞開的這幾槍打中了,身體在空中卷曲了起來,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我看到這個黑影正是一個野人,野人大概腹部中槍了,巨大的身軀卷著趴在地上,四肢也向下縮了回去。它看上去比剛才見到的那只野人身材更加的高大,身上的毛發也愈加繁茂,根本看不到它的皮膚,渾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毛發遮擋住了。野人中槍之后,身體在地上抽搐著,頭埋在身體下面,也看不清它的臉。不等我反應,夕羽惠立刻走上前去,照著野人的頭就又開了兩槍,直接把野人打死了。要說野人的頭骨還真是堅硬,夕羽惠這兩槍并沒有把野人的頭打爆,而是兩顆子彈嵌入了野人的頭中,野人的頭部甚至都沒有血花濺出。 “我們的位置算是暴露了,前面的人一定能聽得到槍聲。所以我們走出山坡之后,一定要萬分的小心??赡軙新穹??!毕τ鸹輰ξ覀冋f道。 夕羽惠說完我們幾個馬上向前走了起來,也沒有去在意那具野人的尸體??晌覀冞€沒有走幾步,后面又一連竄出了三個高大的野人,因為野人的移動速度本身就不快,加上體型龐大所以目標范圍也就大,那三個野人很快就被夕羽惠和風干雞幾槍撂倒了。完全就成了活靶子??磥磉@些野人對我們并不能構成威脅。 此時我看到我前面的老頭突然被提了起來,不知何時,一只野人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前,面孔異常的猙獰,一支巨臂抓住老頭的手臂,把老頭提在了半空,另一只手臂握成拳狀就要朝老頭身上砸去,這一拳要是砸到老頭身上,老頭肯定是廢了。 老頭身子正好擋住了野人的頭,想要打中野人的頭很可能傷到被提在半空的老頭。千鈞一發之際,就聽一聲槍響,野人的巨手松開了老頭,它的兩只手臂捂著它的襠部。而襠部不斷的向外流著血。我這才明白,剛才開槍的夕羽惠,原來這一槍直接把野人的生殖器打爆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銱爆了”。風干雞立刻上前,對著野人的頭開了一槍,野人應聲倒地,隨后雞哥趕快把落在地上的老頭攙扶起來。 老頭看來沒受傷,自己行動也很麻利,并沒有讓風干雞一直扶著他。而是一面往前走,一面沖我們快速的招招手,讓我們快點跟上他。并對我們說道:“我們必須快點進山,此地不宜久留了?!?/br> 第七十九章 不宜久留 老頭說話間就已經自己率先走到了前面。風干雞也急忙沖我們招手,示意我們快點跟上老頭,他自己又走回了隊伍的最后面。 看來老頭剛才被野人抓住并沒有受一點傷,步子邁起來很是輕盈,走在這種崎嶇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想到剛才緊張的一幕,我到現在還是心有余悸,野人要是剛才那一拳砸在老頭身上,估計老頭直接就歸去了。還好夕羽惠“銱爆了”的那一槍,我看到野人襠部中槍,當時自己身體都有些發緊,那一槍打在野人襠部肯定疼死了。夕羽惠也是夠狠,直接給野人斷了命根了。 一般人在遇大險仍安然無恙后,多數時候身體都會有些倦怠,身體并不能完全從驚險之中恢復。不過這一點在老頭身上到沒有體現,依照老頭的步行速度來看,他剛才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蛟S即使夕羽惠剛才不開那一槍,老頭也已經有了脫身之法,所以現在看上去并沒有受到任何的驚嚇一樣。 “大爺,是不是這里野人非常多,一會兒還會有尋著我們足跡追上來的野人?所以我們才要快點離開這???”我追上老頭問道。 老頭一面大步的埋著步子,一面匆匆的對我說道,“在仙山里,有些東西比野人還要可怕。如果我們不能盡快進山,也許我們永遠都不能進山了?!?/br> 我不明白老頭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剛才老頭還發現了某些隱藏的危險?我見老頭一臉急匆匆的表情,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所以也沒有再開口問道老頭,只是低著頭在后面緊緊的跟著老頭的步子。 之前老頭說還有二十幾米就能走出山坡,看來老頭估計的倒是很準確,我們走了也就是大約二三十米的樣子,翻過一個較為陡峭的突兀山包之后,眼前的場景變的豁然開朗。 我們的周圍都是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白色的天空加上四周的云霧,使得這里云煙渺渺景物似近似遠若隱若現,點綴上現在飄落堆積的片片紅雪,這種景色美得讓人窒息。 因為云霧的影響,所以這里的能見度依然不高。這里的路非常的平坦,并沒有那些崎嶇的坡路了。我能看到我們前面一段距離,有一個較為突出的山峰。此山峰已經被紅雪蓋成了紅色。我們除了能繼續往那個山峰走,別的地方已經沒有前進的路線了。 風干雞再次叮囑我們一定要萬分小心??吹贸鲲L干雞也挺著急,他邊叮囑邊往前走著,并示意我們快速的跟上他。我不明白為什么老頭和風干雞突然變的如此焦急。我們前面的那批人,很可能已經設下埋伏,就等我們自投羅網了?,F在著急無異于自亂陣腳。 “小哥,我們現在是要往什么地方去???咱從哪進山?”大凱問道。 風干雞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指了指我們前面的那個山峰。難道我們要從那座山峰進山?我見那座山峰能被rou眼看到的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被云霧所蓋住了。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海拔不高,因為沒有人發生不良反應。我可能是體質最弱的一個了,可是現在連我都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如果單單是看這里的云霧,會有一種“人比天高”的錯覺。感覺我們現在會處在一個海拔較高的位置。在海拔較低的位置出現霧氣是常見的,但是四周飄散的那些薄薄的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們離山峰越近,我心里越是緊張。剛才在山坡上我們開槍,槍聲在這種空曠的地方顯得格外響,那些人只要不是聾子,就一定能聽到槍聲。也不知道在我們前面的那批人,現在去了什么地方,可能現在正看著我們,伺機打伏擊戰。 我看大家都把槍握在了手中,風干雞和夕羽惠二人更是一手握槍,一手緊握狼眼手電,向四周掃視著,一副完全戒備的樣子。聯想到剛才那只女野人被一槍斃命,對方槍法如此的神準,我們幾個人在這種開闊沒有遮擋物的地方,就像是五個移動的活靶子,加上敵人現在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各個方面都對我們非常的不利。這個時候硬碰硬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在戰戰兢兢之中,我們一路走到山峰的腳下。也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在我們周圍。風干雞還是很警惕的在四周巡視的看了一番,之后才確定這里除了我們的確沒有別人了。 “奇怪了,前面的那批人去哪了?怎么會消失了?!蔽也唤獾膯柕老τ鸹?。 夕羽惠說那些人可能已經率先進山了。說著夕羽惠抬手指向了我們的前方。我向前看去,看到我們對面竟然是一個十分高大的山門,這扇門就開在我們對門的山峰上,門的高度已經估計不了了,因為巨門上面的部分和山峰一樣,居然也被云霧所包裹著,讓人看不清楚。整扇門差不多是山峰的一個剖面,巨門和山峰非常恰當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