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第三十五章 滿地白骨 剛一踏進惡魔谷,我就看到我們腳下遍地都是森森的白骨。白骨的數量太多太多,如果仔細看下去,我可以發現四周除了綠色植物之外,剩下的就是這種斷裂的白骨。仿佛我們進入的不是什么山谷,而是一個白骨洞。我還發現這里的骨頭上有明顯啃噬的痕跡,有一個個極為細小的齒印。更奇怪的是這里的一些骨頭,居然像“麻花”一樣被擰做了一團,冷不丁的看上去還以為是一團廢紙。還有一些骨渣都成了粉末狀和下面的土地混在了一起。我也看不出這里地下是什么東西的骨頭,只是覺得這里的白骨給人一種深深的恐懼感,雖然死尸和白骨我也沒有少見,可是見到惡魔谷里這些奇怪的白骨,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特別是那些被擰成“麻花”狀的骨頭,看上去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畢竟骨骼的延展力是有限的,所以那些骨頭很可能是因為外力造成。如果是這樣,那么這里這么多白骨的主人又是誰?是人?還是動物?骨頭居然可以以一種如此夸張的方式延展。這里有些白骨半露在地面之外,被大量的草木包圍著,打眼兒一看還以為是什么盛開的花草。 我帶著防毒面具,所以還能看清周圍的事物,我們沿著綠綠蔥蔥的谷口進入之后,瞬間我就能感到呼吸起來,并沒有剛才那樣順暢了。而且這里樹木茂密的程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到處都是枝繁葉茂的藤蔓和大枝條,我們的身體幾乎就是在一大團一大團草木的枝葉中行進。這里的主色調就是綠色和白色,白色是這里那些奇怪的白骨,他們遍布在我們的腳下,而綠色就是這里大片繁盛異常的草木。這里草木的繁盛程度,比我在云南騰龍山遇到的那片森林,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這里草木眾多,加上地上森森的白骨,所以我們在行走起來,也是很不方便。地上的那些白骨雖說形態怪異,但是卻十分的堅硬,不小心踩一腳甚至非常的刺腳,那種感覺就像是踩到了露在地面的鋼筋。所以我們走起來,不僅要注意身前的情況,還要特別留心身下的這些白骨。不過好在這里的草木并沒有什么異常,身子向前輕輕一趟,便可以把身前的草木趟開。 可是越往里走草木就變的越來越茂盛,反倒是地下的白骨漸漸的稀少了。地面也變的柔軟了,我們的每個步伐,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較深的腳印。我是處在中間位置的,前面的夕羽惠我還能隱約的看到身形,可是夕羽惠身前的老頭,雖然我隔著他也就是不到三四米的距離,但是從我這里已經完全看不到老頭的身影了,因為前面的草木已經把老頭的身形完整的遮蓋,只能看到夕羽惠身前,不停的有草木在擺動,應該是她前面的老頭在向前走動而引起的。 我想到一會兒老頭會用肢體動作給我們信號,可是現在連我都看不到老頭的模樣,他要是舉起胳膊,我估計也夠嗆能清楚的看到。更不要說我身后的大凱和風干雞能不能清楚的看到了。于是我疾走幾步,想趕上前面的夕羽惠,我們的左手都是被繩索連在一起,所以我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后面的大凱和風干雞就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二人比我動作還快,立刻就來到了我的身旁,風干雞給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問我出了什么事了? 我用唇語說了兩個字“口令”,然后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讓風干雞明白我的意思。此時前面的老頭也停了下來,夕羽惠立刻回頭看向了我們,看到我舉起右手的動作,夕羽惠馬上明白了我們在說什么。只見夕羽惠指了指身前老頭所在的位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并舉起了她的右手,隨后又依次指向了我、大凱和風干雞。我們頓時也領悟了夕羽惠的意思,她是說,一會兒老頭舉手之后,我們幾個看到前面的人舉起胳膊,然后立刻將自己的胳膊舉起,用于提醒后面的人。我朝夕羽惠點了點頭,夕羽惠則上前用手拍了拍,那個半個身子已經被樹枝遮住的老頭,示意他一切都好并沒有什么問題,可以繼續前進了。于是老頭這時又走了起來,他消瘦的身形,瞬間就又被繁茂的枝葉遮蓋住了。 我們還是按照剛才的隊形,繩索再一次被拉直。我能感覺到老頭在那次短暫的停頓之后,他的步伐顯著的加快了,好在這里的地下,幾乎已經沒有白骨了,我們走起來也方便許多。跟上老頭的速度不成問題。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我的手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的蠕動,因為雙手被從外套上撕下的里料包裹住了,正說就算有東西在我手上,應該也是落在了包裹雙手的里料之上,所以我感覺起來也應該比較的“遲鈍”,可是,現在我卻能很明顯的感到自己兩只手上,很明顯的有東西在動。 這不看還好,一看我嚇得腿差點都軟了。只見我包裹雙手的里料上,已經爬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紫色蟲子。這些蟲子也就比蒼蠅大一點,或者說還沒有一些個頭大點的蒼蠅大,他們渾身呈現出紫黑色的條紋,身體雖然不大,但是那種細小的條紋遍及它的全身,看起來非常的醒目。而且它的身體分成了一節一節的環狀,我也分不清哪邊是它的頭,那邊是它的尾,就見蟲子身體收縮成“1”字,弓起它的身子在移動,它身子每次弓起,就會從身上擠出厚厚的,呈現灰黑色的粘稠液體,液體拔絲一般黏在蟲子的身上,樣子十分的詭異。 我已經數不過來雙手有多少只這樣的蟲子了,因為這些紫黑色蟲子的數量,已經把我裹在雙上外層的里料全部覆蓋了,我整個手都是紫黑色了。我把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抖了抖,想把那些蟲子從上面抖下來,可是不論我用多么大的力氣,手上的蟲子沒有一只被我抖落,全部都穩穩的在我手上繼續的爬行。我發現不僅是我的雙手上布滿了這種蟲子,就連連接著我們的繩索上,也已經全部被這種紫黑色的蟲子覆蓋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出所料亦是爬滿了許多這種蟲子,只是我的外套夠厚,感覺不到而已。 我們好像現在進了一個蟲窩,從我們的頭頂不停的有這種紫黑色的蟲子掉落,腳下更是在踩著這種蟲子行進。走了還沒有幾步,我就能感到鞋底黏上了一層厚厚的東西,不用想我都知道是那種紫黑色的蟲子。 我看到身前的夕羽惠,比我的情況還要糟糕,她身體大部分地方都有這種蟲子在蠕動,后背上已經被蟲子一層層的覆蓋,染成了紫黑色的顏色。蟲子之間也在相互疊加,一層蟲子鋪在另外一層的上面,上面的蟲子在下面蟲子的身上蠕動,而下面蟲子的蠕動則會帶動上面蟲子移動。 連接我們的那條繩索,此時已經比之前粗了整整兩圈有余,因為繩索的上面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這種紫黑色蟲子。我試著用胳膊把胸前的這層蟲子打落,可是我用右臂拍打胸前之后,胸前的蟲子并沒有被我打落,反倒是又粘在了我的右臂之上,整個右臂的小臂上,瞬間就形成了一個蟲子黏在一起的“包”,之后這些從胸口粘上的蟲子又開始了不斷的蠕動,很快那個“包”就不見了,因為他們都均勻的黏在了我的右臂上,右小臂明顯比我左臂粗了不少。 我看著這些蟲子,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身了,我從小對昆蟲之類的東西還是不怎么抗拒,但是這里的紫黑色蟲子,真的讓我的胃都開始翻滾了,因為戴著防毒面具,本來呼吸起來就比較困難,現在更是讓這些蟲子搞得我一陣陣作嘔。感到胃里的東西已經堵到我的喉嚨口了,我硬是頂著才勉強沒吐出來。 沒過多久,我感到頭頂也有東西在蠕動了。而且不斷的有紫黑色的蟲子掉落在我的防毒面具上。他們不斷的在我的防毒面具上蠕動,這讓我更加近距離的看到了蟲子的樣子,我看到蟲子的身下竟有無數條細小如絲一般的觸角,觸角像橡皮筋一樣,可以隨意的扭動,而且最詭異的是,這種蟲子全身好像全都是嘴,紫黑色條紋中的黑色,其實就是一張張小口,這些口就像呼吸一般,不斷的隨著蟲子的移動張合,然后留下的那些粘稠液體。 就在我強忍惡心,心里祈禱快點從這里走出去的時候,我腳下一個拌蒜,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絆倒了,我這一倒,繩子瞬間受力下拉,把身前身后的夕羽惠和大凱一個空閃,二人差點被拉倒。我低頭找是什么東西把我絆倒,卻忽然發現,絆倒我的竟然是一個人!…… 第三十六章 谷中兇險(一) 當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壓抑很久的那種嘔吐的欲望再也忍不住了,喉嚨一酸胃里的東西就順著往外噴。好在我還是有點控制力,嘔吐物沒吐出多少,又讓我硬生生的給咽下去了。夏夏這次弄得防毒面具質量真的沒的說,密封效果不是一般好,我這下巴處都是吐出的東西,還帶著熱氣,防毒面具里面更是已經充斥這一股股的酸味了。 我身前的這個人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因為他身體已經被這種紫黑色的蟲子層層的覆蓋,只能看到一個大體的人形,人形大體是一個雙腿極度彎曲,腰腹下收,兩只手捂在他的胸前,看起來是在死前受了極大的折磨。我剛剛就是被這個“人”彎曲的雙腿絆倒了。他的雙腿可能因為剛才和我相撞的原因,彎曲雙腿的小腿竟然斷裂了,外層就像糊上的漿紙一樣碎開,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骨頭,還有他腿內無數向外蠕動的紫黑色蟲子。因為這個人的全身都被蟲子覆蓋,也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更無法判斷他的死亡時間。只能看到一個個紫黑色的蟲子,一只接著一只的從他已經被密集覆蓋的身上爬出來,而且他的斷腿處,不斷的又一片又一片的蟲子向外蠕動,好像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巨大的蟲卵。 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只覺得前面的繩子在拉著我走,夕羽惠這時也回頭看向了我,因為這時我防毒面具外面是零星蠕動的蟲子,里面還有剛才嘔吐出來的東西,所以視線不是特別的清晰,也看不清夕羽惠的表情,估計是問我出了什么情況。我也不再耽誤,強忍惡心從地上站了起來,使自己遠離那個“蟲人”。繩索的拉力很大,我還沒站穩,就又拉著我向前走去。 老頭的力氣怎么會這么大?我在心里奇怪的自問道。我向前張望,也看不到老頭的身影,只能看到夕羽惠身前有枝葉在搖動。我腦海中不斷在回放剛才那個“蟲人”的樣子,心里一直在琢磨,這個人是怎么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蟲卵?看到那個人的身形依舊保持著人性,如果死去時間很久的話,身體內那種紫黑色的蟲子應該會不斷的增加,最后導致蟲子沖破他的身體,使他的身體再無人性。所以從身形依舊保持人性來看,和個人應該死去的時間并不久。這個人可能是和爺爺一起的人嗎?還有現在我們身上這種奇怪的紫黑色蟲子,現在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威脅,只是不斷的在我們身上蠕動而已??墒强吹絼偛拍莻€被蟲子完全侵蝕的人,我再也不能對這些蟲子淡定了。搞不好用不了多久,我們幾個就可能步那個人的后塵。 老頭讓我們把自己裹好,看來用意是非常的明顯,就是讓我們皮膚避開和這里面除空氣以外的任何接觸。他提防的或許就是這種紫黑色的蟲子。 我一面緊緊盯著前面的夕羽惠,生怕她突然之間舉手給我憋氣的信號,一面時不時的向四周張望,看看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發現。我們四周還是郁郁蔥蔥的茂盛草木,這里并沒有什么標志性的坐標,也不知道老頭閉著眼是怎么給我們領路的。我們身上的這種紫黑色蟲子,起初我以為是周圍樹上或者是草上依附的小蟲,可是我在周圍的草木身上并沒有發現一只這種奇怪的蟲子。不過倒是在腳下,這種蟲子的數量多到空鋪,幾乎是覆蓋了整個地面,有些地方甚至還形成了一堆堆的蟲堆,眾多的蟲子聚成一堆,不停的在各自的身上蠕動。如果是蟲子是從地底出來的,那么不斷掉落在我們身上的這些蟲子又怎么解釋?難不成這里的天空中在下“蟲雨”? 我現在已經不敢再看自己身上的蟲子有多少了,我抬頭看到前面夕羽惠身上的蟲子,已經把她整個人都包起來了。和我剛剛在地上看到的那個人樣子差不多,只是夕羽惠可以自由活動罷了??吹较τ鸹萆砩舷x子的覆蓋程度,我就能聯想到自己身上的樣子了。因為右手要不時地擦去防毒面具上面的蟲子,以保住較為清晰的視野,所以我們幾個人右手都比左手粗了好幾圈,上面沾滿了無數這種紫黑色的蟲子。 就在這個時候,繩索突然一把拉力,把我使勁向前拉著,我看到前面的夕羽惠已經跑了起來,于是我也趕緊撒腿跟在她的身后。哪知前面的老頭跑的速度越來越快,我跑起來已經開始有些喘了。防毒面具里面的嘔吐物散發出的酸味,本來就讓我難以忍受,現在跑動起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氣,呼入的全都是這種酸溜溜的氣體,讓人煞是惡心。 繩索的牽引力也是越來越大,幾乎是在“帶”著我跑,一個年過古稀的老頭,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該不會是老頭遭遇了什么意外,在前面帶著我們跑的東西可能并不是老頭!想到這里我心里一緊,畢竟從進到惡魔谷之后,就沒有看到過老頭,他要是真有什么不測,那我們只能認栽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身前的夕羽惠,突然突然回頭看了看我,舉起了她遍布蟲子的右臂,我看到后立即屏住呼吸,然后迅速舉起了自己的右臂。遂回頭看向了身后的大凱和風干雞,二人也都舉起右臂示意接到了口令??吹酱蠹叶嫉昧?,我便聽從老頭之前的吩咐,立刻也把自己的眼睛緊閉。 老頭在前面領路,這時也已經放慢了步伐。我們從跑步前進,又變回了勻速的步行。視覺、聽覺暫時沒有了,有的只能感覺到那種紫黑色的蟲子,還在不停的在我身上蠕動。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我已經漸漸的有些頂不住了,感覺自己的肺部越來越沉,屏住呼吸的意志也一點點的削弱。我還在焦急的等著老頭給我們口令。此時我忽然想,我們帶著防毒面具,根本聽不到老頭的聲音。一會兒就是老頭說話了,也不可能聽見。難不住就這樣自己把自己憋死?想到這,我很想張開眼看看是怎么個情況,可是想到當時老頭嚴肅叮囑我們的話,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是帶著防毒面具,可是這東西,老頭也說了在這里可能沒用,雖然只是“可能”,但是我也不想去嘗試那樣的危險。我們當初帶這個面具,只是為了避免像老頭一樣把自己頭滑稽的包裹起來,再說畢竟這個防毒面具還可以濾過些許有毒氣體,可是還是抵擋不住氣體的進入。結合進入惡魔谷后的所見,這里致命的東西往往都是不起眼的,這空氣之中還不一定隱藏著什么東西,也不能確定這里的氣體穿透力有多強,防毒面具對于有些特殊氣體也是無計可施,例如讓人聞風喪膽的氯鋇鎘—13氣體。萬一吸入這里的空氣之后,后果可能要比死還難受。 我還是強行的忍著,但是估計自己也忍不了多久了。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氧氣。以前聽說人要是自己憋氣自殺,是不會成功的。因為到了極點后,大腦會條件反射使你鼻腔、口腔打開強烈呼吸。我想我的大腦現在隨時可能到達極點。這時我們突然停了下來,牽引的繩索也沒有了剛才的拉力。難道是老頭不知道路了?我在心里火急火燎,如果我再這樣憋下去,我真就堅持不住了。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我的防毒面具不知被誰摘了下來,然后有人伸出手把我的嘴巴捏開,一股清新的氧氣順著我的口腔就滑進了肺部,我睜開眼睛開始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我看到夕羽惠站在我的對面,風干雞和大凱站在另外一側,而那個老頭此時已經坐在地上休息了。 “你們怎么沒人通知我可以摘面具???”我沒好氣的問道。 大凱告訴我,前面的人都已經停下來了,說明這里就是安全的地方了,當然可以摘面具了。還說我連點基本常識都沒有。我也懶得和大凱在爭論這件事。我一邊蹲著身子大口呼吸這來之不易的氧氣,一邊回頭望向我們剛才過來時的路,只見身后的那段路上,居然騰起了一層層深綠色的霧氣…… 第三十七章 谷中兇險(二) 我看到在我們身前不到10米的地方,郁郁蔥蔥的草木之間,在空中騰起了一層層的深綠色霧氣。霧氣顏色非常的深,用rou眼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這霧氣也不飄動也不四散,只是在我們過來的那段路上漂浮著。我注意到我們剛才走過的路上,有一片片那種紫黑色的蟲子掉落,此時蟲子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了,紫黑色的身色也變成了紫綠色了,顏色看起來很怪異。密密麻麻的蟲尸,就像是一粒粒紫綠色泛油的芝麻,灑在了地上。我馬上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僅一只蟲子都沒有看到,甚至連蟲子蠕動時擠出的那種粘稠的液體,都不見了蹤影。我的外套上只是出現了一層黑色,類似于煤灰一樣的東西,身體一抖,那些東西就全部從身上飄落了下來。 “喏,不要找了,全都被熏死了。咱們剛剛走過來的這片霧氣,應該是那些蟲子的天敵。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在咱們屏住呼吸之前,身上的蟲子已經開始不斷的掉落了,他們好像很怕這種綠色的氣體。這些死掉的蟲子,只是當時還沒來得及從我們身上掉落的?!毕τ鸹葑哌^來對我說道。 我問道夕羽惠那種綠色的氣體是什么?為什么不飄散,只是在固定的地方不斷的升騰。夕羽惠搖了搖頭,只是說這種東西可能是這里特殊植物,與該地復雜的自然環境合力形成的一種氣體。氣體在磁場,和風速影響不大的前提下,就被固定在了一個區域。這種氣體形成的原因,夕羽惠覺得和熱帶雨林里的瘴氣潭類似。在一些熱帶雨林里,有很多這樣的瘴氣潭,也都是這樣形成的。這種氣體對人的傷害極大,雖然不知道氣體具體是什么形成,可是夕羽惠斷言,這里的氣體能殺死那種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蟲子,也就說明了其中的厲害。有一些滇南地區的古墓,都有一種叫做“招魂花”的防盜手段。這種“招魂花”,就是利用了特殊的植物與植物之間,混合散發的不同氣體會形成足以致命的新氣體。再經過特殊的處理之后,從而把這種氣體收集到棺木里,只要有人啟開棺木,氣體在極短時間內就會揮發,吸入氣體的人輕則自行剜眼、割鼻自保,重則當場七孔流血斃命。 我聽夕羽惠說的心里都是一驚,她說的應該不是危言聳聽,我以前看探索頻道的時候,又一次就是講的一伙盜墓賊在起棺之后,什么東西都沒有拿走,就當場暴亡,有的人甚至自己用匕首剜瞎自己的眼睛,場面產不忍賭。這種氣體估計在以前就算是一種,大型的生化武器了。戰場上倒是沒見用過,在防盜墓做機關上,這樣的東西可是常常被使用。我的心里不禁慶幸,幸好當時自己屏住呼吸也沒睜眼,否則后果估計和那些死了的蟲子差不了多少。 老頭此時又從地上站了起來,示意我們又要繼續出發了。大凱忙問老頭用不用再把我們身上捂個嚴實,老頭搖了搖頭,只是告訴我們,一定要提高警惕,這里突發的危險非常多,之后順便把他自己的那塊黑色花布也收進了包裹里。因為這里實在是太熱了,剛才披著外套走了那么遠,我整個身上都已經被汗侵濕了。聽老頭這么一說,我們也都把各自的外套脫了下來,我看到大凱甚至用手能從自己的外套上擰出水,可見這里天氣有多熱。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能見度比剛才好了許多,雖然也有許多草木,不過沒有剛剛一進谷口時那么多了,四周都是幾棵高大參天的樹,周圍有些長勢旺盛齊腰的雜草。老頭依舊走在最前面,他手里這時多了一把類似于鐮刀一樣的彎刀,“鐮刀”刀身呈現黑色,并帶有些許花紋,刀柄處鑲有金色的墜飾,只見老頭的右手輕輕的揮動鐮刀,面前那齊腰的雜草瞬間就被斬落了。連我這個不懂行的人,都知道老頭的那把“鐮刀”一定價值不菲。 我抬手偷偷指了指老頭的那把刀,小聲的問夕羽惠那把刀是什么刀?夕羽惠無奈的笑了笑對我說:“你當我是百科全書呀?什么都要知道???小爺,你就不要多事了,只管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br> 我和夕羽惠說起剛才在谷口處見到的那個“蟲人”,并把我覺得那個蟲人就是和爺爺他們一批進來惡魔谷,眾多人中的其中一人的想法告訴了夕羽惠??墒窍τ鸹莶]有看到什么蟲人,她對我說,她覺得我說的那個人更像是人蛹。所謂人蛹,就是把人的身體當做一個培養皿,用人的rou身來養蟲子。用作培養皿的人必須是活人,這樣才能在最開始使寄生在他體內的蟲子充分的繁殖。待人蛹身體內的蟲子繁殖到一定的數量后,人蛹就會自然的死亡。但是他的皮囊可以保存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因為人蛹身體內的各種器官,已經完全被蟲子啃食殆盡,可是啃食器官的蟲子會一直聚集在該器官附近,所以人蛹在死去之后,身體還是會一直保持飽滿的狀態。但是在蟲子把人蛹身體內全部吃凈之后,這些蟲子就會相互的啃噬,因為蟲子的繁殖速度很快,所以它們就會沖破人的皮膚,慢慢的將整個人全身覆蓋。但是這期間,人蛹雖然被蟲子覆蓋,可是他還是保持有身形,就像我看到的那樣。 我聽夕羽惠講的和我見到的情形差不多,難不成我看到的那個就是人蛹?于是我問道夕羽惠:“你說的人蛹是用來做什么的?肯定不是閑的蛋疼養著玩的吧?” 夕羽惠還沒回答,在我們身后的大凱大概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內容,于是饒有興趣地走到我身邊,問我們倆在說什么。我讓大凱先別打岔,先聽夕羽惠說完之后他在插嘴。 “人蛹的用途基本是用來做餌。例如喂養什么奇珍異物的餌料。人蛹這種東西大概只存在于藏滇南地區了,因為這里的文化一直和中原主流文化有別,而且這些地方又是巫蠱的發源地,所以人們崇尚這種半人半獸或者半人半蟲的形式。認為這種形式是人與自然的有效結合?!毕τ鸹菪χo我們解釋道。 大凱一聽我們在說這種玄乎的事兒,立刻提起了興趣。夕羽惠剛剛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對我們講到,“我一個在云南當兵的戰友,以前給我說過一件事,大概是1985年的冬天的時候吧,當地老百姓好像是刨坑砌地基的時候,刨出了三口大棺材。當時那地方迷信的很,老百姓也不敢埋回去,因為那地方幾乎就是在邊境了,所以也沒什么警察,于是就和部隊里當兵的說了,上面領導就讓我戰友他們那個班去處理這件事。那時候正好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時候,老百姓家打地基,你總不能因為三口棺材,讓人家換個地方打地基吧,再說了,這棺材被刨出來,要是不被弄走,保不準以后還會出什么亂子。于是他們班長就讓幾個戰士把那三口棺材抬了出來,并當眾把三口棺材打開,也是為了響應破除迷信,讓這里的百姓不要對棺材過分的迷信??墒?,你們猜怎么地?他們打開棺材的時候,全都傻眼了!棺材里面的尸體身上爬滿了活生生的蟲子,根本看不到尸體的樣子,就能看到一片片的蟲子,和一個大概的人形?!贝髣P頓了頓,一拍手說道:“就像咱們剛才那個樣子,渾身被那些怪蟲子粘成一個蟲球,和那棺材里的人是一樣一樣的?!?/br> “我呸,你他媽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我啐了一口罵道。 大凱笑了笑,隨后表情變的認真了起來繼續說道:“當地老百姓看到那棺材里面那種爬滿活生生蟲子的尸體之后,一個個的全都嚇傻了。你們猜他們說了什么?”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賣關子。你以為這里會吹牛逼的就只有你???”我不耐煩的對大凱說道。 大凱突然停下了腳步,擋在了我們身前,把自己臉色一沉,一字一字的對我們道:“他們說這棺材里面的人是用來喂龍的……” 第三十八章 谷中兇險(三) 我聽了之后有點愣神兒,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消化大凱說的這句話。喂龍?養人蛹來喂龍?這聽起來有些離譜。不過夕羽惠剛才說過,人蛹也是用來做餌,這倒是跟大凱說的有些不謀而合。 這時夕羽惠好奇的問道大凱那三口棺材最后是怎么處理的?大凱直了直腰板兒,對我們說:“還能怎么處理???當然是一把火燒了??!難不成還要再把棺材埋進地里?我聽我戰友說,他們燒棺材的時候,因為都害怕那些蟲子,所以沒人敢靠的太近,可是這些蟲子也不亂跑,就是在那尸體上動,根本沒有跑出棺材的,甚至都沒蟲子落在棺材板上,全都扎堆在尸體上了。他們澆上油,點了好幾次火,棺材都沒被點著。后來出來一個老頭和他們說,這東西不能這么燒,要往棺材里面撒上一把糯米之后才能燒。這種封建迷信思想肯定不能采納對吧?有個小戰士提議,用路草堆蓋在棺材上,把草堆點著了棺材自然就著了??墒堑阶詈?,草堆都燒得成灰了,棺材還是一點都不著,里面那些蟲子一個個都是活蹦亂跳。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們班長到半夜村里人都睡著的時候,找一個小戰士去弄了點糯米,把糯米灑在了三口棺材里,結果火苗剛一點著,‘呼’的一下棺材就著了,那么三口大棺材,不到五分鐘全都燒成灰了……” 大凱還想接著說,可是被后面走上來的風干雞打斷了,風干雞冷冷的對我們說道:“不要以為現在就安全了。這里比剛才經過的地方還要危險?!闭f完便示意我們幾個快點跟上前面不遠處的老頭。 還沒等我們向前走幾步,身邊的夕羽惠,突然一個閃身閃到了我的左側,奮激揮出龍刺,動作快的驚人。我看到一條綠色的青蛇,正好被夕羽惠的龍刺刺穿了頭部,身體耷拉了下來。這蛇非常的細小,也就是有手指粗細,頭部扁平略大,帶有深紅色的暗紋。夕羽惠刺中蛇頭之后,從蛇頭中淌出了一些綠色的液體。蛇頭雖然被刺中,可是仍舊保持了張開嘴的姿勢,我看到青蛇的嘴里長了兩顆異常細長的前牙。夕羽惠盯著蛇看了看,用力甩了一下龍刺把蛇甩掉。告訴我們這蛇有劇毒,讓大家一定要小心。 我還是心有余悸,剛才若不是夕羽惠反應神速刺中青蛇,被咬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我了。我看著那條被刺死的蛇,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蛇,但是蛇的樣子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有些類似于我們在末戧沙漠中遇到的那種千頭蛇。剛剛聽大凱講的還津津有味,以為這里沒什么危險,這可好,馬上就讓這條蛇給來了一個實際的警告。這時的大凱也不興致勃勃的講故事了,手里已經掏出了槍,警惕的看著四周的情況。 “你們要是想今晚不在這里過夜,那就趕緊跟著我走?!崩项^在前面對我們大聲的說道。 這時大家已經都提起了精神,不敢再有絲毫的麻痹大意了。我看到周圍的草木上有不少這種蛇,但是這些蛇并沒有向我們攻擊的意向,一條條都纏在樹枝上,看起來很安逸。它們身上主體是綠色,但是帶有不同顏色的暗紋,有的是深紅色,有的是深藍色等等,反正顏色看起來還是比較扎眼,雖然是暗紋,但是只要仔細看,在草木之中分辨這種蛇并不難。 老頭這時斬草也異常的小心了,都是挑沒有蛇棲息的地方,而且是看了又看,以保證不會打草驚蛇。我們走的時候也極為謹慎小心,不僅要觀察四周的情況,還要時時刻刻看清腳下有沒有東西。這里蛇的數量不在少數,幸虧不是像地龍那種有組織的攻擊,不然在這種情況下,單單是被咬,我們就能被咬成馬蜂窩。 這個惡魔谷就像是按照地域來分段一樣,一開始先是那種奇怪的蟲子,然后就是騰起的深綠色帶有劇毒的霧氣,現在又是一條條毒性十足,但體積甚小的毒蛇。后面不知道還會遇到什么。難怪這里能通過的人少之又少。 大約這樣小心翼翼的走了有兩個小時以上吧,我肚子都已經開始咕咕直叫了。我們身前的那種齊腰高的雜草才漸漸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極為平坦沒什么雜草的地方,周圍只有一顆顆的巨杉樹,還有較為淺的草叢。那種青蛇也不見了蹤影。 這個時候老頭才揮揮手,示意我們在這里短暫的休息。他隨后又席地而坐,眼睛默默的看著前面的路。大家都放下背包開始了原地的休息。我也累得夠嗆,趕緊坐在地上吃起了壓縮餅干。有了剛才差點被蛇偷襲的教訓,雖然現在在休息,可是大家也沒有閑聊,還是很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我一塊壓縮餅干還沒吃完,前面的老頭就又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我們要走了?!?/br> “大爺,咱們才歇兒了多久???我這餅干才吃了一半。都走了一上午了,就不能再多歇會兒?”我一面說一面甩了甩褲子,無奈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老頭也不搭理我,又朝前面走了起來。 夕羽惠問道風干雞還有多久能走出這個惡魔谷,風干雞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照現在的速度,估計天黑之前就能走出惡魔谷?!?/br> 可是我們這回走了還沒多久,前面的老頭突然停下了,并伸出自己的右手,做出一個停止行進的動作。周圍的草叢此刻從不遠處也傳來了陣陣的搖晃聲,大家都掏出了槍,觀察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上樹!”前面老頭突然大喊了一聲。然后老頭身體猛地向他左側的一顆杉樹跑了過去,老頭跑的快得很,還沒等我反應,他便已經跑到了樹下,老頭雙腿向上一彈,兩手借著向上的力猛然向上爬,隨后用那把“鐮刀”插在了樹上,當做固定支點。也就是短短幾秒的時間,老頭竟然向樹上爬了有四五米。 我還愣在原地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么。夕羽惠和風干雞已經快速的架好了繩索,只見夕羽惠先是往后退了幾步用來助跑,然后她猛地加速向杉樹跑了沖了過去,快到樹下時,夕羽惠右腿用力蹬地,身體向上騰起,手中的龍刺順勢拔了出來,夕羽惠雙腿快速的在樹干上連蹬幾步,已經到了差不多老頭所在的距離了,她用手中的龍刺作為把手“叮,叮,?!焙茌p巧的三次刺在了樹干上,之后夕羽惠卯足勁兒,奮力把龍刺插入了樹干。她雙腳一松,一只手勾住龍刺掛在了樹上。 風干雞立刻把繩索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接住繩索之后,身體用力向上跳起,雙腳穩穩的踩在了龍刺上。之后她身體貼住樹干,右手輕巧的一抖把繩索拋了出去,繩索居然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繞著樹干轉了一圈之后正好被夕羽惠的左手接住了,她迅速的把繩索系好,然后又拿出身上另外兩條繩索,一頭扣在了那條系在樹上的繩索之上,把另外一頭扔了下來,讓我和大凱快點爬上去。風干雞這個時候也如法炮制的爬上了另外的一棵樹,我和大凱不敢猶豫,趕緊順著繩索爬了上去。兩個人用手死死的抓著繩索掛在半空。 可是當我們費勁爬上來之后,剛才草叢里發出的聲音又突然沒有了。周圍又恢復了寂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整整在樹上數了300個數字了,也就是五分鐘過去了,可是下面依舊什么動靜都沒有。我耐不住性子的大聲對鄰樹的老頭喊道:“大爺,你逗我們玩呢?剛才肯定是風刮的草動,哪有什么東西??!” 我這話剛說完,還沒等我喘口氣的工夫,只見樹下面的草叢之中,忽然一陣疾風駛過,只見一個巨大身影,急速的向我們所在的這棵樹撞了過來…… 第三十九章 野豬之災 只聽到“砰”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撞到了我們這棵樹上,樹干也有輕微的顫抖。我低頭看到,樹下正有一只豬一樣的動物,翻著身子在地上打滾,可能是因為剛才撞擊樹的時候力道太大,所以身體被樹阻力頂翻了。 可是,我見這只豬身體呈現出棕灰色,身上被一片片粗糙的暗褐色鬃毛所覆蓋,它看上去體軀十分的健壯,比一般見到的家豬要大一些,而且四肢粗短,頭略長,耳朵很小并直立不曲,吻顎部突出類似圓錐體,尾巴細短;發達的犬齒暴露在體外,并向上翻轉,呈獠牙狀??吹竭@我有點明白這是什么東西了,這東西就是——野豬。 為了確定我的觀點,我小聲問夕羽惠下面的是不是野豬,夕羽惠面色有些奇怪的點了點頭。我看到下面這個笨拙的家伙,自己翻身翻了好一會兒,才非常費勁的從地上又站了起來,兩只圓滾滾的眼睛瞪著樹上的我們看著。 “就一只野豬,至于把咱們嚇得‘上樹’了嗎?正好咱們幾個好幾天不開葷了,下去把野豬干了,咱們晚上搞個燒烤吃吃?!蔽倚÷暤膶οτ鸹菡f道。 夕羽惠面色一直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她搖了搖頭,慢慢地對我說道:“野豬一般都是群居動物,你現在看到這里有一只,周圍不一定還藏著多少只野豬,在盯著我們這里的情況。況且野豬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主動攻擊野豬,一般情況下,野豬他們就不會主動發起攻擊。一旦把野豬惹怒了,后果不敢設想。你沒聽說過,獵人寧可對付猛虎,也不愿意遇到野豬這句話嗎?野豬身上的毛皮非常厚實,連子彈幾乎很難打穿,而且發狂的野豬是非??膳碌?,它獵殺老虎可能都不是問題。況且這只野豬比一般的野豬要大出不少,幾乎比rou豬還要大,犬齒又細又長,身上鬃毛非常的密集,這樣的野豬比普通野豬更難對付?!?/br> 旁邊的大凱這時也開口說道,“小爺,你沒聽過一句俗話嗎?叫做‘頭豬二虎三熊四豹’。這是當時人們給最危險的四種動物排的順序,這‘頭豬’就是說的野豬,這野豬可是排在第一位??!野豬真要是發起瘋來,不要說老虎了,連大黑熊都能給搞死。所以面對這玩意兒,咱們還真不能動,一動必死,只能等它自己跑了,咱才能從這下去?!?/br> 我低頭呆呆的看著下面的這頭野豬,野豬也不再撞樹了,只是同樣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樹上的我們。然后就開始在樹下面轉著圈,它的后蹄子不停的刨土,繞著我們三個人所在的這棵樹轉了又轉。很快樹下就被野豬刨出了一個圈兒。 這個時候,野豬仰起脖子突然就是一聲嚎叫,聲音非常的洪亮,而且很具有穿透性,震得我鼓膜生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豬,還會發出如此洪亮的叫聲。野豬的叫聲持續了有五六秒鐘的樣子,之后野豬就搖晃了一下自己肥壯的身子,離開了我們所在的這棵樹,又回到了周圍的那些草叢里,不見了蹤影。 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東西可算是走了。它剛才干嘛玩命兒一樣撞咱們這棵樹???咱們又沒激怒它?!?/br> 夕羽惠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現在不要說話。然后眼神看向了旁邊另外一棵樹上的風干雞。我見風干雞此時也在四下的尋找著什么東西,不停的向我們這棵樹上看來看去。我又扭頭看向另外一側樹上的老頭,老頭此時還是保持這警惕的表情,眼神緊緊的盯著下面的那片草叢。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們不遠處另外一棵樹上,竄下了一只身體呈現黑白二色,尾巴碩大的“老鼠”。它從樹上下來之后,謹慎的東張西望,時不時的身體改為半立狀態,兩條前肢相互的摩擦,看起來又有些像松鼠??吹竭@東西出來之后,夕羽惠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小聲地說道:“原來野豬找的不是我們,而是這只臭鼬。因為臭鼬也爬到了樹上,野豬分不清究竟是哪棵樹,所以剛才小爺發出聲音后,野豬就誤以為臭鼬在這棵樹上,才奮力用自己的身體撞樹。等臭鼬離開這里,我們就可以從樹上下去了?!?/br> 夕羽惠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樹下摩擦爪子的臭鼬,竟然又“嗖”的一聲跑回了樹上??吹竭@里我哼笑了一聲,對夕羽惠說:“看來咱鼬哥可能處在青春期,有很大的逆反心理,你這剛剛說完,人家就又回到了樹上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下去吧,不然天黑之前估計我們走不出這個惡魔谷了?!?/br> 夕羽惠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她眼神很機警的在向四周巡視。 就在這個時候,在我們樹下不遠處的草叢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sao動,很快,一只體型巨大的野豬,便從草叢之中沖了出來,四蹄兒拔地飛奔,揚起它細長的犬齒,狠狠的撞在了我們這棵樹上。那兩顆細長的犬齒,甚至深深的插在了樹中。我們頭頂的樹枝被野豬這一撞,居然晃動了起來,還好這棵樹夠粗大,要是換成一般的樹,估計這一撞,樹已經被野豬撞折了。 還沒等這只野豬把犬齒拔出來,草叢之中也接連竄出了四五只野豬,都是狠命的奔跑,然后重重的撞在了我們這棵樹上。被這一連串的撞擊之后,雖然這棵杉樹樹干十分的粗大,可是也竟然有些搖晃了。下面的野豬陸續把自己的犬齒拔了出來,我看到樹下的樹干,被捅出了好些個深深的窩子。這不等我細看,又是一波野豬撞了過來,犬齒同樣是深深地插進了樹干。 這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樹下已經聚集了十幾頭野豬了。野豬不停的一輪接著一輪的向我們這棵樹的樹干沖過來,大概是想把樹沖倒,可是這杉樹也不是普通的樹,樹干十分的粗大,被野豬撞了這么多下之后,也沒發現有斷裂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