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夕羽惠還是不放心,但是倔不過我。于是將胳膊挽著我的胳膊,我們兩個并排而行。從外面看,根本看不清門內的情況,只能大概看出這還是一條玉道。 一進那扇門,我發現四周的光線變的極暗。能見度非常有限。風干雞和眼鏡也不敢走的太快,時刻和我們保持著不足一米的距離。這條玉道并不寬,寬度大概只有不到兩米,我和夕羽惠并排而走,已經離旁邊的玉璧很近了。 有了剛才碰女尸惹到的麻煩。我現在什么也不敢亂動了??粗@些玉璧,應該還是那種龍玉,但是為什么透不進光線?只覺的這里的確是寒意陣陣。我甚至感到了有一點點微微的冷。玉璧上散發著慘白的光。像是黑夜之中快要沒電的手電一樣。而且這里靜的出奇,我們就仿佛走進了一個隔離區一樣,這里只有我們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我們走的還算比較快,很快,我再回頭已經看不到門的位置了。周圍都是那種慘白的光線。遠點的距離都是一片黑。我有點心驚,心想在門口德地方應該有充足的光線才對,不至于我們走了才一會兒的工夫,就把那扇門甩在下很遠吧? 走著走著,突然就感到了身邊云霧繚繞。先是我們的腳下,隨后慢慢地就是整個玉道都彌漫起了薄薄的霧氣。我只是感到玉道的氣溫更低了,我甚至都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夕羽惠和風干雞都從包內取出了狼眼手電,向四周照了照。 “這是怎么回事?”我問道他們。 夕羽惠搖搖頭,前面的風干雞只是說:“只是起霧而已,不必擔心?!闭f著就扶著眼鏡走的更快了。 夕羽惠離我很近,我可以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顯得很驚訝。好像是在質疑風干雞剛剛的話。 她小聲的問我:“你可以肯定這條路是正確的嗎?” 我又很肯定的回答了她。在得到了我答案之后,夕羽惠挎在我胳膊上的小臂,悄悄的縮回了腰間。然后慢慢地抽出了短刀。 “你想干什么”我努力壓低聲音的和她說。 她將嘴巴貼在我的耳朵旁邊說道:“你知道那個人的來歷嗎?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夕羽惠的聲音,幾乎小到我要是不專心聽,很難聽出她的話。 其實她想問的也是我想問的,風干雞的確有點太奇怪了。自從進入龍宮之后我也發現他變得更奇怪了!甚至是古怪。大凱時四爺的心腹,連大凱都不知道他的底細。如果他真的是四爺的一個兵,那這個人以他的身手,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人?,F在我們所處的境地,也不允許我們向他刨根問底,就算問,估計他也是什么都不會說。 我就把我所想的也都和夕羽惠說了一下。她只是說讓我提高注意力,這里看起來十分的詭異。一個玉道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起霧。而且這霧氣也非常奇怪。 這個不用她說我也知道。霧形成的條件一是冷卻,二是加濕,三是有凝結核。當空氣容納的水汽達到最大限度時,就達到了飽和。如果空氣中所含的水汽多于一定溫度條件下的飽和水汽量,多余的水汽就會凝結出來,當足夠多的水分子與空氣中微小的灰塵顆粒結合在一起,同時水分子本身也會相互粘結,就變成小水滴或冰晶??諝庵械乃^飽和量,凝結成水滴,這主要是氣溫降低造成的。 這里應該既不能加濕,也不能產生凝結核。唯一的一種較合理的原因,應該就是——冷卻。暖而濕的空氣作水平運動,經過寒冷的地面或水面,空氣中的水蒸汽逐漸受冷液化而形成的霧,氣象上叫做平流霧。關鍵是這里的這條玉道,應該是十分干燥才對。根本不可能有大量的水蒸氣用來蒸發,更不可能會有什么水面之類的東西了。千百年來我們應該是為數不多進入玉道的人。 夕羽惠這時拉著我走的很慢,我們都時刻注視著玉道的情況。玉道的霧越下越濃。風干雞已經和眼鏡脫離了我們的視線。我心里有點著急,急忙催促夕羽惠快點走。 夕羽惠還是壓低步子走的很慢。對我說:“他們應該就在前面,你沒有看到前面的燈光嗎?” 我順著玉道看去,只見那燈光應該在我們的不遠處。但是卻非常的黯淡。被濃霧包裹起來更是只有點點的光亮。 我對夕羽惠說:“他們在前面走,說明這里肯定沒有問題了。咱們怎么還走的這么慢?快點趕上他們吧,這里霧氣這么重,萬一落單那就麻煩了?!?/br> 夕羽惠輕聲的哼了一聲,然后拉著我快走了幾步。跟在了那燈光的后面。突然在離燈光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時,我感到有點奇怪。前面的燈光開始前后搖擺了起來。而且光束打的非常的低。我心想,難不成風干雞他們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心里著急,就馬上想朝前走去。結果被夕羽惠,硬生生的給拉了回來,直接把我拉到在地。后背的傷口立刻傳來了一整劇痛。她在我張嘴要叫得同一刻,用手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低頭向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然后慢慢地將我扶起,示意我仔細向前看看。她將手中的狼眼手電,向前方有燈光活動的玉璧照去。玉璧將光反射到了那束燈光的源頭。我定睛一看,手都抖了起來。前面根本不是風干雞和眼鏡!而是一個佝僂的黑影,像是在地下爬行一樣不停的蠕動,看不清他是在用什么東西,拍打著落在地上的手電…… 第八十三章 這里發生什么了?(一) 我差點沒站穩,兩條腿都軟了。條件反射一般的就向后退去。還好夕羽惠及時的將我扶住。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驚悚了。云霧繚繞之中,突然發現前面的隊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在地下不停的蠕動。如果是驚悚電影中出現這樣的情節,也許只會覺得片子過于老套而已。但是現在“驚悚片”中的主角就是我們,那就一點不覺得老套了。完全是一種深深的恐怖。 我張口問道夕羽惠:“那東西是人是鬼?咱們前面那倆人上哪去了?” 夕羽惠并沒有回答,而是示意我不要說話,認真觀察前面的情況。她慢慢地蹲下,將手電緩緩的從玉璧上下移,這樣就使我們看到景象變的清晰了起來。 玉璧的確將光束反射到了那個東西的身上。只覺得現在霧氣越來越大,我們兩個小心的一點點的前進。才得以看清,前面是一個佝僂的人型,好像有肩膀,但是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身下有一大灘血跡。脖子深的很長,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動這。它趴在地上但是脊椎處高高的隆起,像是一個鍋著身子的人。形象看起來既恐怖又搞笑。 我們兩個越看越覺得這東西就是一個人,但有了先前的教訓,我們又不敢貿然前進。只能在原地先待命了。我現在擔心的不僅是眼前這個似人非人的東西,最擔心的還是剛剛在我們前面的風干雞和眼鏡,兩個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難道是他們看到這個東西,但是絲毫都不在意,直接從這東西身邊跨過去了?想想又不太可能,這東西橫在路中間,風干雞扶著眼鏡,不可能從邊下偷偷溜過去。該不會是踩著過去的吧?再說這東西一直在動,如果看到有活物離得如此近,也不會沒有反應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夕羽惠,搖搖頭輕聲地說道:“這里霧氣雖然大,但是如果有什么聲響的話,我們還是可以辨認的。從剛才到現在我們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也就說明了他們應該沒有遇到這東西?!?/br> 那真的是神奇了!兩個人憑空消失了?我在心里想到。 此時,那東西居然慢慢地向我們蠕動過來了。我心里一驚,拉著夕羽惠想往后退幾步。但是夕羽惠反而拉著我迎了上去。夕羽惠把手里的短刀握得緊緊的,我們兩個身體壓的很低,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動著前進。 離那東西越近,我聽到了他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笆侨??!毕τ鸹輰ξ艺f道。隨即便拉著我快步向前走去。那東西好像現在才看到我們一樣,便開始奮力的也向我們爬動著,嘴里的聲音更重了,但還是很模糊,根本聽不清。 夕羽惠因為怕強光對他的視力造成傷害,于是直接關掉了狼眼手電。剛到他的身前,他就一把將我的腿保住。嚇了我一大跳。兩只枯手死命的黏住我的腿,我條件反射一樣順勢大力踢了他一腳,那東西發出了“嗷”的疼痛聲音。但是兩只枯手卻絲毫沒有從我的腿上拿下。 夕羽惠一拳打在我的肩膀處,她這一拳就把我ko在地,然后厲聲的對我說:“你要干嘛?他是人!” 我剛想給他解釋,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出一個所以然。只見那人就順著我的腿,就要朝我爬過來。我害怕的往后爬了幾下,但是腿被他死死的抓住。就好像自己在原地做爬行動作一樣,絲毫沒有往后撤出一點。我心想,這東西力氣夠大的,別看手上皮包骨頭,原來還有“內功”。 夕羽惠這時從后面就要將那人提起,只見她的手剛剛發力,那人就嘔出了一團血,抓住我腿部的雙手也都松開了。但是那團血卻不偏不倚嘔到了我的襠部?!拔襝ao!你敢不敢吐的在準點?!”我心中的無名火突然升了起來。那股恐懼也化作了憤怒。我真的想在他頭上來上幾腳,但是想到夕羽惠剛才的嚴肅樣子,便只好作罷。 “他受傷很重,要趕緊給他處理傷情?!闭f著夕羽惠便把包從身后拿下,在里面翻找急救用的物品。 那人像大刺猬一樣,雙手捂住腹部蜷縮成了一團,我甚至連他的臉都看不見。我試探性的和他講話,但是他完全沒有理會我。只是嘴里不時的發出“呼呼”的聲音,感覺像是要和我們說什么,但是嘴里卻發不出音字一樣。讓人聽起來格外的別扭。 夕羽惠找出了一些紗布、酒精還有一些呈糊狀的草藥,隨后讓我慢慢地將那人扶正,方便她給那人處理傷口。我輕輕的拉住他的胳膊,胳膊瘦的不能再瘦了,真的是那種皮包骨頭的感覺,完全沒有rou感,更像是一副骨架。我慢慢的向下拉下他捂在腹部的手,想讓他平躺在地面上。但是試了幾次,那人卻是一動不動。 真是奇怪了,剛才抓我還是力道十足。怎么這么一會就不動了?跟我們玩裝死?夕羽惠湊到他的耳邊,輕輕的和他說道:“我們是幫你處理傷口,你的傷勢很嚴重不能再耽誤了?!蹦侨寺牭较τ鸹菡f之后,才慢慢地看了才慢慢地將手移開。 我和夕羽惠看到他的傷口,頓時都愣住了。他的腹部就像被什么野獸撕咬過一樣,完全的爛掉了,血rou模糊在一起,我們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腹部的那里受了傷。只是腹部有血跡不停的向外一滴滴的淌出。 夕羽惠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不要擔心,我們現在就幫你止血??赡軙悬c痛,希望你能堅持?!蔽铱戳丝茨莻?,就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這人百分百沒救了,腹部爛成那樣,里面的腸子都隱約可見,不用說是止血了,我們現在也許稍微對他的身體做什么救治,可能馬上就導致他一命嗚呼。 我茫然的看著夕羽惠,夕羽惠俯下身子貼在我的耳邊說道:“給他一個心里安慰,咱們送好他最后一程吧?!闭f完,夕羽惠就拿起紗布幫他擦拭腹部的血,然后讓我趕快上前幫忙。那人就不停的深沉呼吸著,每喘一口氣都好像要用全身的力氣一樣。夕羽惠不斷說著鼓勵的話,試圖讓他減輕心里上的痛苦,畢竟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夕羽惠甚至還和他嘮起了家常。越聽越覺得夕羽惠的東北話很有味,給人特別親切的感覺。 索性我也開口說了幾句,內容和夕羽惠的差不多,無非是讓他“堅持住”或者是“你會好”這樣的話。那人聽我開口之后,忽然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然后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勁的將我往他的頭旁邊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拉了過去,和他臉對臉! 我看著這張臉的瞬間,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人?!拔襝ao,你怎么這樣了?”我脫口而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駝背趙老頭…… 第八十四章 這里發生了什么?(二) 那人看到我的反應,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臉上的五官在皮包骨頭的情況下扭曲在一起,顴骨處不斷的抽動著??瓷先シ滞獾脑幃?。就像一座起伏的小山丘一樣。 我哆嗦哆嗦地問道:“你是趙大爺?” 那人嘴里又發出了那種沙啞低沉的聲音,然后緩緩的點點頭。我倒吸一口涼氣,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時我才發現,趙老頭全身的rou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樣,先前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很干瘦,但是臉型和身形還是十分飽滿的。起碼還有一個人樣!但是現在,他的雙肩早已不規則的凹陷了下去,眼珠外凸眼窩下陷。皮膚緊緊的貼在了他的骨頭上。這樣我想起了金庸老師的小說中的吸星大法。如果不是他突然的舉動,將我拉過去和他臉對臉,引起我的注意。我想我會很難發現他就是當時那個駝背趙老頭。 四爺,四爺他們在哪?我心里這個問題馬上竄出來了。風干雞當時說四爺他們突然就失蹤了!我們先是在大殿之中,找到了被掛在群尸之中的眼鏡?,F在又在這里遇到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趙老頭。那四爺他們現在的處境會是怎樣?我不敢再多想。 于是馬上焦急的問道趙老頭:“趙大爺,我四爺……四爺他們怎么樣了?”他嗚嗚的壓低聲音不知道說著什么。我有點著急,俯下身子搖了搖他,將耳朵緊貼在他的嘴邊。他被我一搖,又是吐出一口血,看起來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夕羽惠一把將我拉開,她的力氣很大,直接把我摔在了玉璧上。然后自己將腦袋貼在他的臉上,對我說道:“你小心點!他的情況經不住你搖晃!”然后駝背趙老頭,不知道在和她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我立馬連滾帶爬的就又回到他們身邊。想看看他們在說什么。 只見夕羽惠不停的慢慢點著頭,然后多次重復一句話:“您能在說一遍嗎?”看來她也是對趙老頭說的話聽得不扎實。我在一旁督促到:“問問四爺,問問四爺他們現在在哪,情況怎么樣了!”可能我有點激動,說話的語調也略有升高。夕羽惠一邊低頭聽趙老頭說話,一邊伸出手將我的嘴死死的捂住。眼神很凌厲的瞪了我一眼。我才給她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不會亂說話了,她才慢慢地把手拿開。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我已經在心里想好了好多種四爺的處境了,甚至包括四爺已經不在了。但是我不知道當我真的知道四爺已經死亡的消息時,是否還能想現在一樣。趙老頭不停的在嗚嗚的說著什么,夕羽惠則一個問題都沒有問他,只是在哪聽。 大概是幾分鐘之后,夕羽惠慢慢地抬起了身子。但是趙老頭還是嘴里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應該還沒有說完。 我便問道:“四爺他人怎么樣了?是死是活?” “你四爺應該沒事,起碼在他們分開之前是沒事的。分開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會知道?!毕τ鸹菥従彽恼f道。 我看趙老頭還在長著嘴不停的支支吾吾,應該是還沒有說完?!八湍阏f的什么?他們說完你怎么就不停了”我看了看夕羽惠說。 她臉上的表情有點復雜,然后沖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整個人就完全陷入了一種沉思當中。之后,頓了頓才對我說道:“我在消化他告訴我的事情。他的聲帶不知被什么東西嚴重的傷到,他越是說話聲帶的傷口也就越展開?,F在我也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在說什么了,聲帶應該是完全毀掉。只能發出那種怪聲了?!闭f著夕羽惠讓我繼續拿紗布給他去清理傷口。 我這次在拿起紗布給他擦拭的時候,他整個人安靜了許多。四肢也不再那樣亂動了。腹部的血還是在一點一滴的溢出,我甚至有一種錯覺,是不是他的血都要放干?但是知道四爺在他們分開之前是安然無恙的,我也就安心許多。分開之后就沒有四爺消息,也許正應了那句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夕羽惠這時也來到我的身邊,拿出草藥一點一點的敷在趙老頭傷口的邊緣。她說因為她擔心直接敷在趙老頭的傷口之上,疼痛感可能讓他瞬間喪命。不想在一個人彌留之際在給他帶來任何的痛苦。在周邊敷上草藥是為了能緩解他心里上的緊張。 其實在戰場之上,有不少的戰士就是因為在自己心里暗示作用下的影響而喪命。我以前聽四爺講過一件事情。說的是在抗日戰爭的時候,有一次遭到了日本鬼子的突然襲擊。雙方交火很猛烈,一個戰士在沒有收到任何打擊的情況下卻忽然倒地。急救人員馬上對他進行搶救的時候,發現這個戰士已經沒有了呼吸。當時大家都感到十分的奇怪,一個好端端的人怎么會在平白無故的情況下突然倒地,又突然死亡?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甚至連一道疤痕都沒有。 據當時在他身邊的一個戰士說,敵人的子彈打在了他們的掩體上,就是一個木制的大箱子。子彈將木箱的上的一塊木片打飛,那片木片正好砸中了那位犧牲戰士的胸口,隨即他就倒地不起了。木片質量很小,就算在子彈的沖擊力之下,也不會置人于死地。之后才有一個參謀告訴四爺,那個戰士可能是詐啟,也就是被自己嚇死了。詐啟是他們當地的一種方言,說的是在人在不該死的時候死了,以前封建迷信說這是因為詐啟的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閻王爺派無常鬼來將他收走。其實這種死亡的過程是一種心里的暗示造成的。就像那位戰士,他以為是自己中彈了,所以心里上就開始暗示自己胸口已經中彈了,經過多次暗示,這種感覺反射到他的大腦中,又通過大腦反射到各個身體的部位。所以那位戰士就這樣被自己嚇死了。這種事情在二戰中發生了多次,以至于美國甚至還專門請了心里醫生,對戰場上的戰士進行心里輔導。為的就是避免,這樣自己嚇自己的悲劇的重復發生。 夕羽惠是對的,我們現在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就只能盡量減輕他的痛苦。這時給他心里上的安慰,也是我們能唯一做的事情了。 我看著趙大爺的樣子心里不禁一陣酸楚,畢竟他應該也是四爺的老交情。于情于理落到如此客死異鄉實在讓人唏噓。以他的資歷應該也可以在家安度晚年,為什么就偏偏要犯險來到這里?我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可以讓人們這樣趨之若鶩。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問道夕羽惠,趙大爺剛才和她說的什么。 夕羽惠答道說:“他說這里并不是只有一條通道,而是匯集了多條玉道。我們在進入玉道之后,這里的霧氣使我們喪失了方向感,我們就很容易在這里迷路?!?/br> “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進到了別的玉道?”我問道。 她搖搖頭回答我說:“可能是咱們進入了其他的玉道。而他們兩人應該還是在剛剛那條玉道之內?!?/br> 這怎么可能?我們緊緊的就跟在他們的身后,難道突然之間我們就來到了別的玉道?我對她說:“那張地圖我看的還算扎實,我完全不記得這里還有別的玉道。如果有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再說咱們進來的時候,也已經很詳細的觀察過,咱們兩個并肩行走,幾乎就是貼著這里的玉璧。如果有其他的玉道咱們應該是最先發現的。所以這里應該就是一條玉道通到底?!?/br>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里的玉道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呢?” “你的意思是,這里的玉道又是用了那種‘障眼法’?依靠我們對參照物的判斷,來干擾我們的方向感?” 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里的霧氣是這里天然形成的。這些龍玉都有吸附水滴的作用,很可能水滴從龍玉中滲出,然后遇冷就產生了霧。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初次來到這里人的方向感?!彼艘幌率诌叺凝堄?,然后雙手相互拍了拍,我就看到好多水滴被她打落。繼續說道:“說不定我們現在是在一條大河之中,龍玉的吸水能力咱們也都是見識過了?!?/br> 如果這里龍玉中的水全部放出會有怎樣的后果?我不敢多想,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在里面必死無疑。這種水的危害性,十倍甚至百倍于那些機關和怪物。 現在的關鍵還是我們要順利從這里走出去。我和夕羽惠剛剛誤入別的玉道,才遇到了趙老頭。那說明趙老頭在這里必然遭受了什么意外的打擊,所以才會重傷。 趙老頭的情況就是在警告我們,如果我們兩人在這待得時間越長,說不定就會遇到趙老頭的那種遭遇。于是我問她,趙老頭有沒有說這里有什么危險?她只是告訴我,我們需要趕快離開這里,長時間的待下去,危險也就越大。 “咱們能順著原路然后退回去嗎?”我問道。 夕羽惠剛要張口說話,地下的趙老頭突然像發瘋的一樣動了起來。伸手抓到我的褲腿,一把將我拉倒。我感覺到他順勢將一些紙質的東西,塞到了我的襪子里!隨后手使勁的握了握我的襪筒,又確認了一邊。而他另一只手在不停的扒下自己的上衣,嘴里沖我嗚嗚的不知道在說著什么。這老頭是想干什么?! 還沒等我再次反應,趙老頭就完全不動了。上身的衣服被他拉下一半,身體趴在地下,眼睛崆峒的看著我??磥砣耸且呀洸辉诹?。 夕羽惠給他試了一下脈搏,然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她剛要起身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臉變的很疑惑,又再次蹲了下來。仔細的看著趙老頭的背部,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對我說道:“也許他是想告訴我們這個……” 第八十五章 這里發生了什么?(三) 她蹲在地上,然后將趙老頭的上衣全部的扯到腰間。我也趕緊把頭湊過去看個究竟。 只見趙老頭的背部好像有一個紋身一樣的東西。因為光線太暗,看的不是特別清楚。夕羽惠拿出手電,將光線調低開始在趙老頭的背部仔細的觀察著。 這時我們才得以發現,趙老頭背部的紋身是一條龍!他最后就是想讓我們看這條龍?這是什么意思?我問道夕羽惠,她并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拿手電將那背后的紋身反復的看了好幾遍。 隨后她用手在龍頭的部分搓了好幾下,嘴里自言自語道:“這也太奇怪了?!?/br> “什么奇怪???你別總是自己知道,不告訴我?!蔽覍λf道。 她又搓了搓那背后的龍頭,說:“他背后的這條龍你有沒有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剛剛她反復的看了多次,我也就跟著看了好幾次。趙老頭背后的這條龍讓人乍看去有一點“小氣”,一點沒有龍的那種磅礴之氣。龍的身體很細,我比劃了比劃也就是有我一個半手指的粗細。而且彎曲的身體一點都不規則,一般的龍都是s型的彎曲,或者直接是一飛沖天的那種。但是這條龍看上去太隨性了,我數了數身體居然彎了三褶。龍頭大的有點過分,和身子完全不成正比。龍頭紋畫的很細致,龍嘴半張開,龍頭向后縮著,像是呈現一種攻擊的狀態。要說奇怪,唯一奇怪的地方,應該是龍的眼睛。它的眼睛是紅色的,而且根本不像“龍眼”,反而有點像人的眼睛一樣!因為我注意到那雙眼睛在它頭部所站的比例比較小,而且從紋畫之風,可以判斷出不是根據龍的眼睛來紋畫的。最關鍵的是那雙眼睛是有眼神的!讓人看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讓我感到它的眼神在不停的變化。而且不論我從什么方位看那條龍,總是能發現那雙眼睛在盯著我! 于是我和夕羽惠說道:“它最奇怪的地方是它的眼睛?” 她半開玩笑地說道:“咱們的小爺也有進步了,嘿嘿。我奇怪的就是為什么這條龍要點睛?!?/br> 我納悶地說道:“唉,小爺又讓你失望了??磥砦疫€是沒有進步,咱們說的不是一回事。我只是覺得它眼睛有點奇怪。為什么龍不能點睛?不都說是畫龍點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