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不,這,這怎么可能……”許久,她喉嚨才顫動出聲。 柯南澤發出嘶嘶的笑聲,猩紅的舌頭吐出,舔了下她的側臉,眸光透出幾分變態的光芒。 “你知道,我幻想這一天多久了嗎?你每一次的羞辱,我都想加倍還給你?!?/br> “柯南心,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奴隸,你到死都別想擺脫我?!?/br> “??!滾開!” 臉被舔上的那一刻,柯南心只覺得惡心萬分,她用力掙脫開他鉗制她下巴的手,站起來狠狠啐了一口,道:“柯南澤,你以為我會怕你嗎?我就是羞辱你怎么了,你就是臭水溝的一條蛆,聞著味,都讓人惡心!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你,還有你媽和她生的那個小孽種,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無視柯南澤越來越黑的臉色,柯南心語氣越來越不屑:“想讓我當你奴隸,我呸,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能讓你滾出柯家,生不如死!” 柯南澤從袖口里緩緩抽出一支注射器。 細長的針尖泛著寒光,管內流動的液體,透著危險的信號。 柯南心后退兩步,警惕地瞪著他,“你想做什么?柯南澤,你就不怕事后,我報復你們嗎!” “怕?”柯南澤唇里溢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柯政權那老家伙都死了,你覺得我還會怕什么?”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黑影吞噬光亮。 柯南心意識到對方是來真的,眼里終于流露出一絲恐懼,但她沒有示弱,反而繼續撂狠話,企圖能威脅嚇到他。 “柯南澤,你別忘了,我舅舅還在公司,你要是真的對我做了什么,我舅舅也不會放過你的!” 趁這說話的空檔,柯南心看了眼門口,瞄準時機跑向門口。 柯南澤并沒有追,只是冷冷笑著看她。 柯南心拉開門的瞬間,就大喊救命。 卻發現外面全是陌生的男人,男人不由分說制住她,手捂住她的口鼻,將人往里拖。 “唔!唔!” 柯南心不停掙扎,絕望和恐懼,使她眼角掉下淚來。 她是真的害怕了。 冰冷的針頭刺入手臂,疼得柯南心身體抽搐了兩下,她感覺有冰涼的液體游走在血液里。 逐漸的,她眼神渙散起來。 極致的愉悅感似乎從身體里升騰起來,柯南心半仰著頭,臉上透出享受的快感,仿佛被抽空了靈魂,只遵循最原始的快樂。 柯南澤沒想到藥效這么快,他挑了下眉,笑聲幽幽:“好東西啊?!?/br> 冥堂里,交纏的黑影透過青色的火光,放大在那張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笑容,在此刻顯得詭異萬分。 …… 凌晨三點,會堂里響起一道凄厲痛苦的尖叫。 柯南心發絲凌亂地躺在地上,手指幾乎掐進地毯中。 那個禽獸!他竟然敢! 模糊的視線里,柯南心看著墻上父親的遺照,又發出剜心般疼痛的叫聲。 她堂堂的柯家千金,天之驕女,怎么會淪落成這個地步? 柯南心下唇都咬得出血,心里恨不得將柯南澤抽皮剝筋,碎尸萬段。 她找到手機,想要給舅舅打電話時,屏幕亮起的瞬間,被中斷的視頻自動繼續。 混亂的,不堪的。 是屬于她的恥辱。 視頻最后,柯南澤臉貼向鏡頭,笑容惡劣殘忍。 “去說吧,說出去,我們一起下地獄啊?!?/br> 柯南心險些崩潰。 她沒有想到柯南澤這么卑鄙,拿視視頻要挾她……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柯南心痛苦流下眼淚。 她能怎么辦呢? 她丟得起這個臉嗎?誰不知道,上流社會,臉面大過性命。 柯南心暫時忍下這口氣了,可不代表她就會任人搓扁揉圓。 她以為只要她找到時機,殺了柯南澤這個禽獸,她的生活就會回歸正軌。 然而直到她“發病”的那天。 疼,無法言說的疼。 骨頭里,血液里,渾身上下,如同有千萬只螞蟻啃噬。 讓人生不如死。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柯南心眼淚鼻涕,已經不受控制流了出來。她的身體開始抽搐,筋脈像是被人拉扯,快要斷裂。 柯南澤拿出一支新的注射器,他低頭欣賞著地上狼狽的女人,微微一笑:“求我,我就讓你活著?!?/br> 身體忽然痙攣,柯南心發出痛苦的叫聲,她這會兒,怎么可能還不明白問題在哪兒。 痛,太痛了。 她受不了。 柯南心手扯住他的褲腿,毫無姿態地哀求著:“求……求你,給我,把它給我……” . 一月中旬的時候,遲簌收到了柯南澤派人送來的“地皮轉讓協議”,協議上有柯南心的親筆簽名。 合作結束。 遲簌啜飲了一口熱茶,立馬接到了柯南心的電話。 柯南心如今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白天,她是柯家最風光的新任董事長,夜晚她是柯南澤身邊最卑賤的一條狗。 他心情好,她晚上就可以睡個安穩覺,若是心情不好,她身上沒有一塊皮是好的。 柯南澤讓她簽轉讓協議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遲簌在背后挑撥cao縱。 她變成如今這個模樣,都是遲簌害的,這讓柯南心如何不恨? “遲簌,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電話里,她嘶聲力竭地吼叫,仿佛心里堆積的怒氣和痛苦都發泄在這吼聲里。 遲簌面上波瀾未動。 她手指挑著腿上越發貪睡的懶貓的下巴,聲音輕淡,含著幾分說不清的笑意。 “為什么?你曾經欺辱他人的時候,也這樣問過自己么?” “你憑著心情,我為什么不可以呢?” 柯南心張著嗓子,竟發不出聲音。 她眼睛一瞬間絕望灰敗下來,許久,她才哭著道:“可我沒有害你啊,你為什么要毀了我呢?” 遲簌笑意忽然變冷,“你毀掉的,何止一個呢?!?/br> . 顧劭盯著手下遞過來的“協議”,微怔了一下。 他掐滅手上的煙,喉嚨里溢出一聲好聽的笑聲。 “還真是……被她做到了啊?!?/br> 顧劭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清自己了。 起初,那場“莫名其妙”的交易,原本不可能是他出場。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裘總,這種來路不清的場子,讓他出場,還不夠格。 偏偏那天去的人半路出了意外,恰巧那人是他的手下,也同樣巧合的是,他剛好經過那座城市。 顧劭從來沒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女人……不,當時未施粉黛,素白著臉,渾身上下透著未成年氣息,在他眼里,就像個不經世事的女娃娃。 然而那女娃娃卻出乎他意料的冷靜,有魄力,甚至氣場強大,她的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尤其是那雙眼睛,妖而不媚,冷而不空。 顧劭喜歡她的眼睛。 那場交易,完全就像一場笑話,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竟然敢孤身一人和裘家談交易。 且交易條件完全不對等。 在場的人,可能都覺得她腦子有點問題,幫她綁個人,就給價值上億地皮,這不是有問題是什么? 可偏偏是這樣的差異,讓顧劭多看了幾眼少女。 她很不一樣。 綁一個人,對于顧劭來說,也只是動動手指的事,微不足道。他答應那場交易,只是當時起了一點興致。 換句話說,他對她,有了一點興趣,就像無聊太久的人,偶然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玩具。 那塊地皮,對龐大的裘家來說不算什么,顧劭想拿回來,也有的是辦法,所以他從沒把期望放在遲簌身上。 如同上次少女狂妄的話語,顧劭也只是一笑了之。 但遲簌,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期。 “我沒記錯的話,你上次說,你叫遲簌?”顧劭躺在沙發里,手指揉著眉心,聲音卻是慵懶的。 “那我該夸你記性好?”少女自然地接話。 顧劭笑了聲:“你為什么不怕我?”他問這話,像是單純的好奇,不摻雜一絲試探和危險。 那邊輕輕打了個哈欠,像是剛睡醒:“我又不了解你,為什么怕你?” 顧劭試想過她很多種回答,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他愣了一下,薄唇無聲揚起:“你說的對?!?/br> “我應該給你個機會?!彼@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