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遲簌心情rou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微微一笑:“顧爺爺,你輸了,抓蟋蟀去吧?!?/br> “不行,你這是作弊,?;^,不算數的?!鳖櫪蠣斪蛹拥卣酒饋?。 遲簌挑了下眉:“那顧爺爺你作個弊試試?” 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最后耍賴地不去,愣是要重比一場,并且不準遲簌再用這種“嚇人” 的手段。 遲簌“嘖”了聲,“行吧,讓你輸得心服口服?!?/br> 顧老爺子“呵”了聲,一臉不信。 然后只見遲簌站起來,看了眼魚塘,忽然走到另一側,甩鉤。 只靜靜等了十幾秒,一條魚就被她甩上來了,緊接著,在顧老爺子和管家瞠目結舌的表情下,一條條魚被甩在了岸邊。 “你住手!” 顧老爺子終于坐不住了,有些痛心疾首道:“我這養了大半年的魚苗,都被你釣完了,給魚還有我這老頭子留條活路吧你?!?/br> 真是夭壽哦,這哪是釣魚,這是精準屠殺。 “你早點認輸不就完了嗎?” 遲簌收起魚竿,唇角是愉悅的笑意,顧老爺子讓管家把魚放回了水里,叉腰抱怨道:“真是怪了,你這丫頭眼睛是雷達嗎?那魚身上也裝了定位器嗎?怎么一釣一個準?” 老頭子變相討教新型釣魚方法,遲簌又躺回椅子里,舒喟地嘆了一聲:“主要是,我能聽懂魚說話?!?/br> 顧老爺子一臉你在蒙我是吧的表情盯著她:“你是不是還想說,是魚沖你喊快讓我上鉤啊?!?/br> “bingo?!边t簌打了個響指。 老爺子氣得當場撅過去。 . 釣魚就這么“愉快”地結束了。 傍晚,遲簌要回學校,顧老爺子說:“丫頭,要不然你住顧爺爺這里,學校那點大宿舍,多不舒服啊?!?/br> “你東西多的話,我可以讓寒光幫你搬啊?!?/br> 顧老爺子分在熱情,遲簌皮笑rou不笑:“丑拒?!?/br> 然后就離開了,還拒絕顧老爺子司機相送。 人離開后,顧老爺子打量了一眼顧寒光,嫌棄地嘆了聲,然后背著手,上樓去了。 顧寒光眼皮半降下來:“……” . 出了顧家莊園,遲簌眼尖地就看見了遲家的豪車。 蔣柔推門下來,像是等了很久,終于等到,步伐便有些迫不及待走過來:“簌簌,mama是來接你回家的?!?/br> 遲簌當然知道蔣柔接她回家的目地,遲氏集團最多還能撐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后還沒投入新的資金,便會破產,最后被低價收購。 那么,遲蔚苦心經營的一切,便毀之一旦。 遲簌有心與她周旋:“怎么?不需要我向遲西瑤道歉了?” 蔣柔臉色微變,語氣有些受傷:“簌簌,你說話非要這么傷mama的心嗎?” 遲簌哼笑一聲:“你對遲西瑤是有心,對我,你哪有心啊?!?/br> 這句話刺得蔣柔當場下不來臺,她臉色難看道:“簌簌,你說這話時,你有心嗎?若不是mama堅持要找到你,你怎么會過上如今的好生活?” 遲簌神色冷漠下來:“我本可以忍受黑暗,是你們,給了希望又摧毀?!?/br> 她的眼神涼得讓蔣柔恐懼,蔣柔微張著唇,一時竟發不出聲音。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少女又收斂了神色,唇角甚至勾著笑,仿佛剛剛那眼神是她的錯覺。 蔣柔想起丈夫的吩咐,將聲音從嗓子里逼出來:“簌簌,mama錯了,mama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們回家吧?!?/br> 我們回家吧。 這聲音在遲簌腦海里與一個月前的,甚至一百六十年前的聲音重合,遲簌笑容加深,弧度逐漸變得冷冽:“想讓我回去,就讓遲蔚帶著遲西瑤來求我?!?/br> “一月為期,過時不候?!?/br> 第25章 碾壓 她喜歡這個詞 “遲簌到底什么意思?” 看見蔣柔欲言又止,遲蔚最后一絲耐心也耗盡,“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你有沒有跟她說???” 蔣柔本來就不知道如何開口,又被遲蔚一直催促,心里也有幾分火:“你只知道問我,你為什么不能跟簌簌好好去說?我該道歉也道了,她不回來,我能有什么辦法?” 說著說著,蔣柔心里也委屈,頭微側到一邊抹眼淚。 遲蔚心里的火頓時被澆滅了,坐下來,道歉安撫,蔣柔的情緒才緩了許多。 她聲音帶著幾分鼻音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讓她道個歉而已,她就那么恨我們了,非要……” 蔣柔說不下去了,遲蔚卻聽得心急:“非要什么?” 蔣柔手指絞在一起,才吞吞吐吐,用詞委婉說出了遲簌的要求。 遲蔚氣得當場天靈蓋都飛起來:“簡直反了她了!她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了?” 竟然敢說出讓他去求她,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上天怎么沒劈死這個不孝女! 求是不可能求的,除非他這張老臉不要了! 遲蔚在客廳走來走去,焦躁的身影惹得蔣柔都蹙了幾分眉,“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了么?” 遲蔚揉了揉眉心,有幾分無奈道:“公司出了點麻煩?!?/br> “什么麻煩???很嚴重嗎?” 遲蔚坐回沙發,喝了口水,臉上顯露出幾分疲憊的無力感:“有個大股東忽然撤資了,公司新投資的科研項目已經進行了一半,如果一個月之內找不到新的融資補上,公司不僅會虧損嚴重,甚至影響其他項目的運轉,最壞的結果,可能會破產?!?/br> 一聽這么嚴重,蔣柔都驚嚇地捂住了嘴巴。 這話,也恰巧被下樓的遲西瑤聽見。 “爸爸,我們家真的要破產了嗎?”遲西瑤連忙跑下來,臉色也有幾分擔憂。 遲蔚并不想讓女兒參與到其中,安撫了她兩句:“爸爸在想辦法,不會有事的?!?/br> 遲西瑤抿唇坐下,道:“爸爸,缺錢的話,外公不是留給我一筆遺產嗎?我不可以提前拿出來用嗎?” 提到遺產,遲蔚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下來,“那份遺產,已經讓顧老爺子轉到遲簌名下了?!?/br> 什么? 遲西瑤驚愣地瞪大眼睛,吸了一口冷氣:“那不是外公留給我的嗎?為什么給……” 遲西瑤猛然又抿唇,不說話了,只委屈地紅眼。 蔣柔實在也沒想到顧叔會這樣做,當初她和家里斷絕關系,就已經放棄了遺產繼承權。 后來喪禮上,她也才知道,父親生前就立好了遺囑,名下所有財產的決定權都給了顧叔。 顧叔一分也沒私吞,只將遺產分成了三份。 蔣柔一份,兩個孩子各一份。 蔣柔看見遲西瑤落淚,下意識心疼,想說mama替你做主,但她忽然想起,宴會后的兩天,顧叔來到遲家,單獨問了她一句:“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顧叔宴會當天就回去查了,醫院明明只記錄了蔣柔生了一個女兒,根本沒有什么雙胞胎。 蔣柔信任顧叔,便說了實話,其實孩子是被人抱錯了,抱錯遲簌的人是名從事不當事業的女人,她哭訴說自己也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不想要了,就扔給了福利院。 蔣柔順著這條線,才找到了遲簌。 說完,蔣柔請求顧叔不要戳破西瑤的身份,養了這么多年,她也是有感情的。 這會兒,蔣柔猛然才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但她又不能當著瑤瑤的面說出來,因為顧老爺子知道你不是蔣家的血脈,才改了遺囑。 晚上,回了臥室。 蔣柔才對丈夫說了實情,沒想到,遲蔚竟然朝她發了大火,吼了她,還砸了東西。 “那天你是怎么答應我的?你說除了我之外,不會再說給第三個人聽!” “你知道那天我去找他談,求他幫忙,他怎么羞辱我的嗎?蔣柔,你心里有為我想過一分嗎?” 蔣柔被嚇懵了,她心里起初覺得害怕生氣,覺得遲蔚變了,可是聽到他最后一句質問,聽到他說自己被羞辱了,蔣柔第一反應卻是愧疚。 常年守在家中,沒有事業,沒有其他的生活,已經讓她心里下意識去依附,去相信這個男人。 “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顧叔他已經查到了,我,我當時沒想太多,我就說了?!?/br> 氣發出來了,遲蔚也知道再發火,也改變不了什么。 他沉著臉,道:“你自己惹出來的事,你自己解決?!?/br> “要么,你問顧老爺子拿出慕舟的遺產,要么你問遲簌拿回來!” . 校內競比的當天,遲簌銀行卡里收到了一筆六億三千多萬的轉賬。 外加一條柯南心的短信:【錢已經轉了,海島的轉讓協議你什么過來簽字?】 【半小時】 回了信息,遲簌將手機關機,放在抽屜,然后去了考場。 這場考試安排在計算機樓的空教室里,外面被黃色橫條隔開,除了報名考生和監考老師,無關人員一律不準入內。 遲簌撩起橫條進去,正巧碰到了遲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