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一張臉棱角分明,配上寸頭,又很有氣質,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茍言笑。 顧耀文看到陳述,趕緊就叫人。 “陳叔,里面請?!?/br> 陳述沒看他,只是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了。 趙晉中是外甥過來,他就跑了的,本來是無聊的坐在一個角落里,這會看到陳述還打扮的這么精致,還是很有興趣的。 海月也給陳述招了招手。 陳述三兩步的就走了過去。 “海姨?!?/br> 海月看著陳述是越看越滿意,沒爹沒娘也成長得這么好,人家生活作風好,又上進,小小年紀就坐到現在的位置了。 長得又好看。 可惜了就不是自己的兒子。 “晉中還說你不會來,我就說你咋可能不過來呢,我想想,你今年都三十了吧,中午吃完飯,跟我回家,我讓你見見媒人,你說說你想要啥樣的?!?/br> 她就是覺得陳家不做人,兒子都這么大了,也不知道張羅,可見啊,到底后娘不如親媽。 陳述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謝謝海姨,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對方年紀還不大,所以想等穩定了,我們再宣布的?!?/br> 說完這句話,他的耳朵就悄悄的紅了起來。 許歡言正好穿著廚師服從后廚出來,跟一個服務員在交代著什么,然后轉身又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海月也注意到了,然后就跟著陳述的眼神看過去,也沒見到人。 “咋,那個姑娘在這里???” 陳述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 海月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 別說是海月見到,這也是趙晉中第一次見到。 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是過命的交情,什么時候見到過他這個表情過。 “剛剛發生什么了?陳述,你剛剛是咋回事,笑成那樣,是看見誰了???” 海月看到自家兒子那倒霉樣子,都三十的人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陳述都有女朋友了,他就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陳述也只是就那么一瞬間,這會就已經恢復成平常的樣子了。 趙晉中是覺得手癢癢,越是不知道就越是好奇。 海月就站在這里說了一會話,然后去跟親朋好友說話了。 趙晉中拉著陳述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陳述,你說咱們兩個是不是過命的交情,你自己說說吧,我覺得你有必要給我一個交待,什么時候就有喜歡的人了,是誰???我倒是要看看咋樣?!?/br> 剛剛他媽就差沒用眼神殺死自己了。 陳述端起來一杯茶喝了一口。 還是沒開口。 趙晉中也不著急了,他還就不信了,以后天天問,日日問,他還能不說。 陳述瞥了他一眼。 “很早了,在我說一直要找個人的時候,就是在找她了?!?/br> 趙晉中沒想到陳述會這么直接就說了。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幾乎每天去哪里,我都是知道的,為什么你跟她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陳述只是嗯了一聲。 “小時候認識的,她來過帝都,然后就認識了,后來她就走了,我長大以后就在找她,只知道一個名字,” 這些話半真半假,因為還有一些別的事情跟趙晉中沒法解釋。 趙晉中信了,他知道的陳述是最不可能說謊的那個人。 “行吧,那改天見見唄,我也挺好奇的,能讓你一直放在心上的人究竟是長什么樣的?!?/br> 許歡言今天一直在后廚忙,袁經理前廳忙不來的時候,還讓許歡言到前面來幫忙。 好不容易閑了的是,前面的菜都上完了。 洪靜紅在廚房里面幫忙收拾最后的攤子。 她一直都沒閑著,現在好不容易用不著她了,就躲到了廚房的后面,可以看看外面的街道。 許歡言剛剛站在那邊沒多久,也有一個穿著軍裝的人過來了。 跟她一邊站著。 許歡言扭頭看看他,總覺得他身上的某些氣息很熟悉。 陳述也只是出來透氣的,只是沒想到正巧就碰見她。 “你好,沒打擾你休息吧?!?/br> 他說話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和善。 許歡言搖搖頭,這里也不是她自己獨有的地方。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站了一會。 等到洪靜紅從廚房里突然跑出來,大聲嚎了一嗓子。 “歡言,可累死我了?!?/br> 然后她說完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在這里,關鍵是這個人長的真好看,還是當兵的。 “他誰???” 伸手戳了戳許歡言。 許歡言皺緊眉頭,她也不認識啊。 陳述也是看到有人來了,只是點頭了一下,就轉身走了。 洪靜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不是把他嚇走了?” 許歡言哭笑不得,伸手摟過洪靜紅。 “沒有,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是我們能嚇走的,估計是有事就走了?!?/br> 洪靜紅又咧著嘴笑笑,開始說起來剛剛干活的事情,真的是累死了。 一九七五年的冬至,帝都下了第一場雪。 許歡言今年是肯定要回家過年的。 帝都飯店是不需要他們這樣的還不是正式廚師的人值班的。 許歡言也已經開始有空就往自己買的房子那邊倒騰東西了。 什么時候訂做個桌子板凳,或者還有一些去撿漏的什么花瓶什么的,都帶回去放到家里。 十二月上旬,許歡言跟洪靜紅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許歡言收到了家里的電報。 說許席已經開口說話了,但是說的不多,也有些不好。 可這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了。 許歡言還是很開心的。 又買了一些帝都的特產,什么驢打滾,還有烤鴨,到商場里給家里的每個人都買了一身衣服。 家里的人還是喜歡自己買布做衣服,很少是自己買成衣的。 洪靜紅也都買了一些,她們兩個是臘月十五走的。 在車站分開,上了不同的火車。 許歡言這次回去就買了臥鋪票,畢竟路上要好久呢。 過完年就是一九六六年了,時間過的很快。 她這次回去也要多借幾本書了,還是記得當初原身曾經的心愿,上學。 有機會考個大學,當然是要考的,況且,她以后做國宴菜也是要知道和了解這個世界上更多的知識的,廚師不僅僅是只會做菜就可以了的。 許歡言心里的計劃都是一條條的,做的很詳細。 臘月十九,許歡言提著大包小包從火車站下車。 這次回來之前她拍了電報。 預計了到達的時間。 許高家就早早的來到了這里等著。 看到許歡言的時候,還沖著她招手,然后跑著過來接到她手里的包。 “累了吧,火車上人肯定特別多吧?!?/br> 許歡言抬頭看著許高家,他長高了很多。 許歡言現在只到他下巴,預算他也有一米八了。 “還行,中間靠停的時候也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你呢,最近學習咋樣,有沒有吃力?!?/br> 許高家說到這個還是很有自信的。 “當然沒有,老師一直都很幫助我?!?/br> 許歡言知道他說的那位老師,一直也沒有見過。 “他現在身體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