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對不起,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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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是妥協,是無線放大的相互麻煩和不講道理,如果不愛的話,你看這生活將多么可悲——榆次北!】 這標題,想想就不太友好。 即使收回某種遐想的人,輕咳嗓音。 男人眉頭緊蹙,有感而發:“以咱兩目前的關系這話還是少說,容易引發誤會?!彼嗫谄判牡哪由钌畲掏戳怂?。 頓了好一會,她問:“你來真的?” 好不容易緩和的氛圍再次變得嚴肅,他眼神微瞇,依舊是玩笑的語氣。 卻氣場陡變,不帶半點猶豫的說:“我從不玩假,你知道的?!?/br> 她沉沉頓著的目光壓抑痛苦的看他,“為什么呀?就非要這樣嗎?你明明知道我是愛你的呀,我那么愛你,你就非要傷我至此你才高興?” 宿馨茵搞不懂她的愛為什么這樣悲哀,明明也曾深情至此,卻被視若無睹,她的愛就真的那樣廉價? 驀地,男人漆黑的目光里摻雜了不解,笑得極其無辜。 “什么為什么?不是你提的嗎?助你脫離苦海啊,怎么現在反倒是你忘了呢?”榆次北故作不解的問。 男人始終笑意清淺,笑得愈發的溫和。 他越是溫和就越讓宿馨茵沒有辦法,她悲嗆的笑。 “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少來,明明就是你逼我的?!彼捃耙鸩挪簧?。 他深嘆了一口氣,依舊是往常說調的語氣:“這樣老調重彈的話還有談的必要嗎?” “沒有感情基礎的戀愛就是這樣,不咸不淡甚至在你眼中看來可能是枯燥無味,冷淡又不負責任?;蛘哒J為我是在逼你主動說分手,可是你要知道不愛原本就是一種冷淡,所以馨茵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成熟一點好嗎?” 她試圖在他清澈成明的目光中,找尋一抹他為自己辯白的借口。 或者是他負責任的虛偽,好可惜,什么也沒有。 男人無奈搖頭,空洞的表情下什么都不剩。 “可是馨茵你想想,我真的有逼過你嗎?什么時候,怎么逼的?” 語塞之后是更長久的沉默。 因為,事實上確實沒有。 她覺得情侶間不該這樣,可又說不清到底不該哪樣? “不行,反正我不管你就當忘了,咱倆沒分手?!?/br> 四目相對,無聲的對峙,氣氛在一分一秒間變得窒息。 “對不起,打擾一下,您的秘制魚子醬鵝肝和松露野菌湯,請慢用?!?/br> “謝謝?!?/br> 上菜的侍應生點頭微笑,看著桌旁站著的同伴。兩人相識一笑大有股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悵惘。 看著兩人無聲的交流,榆次北秉承著醫生救死扶傷的原則。 主動招呼:“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再麻煩你?!?/br> 侍應生看了一眼對面的宿馨茵,點點頭?!昂玫?,您慢用?!?/br> 不得不說,佳肴的美食和精細的擺盤從某種角度而言,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作為從醫數年又暗含隱形強迫癥的榆副主任而言,食物評價,擺盤近乎占到三分之一。 白色的湯盤里米黃色的松露湯,和一側呈圓形的野菌擺得很有規律,湯與野菌的不斷融合除在嗅覺上刺激了人的味蕾,更在視線上給了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榆次北低頭,舀了一勺細細品嘗了一口。軟糯可口的菌湯的鮮美和松露的氣味彼此融合,入口醇香的綿柔感包裹著舌尖,縱使是嘴巴吃叼了的他,也被成功取悅到。 吃了一口算徹底緩過那股勁來的人,胃里舒服了不少,周身因為挨餓過頭的松軟感這才抬頭,很認真的詢問:“對了,你吃了嗎?” 氣到能原地吐血的人恨不得打爆這狗男人的頭,她秉承輸什么不能輸氣場的原則似笑非笑的反問:“呵呵!你說呢?” 他想了片刻,眼神來回的看。 剛離開的侍應生端著餐盤走近,不得不說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時真能用宿命論去定義。 眼下,估計這位侍應生心里想的是。餐廳那么大,就非得逮著我一個人坑嗎? 當侍應生以著一種不可言說的面龐走近,端著招牌和?;蒽`頓和松露燴飯。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將盤子放到宿馨茵面前,侍應生剛準備端盤子落桌,她抬手擋了一下一副拒絕的態度明顯。 侍應生扭頭詢問,他點點頭。 直到上好菜,榆次北方才開口?!巴瑯拥牟?,麻煩再上一份,謝謝?!?/br> “好的,請稍等?!?/br> “等等?!彼翄膳ゎ^,朝侍應生質問:“怎么,我的餐都不能由我本人來決定了嗎?你們餐廳服務客人都是間接服務,那收費呢也采取針對性收費嗎?” 侍應生一愣,訕訕看向榆次北。 榆次北沖著他撇嘴,無可奈何的態度明顯。 “這位小姐,請問你需要點什么?” “這樣啊,我再想想?!彼翄傻幕亓耸虘痪?。 侍應生站在那,溫和的笑?!昂玫?,您繼續,好的,您慢看?!?/br> 榆次北挑眉看她。 宿馨茵傲嬌的瞥他,目光不善,態度不佳。 “看什么看,我才不要和你吃一樣的?!?/br> “可以啊大小姐,那你想吃點什么,這樣吧今晚這頓我請怎么樣?給個機會彌補一下你等了我這么久?”榆次北插了一塊鵝肝。 入口即化的櫻桃醬和鵝肝的軟糯,搭配起來綿柔清香,男人滿意嚼著口中的食物,等著她的下文。 “你讓我給個機會我就要給個機會嗎?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說完她撩了一下頭發,驕矜的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 “何況,我看起來像是連一頓西餐都吃不起的人嗎?我缺的是你一頓西餐嗎?犯得著要你請?”宿馨茵毫不客氣,嘚啵嘚嘚啵嘚的數落一通。 男人也不惱,饒有其事的點頭:“嗯,說的也是,你宿大小姐缺的肯定不是我一頓西餐的錢,打擾了?!?/br> “你……你就不知道讓讓我,哄我一下嗎?” 榆次北凜冽的笑意始終淡淡,“知道?!?/br> “那你還?” “但沒有必要?!?/br> “榆次北?!彼€氣的叫他,她就是氣他這幅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扭頭禮貌同服務員交代:“不好意思,麻煩你要在這里等一會,看看這位女士想吃什么?” “好的先生,竭盡全力為你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br> 宿馨茵故意將菜單翻的咔咔作響。 秉承著當顧客在兩難狀態下,為其推薦的準則。 侍應生恭敬的說:“小姐,除了這位先生點的這些,我們店里還有?!?/br> “看著呢?”她將笑未笑抬頭,“請問,看菜單不需要時間嗎?你要是著急的話,可以先去忙別人,我這里不急?!彼交奶ь^,隱著怒火說。 “別遷怒?!庇艽伪毙χa充。 “咱兩什么關系我犯得著被你管?” “說的對,咱倆確實沒關系?!庇艽伪弊匀唤釉?,不急不慢的答。 于是,一頓飯就在這樣蜜|汁|尷|尬的氣氛中推進。 飯后。 出于紳士,榆次北主動說:“我送你回家吧!” “是我,還是我們?”她不死心的問。 站在風口里的男人深深嘆氣,他單手抄兜,目光平靜的看她,心平氣和道:“馨茵,你和我之間從來就沒有我們,你懂得?!?/br> “往事,不必執著?!?/br> 近乎深夜的舟安,原來也曾這樣寒冷過。 冷的沒有一絲人氣,冷的如此絕情。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鼻榫w終結,她冷漠又絕望的問:“你非要這樣,就沒有一點挽回的余地?”她仰著腦袋,倔強又不肯服輸的面龐下透著一絲軟弱讓人心疼。 男人深吁一口氣,默默搖頭:“沒有?!?/br> “因為,那個人出現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出這些天一直困擾她的問題,從見到就想問,卻又怕得到的是個肯定的答案。 愣了數秒的男人,烏黑的瞳孔內劃過一抹遺憾、痛苦。 很快,隱匿掉的情緒轉換成一抹堅定。 “沒有?!?/br> “那為什么?” “因為對她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馨茵,愛情是要有感情基礎的,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就是一潭死水,相互捆綁,互相猜忌。永遠在折磨,永遠在試探?!?/br> “沒關系的,我可以不求你愛我,只要?!?/br> “宿馨茵?!彼胃呗曇?,試圖用理智喚醒,喚醒她不要在委曲求全的迷失自己。 “今天你可以說不乞求我能愛你,只要在一起你就能滿足,那以后呢?人心永遠是你最不能試探的東西,難道不是嗎?” 男人扶額,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和的開口。 對她,他有很多種情緒,唯獨沒有虧欠。 “小時候,我們就知道偷來的東西終究不屬于自己。因為我不愛你,我很難事事以你為先;因為我不愛你,所以不會碰你;因為我不愛你,更不會娶你?!?/br> “宿馨茵,你成熟一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沒有誰能無條件的遷就你,何況事關一生?!?/br> 淚如雨下,煞白的面龐上,淚水花了妝。 通紅的眼睛哭的有點腫,鼻尖通紅。 紅唇小小的抽動,不甚清晰的抽泣聲,十足明顯。 “我以為……我以為道歉就能講和;我以為,我有權利和你撒嬌;我以為,你答應了我們就算在一起,真正真正在一起的那種?!?/br> “榆次北,原來我錯了,你一直在忍受,我一直在強求?!?/br> “如今你連強求都不肯給我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