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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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背影,蘇郁感覺他已經邁出了一個人變成貓奴的第一步。 不過比較意外的是,這一走,覃越半天都沒回來。 直到蘇郁整整喝完了一壺茶,都開始懷疑覃越是不是帶著貓回去把自己給忘了。 終于把覃越給等了回來,結果他懷里并沒有抱著蘇郁心心念念的那只小貓。 "你怎么就一個人回來了?"蘇郁感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沒追上。"覃越淡淡掃了他一眼,隨口帶過了這件事。 追的時候胸有成竹,結果啥也沒追來,蘇郁脆弱的心靈被晃了一下,感覺這就跟小時候爹媽答應給自己買個玩具,結果臨時說不買了的感覺是一毛一樣的。 最氣人的是,覃越一個字也不多說,一副這件事翻篇兒了的態度。 奈何人家是侯爺,也不能多說什么。蘇郁垂頭喪氣地跟在他后面,卻敏銳地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氣味很淡,但是如果離得近,還是能分辨出的。 是煙火的味道,有點像剛抽過煙的人身上的煙味,但也不完全一樣。 蘇郁想再確認一下,但覃越不著痕跡地離他遠了些,很自然地問道:"回府吧?" 蘇郁只好順著他點點頭?;厝サ囊宦飞像降纳裆珱]什么變化,但話卻明顯少了些。 回去以后,覃越的不正常才徹底顯現了出來。 蘇郁有足足三天沒見到他。 之前還熱衷于花式使喚他,如今卻連人影都見不到,如果是出遠門辦公事,也沒有不跟他說一聲就走的道理。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想念之前的日子了,這似乎是代表著他內心的抖m氣質覺醒了? 蘇郁無聊至極地打發了五六天時光,終于從下人口中聽到了一些端倪。 覃越在消失七日以后的深夜,風塵仆仆回了府。 他放輕了步子開門走進來,回身卻見黑暗里蘇郁端端正正坐在床邊,登時被嚇了一大跳。 "沒睡為什么不點燈?"覃越有些忐忑,找了火折子點燃油燈,看向沒動的蘇郁。 他愣了一下,這種神色的蘇郁他還是第一次見,十分地沉靜,一點也不像他。 "怎么了?"覃越頭一次對他說話時感到有點膽怯,說話的語氣也弱了。 "怎么,全家下牢,就我一個是漏網之魚?"蘇郁開口。 覃越垂下的手緩緩握緊,知道終究還是傳到他耳朵里了。 在這七日里,輕鶴山莊下的兵器廠被發現,山莊以謀逆罪查抄滿門。 淮安王主持了這樁大案,但是確鑿的證據卻是覃越準確地發現的。 "你已經是我沐陽侯府的人了,圣上恩準不必連坐。" "因為你是送我全家進大牢的第一功臣?"蘇郁怎么也沒想到劇情的走向居然會是這樣,自從知道此事開始,就一直覺得心亂如麻。 既然確鑿的證據是私開的大規模兵器廠,那么那天覃越身上的煙火味就能解釋清了。 鐘致遠居然有這樣的野心,是蘇郁怎么也沒想到的,輕鶴山莊與朝政并無聯系,謀逆之心更是不知從何而起。 既然是確鑿的謀逆罪,蘇郁知道根本沒什么好開脫的,以此怪罪覃越更是不講道理,不過他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懷疑了?" 覃越低著眼,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道:"我很早以前便懷疑輕鶴山莊與失傳已久的神兵圖譜有聯系,直到引來輕易不插手江湖事物的七血堂,我才決定去查驗。" 覃越停了下來,突然很怕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所以根本不是要陪我回家,而是要借此探探我家中有沒有什么秘密?"蘇郁笑了笑,替他接下去。 覃越看了他一眼,神色開始變得復雜:"原本并沒有什么發現,直到我替你去追那只貓……" 才發現了那通過一處密道通下去的地下兵器廠。 "知道了。"蘇郁打斷他,不想再聽他說下去。 他忽然感覺有一種被愚弄以及被利用的感覺。原本覃越是他的攻略目標,但現實卻好像完全反過來了。 "既然我已經沒什么價值了,那我也該走了。" 蘇郁忽然有一種賭氣的沖動,他清楚如果想繼續完成任務,依舊留在覃越身邊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卻覺得一刻也待不下去。 "你現在離開侯府,就是死路一條。"覃越有些失控,"雖然血濃于水,但你家向來刻薄與你,不如……" 蘇郁看向他,眼神里透著厭惡。 覃越剩下的話被噎了回去,畢竟這種說法連他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再者,"不如"兩字接下來要接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如跟他就這樣在一起? 可是他從一開始只是為了借蘇郁的名義光明正大地進山莊尋找證據罷了,既然是棋子,為什么會動了想讓他一直留在身邊的心思? 覃越久久地沉默,蘇郁一言不發,默默走到房門邊。 他知道自己是很不理智的,他做了跟任務完成根本背道而馳的事情。但他現在腦子里充斥的是,一想到覃越之前都只是在做戲,就煩躁地一眼也不想再多看他。 他打開門,背影淹沒在了死寂的夜色之中。 你真是個好演員。 . 青冉覺得,最近他的主子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