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種子
江默溪、袁清泉婚禮那天,阮碗醒了。醒來的時候恰恰好,她順利參加了婚禮,盡善盡美的扮演了證婚人的角色。 那個婚禮可熱鬧了,這是仙女團來到王姆山后第一場喜事,每個人的臉上都笑出花,在宮殿群中央的廣場上,鮮花裝點了每個角落。 宮殿外廣場上是熱熱鬧鬧開心歡笑的人群,宮殿里,阮碗又昏睡了。她靠在墻上,頭上戴著迎春花編制的花環,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張形希向新人敬了祝福酒后,急匆匆的走進宮殿里,推開木門,就看到靠在墻上的阮碗。 張形希特意放重了腳步聲,咚咚咚的腳步聲在木制的地板上響起。 阮碗仍然安靜的躺著。 張形希半跪在地上,抱起地上的阮碗,從宮殿的后門悄悄離開了。與此同時,接到消息的寧愛國和蔣老太太,也悄悄的離開了酒宴。 寧愛國老先生的治療室,阮碗躺在潔白的床單上,老先生和老太太正在對她全面檢查。 “骨骼顏色偏灰黑,且骨頭活性極低?!睂帎蹏蝿又嚬?,說道。 蔣老太太問:“妹子,一直沒有進食嗎?” 張形希臉色很沉重,說:“是的,所有能吃的食物都試過了,她無法消化任何食物?!?/br> 蔣老太太的臉色也不好,這不是個好消息,她研究骨族多年,很清楚,當骨族的骨頭變成灰黑的顏色,離真正的死去就不遠了。 艱難的,蔣老太太開了口,語氣低沉而傷痛:“大希,妹子活不了多久,你...你要提前有所準備?!?/br> 寧愛國皺著眉,不高興的問:“準備什么,我干孫女還沒有死。老太婆,不用你嘰歪歪,救人的法子我來想。張教官,妹子就安置在我這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br> 張形希搖搖頭,說:“寧老,謝謝你的好意。小師妹不會愿意躺在病床上的,我帶她回去。寧老,治療方案確定后,隨時來找我。還有,我希望知道,小師妹還有多少時間?” 蔣老太太抿抿嘴:“妹子情況很特殊,一般不吃不喝的骷髏,撐不到半年的時間。但是,妹子活蹦亂跳的時間,遠遠超過了骷髏的平均值?!?/br> 寧愛國哼了一聲:“老太婆,你的研究沒有成果,可以大放點承認,不用繞著彎子說自己不知道?!?/br> “胡說,我研究骷髏行為學多少年,怎么會不知道。反而是你,一直研究試圖抑制骷髏的藥劑,至今沒有任何進展?!?/br> 寧愛國臉紅脖子粗,先對張形希說:“張教官,你先帶妹子回家?!?/br> 然后對蔣老太太說:“老太婆,我今天要和你好好理論理論,你說我啥都行,不能看不起我的研究?!?/br> “好,我今天就和你好好說道?!笔Y老太太挽著袖子。 老小孩,老小孩。張形希笑著,抱著阮碗從山里的通道,回到了山里的家。 晚上,阮碗醒了,她睜開眼,看到倚靠在床頭的張形希。阮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靜靜的看著張形希,內心里一片平靜。 這樣也好,就這樣吧,阮碗心里說,她閉上眼。 阮碗的情況瞞不過對她關心的人。每個人心里都擔憂著,自江默溪婚禮后,阮碗無論去哪里,她的身邊總是跟著人。 不知道是不是病中亂投醫,在寧愛國和蔣老太太一愁莫展的時候,每個關心阮碗的人不約而同選擇相信了“笑一笑,十年少”這句話,陪著阮碗的時候,每個人極盡搞怪之能事,以逗笑阮碗為榮耀。 可是,阮碗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昏迷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每個人提心吊膽的同時,發現阮碗的行為變得詭異了。 有時候,在床上躺的好好的,阮碗會突然坐起來,面無表情直直站起來,雙腳合攏的跳著,往門外走。身邊的人怎么喊都不理,如果碰觸一下阮碗的身體,她就會突然倒地。 這樣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而且,阮碗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清醒了。 蔣老太太觀察了阮碗兩日,說:“我們不能阻攔,而是應該看看她需要做什么。我相信,妹子這樣異樣的行動,恰恰是她身體自救的表現?!?/br> 張形希揉揉額頭,選擇相信蔣老太太的說法。 于是,阮碗再往屋外蹦蹦的時候,沒有人阻攔了。張形希、寧愛國、蔣老太太跟在阮碗身后,骷髏營在阮碗身邊護衛著,準備干掉隨時出來的危險。 阮碗蹦啊蹦,先蹦噠到河邊,把腦袋埋進水里。 知道骷髏淹不死,張形希還是忍不住擔憂。 還好,阮碗只是侵泡一會。然后,阮碗在河邊選了個地方,將腦袋插進了土里,屁股撅在外面。 那個姿勢,很有喜感。這個姿勢,阮碗保持了一天。 最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阮碗的屁股居然和向日葵一樣,隨著太陽的方位發生變化。 蔣老太太揉揉發麻的腿,納悶的說:“妹子這孩子咋啦,圍著太陽轉。難道將自己當植物了,嗯,該不會還要給自己澆水吧!” 蔣老太太話音剛落,腦袋埋進土里的阮碗動了,她將腦袋從地里拔出來,又走到河邊,把腦袋埋了進去。 張形希眼神飄忽了一下,遲疑的看著蔣老太太。 寧愛國咳嗽一聲,說:“春天好啊,萬物生長,播種的好時節。哈哈,哈哈?!?/br> 張形希揉揉腦袋,真心覺得讓老先生和老太太跟來,是一個錯誤。他走到阮碗埋腦袋的地方,伸手摸了摸,這里的土壤細膩柔潤。 小鳥啾啾,小樹蔭蔭,小溪潺潺,他們一路尾隨,沒有發現危險的動物。 這里是個好地方。 阮碗從水里抬起頭,有些夢泉。這是哪!她的頭好疼,放佛有鉆子在腦袋里。她好疼啊,阮碗無聲的慘叫著,倒在地上捂著頭瘋狂的裝著地。 只要是能撞的地方,她都撞。樹、石頭、土地、還有試圖抱著她的人。 疼??! 疼的阮碗失去了理智。她站起來,一次一次將腦袋撞向地面突出的大石頭上。 撞擊一次比一次猛,最后一次,阮碗掙脫了張形希的懷抱,拼勁全力撞在石頭上,石頭碎了,阮碗的腦袋也破了。一顆棗核從阮碗的腦袋里掉出來。 還記得,就是那個神秘村里,老漢送給阮碗的那個棗核?,F在,那個棗核從阮碗腦袋里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