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可比陽光更為奪人眼球的黑氣沖天而起,自百練峰冒出,染黑了半邊天空。 * 白蘞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走在人來人往的繁鬧大街上,滿目皆是行人與吆喝號賣的小攤販。 他與一名艷美女子擦肩而過,那女子梳著朝天髻,發髻上的繁麗金掛墜在發梢搖搖欲墜,恰巧落在他掌心。 他抬起手遞給那女孩:“你的配飾?!?/br> 女孩明眸皓齒,笑起來頗為明媚:“多謝?!弊邥r,不忘對著白蘞拋媚眼。 白蘞有些好笑,卻發現女孩轉身的瞬間,那張精致絕倫的臉覆滿鳥類的堅硬羽毛,面部中間突出堅硬的喙。 竟是一頭穿著女子衣服的鷹! 他強按驚訝,卻又忽然發現-- 擺著白布的攤子上懸掛著血淋淋的rou條,還有一顆顆的眼球被串成糖葫蘆的形狀,被擺在一旁。 見他在看,那小攤的攤主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新鮮的人/rou,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白蘞急忙瞥開頭,繼續向前走。 “今天的魂船又晚點了!”有人抬頭望向天空,只見一艘漆黑的巨船從空中漂浮而過。 七條巨大的赤色鎖鏈包裹在船身四周,將其牢牢束縛,鎖鏈包裹的結界內,有綠色的光暈不斷嘗試突破,卻以失敗告終。 “哎喲這位郎君,面具真好看吶!”有漂亮女人伸手在他胸/膛撫摸,想要伸手碰他的臉卻被他制止。 他繼續向前走去。 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任務需要去完成,一刻也拖不得。 沿著集市道路很快走到了護城河邊,河水烏黑但卻像鏡子般映照出來人的身影。 身披黑袍的男人臉上帶著赤紅色的惡鬼面具,獠牙外突,猙獰又恐怖。 白蘞心想剛才那女人是什么品味,這也能說好看? 護城河內便是內城,灰魔巖做成的城墻牢固包圍整座內城,卻在白蘞輕敲右數第188塊磚石時打開一人寬的密道。 腳步聲越來越重,待白蘞再次回過神來,手中一片溫熱。 是血。 手里的血向地面“滴答”著,他左手還抓著什么油膩的絲狀物。 黏糊糊的。 白蘞低頭一看-- 是一顆人頭。 頭發很長,被血糊了一臉,看不清面容,但脖子刀口整齊,顯然是被一劍斬斷了。 而他的右手恰好提著一柄巨劍,分量很重。 白蘞聽見自己的聲音透過鮮血滴在地面的細碎聲響,在空蕩的石室內回蕩:“這柄劍,除了他,沒有人配用?!?/br> 劍聽懂了他的話,在他手里嗡鳴起來,似是贊同。 正是近日在天青山上坐鎮的【破塵】。 回憶戛然而止。 白蘞猜測這大抵是那只魔物的記憶,因為自己吸入了他的魔氣,所以才會夢到他的事情。 這魔物與【破塵】還有這等瓜葛,難不成是與弈心劍尊有一腿? 要不然,傳說中的神兵專斬妖魔,怎會被一魔物催使? 正當他在黑暗里思索,卻好像聽見了有人呼喚他的聲音:“白蘞!” 那雙他方才還牽著的大手在他臉上曖昧地撫摸片刻,竟猴急一把扯開了他的睡衣腰帶。 胸口一涼的白蘞:? 夭壽啦!高嶺之花祝師兄耍流氓??! 第32章 眼皮沉重, 將白蘞固執地留在漆黑的夢境里。 他的手里還握著那柄長劍,劍身長鳴。 眼前有個頎長的身影一掠而過,白衣黑發,長身玉立, 眉目肅靜卻不掩濃懨五官。 白蘞忽然想伸手去碰他的臉。 可手一張, 那道身影就好似鏡花水月般破碎, 消失在白蘞面前。 帶著邪惡氣息的法訣響徹靈臺, 吵得白蘞頭疼欲裂。 祝余師兄的手撫過他的側臉,忽然以手指撐著他眼皮,掰開了他緊閉的眼睛。 白蘞:??? 他被魘著了,但身體并非沒有感覺, 只是暫時醒不過來。 不對啊,怎么祝余...又醒來了?昨晚他不是暈過去了嗎! 難道他醒不來, 祝余師兄就極限一換一醒了?? 畢竟這房間里, 除了祝余會這樣摸他, 還有誰會這樣? 大手順著脖頸往下摸索,指尖大力地按在白蘞皮膚上。 白蘞喜歡粗暴的對待,有些面紅耳赤:祝師兄真是的,他醒著的時候那么冷淡, 他睡著之后卻那么主動解開衣服, 還這樣大力地摸自己... 口是心非,好喜歡。 此刻正在沿著白蘞靈脈摸索的赤華道君:? 赤華并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祝余,成了“宛菀類卿”里的“宛菀”,否則可能會氣得把白蘞摔在地上。 而白蘞想象里正趁他熟睡對他為所欲為的祝余安靜地躺在一旁, 歲月靜好得像是睡美人。 赤華紅色袍裾邊緣一圈金色法文, 玄色腰帶上赫然掛著那日出現過的白布袋。 系統急得團團轉:“jesus!他拿著那個縛魔袋,他是來害你的宿主!快跑啊宿主!” 祝余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之前能動的舌頭現在也僵直在口/腔里,不虞道:“我動不了,你不如問問自己充能究竟是如何運作,為何昨日會忽然能動。而且,如今他估計顧不上我?!?/br> 事實確實如此,赤華本在練功打坐,被遠處沖天的黑氣驚得連滾帶爬起來,施展輕功飛往百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