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某梧涕淚橫流如喪考妣面如死灰:嗚呼哀哉,蒼天啊,偶發誓偶絕對不是故意滴……沒看到偶在那么努力的催么?偶把小諶子都趕出來了啊……嗯哼嗯哼?偶絕對不是慢熱滴呀,下一章啊下一章啊…… ☆、030 本就無路 段天諶倒是別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倒是很配合的開口:“七弟,今日是玉老先生的壽辰,就此談論這些東西,是否不太好?你六嫂說話直了些,只是一切都是為了那一份賀禮罷了。讓玉老先生等了那么久,卻仍舊沒有見到禮物,這是否……” 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卻讓在場的眾人猛然驚醒。光顧著看戲,倒是跑題跑得太遠了,禮物都沒看到呢! 到了此刻,就算是段天昊還有大辯一場不贏不休的心思,在對上段天諶那不咸不淡的幾句話時,也不得不憋回心里,繼續醞釀發酵。只是,一想到這段日子總是在顧惜若手上吃虧,他的臉色便如吃了什么排泄物般難看無比。 顧惜若卻是沒好氣的冷哼了聲,想著某個姓段的真是狡猾,不動聲色便把所有的注意都轉到“賀禮”上來了,這般“轉換話題”的巧妙手段,真不愧是“段天諶式轉換法”,屢試不爽??! 于是,在眾人的翹首以盼滿心期冀中,顧惜若還是獻上了她最唯一、最獨一無二的“生辰賀禮”——剛柔并濟的劍術。 也就是到了這一時刻,眾人才明白她的“獨一無二”在于何處了。 整個蒼朝,除了她外,還有誰能有這樣精湛的劍術這樣別具一格的個性? 這不就是那個唯一,不就是那份“獨一無二”嗎? 顧惜若笑得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很好心情的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炙熱目光,想著今日回去后,該用什么來犒勞犒勞自己呢?要不睡覺時,多要一個枕頭墊腿腳?還是跟段天諶商量一下,把書房里的“居室”擴大些,將藤椅換成雕花木床,最好是能允許兩個人睡的? 等等! 兩個人? 顧惜若頓時臉紅了! “本王有一疑問,煩請王妃告知?!闭妓鏖g,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優雅微醺的聲音。 顧惜若心跳頓時漏了半拍,沒敢回頭看那個妖孽般的男人,只佯裝鎮定道:“王爺有什么疑問,大可隨意問。但凡是妾身知道的,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耳邊有片刻的安靜,隨后便聽到一聲低笑,溫醇而富有磁性,將顧惜若還有些清明的神志搞得七葷八素的,“王妃可真是個妙人啊,無時無刻不在為本王創造開心的點子。如今看來,就這么跟王妃過一生,似乎也很不錯?!?/br> “有話快說!東扯西扯的,你煩不煩???你不煩我都覺得煩!”某女開始齜牙切齒。 段天諶笑意不減,漫不經心道:“方才王妃的一番話,讓本王受益匪淺。尤其那無與倫比的唯一論,更是發人深省。只不過,本王很好奇,世間萬般無奈事,總有不能隨心所欲的時候,若真是做不到唯一,王妃又該如何呢?” 若顧惜若此刻轉身,或許能窺見那狹長的眸子里隱藏得極深的一份認真。 只是,某女僅是不悅的皺眉,想著今天還真是奇怪,這一個個的,放著珍饈美味清酒開水不用,居然跟她討論起這些深刻而奧妙的問題來了?是不是一個個都閑得胃疼,想找個地方排泄? 可,她這里不是不要錢的排泄回收廠??! 尼瑪,下次出門跟人過口舌,她一定要在胸前掛個牌子,上書“排泄誠緊急,人品更需記。若為順暢故,記得掏錢庫”! 她執起桌上的酒壺,卻遲遲不倒酒入杯,只維持著那個姿勢,不咸不淡道:“王爺既然問起,妾身也以本心回之,若王爺覺得可敬可嘆,但望謹記于心。這世上本就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便成了路。妾身以為,世間唯一,非為必須,而是必然。即便尚未存在,那便如何?大不了cao刀于路,卸人臂膀,斷其雙腿,掃清障礙,自己去創造一個?!?/br> 她說得不痛不癢,就連唇邊的笑意都沒什么溫度,可聽得那些滿含“血腥動詞”的話,卻無法讓人譏笑其異想天開不識好歹紈绔無賴,仿若她話語中自有一份堅定自信,逼得你不得不去相信服從。 段天諶聞言,斂了幾分笑意,深邃如海的瞳仁里暗潮洶涌,最后歸之為平靜。 …… 最后,那一場壽辰,終于在“賓主盡歡”的氣氛中,落下了帷幕。 回到諶王府,將醉得一塌糊涂的諶王爺交給青冥等人伺候后,顧惜若便直奔原先的住處,在旮旯角落里拖出四五個大箱子,翻開里面堆著的書籍,廢寢忘食的看起來。 當初為了擺脫本尊“大字不識”的臭名,她愣是將顧硚塞過來的書有模有樣的翻了一遍,只是后來發生了“紙條事件”,她想要正名的計劃落空,卻也無意中躲過了玉老先生的盤問。 如今回來翻看,也不過是想要解開紙條上行的謎而已。 “哎呀,終于給我找到了!”書堆中的某人興奮的叫出聲,隨即一陣嘩啦啦的翻書聲過后,便見某人毫無形象的靠在箱子上,嘴里叼著支筆,手里抓著本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只是,越往后面翻,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最后一本書從手中滑落,她已是神色黯然,整個人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不聲不響。 夜幕降臨時,青云躡手躡腳的踏入房間,掌上燈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書堆面前,垂首斂眉的問道:“王妃,時辰不早了,是否需要傳膳了?” 顧惜若轉頭,呆愣的看著她,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靈魂一樣,看得青云心頭猛跳,還沒來得及思考其中的因由,便聽她問道:“青云,你有親人嗎?” 青云一愣,眼睛倏地黯淡了下來,搖搖頭,道:“回王妃,奴婢自小便被府中的管家收養,并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br> “這樣啊……”顧惜若眨了眨眼,辨不清臉上是悲是喜還是感慨,只撐著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淡淡道,“傳膳吧!我有些餓了!” “是!”青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待發現她神色微微好轉時,才暗自松了一口氣,打開門就走出去。 片刻后,“砰”的一聲,便又見青云狼狽踉蹌的跌進來,臉色難看的沉聲道:“王妃,不好了,王爺出事了!” “你說什么?” 顧惜若霍然轉過身…… ------題外話------ 小顧子(下巴揚起眼神斜睥):蝦米?偶費盡心思說了那么多話,好不容易把賀禮盼出來了,乃居然一筆帶過一筆帶過?嫌命太長了咩了咩了咩…… 某梧頓時掩面長嘆神情悲戚:娃娃哎,主要是乃的賀禮不是重點,重點是過程,過程,你懂咩?懂咩懂咩? ps:各位美人們,小諶子酒醉后的裸照,想不想看?想的話,舉爪子,點指頭,咱收藏個唄……內有郎朗乾坤啊……嚯嚯…… ☆、031 醉酒出事 “王妃,門外青冥求見,說是王爺出事了,請您過去……” 話還沒說完,青云只覺一陣狂風吹過,再回過神時,哪里還有顧惜若的身影? 門外候著的青冥看到顧惜若出來,又想哭又想笑的,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直讓顧惜若以為自己若是再不出現,這個人是不是就要神經異常了! “王妃,總算見到您了!王爺出事了,屬下迫不得已才……” “行了!少廢話,邊走邊說!”顧惜若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腳下步子飛快,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依舊是噼里啪啦的追問著,“王爺傷得重不重?傳大夫去看了沒有?” 青冥緊緊跟在她身邊,同樣是沉聲道:“回王妃,王爺傷在腰腹,大夫說……” “說什么?有話就快說,吞吞吐吐的,變娘們了?” 青冥腳步凌亂而踉蹌,氣都不帶喘兒的,“說傷口有些深怕是有生命危險!” “哪里找的庸醫,傷到腰腹居然還有生命危險?” 青冥頓時冷汗直流,覺得還是把那“庸醫”的身份交代清楚為好,否則惹到那個脾氣古怪的人,苦得還是自家主子,“王妃,那是跟隨王爺多年的軍醫,那一手起死回生的醫術,就算是宮中的御醫都少有人能敵!” “哦……”片刻的凝滯,而后聲調猛地上揚,“宮中那些御醫就是專治不孕不育的,你指望他們能好到哪里去?跟這種人比,有意思嗎有意思嗎?具有可比性嗎?” “砰——” 青冥突然被路邊的花盆絆倒。 顧惜若百忙之中難得抽空瞥了他一眼,陰惻惻道:“青冥,你的抗打壓能力實在是急需提高!在沒提高之前,你還是先去暗室修煉修煉吧!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加油!” 最后一個“油”字還沒落地,人已經跑出了一丈之外。 青冥狠狠的抹了一把淚,連忙催動輕功跟上前面那個人的步伐。 再不快點,怕是下次的決定就沒那么愉快了,更別提加油了! 一路急趕,顧惜若顧不上擦汗,就這么橫沖直撞的闖入了段天諶的房間,待看到外間窗下洗手的人時,也顧不得提前打聲招呼,直接飛也似的跑過去,揪起那人的后衣領,噼里啪啦的問:“你是那個庸醫吧?王爺的傷怎么樣?縫好傷口了沒?要不要緊?” 屋內伺候的人頓時瞪圓了雙眼,震驚的看著她不遵禮節的動作,后來不知誰輕咳了幾聲,那些人才恍如夢醒般的低下頭,不敢再抬頭看一眼。 “哎,我問你呢,怎么不回話?”顧惜若又將那方衣領抖了抖,若不是那人體積龐大重量不輕,她這一抖,怕是就成了抖破布了。 許是沒見過有哪個女子會這般不知輕重不顧及男女之防的,那人顯然是被驚得愣了愣,待反應過來,一張老臉頓時漲紅漲紅的,二話不說就跳開,喊得臉紅脖子粗,“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你們這些侍衛是怎么做的,竟然讓王爺身邊出現這種不明危險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們擔待得起嗎?” 話落,緊隨而來的青冥和一旁侍立的青擎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 什么“不明危險物”,他們什么都沒聽到沒聽到! “不明……危險……物……” 顧惜若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頓的念著這幾個字,雙眼微微瞇起,狹長的縫隙里透出兩道危險的光線,像發現了獵物想要一躍而上咬斷脖子的獵豹,便是那軍醫看著都心里有些發怵,瞅見一體積龐大的物事兒便毫不猶豫的挪了過去,生怕她突然發難。 “你這庸醫,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誰!如果我是不明危險物,那你又算什么?”顧惜若狠狠的瞪了下那名軍醫,可心里仍自擔憂著段天諶的安危,匆匆撂下一句話后,便往內室跑去。 那軍醫就算再笨,也從青冥等人的態度中發現了端倪,事情經過腦袋這么一轉,立馬就將答案轉出來了,只是那雙眼睛里滿滿的震驚之色,卻也說明著這個事實對他產生的極大沖擊力。 “她……她是……是王妃……是王爺娶進門的……王妃?”他的雙眼瞪得如銅鈴般,支支吾吾道。 青冥和青擎雖然很不想打擊他,但是為著自家主子以后的幸福著想,一致覺得此刻打擊會比以后打擊更加有效有好處。 于是,兩人對看了一眼后,齊齊點頭。 本以為那軍醫會懊惱沮喪下來,誰想對方聽了之后,沮喪是有了,懊惱卻連個影子都不見,短暫的震驚后,那軍醫居然含淚望天,悲戚嘆道:“天哪,你錯牽姻緣枉做天??!這樣的王妃,粗魯蠻橫不遵禮節不敬長輩不恤下屬,嫁給王爺,簡直就是一坨牛糞埋沒了鮮花??!” 牽姻緣的是月老,而不是老天??! 屋內的人默默在心里糾正著他的話。 “咳咳……” 青冥冷不防被口水嗆到,似是同情又似是崇拜的看了他一把,心里無限感慨。 早就知道,這位季先生性子古怪,言辭犀利,當初隨軍時曾經將敵方主帥罵得狗血淋頭,是以在正常情況下,誰都不敢惹到他。 可如今,他卻和王妃杠上了,剛巧王妃的氣性也很沖,將來怕是多事端??! 青冥嘆了口氣,決定以后要離這個人遠遠的。 那現在呢?青擎以眼神詢問。 青冥朝里努了努嘴,意味深長。 任誰聽到這樣的話,心里都不會舒服!他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先把里頭那位彪悍另類的王妃給自家主子守住了,不但是要守住人,還要為主子守住那顆脆弱敏感經不起打擊的小心臟! 要讓主子知道,即便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他們永遠都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最堅實的矛和盾! 彪悍另類的王妃的確受打擊了,只是在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時,所有被打擊到的糟糕情緒頓時煙消云散。 她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眼神復雜的看著閉目不醒的段天諶,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亂糟糟的,十分難受。 若是在以前,她或許對他還沒有多少的感覺。畢竟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火星碰上地球還沒個譜兒呢,更遑論她這條性格向南的直線和他那條性格向北的直線相交的概率? 可在翻閱過那些史冊后,她忽然為這個男人所經歷過的事情而心疼。這也是為什么,方才在看完所有可記載的資料后,她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緣故。 不是不受震動的,也不是不同情的,更不是不感到難過的! 雖然此時此刻,所有的震動、同情和難過,想起來還有些刺眼刺心,可再怎么刺眼刺心,也都比不過眼前這人兩片蒼白的嘴唇,一張慘敗如紙的臉和一雙緊緊閉著的眼睛。 顧惜若伸出手,將露在被子外的大手放好,便去探了探段天諶額頭的溫度,當發現沒有想象中的高燒時,整個人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對那“庸醫”也有了些微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