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因此,他今日看完奏折,才將這太傅叫進了御書房,一連串問的這太傅面紅耳赤。 莫名他心里竟然還有點得意:竟然還有這周鶴不知道的東西! 如今他倒是要從這周鶴嘴里要一個印證:這東西,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這么想著,泰昌帝盯著周鶴的眼神,越發有了一種威懾感。 “啟稟皇上——” 周鶴又不是傻,雖然迂腐了一點,能在這帝王身邊行走,誰又沒一些心眼?連忙不敢怠慢地回道,“童心童趣,內蘊至理。講解注釋靈動純雅又鞭辟入里!” 其實不全是順應帝意,他也看了那所謂的連環畫……是真的有趣,看完后他回家還想跟他孫子說說呢! 泰昌帝暢懷大笑:“太傅所言極是!” 這算是在周鶴他們這些太傅跟前備了案,凡是長公主給景弘浩的東西,想來這些太傅們也不敢駁斥拒絕了。 他的御書房,掛這么一個畫,也不怕這些老太傅們又說什么不合時宜之類的話了! “賞你一塊點心!” 泰昌帝明顯情緒很好,笑呵呵道,“太傅年紀大了,晚上怕積食,只吃一塊嘗一嘗罷了!” 周鶴:“……” 不,其實他身體很好,這種點心可以的! 才進御書房的時候,皇上就賞過他一塊,其實他心里很懷疑,皇帝是他自己正吃,見他進去沒來及收起來才給的一塊! 宮里的點心真是名不虛傳,一樣的蜂蜜味道,不知怎么弄得,就讓他吃了一塊后就有點念念不忘! “太傅去吧——” 泰昌帝警覺地發現太傅的眼光沖他點心碟子又掃了過來,連忙道,“福公公,叫人帶太傅去偏殿歇息吧!” 周鶴:“……臣跪安!” …… 睡得很香甜,景云熙醒過來,還是被外面廊下大鸚鵡的叫聲給吵醒的,不得不說,鸚鵡的聲音,真叫一個魔音入耳。 起來后,景云熙也不忙著梳洗,先在屋里伸展了幾下。 一轉身看到放在屋里的那個參種,不由眼中一亮:“白杏,你看這參種發芽了!” 催芽一般沒有這么快,景云熙心里有點小激動:這說明她掌心印記的氣息,果然對于植物的生長大有好處,效果很明顯! 這么想著,景云熙推開窗子,又往窗外玉蘭樹的枝頭看看,眸色又是微微一閃: 果然,她的視力貌似也好了不少。 第39章 有點丑(大章) 皇二代也沒余糧啊…… 之前才穿過來時,原主身體營養不良太差,大約是經常晚上抄寫佛經的緣故,眼睛貌似有一點小小的近視。 可她現在覺得,那點近視全沒了??吹街︻^上的玉蘭花時,玉蘭花的花瓣細微的紋路,她竟然也能看個差不多了! “夫人是要種這個參么?” 玉杏在一旁一邊給她準備盥洗的東西,一邊好奇笑道,“奴婢聽說,這參要長成,得好多年呢!” 聽說都是深山老林的找的,還沒聽說有人種這個! “種著玩,” 景云熙笑道,“我就種在咱們鳳澤苑這邊,你們替我看著點——別被那三個活寶給坑了!” 三個活寶一狗,一貓,外加一只大鸚鵡,萬一搗蛋起來,她還真擔心毀壞東西。 玉杏笑著應了一聲。 應了夫人這一聲后,玉杏心里微微一動,試著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竟然真真切切在笑了! 都不記得多久她和白杏她們臉上沒過一點笑意了,可是如今,隨著夫人性子越來越好…… 她們不知不覺間,這日子竟然過出了幾分歡喜。 景云熙擼起袖子,帶著白杏她們,就在鳳澤苑里找了一處合適的空地,找來花鏟之類,將參苗小心種了下去。 “夫人,這樣成么?” 白杏看著嫩嫩的參苗,有點緊張道,“就這么種下……可要找個有見識的花匠再問問?” “不用,” 景云熙搖頭一笑,“我就是種著消遣,長成什么樣算什么樣吧!” 這些參種都是她用印記氣息催芽的,這參會長成什么樣她也不清楚,不過是要試一試。實在種不成,那也沒關系。 回來洗漱好,景云熙在家也不用穿錦衫,只穿了窄袖的素衣外套了利落的比甲。 “夫人——” 在景云熙吃早點的時候,王嬤嬤進來了,一見景云熙正在吃東西,她就頓住了話頭,很是規矩地先伺候到了一邊。 “沒事,我吃著,你盡管說,” 景云熙喝著粥道,“辦事的人找好了嗎?是侯府里的人?” 她昨天逛街買的店鋪,王嬤嬤很快就讓侯府的人走了文書,那邊的原主人也是極為配合,大約是生怕賣不出去,因此上,辦的很是順利。 只是,要按她的意思裝修,她得找一個辦事老道有經驗的人坐鎮,也要懂帳,就讓王嬤嬤去侯府正院這邊問問…… 畢竟王嬤嬤在內宅管賬沒有問題,但這事上辦不來。 “回夫人,” 王嬤嬤忙道,“侯府的管家,倒是推舉了一個人,只是——” 說著,神色有點猶豫。 “只是什么?” 景云熙疑惑道,“那人不肯來?你沒說,咱們這里是給工資的嗎?又不是讓人白出力——還是他們那邊忙不過來,那咱們就另找人!” “不是,不是人不肯來,是那人……” 王嬤嬤頓了頓后小心道,“是那人身體面容有殘,用讀書人的話說,怕是有礙觀瞻!” 景云熙被王嬤嬤逗樂了。 “是殘疾人?” 景云熙想起了什么,斂起笑意看向王嬤嬤,“是侯爺以前的手下?還是天生殘疾?” “是以前跟過侯爺的,” 王嬤嬤忙道,“那人五十多歲了,腿腳走路有點跛!” 說著又補充道,“聽聞以前在營盤里管過賬務,也曾跟著管過邊城的一些蓋房屋之類的差事,對于這些伙計,心里門清的——不過,也不是侯府里的人?!?/br> “不是侯府里的人?” 景云熙奇道。 不是說這位誠遠候對待下屬不一般?在他侯府里做事的,也大多是他以前的一些手下? 怎么沒留這個殘疾人在府里呢? “是這個藺貴不肯,” 王嬤嬤忙解釋道,“只說能憑著自己在外謀生吃飯,不要進侯府——管家說是這人很自傲,不肯進府丟了侯爺的面子,就在外面靠寫寫算算給人打個零工什么的!” 景云熙疑惑道:“不是說侯府里也有護衛是傷了一只眼睛的……也是殘疾吧?為什么偏偏他怕丟了侯爺的面子?” “不是殘疾的事,” 王嬤嬤嘆一聲道,“這藺貴,不僅僅是殘了一條腿,主要是天生一臉麻子,又黑又丑……一輩子不曾娶妻,一個人單過呢!” 景云熙:“……” 唉! 果然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這人生的丑,怕驚到夫人,” 王嬤嬤這才又解釋先前的話,“奴婢就有點猶豫?!?/br> “丑怕什么?” 景云熙笑道,“能辦事才是重要的——你把人叫來,還是叫到園子那邊吧!” 西園里敞亮,最重要的是,大約是穿過來之前一個人獨居養成的習慣,她不會將一個陌生男人,隨便讓進自己居住的地方…… 園子就無所謂了。 王嬤嬤答應著去了,景云熙先到了西園去種的那兩株天火花那里,又不動聲色將掌心印記的氣息傳到了花株之上。 仔細又看了看花株,景云熙微微有點失望:燒枯的枝干依舊灰黑干枯,看不到一點起色…… 難道這兩株天火花,是真的已經被雷火劈的死透了?她的印記氣息對這兩株花木沒有效果? 可是,她有一種直覺,掌心接觸到這兩株花株時,她似乎能隱隱感受到一點若有若無的生機。 或許,需要更多的時間?畢竟也是剛移栽過來不久。 但之前園子里合抱粗的大柳樹,都能有明顯的效果,也就一晚而已。 “嘶——” 這么一走神,景云熙的手沖天火花的枝干上撤回來時,不小心蹭到了,手指被劃破了一點,滲出了一點血來。 “夫人!” 白杏嚇了一跳。 “沒事,把那澆花的水拎過來——” 景云熙接過來這水壺后,就這水壺里的水,把手蹭傷的地方沖了一下。主要是天火花枝干不僅干枯,還有點臟,蹭的她手都臟了。 傷口其實沒啥,就蹭了一點皮,沖完后,手上也就沒了什么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