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天平兩端(2):參見陛下
肖晴頓時呼吸不暢地雙眼盈滿淚花,“你、在王府鬧出那么大動靜,后院里風言風語都傳遍了,我、我自然不難想到女主角是誰?!?/br> 段擇手下微緊,失望地搖頭:“你在我面前撒謊,你忘了我是說瞎話的祖宗?” 肖晴的呼吸愈發艱難,媚眼帶著滿滿的憤恨盯著他,“你認為、是我從中作梗嗎?對,是我,你想怎么為她出氣,掐死我嗎?我這條命、是你當初好不容易奪、回來的,現在為了、她,你卻要親手結果我?” 段擇神色一動,手下漸漸松開:這是一條鮮活的、曾經由他保下來的人命。 肖晴大口地呼吸著,心下有些得意:到底是他們兒時的情分更重。但沒等她嘴角揚起,段擇便驟然看向她,眼神冷漠得仿佛結了冰,“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設計害她?”夏天!她是他的!卻被算計跟別的男人…… 看著他眼中漸漸聚集的殺氣,肖晴頓時怕了,哪里敢再耍性子硬碰硬,忙縮成一團去扯他的衣角,被躲開了以后只好哭哭啼啼以示無奈,“不是我、不是我想的,我、我身不由己,上面那人怪我遲遲沒有說服你,派了個人來幫我,實則是監視我,他們懷疑我顧念與你的舊情不愿全力做事?!?/br> “你是說他們讓你這么做的?” “當然不是!”她哪敢把臟水往上級身上潑?“是、是那個監視我的人提議的,我、我不敢不從,他讓我把一種催情的藥粉交給他,我不敢不交??!是他把靖南王引到夏天那里的,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因為他本來也信不過我?!?/br> 段擇皺眉:“你說的是……虎斑?” “對,以前是盜墓賊,狡猾得很,輕功又厲害?!?/br> 段擇緊鎖眉頭沉默了,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肖晴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我來找你是有正事,我上頭的那個人問我你到底愿不愿信守承諾?” “……你就跟他說,除了這件事,我都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這一件,段某人要當無賴之徒食言了?!?/br> “別這么肯定,他還有其他話要我轉告你,聽完以后,你可能又要為難了?!?/br> “那就不必說?!?/br> 肖晴狠狠一噎,怕他真的趕人,急忙道:“那人說他很想交下你這個朋友只要你答應將夏天帶回京都他可以再幫你達成一個心愿!”這個條件其實是那人派她來鳳南城之前就交待過的,那人早料到段擇是塊硬石頭,不過她就是不想輕易用這個籌碼,她不想承認那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穩固到需要借此才能撼動! 段擇嗤笑:“那人也是奇怪,就這么想與我結交?不過我還是要讓他失望了,我不需要他再幫我任何事,我沒有心愿需要他人幫……” “你有,那人說你有,說真的,我聽了之后甚為驚訝,你就不想聽聽他說了什么嗎?” ** 自早上洗了個熱水澡之后,身體的酸痛確實緩解不少,到了晚上樊蘺便又叫了一大桶水,想著再泡一回澡身子就能恢復七七八八了。反正這地界水資源豐富,熱水不費錢。 伙計楊三悄悄溜到客棧后院,借著一棵樹爬到了二樓的高度,又攀上了某個房間的窗子。 他是來找熱鬧看的,當然如果能趁機撈便宜就更好了。黃昏時他看著那位段公子住進來的,還選了那蒙面女客對面的房間,個中緣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為了方便與這養在外頭的女人幽會??!現下天色已晚,這對狗男女想必已經廝混到一室了,他正是來見證現場的。 他今早跟那段公子跑了趟王府,可是見到門口守衛對其很是恭敬啊,聽其吩咐一聲就立馬帶他去找賬房先生取銀子了,可見這位爺在王府中不僅有頭有臉、還有動銀子的權力哪!不過既然他把女人藏在外頭,想必還是懼著家中娘子的,他楊三若是抓住了此人的把柄,何愁敲不到一筆?至于今早那張莫名在段公子手下垮塌的桌子……楊三想了,就算這位爺身懷絕技,他不去惹他便是,這被養在外面的女人卻可以恫嚇一番——跟著那樣的男人,她得的好處應該不少,隨便漏一點給他,他也算賺了! 楊三拿出小刀將紗窗的窗縫擴開,順著縫隙向室內看去:嘿嘿,在洗澡呢,那他倒可以一飽眼?!粚Π?,浴桶里的女人是哪個村里的大姐嗎?這姿色比起早上那位找他打聽消息的正室娘子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唉,可憐了那嬌嬌柔柔的美人,怎么跟了這么個眼睛長歪的相公?瞧瞧,這脖子上被嘬的,虧得那位爺口味重能下得了嘴。 樊蘺正坐在大木桶里享受溫水的包圍呢,時不時撩起水灑在臉上,完全沒有意識到窗外多了雙眼睛。 楊三卻又看直了眼:這小妞的胳膊白嫩得跟藕節似的,想必身子也是雪白細嫩,可惜坐在桶里看不著啊。 面具完全被浸濕,樊蘺開始自耳邊慢慢將其揭起,然后扭頭將撕下的東西好生晾在一旁。 楊三壓抑著驚叫的沖動走回客?;镉媯冏〉拇笪堇?。他剛剛看到、看到…… “楊三,今晚你當值,剛才客人叫人呢,你又跑哪去了?”年紀輕輕的就這么偷懶?;?,整天就知道做白日夢,誰家養出這種兒子可是沒指望了。 “不用你管?!睏钊胫檬?,也不再像平時那樣陪笑討好,只趕蒼蠅似地揮了揮手。 “哎!剛剛是我頂了你的差,要不然掌柜的早找你來了!”那人想再與他理論,又被其他人勸住了,大伙都知道這楊三 Ν㈡qq點Cǒм好吃懶做的德性,跟他計較不如早點歇著,都累了一天了。 眾人漸漸都躺上大通鋪睡了,楊三卻越想越激動:他可發現了大秘密,他要發大財了!等他明早把賞金領回來,看這些人還瞧不起他……不對,他干嘛還要等???這么重要的消息就應該趁著天黑掩人耳目地送出去! 楊三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又裝模作樣地抓著草紙出門了。 夜色正濃,靖南王府的一角卻依舊燈火通明—— 霍管家坐在桌邊不停嘆著氣,蔡姑姑早已哭腫了眼?;魳I成趴在床上半昏半醒,想勸爹娘看開些,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他連娘親喂到嘴里的湯藥都少有能咽進去的。 “你這個糊涂蛋、糊涂蛋??!”蔡姑姑又氣又心疼,恨不得在他身上來一巴掌,可想想兒子如今碰哪哪疼的身子,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霍守章正要勸慰兩句,就聽外頭有人求見。他出門一看,是今天下午剛從軍營調來暫管侍衛隊的孫唐,老頭子頓時有些難堪,不過孫唐可顧不得他心里的別扭了,忙湊上前將事情說了一遍。 “又有仙姑的消息?”霍管家一聽便有些不信,昨日剛有人借著仙姑的消息算計王爺,鬧得王爺跟段公子大打出手、他兒子受罰,今晚又有人提供消息,還說段公子去找過仙姑?這兩天關于應夢仙姑的消息可是夠多的。孫唐當然也想到了這可能是針對王爺的又一次算計,但那人講得實在是可信,他剛進王府里管事不敢自作主張,自然要來找管家商量。 霍守章跟著孫唐前去將楊三又盤問了一番,楊三的說法自然不變。老管家卻是深深地憂慮了,如果此人所言不虛,那……“戴著一層面皮”的姑娘極有可能就是夏姑娘?段公子身邊的姑娘不就只有夏姑娘嘛! 楊三在輪番的嚴厲詢問下有些發怵:這王府的人怎么一遍遍地問,是不是不信他???面對管家老爺的威壓,楊三又急又怕跪在地上把自己的底都交待了,原來他將仙姑的畫像偷撕了一幅貼在家里,天天盼著什么時候碰到仙姑、他就能拿到黃金百兩的懸賞,再加上那畫像上的女子美若天仙,他一個光棍在夜深人靜時難免對著她……所以仙姑的樣貌他記得一清二楚,看到客棧中那個女人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霍守章和孫唐商議一番,都覺得此人不像在撒謊,但畫像與真人始終存在偏差,這人也不是沒有認錯的可能,事關重大,自然要確認以后再匯報主子。 孫唐親自帶人跟著楊三來到福運客棧,聽聞段爺就住仙姑對面的房間,孫唐可不敢興師動眾,自己一個人從窗戶爬進了“仙姑”的房間。樊蘺此時已經入睡,孫唐溜到她床邊點燃火折子,果真看到她枕邊放著一張皮質面具,而這張臉確實跟手中的畫像極其貼合,他來回打量了幾十遍,怎么看怎么像! 這一夜有人無憂有人愁。 第二天天剛亮,霍陵飛就齜牙咧嘴地起床了:他哥下手真是黑,這一晚上他連翻個身都能疼醒!剛出房門,就看到霍老頭跟孫唐一齊迎上來,似乎就等著他起床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樊蘺這一夜睡得很好,在清晨的鳥叫聲中自然轉醒,然后洗臉、戴好面具,正準備出門叫點吃的,就聽外面走廊里一陣腳步聲快速靠近,緊接著房門便被“砰”地推開了! 竟然是霍陵飛!他怎么來了?找她的嗎?他怎么知道她在這兒?帶著一幫侍衛是要打架還是抓人???樊蘺還沒從一堆疑問中回過神來,霍陵飛便將其他人關在了門外,大步走到她身前扶住她的腦袋左右打量。樊蘺猛地向后退,霍陵飛掐著她的脖子不讓她亂動,另一手將她臉上的豬皮面具揭了下去! 啊啊啊啊……樊蘺捂著臉眼淚汪汪,這面具不能這么揭啊她自己的臉皮被扯得好疼嗚嗚! 霍陵飛瞧瞧手里的畫像,又拉下她擋臉的手,“還真是?!?/br> “不、不是我……” 霍陵飛扔開畫像,象征性地拱了拱手,邪氣一笑:“參見陛下。陛下可不能再躲躲藏藏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哪!” *** 時間過得好快啊,到了本綠綠該找工作的時候啦?o·(? ??????????? )o·?找工作什么的好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