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樊蘺瞪著這人的后腦勺,仿佛要盯出個洞來——這老兄,什么話都被他說了嘛!瞧人家這態度多端正,話說得多體面,人家過來賠禮了,賠完之后還要回去戍防的,人有正事要辦呢。 所以,她現在還能怎么著?哭天搶地罵他輕薄了自己?不對啊,昨晚人家沒用強;那么,擺擺手大度地說沒關系? 沒關系……嗎?! 她必須得承認這個誤會讓她有點膈應,被當成別的女人給睡了,郁悶啊,誰能不膈應啊…… 可是,還是不要跟他多作糾纏了吧,免得他突然認出自己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這男人此刻完全不同于昨夜,嚴謹肅穆的樣子確實一陣陣地透著軍人的肅殺,令人生畏……樊蘺后退一步,撇開頭低聲地快速道:“言重了,既然是誤會,小女子怎么敢怪罪將軍?將軍放心,我自然將這誤會爛在肚子里,只希望此事風過無痕,您知道,世道艱難,對女人來說就更難,小女子還要在此安身立命的……”適時地投去無奈憂愁凄苦哀怨的一眼。 段擇果然鄭重地搖頭:“在下當然不會張揚此事。這事是我犯的混,姑娘不必委屈自己,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必定赴湯蹈火……” “不必不必!將軍言重……”樊蘺強迫自己做戲做全套,拼了命地與這男人又互相客氣了一番,這才脫身奔回閨房。 “呼~”關上房門,長舒了一口氣,樊蘺忙又從門縫里偷覷,只見段擇仍站在原處,正揉著腦瓜子,看上去煩躁而疲憊。忽地,他眼睛在某處定住,咧開一口大白牙,笑得無比諂媚地大步走開,“星兒jiejie怎么又出來了,可是夫人有話忘了交待?” 靠,這人要不要臉?!樊蘺轉身捶了下門板,白眼翻到天上去。 這男的真是一個城的將領?!他連軍人都不像的好伐?還“星兒jiejie”,嘔~她剛剛竟然有一瞬間覺得是在跟一鐵血軍官對話——該死的錯覺! “哎,哎,回魂嘍!”一只手在眼前揮了揮,樊蘺嚇得一顫—— “羅、羅、羅姑姑!你什么時候進來的呀,怎么都不說一聲?” 羅綃指了指茶水桌上的一個空茶杯,“我都坐在這一盞茶的啦!聽飄塵說了昨晚的事,我來看看你,然后就看到你先是跟人家表現善解人意,后是扒門縫偷看他,連自己屋里多了個大活人都沒發現!”她的神色突然變得曖昧,“我本來還擔心你因為昨晚的烏龍事件上火,現在瞧瞧,火氣都在昨晚xiele啊,看來那小子表現不錯,讓你滿意了……” “羅姑姑,要不您再喝杯茶吧!”樊蘺連忙打斷她,以免聽到更大尺度的話,她這人就是當時膽兒大,事后慫得很,一向都不會跟朋友們談論這么私密的事的。 羅綃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蛋,“害羞了?放心,等你對這種事習慣了就好啦?!闭f著捉住她的手腕摸到脈搏處,“我瞧瞧經過昨晚,你有沒有好轉……” 樊蘺一聽這個,立即正色了,“怎么樣???至少這個月我應該好了吧?之前飄塵還說呢,她給那竹鄉院的老板的錢是包那誰七天的,神吶,七天哪!真是要命……話說那個曾老板也真是的,自己手里頭有哪些男人她不認識?我家飄塵找上那姓段的,她怎么也不提醒一下,她還能不知道那是蘭岳城的守將?” “就因為知道,人家小小草民才不敢吭聲啊,段擇就是再不得勢,那也是將軍,他上趕著到竹鄉院蹲點,曾老板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跟他杠上不是?” 樊蘺咋舌,“她可不是普通的婦道人家?!?/br> 在人煙稀少、荒涼寂寥的大西北,女人的傳說尤其是美女的傳說總是流傳得很快的,樊蘺聽到過飄塵跟星兒八卦那位神秘的曾老板,一個不知來歷的美麗女人,在這么個貧瘠的地方,竟然支撐起了一個“高消費場所”,在馬匪縱橫的世道混得一個“曾老板”的名號,這是普通女人嗎? 羅綃樂了,“行,這事是她做得不地道,害到了我們的樊小姐,我一定找她算賬去!放心,姑姑認識她,保管給你討回公道?!?/br> 樊蘺聽她這開玩笑的口吻也沒有在意,轉而又想到另一件事,“你說是段擇上趕著去竹鄉院蹲點的?現在看來,他要找的人很明顯是……”沖肖晴的房間方向努努嘴,樊蘺眼中閃耀著明晃晃的八卦光輝,“也就是說他在那兒蹲肖晴!哎,你說他為什么會想到去竹鄉院等肖晴?嘖嘖~”肖晴不是陶將軍的偏房嘛,已嫁做人婦??! 羅綃收回手,沖她拋了個媚眼:“糾正一下,是蹲肖晴的丫鬟星兒——大老婆來了,小老婆這邊可有段日子顧不上嘍,空閨寂寞呀~” “……”樊蘺瞠目,“給當官的、尤其是武官戴綠帽子,風險可大著呢,她倒是真敢……” “她不敢,就是架不住欲望的誘惑唄,陶綱你是沒見過,比她大20歲整的一個大黑胖子,還得定時定點地去忙軍務,拴得住她那條美女蛇嗎?” “那當初……”為什么要嫁?樊蘺沒把問題問完,自己就先想明白了,這是什么地界、什么世道,一個美貌的女人會成為誰的女人,壓根不是靠真愛決定的,多的是讓肖晴委身于陶綱的理由。 “她的丫鬟辦事也是夠伶俐的,”羅綃摸下巴,“要不是聽飄塵說她從竹鄉院帶回了段擇,我又派人去查,那我現在都不知道那女人有紅杏出墻的苗頭哎。嘿,你說段擇那小子行啊,這種消息他都打聽到了!” 樊蘺輕嗤,“段擇為什么這么急于成為她的裙下之臣?難不成他們十年前是一對愛侶?” “怎么可能!”羅綃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那小子我覺得我沒有看錯——他腦子里壓根就沒長那根男女情愛的弦,更不是沉迷美色的主兒,要不然不是粘著你更合理嘛哈哈……好好好,不開玩笑,他呀,我了解過了,現在他舉步維艱,這是走賣身的下下策呢!” “賣身?賣給……肖晴?” “準確地說,是希望通過肖晴的枕邊風,向陶綱討好處?!?/br> 樊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這迂回路線……也太迂回了吧?!” 羅綃聳肩,“之前我吩咐過,你們這個別院不許任何人踏足一步,好嘛,倒是讓這倆人方便了嘿!” 樊蘺見她一副坐等好戲的樣子,不以為然:“有人在你家后院暗通款曲哎,你就當不知道???好賴……好賴肖晴也是陶將軍托付二姑父照顧的人,她在這兒出什么問題,二姑父那邊也不好交待吧?” “穆歇可不需要向他交待什么?!?/br> 樊蘺明白了,二姑父壓根不怵那陶將軍。所以說,現在大家都作壁上觀了?那倆人如何蕩漾都沒人會去阻止嘍?怎么想想都覺得那么氣呢?“他也太缺德了吧!陶綱再怎么著,那好歹算是他的同事,還算是他的上司是吧?要不要臉啊,有主的花兒他都去勾搭……” “你干嘛這么生氣???”羅綃懵,“好像被戴綠帽子的是你一樣?!?/br> “我……有夫之婦哎!他還招惹!勾引別人老婆,這是破壞人家家庭,他小三他!人人喊打,什么叫我生氣???誰遇到這種渣不會義憤填膺?” “呃——沒有破壞家庭吧?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家的呀,肖晴沒有被娶過門,她是……哦,算是外室吧?在我們的時代一律叫小老婆,在這里,小老婆跟小老婆那也是分好多種性質的,肖晴這種情況,不算是嫁、給陶綱,她不屬于陶家的人?!?/br> “那、那段什么也是夠不要臉的,同僚的女人都要搶!”樊蘺梗著脖子堅持己見。 羅綃恍然大悟:“哎呀,你這是心里不平衡呢是不是?莫非昨個晚上他把你伺候得著實舒服,你這看不得他找別人了……” “啊——羅姑姑!”樊蘺連忙打斷她,“話說今天您怎么診脈這么久???該不是我有什么不妥吧?” 羅綃頓時皺了眉。樊蘺見狀心頭一跳,聲音都發抖了:“不……會這么寸吧?我究竟怎么了?” “哦,你別怕,”羅綃擺擺手,“你沒病。相反,內火得以疏解,我看你面色紅潤、狀態極佳,身體倍兒棒嘛!就是……有個奇怪的事……” “什么???” “你這個身體有沒有練過內功???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壓根沒有武功,后來給你把脈也沒有發現你有內力,可是這次……我診了三遍,發現你現在確實有內力了!這是怎么回事???” ### 小伙伴們,俺天才綠又回來啦~(呱唧呱唧!)不過還是沒有燉rou(w)好愁哦,什么時候才能寫到h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