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祖巫、帝江祖巫都不由點頭。

    作為站在域海最巔峰存在，他們眼界極高，知曉秘密更多，自然能察覺到這次第十墟界的特殊。

    別的不說，出世的寶物之多、涌現出的強大真圣之多，就遠超過去。

    “九為極！”

    “十為終?！?/br>
    “第十墟界開啟，也就意味著，混沌墟最終極的秘密將要揭露了?！鼻嗯厶撚靶Φ溃骸斑@次，我不會摻和?！?/br>
    “按理，我不該提前透露給你們，不過，我總歸是要幫幫吳淵的?！?/br>
    “告訴你們，也就等同于告訴了吳淵?！?/br>
    “做好準備吧?！鼻嗯厶撚暗溃骸盎煦缧嬷?，是緣，亦是劫……自助者，天助之?！?/br>
    后土祖巫、帝江祖巫愈發迷惑，都有些不太明白。

    “哈哈，不懂？”

    青袍虛影笑道：“很快你們就懂了，總歸一句話，快了?！?/br>
    “我先走了，等我真正突破，再真身來和你們敘敘舊?！?/br>
    呼！

    青袍虛影徹底消散。

    “后土，你說這天虛現身，說這么一大通，到底是什么意思？”帝江祖巫皺眉：“那混沌十墟，一直只有真圣能夠進入，難道還蘊含了什么秘密？難道我們這些至圣，還能進去？”

    “不好說?！?/br>
    “冥冥中，很久前，我就推演到有一場大劫將席卷而來，一直在做準備……女媧娘娘遠去，再無蹤跡，當年那些跟隨而去的至圣，也都消失在域海深處?！焙笸磷嫖咨袂槟郏骸罢撏蒲?，我自問獨步域海，縱然是金一的謀劃，我都能猜測到一二，唯有這個天虛，太神秘了?！?/br>
    “我一直看不透?！?/br>
    “原初時代，其他道主，也都是經歷了好些廝殺，方才融合大道權柄，唯有他仿佛天生注定是道主，輕易便得到了大道權柄?！?/br>
    “別的道主，也就得到一件玄黃道寶，唯有他，直接將三大玄黃道寶奪取到手?！?/br>
    “還有歷史上幾次大的征戰，我和金一都在他手上吃了好幾次虧?！焙笸磷嫖讚u頭道：“每一次，他都仿佛先知先覺般，能提前布下諸多手段?！?/br>
    帝江祖巫聽得沉默。

    他如何不知這些？越是站在巔峰，越能感受到天虛道人的可怕之處，步步搶占先機，沒人能猜透他到底要干什么，他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這次?！?/br>
    “混沌十墟，又是如此?！?/br>
    “很早前，我就冥冥中感知到混沌十墟，會出現大動蕩?！焙笸磷嫖纵p聲道：“所以，我才安排吳淵，讓他前往第九墟界，就想瞧瞧，他能否得到些大機緣?！?/br>
    “但也沒想到第十墟界會這么快開啟?！?/br>
    “而按天虛所言，接下來，混沌十墟中的動靜，恐怕會影響到整個域海?！焙笸磷嫖椎溃骸斑€是提早做準備?！?/br>
    帝江祖巫微微點頭：“我會暗中尋找一位位至圣，讓他們都有所準備?！?/br>
    至圣們，許多都在靜修、闖蕩。

    他們的闖蕩之地，很多都是在域海極深處，一些危險之地，想要返回恐怕都得百萬年甚至更久。

    若不早做準備，很容易錯過。

    帝江祖巫身影消失。

    “快到了？”

    “難道，是原初么？”獨留后土祖巫一人默默思索，她回想起自己在那神秘之地中，曾見到的不少畫面。

    “還有，金一！”

    “你真準備祭滅一切，去踏出最后一步？欲瘋魔！又是何苦？”后土祖巫微微點頭，看向另一方向。

    她的眼神，仿佛透過無盡時空，見到了那道屹立于天地之上的身影。

    她，曾看著天帝崛起，若她愿出手，是有可能在早期滅絕天帝的。

    只是，一念之差，她最終沒有阻止天帝。

    不過，后土祖巫并不后悔當年的決定。

    “自始至終，你都沒出手真正對付吳淵，是有和我當年類似的念頭想法嗎？”后土祖巫呢喃自語：“還是你真的沒有余力？”

    ……

    對混沌十墟背后的動靜。

    天虛道人歸來，和后土祖巫、帝君祖巫進行的交流，這些隱秘，吳淵都不曾知曉。

    他依舊遨游在第十墟界。

    “痛快！”

    “這一戰，痛快?！眳菧Y法身、源身一口氣飛行了大半天，方才尋了處不起眼的廢墟大陸，停了下來。

    開始靜修起來。

    “我這法身，以心器一擊，至少得休養十余日?！眳菧Y暗道。

    若只是以心夢幻境不斷干擾、牽制敵人，消耗的心力非常少，且恢復起來很快。

    而心器，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傷敵亦傷己，恢復起來非常緩慢。

    “等混沌源心出世，跨入至圣層次，便能去取輪回劍了?！眳菧Y暗道：“到時候，以輪回劍為載體施展攻擊，威能才叫可怕，消耗也會小得多?！?/br>
    玄黃道寶，有和沒有，對至圣們來說，純粹是兩個概念。

    “煉氣本尊的玄黃道寶，有著落?！眳菧Y想到這里，又微微皺眉：“倒是煉體本尊，按天虛前輩、山道人遺留之言，我作為造化道主，該有一件玄黃道寶，難道，要等我成為至圣，才會有線索嗎？”

    稍稍思索了會后，吳淵也就不再多想了。

    多想無益。

    靜下心，吳淵主要消化著和云圣這一戰所得，從中檢討著得失。

    “萬宇樓，將我排在真圣榜第二，有他們的道理?！?/br>
    “論物質防御，我比亂海真圣更強?！?/br>
    “論基礎、論法力，我比亂海真圣更強?！眳菧Y默默思索著：“但他創出了至圣絕學，真要正面拼殺，我恐怕還處在下風?！?/br>
    對他們這一層次來說，基礎？根基？都已極度完美，都是由己道衍變過來的。

    吳淵的己道，的確逆天，但終歸才踏出第三步。

    像他的圣界，只是由二步己道為本源衍變，所以雖強于其他真圣，但并沒有本質區別。

    己道！

    自創絕學！

    這才是真圣、至圣們，走到最巔峰后能產生本質差距的東西。

    “像防御絕學、鎮封絕學、領域絕學之類，我煉體本尊暫時都不急?！眳菧Y暗道：“我眼下最該參悟的，還是刀法?！?/br>
    “感悟大道本源，借助我作為道主的優勢?！?/br>
    “推演己道奧妙，推演祖巫殿中，所藏有的諸多至圣絕學?！眳菧Y分出一縷念頭。

    進入了祖巫殿的道藏中，翻閱起至圣祖巫們留下的諸多絕學感悟。

    過去，吳淵自身境界不夠，擔心受其他至圣己道絕學影響，所以并沒有深入去推演、借鑒。

    如今，他的境界更高，己道已成，不必擔心再受影響，自然要汲取其他至圣的經驗。

    這些，都是他相對于絕大部分真圣的優勢。

    “還有這枚混沌玉晶?！眳菧Y源身一翻掌，掌心中浮現出了那一枚晶瑩剔透的奇異晶石。

    晶石散發著玄妙波動。

    “希望，煉體本尊能夠一舉創出至圣絕學吧?！眳菧Y毫不猶豫讓源身用掉了混沌玉晶。

    在這座廢墟大陸上，開始了潛修。

    若混沌源心的爭奪已結束，吳淵大概率會讓源身回去，讓煉體本尊使用混沌玉晶，效果會更高。

    但是。

    混沌源心出世在即，若不動用混沌玉晶，吳淵沒把握那么快創出至圣絕學。

    “混沌玉晶，萬年修行，宛若頓悟，單純推演效率，一年抵得上正常真圣修行上億年?！眳菧Y暗道。

    這是得到公認的。

    這還只是推演效率，最關鍵的，是透過混沌玉晶，和冥冥中浩瀚無盡的‘原初本源’契合，對突破瓶頸有著非凡的作用。

    若非如此。

    混沌玉晶憑什么讓無數真圣為之瘋狂？

    “混沌玉晶就如此，混沌源心呢？”吳淵頗有些期待。

    若實力不更進一步，一旦遭遇圍攻，吳淵沒有絕對把握橫掃全部對手。

    在吳淵看來，沒絕對把握，那便是沒把握。

    時間流逝。

    年復一年。

    吳淵法身也在靜修中，法身所使用的那枚混沌玉晶，也還能持續一千多年，自然不能浪費時間。

    源身，同樣在潛修。

    而第十墟界內，各類奇珍寶物依舊在不斷出世，吸引著各方真圣爭奪。

    不過，如今還留在第十墟界的真圣，數量已銳減到千余位了，實力各個不俗，至少都是真圣巔峰水準了。

    尤其是那些實力極強的，他們留下的目的，幾乎都是混沌源心。

    只是！

    五百年、千年……轉眼便是六千多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