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化為大山，比許多恒星還要龐大巍峨浩瀚，鎮壓向吳淵。

    越來越強，越來越多，從天梯上方不斷呈現，碾壓而下。

    這就如一條逆天路，不斷降下天罰，要鎮壓吳淵這位試圖打破極限者。

    “超越宇河，打破這天地的一切束縛，方可證道永恒?！眳菧Y終于再度揮動了手臂。

    這一次，兩大本尊齊齊出手，但不再是簡單的神拳，而是同樣化出了兵器。

    煉體持刀！

    煉氣舞劍！

    刀光和劍光綻放，頃刻間粉碎了一切法則本源所化景象，什么神兵利器，什么洞天名川，什么至寶奇珍，盡皆為斬碎。

    天梯無涯。

    這絕對是一場可怕劫難。

    吳淵終于明白，為何天路使者會數次勸說自己，讓自己輕易不要選擇這條路。

    未曾辟道，想走過這條路的確艱難。

    像尋常主宰乃至不朽強者，他們若是置身其中，怕是不久就會被活活消耗死。

    吳淵也無法。

    走到這一步，大劫連著大劫，他已經沒有退路，他能做到的，只有以自身絕強實力橫掃一切，方可超越。

    幸好。

    “我是兩大本尊聯手?！眳菧Y氣勢如虹，從不曾畏懼和衰敗，兩大本尊屹立天梯之上，如若兩尊從太古中走出的戰神。

    俯瞰天下。

    來走這條路，吳淵便已決心超越過往一切，成為古今至強的長河生命。

    時間流逝。

    眾多上位法則中最為強大的時間法則、空間法則出現了，化出攻擊，令天梯的法則神秩愈發狂暴。

    吳淵不知焚滅多少次沖擊，不知攀登了多少級臺階，但一道道法則本源化出的攻擊，依舊無窮無盡般。

    或許是兩萬年、三萬年，也或許是更久更悠遠的歲月。

    “金之法則，悟透了?！?/br>
    “土之法則、悟透了?！?/br>
    “雷之法則，悟透了……”吳淵兩大本尊何等妖孽天賦，終于開始逐一悟透上位法則。

    吳淵的攻擊愈發強大，不斷撕裂自天梯上沖擊下的攻擊。

    但是，這一切似乎仍是徒勞的。

    當十五條上位法則，吳淵都悟出足足十一條時，那鋪天蓋地的攻勢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愈發強大。

    “無窮無盡嗎？這難道是一條死路？”吳淵有些難以置信。

    縱然他神勇蓋世，兩大本尊血氣無雙，能夠源源不斷吸收玄黃之氣化為己用，不必太擔心力量衰減。

    可是。

    長達數萬年一刻不停歇的搏殺、感悟，對神魄心靈的負擔也已達到駭人地步。

    這條路，竟是這樣難走。

    “我夢世界廣袤?！?/br>
    “但這天梯路上，這無數沖擊來自法則本源，并不在意神魄攻擊，夢世界也無用?！眳菧Y卻依舊不屈服，更未想過要放棄。

    他的兩對眸子愈發璀璨，如同四顆星宇在瘋狂燃燒，渴求超越這道古老天梯。

    ……

    吳淵不曾知曉，此刻，在那一顆他未曾抵達過的‘神話星辰’上。

    正有諸多異象在星辰中誕生、衍變著，大量異象籠罩整顆星辰。

    “到底怎么了？”

    “神話星辰，到底發生了什么？我怎么會如此心悸?！北闭嬷髟椎却罅口s來的主宰四重強者，瑟瑟發抖、心中顫栗。

    他們不明事情真相，只覺整顆星辰都籠罩在無邊壓迫中，威壓無盡。

    仿佛，整顆神話星辰都隨時有可能破滅。

    這是神話星辰從未出現過的景象，在諸多歷史上未曾記載過。

    “難道是吳淵主宰？”

    “他和鳴劍主宰都不見蹤跡，是他們嗎？”有許多主宰做出猜想，卻難以證實。

    ……

    轉眼間，又過去近萬年。

    在那條神秘的長河神話路上，天梯無盡，吳淵仍在艱難前進。

    法則所化攻擊愈盛！汪洋如海，茫茫無邊，已然將吳淵徹底淹沒。

    “噗～”

    吳淵煉體本尊大口吐血鮮血，他的身軀已然快支撐不住，大道法則熾熱，環繞己身，卻難以再抵擋那一股股沖擊。

    廝殺實在太久。

    鮮血染紅了衣袍，亦染紅了一級級臺階，一切都仿佛快要結束了。

    “嗡～”

    又是一股無形的波動彌散，吳淵心靈澄澈，終于悟透了最后一種上位法則——因果法則。

    至此。

    十五條上位法則他盡皆悟透，無數道法運轉，在他心間融匯形成了一體，變得格外強大和璀璨，蘊含著別樣的威能。

    “原來?！?/br>
    “即使不參悟大道，不進行融合，只要悟透了十五條上位法則，一樣能夠達到長河生命極限，媲美主宰四重強者?！眳菧Y心中明悟這一點。

    但這條路太罕見。

    妖孽如吳淵，他若不是這次特殊機緣，也絕不可能短短數萬年悟透這么多上位法則。

    其次。

    即便悟透這些上位法則，對吳淵實力提升幅度也太小，不足以打破眼前困境。

    “蓬～”

    吳淵第一次被轟飛，鮮血飛濺，遭受到了重創，但即便如此絕境，他眼眸中的光芒也依舊堅定，甚至更為璀璨。

    “要超越?！?/br>
    “只有將所悟諸道，融匯入我的道中，才有勝利希望?！眳菧Y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條天梯，很可能和自己曾經歷的夢道是一樣的，若無法超越諸道法則，無法真正凌駕于它們之上，那么是絕不可能脫離困境的。

    某種意義上，留給吳淵的時間不多了。

    ……

    本源虛空中。

    “果然，要敗了?！碧煊蚴拐吣抗庥陌?，看向無垠的虛空，似乎見到吳淵在天梯路上的場景：“終究是本質上差一籌啊?！?/br>
    “不辟道，是沒資格打破天梯古路的?！?/br>
    “這是鐵律?！碧煊蚴拐呶⑽u頭，似乎在為吳淵嘆惋。

    歷史上，絕大部分長河神話者都輕易扛住了天梯的殺伐，迅速突破。

    只有吳淵和另外極少數幾位被困住了。

    并非吳淵弱，論戰力他堪稱歷代是最強橫的，但他最大的缺陷是未曾辟道。

    甚至于，少數幾位未辟道的長河神話者中，基本都只是堅持萬余年便失敗了。

    而吳淵已堅持超過五萬年，這簡直是奇跡。

    這絕不只因他有兩大本尊，更因為他的永恒絕學格外強大，遠超其他的永恒絕學。

    “不過?！?/br>
    “即便失敗，對吳淵來說，也值得了?！?/br>
    “能夠將十五條上位法則徹底悟透，省去無盡歲月功夫，未來一旦辟道，會成長更快?！碧煊蚴拐吣妓髦?。

    即便如此，他亦有一絲遺憾。

    在他眼中，吳淵潛力是極大，是足以和天帝、后土祖巫他們比肩的。

    忽然。

    “嗯？”

    “不對！”天域使者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滿是驚愕：“怎么可能？不曾辟道，也能有希望打破天梯路？”

    他有些不敢相信。

    作為天域使者，宇河秩序化身，他自認眼界夠高了，至圣之下，應該沒有什么秘密才對。

    但今日。

    吳淵所為，真正超越了他的理解，超越了他的認知。

    “難道……真有奇跡？”天域使者盯著那方虛空，觀察著天梯古路上的景象。

    那里是禁域。

    唯有長河神話者方可踏足，即便是天域使者，也只能旁觀無法真正踏入。

    ……

    天梯古路，一級級臺階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