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光輝庭,屬武院深處重地,平日鮮有弟子前來。 而當吳淵走出門,一眼就見到不遠處的庭院門口,正有兩名身穿武院弟子服的少年。 正是吳淵在離城武院時的兩位好友,武勝、駱河! “淵哥出來了?!?/br> “淵哥?!鄙聿目嗟奈鋭僖约帮@得儒雅些的駱河,也已看到了吳淵。 兩人連跑著迎上來。 那座庭院中,十余位正在進行訓練的‘護衛’,同樣見到了這一幕。 武熊正一臉笑容向他們介紹著。 似乎在炫耀自家兒子同吳淵的關系。 “小武、阿河?!眳菧Y同樣大步走來,三人狠狠來來個熊抱:“我都來南夢武院好幾天了,你們可算是來看我?!?/br> “淵哥,可別怪我們?!瘪樅舆B道。 “楊師倒是早早就通知我們,可我們正值封閉修煉,根本無法出來?!蔽鋭贌o奈道:“今日,方才得假?!?/br> “我們一出來,便立刻過來了?!瘪樅友a充道。 “厲害,都有假期?”吳淵咧嘴笑道:“不像我,想有假都難?!?/br> “淵哥,做人不地道!” “太欺負人?!蔽鋭?、駱河兩人佯裝生氣,用拳錘著吳淵的胸口。 可旋即,三人便又對視大笑起來。 雖幾個月未曾得見,可好友的感情并未因此沖淡。 依舊如在離城時,無所顧忌。 “淵哥,你的事,我都聽我爹說了?!?/br> 武勝感慨道:“實在太厲害了,僅僅幾個月,就有武師實力?我們這一屆弟子,如今連一個武師都還沒有,你可比我還小一個月?!?/br> “所以,淵哥才能被宗門特招,直入云武殿?!瘪樅有Φ溃骸拔椰F在,倒是很期待,那徐遠寒見到淵哥的樣子,會如何?” “可別說他?!蔽鋭倌樕幊料聛?。 “怎么?”吳淵皺眉。 “無妨,都是些小事,院內弟子本就有競爭,和離城武院時如出一轍?!蔽鋭倌樕謴驼?。 吳淵點頭。 武院,是要培養專職殺戮的武者,自然不會像私塾那般溫文爾雅。 是非常鼓勵競爭的。 武勝不愿說,吳淵也不會過問。 “不聊不開心的,阿河,你總說等淵哥來,你要宴請?!蔽鋭倨沉搜郏骸敖駛€淵哥真來了,可得輪到你大出血?!?/br> “哈哈,放心,你個土鱉,你眼里的大出血,對我來說,毛毛雨?!瘪樅有Φ?。 武勝一瞪眼:“我吃垮你?!?/br> 吳淵一笑。 這些天,和那些武道強者斗,和古紀、高宇他們交流,心態都有變化。 而和兩位好友相處,才會猛然感受,自己這具身體,還只是十四五歲的少年! “走,去‘醉宗樓’?!瘪樅雍罋獾?。 ……醉宗樓,離武院很近。 可以吳淵的眼光,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間很高級的酒樓,無論裝飾、陳設,都很有品味。 而進出的酒樓的,大多數武院弟子。 高級武院的弟子,大多非富即貴。 武是銷金窟,沒有足夠財力,很難供應一位武者早期成長的投入。 像吳淵的原身,看似窮苦,實則也已超過九成九的平民家庭。 光靠天賦? 除非天賦絕世,否則,貧苦家庭極難出人頭地。 “駱公子?!庇惺虖臒崆橛?,一眼就認出了駱河。 顯然,作為大族嫡長子,駱河是這里的???。 “今天我好兄弟來,天字雅間,將你們拿手的菜都端上來?!瘪樅雍罋獾溃骸皟r格不必考慮?!?/br> “好的,駱公子里面?!辈贿h處的管事都連迎接上來,不由掃了眼駱河口中的‘吳淵’。 沒穿武院弟子服,穿著也很普通。 可他卻察覺到吳淵的不一般。 不似是少年,更像執掌大權者,有著不一般的沉穩感。 “阿河,不必如此破費?!眳菧Y微笑道。 “淵哥放心,頂天就十幾兩銀子?!瘪樅舆B笑道:“對你我來說,算不得什么?!?/br> “阿河,先上樓吧?!蔽鋭俚统恋?。 一行人上了三樓的‘雅間’,非常寬敞,視野也非常好,透過窗戶,恰好可見到不遠處的湖泊。 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微風吹拂,愜意無比。 很快。 自有各色佳肴呈上,侍女還端送上來了美酒。 “淵哥,嘗嘗這里的美酒,很有名,號稱曾醉倒過宗師高手?!瘪樅訛閰菧Y倒酒。 卻被吳淵制止。 “駱河,酒便不喝了?!眳菧Y搖頭道:“我們正值修煉關鍵時刻,不沾酒色,是最基本的?!?/br>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對成人尚且如此,對身體尚在快速發育的少年人來說,危害更大。 以吳淵現在的身體素質,喝點酒影響近乎于無。 但吳淵清楚,這方世界的酒也比前世烈得多,以駱河、武勝他們的身體素質? 會有很大影響的。 看似喝一頓影響不大,可所有禍患爆發前,都是一次次微小的積累。 “對!” “阿河,我平日常和你說,讓你少沾些酒,你就是不聽,今日可是淵哥說的?!蔽鋭僖驳?。 “嘿嘿,聽淵哥的,不喝?!瘪樅訉⒕茐胤畔?。 招招手,讓一旁侍女將酒撤去。 吳淵搖頭失笑。 他看得出來,駱河根本沒有聽勸,不過人各有志,他不會去多約束。 以駱河的家世,就算武道難成,一輩子也當無憂。 兩位好友里。 武勝,有真正的武道之心,將來是有望超越其父‘武熊’。 “吃菜!” 駱河笑道:“淵哥,這里的菜同樣是一絕,都是南夢的名菜,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可得嘗嘗?!?/br> “哈哈,好,難得來一趟南夢,是得嘗嘗?!眳菧Y自然不會再客氣。 三人就這樣邊吃邊聊。 聊曾經的趣事,聊各自近來的經歷,聊對未來的暢想。 忽然。 房間外傳來一陣陣喧鬧,駱河、武勝都沒當回事,但吳淵聽力何等好? 他眉頭微皺。 不等吳淵向兩人開口,房門便被直接推開,一行人直接闖了進來。 除酒樓管事、侍女,還有幾名武院弟子。 “嗯?”駱河、武勝這才反應過來,都不由轉頭望去。 “胡管事!這是什么意思?”駱河站起身,臉色陰沉下來,眼神冰冷。 “駱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沒能攔住?!蹦呛苁乱荒槦o奈。 “是沒能攔住,還是不愿攔?”吳淵淡淡道。 胡管事臉色微變。 “不必扯酒樓管事,是我自己要進來的?!睘槭啄巧聿母叽蟮奈湓旱茏余托Φ溃骸拔耶斦l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占我常用的雅間,原來是駱河你?!?/br> “海晨,你要玩,我回頭陪你玩?!?/br> 駱河臉色陰沉:“可今天,我宴請我好友,你最好識趣點,退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不客氣?” 那名為海晨的武院弟子陰陽怪氣道:“我好怕,一個在武斗課上被人打成了豬頭的家伙,還敢威脅我?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 “哈哈?!彪S行來的幾名武者同樣笑了起來。 駱河眼眸瞬間紅了,武斗課上的恥辱,是他的禁忌,平日誰敢提,他大多會直接翻臉。